《剑傲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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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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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给老子站出来!”



忽见那劲装少年,抬起头来笑道:“是小爷干的,谁叫你这么放肆,这只是略施薄惩……”



那凶汉接口喝道:“好小子,哼!你不打听打听,我魏三爷在这一带,是什么人物,就敢随便搅事。”



那劲装少年反唇相讥道:“管你是什么人物,就算你是一只老虎,小爷也要拔掉你两颗门牙,何况你还只是一条癞皮狗哩。”



赖皮狗三字,说得既很像,而又有些缺备,所以把全场之人,都逗笑了,就连岳腾兄妹也都为之莞尔。



这时,突见那孩子——庞天鳌走了过去,道:“对呀!大叔,揍他,鳌儿帮你。”



那劲装少年回头笑道:“小兄弟,谢谢你啦。”忽然改口又道:“快让开……”



突的反臂一抓,呼的一掌,侧击而出。



接着,但闻两声闷哼,两个凶汉,蹬蹬蹬连退数步,双双跌倒于地,再也爬不起来,许是已昏死过去。



岳腾两眼一亮,神光湛然,文琴更是惊啊一声道:



“啊!大演神功!”



原来在那少年回头向那孩子一望之际,那两个凶汉一打手式,乘隙进击,分左右猛扑而上,尤其,身子尚未扑得,各人就已凌空劈出一掌。



那劲装少年正在与鳌儿说话,匆急之间,施展出大演神功,反臂一抓,借力打力,使那两个凶汉互对一掌。



就在那少年反臂一抓之际,站在雅座门口的那位大汉,右腕一扬,打出两颗虎眼金铃,向少年身后闪电击来。



此时,也正是岳文琴刚才那声惊啊,出口之际。



因恐那劲装少年应付不及,正要出手相肋,忽见少年回头凌空一指,一颗虎眼金铃波的一声,炸为粉碎。



岳文琴又是一声惊啊,道:“啊!乾元指!”



第二颗虎眼金铃跟着又到,却见那少年撮口一吹,那颗虎眼金铃,其疾如飞,夺的一声,嵌入一根中柱之上。



再看那少年仍是坐着未动,宛若无事一般。



就这一瞬间,这少年就已施展出两种绝艺,一是大演神功,一是乾元指,这两种绝学,已有数十年未现江湖,今夜又复展现,怎叫众人不大吃一惊。



尤其这少年所施展出来的这份火候,这份功力,就连岳腾兄妹也暗暗敬佩、赞许,就不用说其他的人了,当然,人人只有怔怔望着发愣的份儿。



少顷,忽从那雅座间又走出三个人来。



为首一人,面如满月,白净肤色,身材修长,一袭青绸长衫。年约三十余岁,看样子甚是斯文,但两眼神光如电,两太阳穴隆起甚高,尤其那种镇静从容之态,使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身怀绝学的内家高手。



其余两人,也是两个劲装大汉,观气势,看长相,显见两人亦非弱手。



这三人一出来,原先那个站在门口,发出虎眼金铃的大汉,向为首那人躬身说道:“启禀郎君,这里有人逞凶,在下两位兄弟受伤不轻。”



但见那人微一扬眉,淡然问道:“有这等事,但不知是那位高人?”



话声虽低,但全场都听得甚为清楚,可见功力不凡。



原先那位凶汉正欲指告,却见那少年站起身来笑道:



“就是小爷——我,怎么!你想架梁么?”



那人淡淡一笑,抬手一招,呼的一声,那颗嵌在中柱上的虎铃,已凌空飞入手中,全场之人都暗自一惊。



要知那根中柱,与那人所站距离,最少也有三丈之余,这种虚空取物,不论功力,手法,都已炉火纯青之境。



只见他将虎铃随手递与那个凶汉以后,笑道:“兄弟乃蛇郎君尤嵩,想不到在这里能幸会高人。”



略停了一停,又复笑道:“家师乃万蛇尊者,请问这位小英雄高姓大名,师承何人,以免有所误会。”



他报出万蛇尊者以后,全场之人又是一惊,该因万蛇尊者,乃是十魔之中的著名凶人,三十年前,江湖中就流传着两句话,那就是:“辽东有双煞,岭南称二尊。”谓所岭南二尊,所指的就是这万蛇尊者,和神力尊者两人。



想不到这蛇郎君尤嵩,就是万蛇尊者的徒弟,所以,除岳腾兄妹以外,全都为那可爱的少年耽上一份心儿。



忽听那少年哈哈笑道:“小爷兄弟行走江湖,既然名不见经传,说了你也不知,至于师承,尔更不必问,因为,既不与你玩蛇儿的沾亲带故,也不想与你结友论交……”



“住嘴!”蛇郎君尤嵩喝道:“好狂的娃儿,大爷倒要称称你小子有多少斤两?”



