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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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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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随声起,宛若轻烟一缕,但话音刚落,已响起黄凤起一声惨嚎,一条左臂已被岳文琴齐肩斩落,人也顿时昏死倒地,洒满遍地鲜血。



铁拐银婆与金银双婢,看得心神猛震,大吃一惊,暗道:这姑娘身法怎地恁快,剑法尤见高明,由此看来,无影童子之名,的确名不虚传。



岳文琴斩断黄凤起一条左臂以后,正要再出一剑,取对方性命,忽闻不远处一声暴喝,一枚石子疾飞而至,不但将剑势震偏,而且握剑手腕,亦被震得酸麻难举。



就在她一怔神之间,面前却又多了一人。



闪目一瞧,只见这人年约七旬,一身灰色衣衫,马脸长嘴,狼眼鹿耳,浑身透着一股阴鸷狡猾之气,这时却将黄凤起扛在左肩之上,两只贼眼却盯在自己身上打转。



岳文琴暗吃一惊,娇声叱道:“你这老头儿是谁?怎么可以随便插手管事。”



但见那人阴恻恻的一笑,道:“老夫乔阴,人称——豺心血魔,此人乃是老夫新收的弟子,与小姑娘何仇何怨,居然竟下这种毒手。”



这时,一涤生、铁拐银婆、郑威远等人,都直觉的感到来人气势不凡,因恐岳文琴一人难支,所以都早已围了过来,都暗中提劲戒备。



但一听对方是十魔中的著名凶人,豺心血魔乔阴,都不禁暗吃了一惊,彼此互望一眼,下意识的连退二步。



岳文琴的确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娇声叱道:“管你是什么魔,这人乃本姑娘的杀父仇人,快给本姑娘将人放下,否则,连你自己也难逃干系。”



豺心血魔乔阴,冷笑一声道:“小小姑娘,口气倒是很大,老夫自出道以来,还没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念你人小年幼,老夫也不与你计较。”



说罢,环目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岳文琴跺脚叱道:“你不跟我计较,哼!本姑娘倒是要跟你计较……”



说声中,长剑疾展,“云岭飞霜”,“天外来云”,“梵音厄渡”,刷刷刷,接连三剑,暴起一天璀璨,撤网罩去。



豺心血魔乔阴,闻声知警,回头一看,双目凝光,深知厉害,赶紧回步闪身,接连变了四个方位,方将岳文琴这三剑躲过,哈哈一笑道:“原来小姑娘是圣尼高足,太乙神剑也颇俱火候,那就难怪这么咄咄逼人了,不过,今天老夫救人要紧,还是不与你小姑娘计较。”



最后一话句出口之时,人才腾身而起,但话音一落,人已要数十丈外,再一眨眼,人影已杳,不知所去何方,身法的确快得惊人。



岳文琴自知无力追上,恨得跺了跺脚。



一涤生,铁拐银婆,岳文琴以及金银双婢等人,走上山后,岳腾也正好用功完毕,神功尽复,风采依旧。



岳文琴问道:



“哥!这是怎么回事嘛!黄琦之父,他……”



岳腾叹一口气,抢着说道:“唉!只怪我一时大意,才着了他的道儿……”



随即将今天早晨,及刚才听发生的事情,全部而仔细的讲了出来,众人听得又惊又奇,而且更恨。



最后,却听岳腾笑道:“那老贼将我打入潭中以后,幸喜冷妹妹潜入潭底,把我找到,而且还将我背上山来,唉!那晓得她为了救我,而她自己却被老贼打下崖去。”



说着,说着,眼圈儿一红,终于流下泪来。



这时大家都不禁一阵唏嘘,黯声一叹,有人守在崖边,俯首向下一望,不啻千寻百丈,深不见底。



一涤生猛喝了一大口酒后,叹道:“这样也算不错,总算知道了你两个娃儿的仇人是谁,唉!只可惜冷丫头,等一会我们下崖去的找找,也许吉人自有天相,那丫头并未摔死哩。”



这么高的悬崖,一个人摔下去而不死,那真是天大的奇迹,所以各人心里都很有数,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锦面狒狒郑威远皱皱眉道:“据黄凤起说,黄琦前往南避祸,很可能与东方两位公子同行,我担心沿途又玩什么花样,对两位公子不利。”



“那不要紧。”岳文琴笑道:“我已经告诉东方二哥,要他特别注意黄琦。”



铁拐银婆道:“黄琦那小子,的确是与纯阳道长,和东方两位公子在一块儿,月前还经过我们南庄,住了一宵才走哩。”



岳腾啊了一声,道:“啊!这么看来,纯阳子老前辈已将太阿剑给与冷……”



铁拐银婆抢着说道:“当然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去辽东,也不会在这里找到你们,唉!只怪老身晚到一步,才是这般结果。”



金银双婢同声说道:“那个黄琦,真是坏死啦,哼!下次见到我决不饶他。”



二女穿着一样,高矮相等,肥瘦相若,长相相同,而又说话同声,举止一致,给人以好奇清新之感,尤其岳文琴,更加好奇,因而笑道:“啊!这两位妹妹好奇怪啊,怎么长得这样相似。”



她像是刚刚发现,边说边笑,且向二婢边自走去。



二女同声笑道:“我二人是一对孪生姊妹,名叫金银二婢,请姑娘快别如此称呼,这样,会折煞我们姊妹了。”



接着,便将戏弄黄琦之事,向大家讲了一番。



全都同声而笑,最后,但闻铁拐银婆,道:“老身这一路来,似乎听到江湖传闻,说黄琦那小子,在大容山区,被东方二公子打下万丈悬崖而死,又听说四奇之一的白云大师,和一个叫不恭子的人,也已经联袂赶上他们哩,不过,这只是传闻,不晓得是真是假。”



岳腾兄妹与鄂东二杰,同声问道:“啊!不恭子是谁?”



一涤生又猛喝了口酒,嘻嘻笑道:“如姥姥这么说来,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因为,不恭子是泄机禅师新取的名号,想不到他倒是扬名得很快哩。”



岳文琴瑶鼻儿一皱道:“泄机禅师这名字很好嘛,他为什