话声中,直向那劲装少年从容走去。



那少年见蛇郎君尤嵩,来势不凡,步履冉冉之间,倍见功力,人还未到,却先有股杀气逼人。是故,亦不敢疏神大意,连忙转过身来,凝神戒备。



须臾之间,蛇郎君尤嵩,已来到那少年面前,双方相距,只一伸手之间,但两人都是随意而立,互相注视,谁都未曾出手。



其实,谁也不敢贸然先行出手,盖因两人所站姿势,看似随意而立,实则防范周密,无瑕可击,仿佛不论对方从任何角度进攻,都会在各人自己的意科之中,而施以雷霆万钧的反击。



两人都似觉得遇上了生平劲放,丝毫不敢大意,但又不敢轻易冒进,所以,只有互相凝神注视,一则以防对方抢先出手,二则搜寻对方弱点,以仰伺机进击。



此时楼上众人,都是心弦满张,杀机弥漫,锐锋峭陡,除了岳腾兄妹与那白衣书生以外,全都是提心吊胆的望着两人,就连东海一钧庞泽,也是双目炯炯,毫不稍瞬。



岳腾见那白衣书生,仍是轻摇折扇,含笑而坐,如同无事一般,那份镇静从容之态,不由暗暗心折。暗道:此人若非身怀绝世奇学,就必是未曾见过江湖凶杀殴斗之事,否则,其弟与人这么剑拔弩张,他怎会毫不动容。



约有盏茶工夫,那少年与蛇郎君龙嵩两人,虽未相搏一招,但各人额上都已微现汗珠,显见两人直到现在,仍未寻到对方破绽之处,而给自己有利可乘之机。



少顷,忽见尤嵩霁颜一笑道:“这位小英雄,的确不愧高人。”



那少年也含笑说道:“彼此,彼此,不要客气。”



至此,双方的紧张局势,方渐渐松弛下来,众人的情绪,也逐渐缓和,安定。



忽听蛇郎君尤嵩又道:



“尤某如要胜你,最低也要在五百招以上,可惜,尤某还有要事在身,这样好啦,今夜三更,尊驾可否来城东四十里,恶虎村一行,咱们再……”



那少年朗朗一笑,抢着说道:“你我既未动手相搏,胜败之机,也只各占一半,你可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并非小爷不敢,实因今夜另有所约,所以不能奉陪。”



略顿,又道:“小爷据实相告,你不是要找恶罗汉申屠然么,告诉你吧,申屠然与天龙教大坛主——虬髯苍龙鲍金城的约斗,双方都因事所羁,故暂时取消,如今申屠然正在九岭山,无影双钩秦子明的大寨之中……”



蛇郎君尤嵩微微一惊,接口问道:“什么!恶罗汉申屠然,如今在九岭山,此话当真么?”



那少年点点头道:“谁还骗你不成,今夜小爷就是要赴申屠然的约斗,这样吧,尊驾何不将今夜约斗之地,也改为九岭山,一则可让你与恶罗汉两手联手,二则,小爷亦可弃繁就简,一齐解决,你看如何?”



蛇郎君尤嵩,双眉一轩,两眼精芒暴闪,徒涌杀机,但吐了口气后,旋又霁颜一笑,道:“尊驾的豪气,胆识,的确令人心折,只是未免太狂了一点,你可知道,九岭山的武功,另成一道,别走蹊径,数十年来均未卷入江湖是非,平时就养精蓄锐,培值新秀;尤其近十午来,无影双钩秦子明,锐力图强,广交八荒异人,凡是奇才异能之士,或是前辈有名人物,与该派多少总有点交往,所以该处不啻是藏龙卧虎之地……”



那少年又是哈哈一笑,道:“你这人讲话好生罗嗦。”指着先前那三位凶恶大汉,又道:“哼!什么藏龙卧虎,这三个姓魏的,不就是在只恶虎么?照样被小爷拔下两颗门牙,如果真还有什么龙的出现,小爷定要拆下它的角来,何况只是一条小小蛇儿,又能逞什么凶?耍什么威风?……”



“住嘴!”蛇郎君尤嵩再也忍耐不住,沉喝声中,左手衣袖微飘,桌上菜盘、饭碗、酒杯等,齐都飞了起来。



众人全都大吃一惊,那少年似未想到他不攻向自己,而竟会来这么一手,正要有所施为,却见乃兄——白衣书生,仍是端坐如故,面含微笑,只将手中扇子微微一扇,那些原本飞起尺余高的杯盘碗筷,重又缓缓落在原处,安稳如前,直似未曾移动一般。



此时,蛇郎君尤嵩,额上汗珠,如黄豆般大,颗颗下滴,许是他在左手微扬之际,已与那白衣书生,暗中较了一番功力。



而那白衣书生,一直坐着未动,面上神色,也一直含笑自若,明眼人一看,就知蛇郎君尤嵩稍逊一筹。



忽闻尤嵩兀自解嘲,哈哈一笑道:“真是高人不露相,露相不高人,尤某幸会了。”



旋又回头向那劲装少年问道:“这位可是令兄么?”



那少年点头笑道:“正是小爷大哥,怎么!怕了吗?”



“那倒不会!”蛇郎君摇头笑道:“如果尤某猜得不错,令兄武功,似较阁下要强过三成以上。”



那少年笑道:“我只知道我家大哥,绝不轻易出手,可是,出手必胜,至于他武功究竟有多高,我就不知知道了。”



那位一直未说话的白衣书生,这时忽然轻声叱道:“鹏弟,不准胡说,这儿真正的高人,尚未露相哩,像你我这点武功,在别人眼里,算得什么。”



他话声清脆,话音明朗,而且节奏分明,颇可韵味,听来极为悦耳;同时,他说话之时,两只大眼不时向岳腾兄妹这边瞟来,那意思像是在说——真正的高人在那里。



岳腾始终都在低头喝酒,对楼上所发生之事,一直都是视若未见,像是在有意避免,自斟自酌,看样子似乎已有几分酒意,俊脸通红,意兴阑珊。无影童子岳文琴,虽是未动声色,默默吃饭,但早已暗将无相禅功引满,以便随时应变,毫未稍懈。



这当儿,忽听蛇郎君尤嵩说道:“尤某现在正在拟前往九岭山,贤昆仲既与恶较汉申屠然有约在先,那么今夜三更,尤某也在该地,等候二位在驾,但希望二位届时定当前来,以免我等久候不晤。”



那少年朗笑道:“哈哈,尊驾放心,小爷兄弟虽是行走江湖,但还略知信义二字,任凭他处是刀山剑树,小爷兄弟也要按时前去闯他一闯。”



本来,先前那白衣书生,一面说话,一面向岳腾兄妹瞟来之时,楼上众人都随着他的目光,向岳腾兄妹望去,蛇郎君尤嵩自不例外,也回头望了一眼,如今他既已与兄弟约定,于是转过身来说道:“既然这儿还另有高人,今夜何不同来九岭山一行,不知二位可否赏脸……”



无影童子岳文琴,侧头一看,见他一面说话,一面向这边走来,顿时柳眉一剔,面凝含霜,正要发作,忽见乃兄岳腾,一手扶桌,一手对蛇郎君毫不经意的微微挥手,嘴中并喃喃吟指:“我醉欲眠,君且去……”



话未说完,早已枕腕而睡,那样儿当当是醉态可掬,潇洒风趣,不愧是书生本色,令人羡慕得紧。



可是,真有奇事发生——



不知是巧合,抑是只有原因,岳腾这么毫不经意的微微挥手,蛇郎君尤嵩就连退数步,岳腾仅只轻轻挥了三下,就已入睡,而蛇郎君却一连退了九步,正好也到了门边。



如果说在他这一挥手之间,运上了功力,似乎不像,因为他这挥手之势,极为轻松自然,何况他已醉了,更何况蛇郎君也非易与之人,那会这么不济。



倘若说这是巧合,第一,蛇郎君尤嵩既是有意邀约,不可能退着说话,与情理不合。第二,纵然他是自动后退,就何必面露惊惶之色。



当然,岳腾是暗中用了功力,而且是一步一步将蛇郎君逼退,于此试探之间,岳腾已知尤嵩武功还与紫面如来万奎相比,约在伯仲之中,只因他自任督二脉一通以后,其功力较前何止增加一倍,是故于此毫不经意之下,举手投足,亦臻克敌之效。



蛇郎君尤嵩,于楼梯门口,怔怔的望了岳腾一眼以后,径自带着一班人,勿勿下楼而去,走得甚是仓惶。



岳腾枕腕而睡,自然只是伪装,耳际间忽闻那白衣书生,对着乃弟轻声说道:“鹏弟,看见没有,这才真是叫做高人,蛇郎君连边都靠不上,那像你,这样毛手毛脚,冒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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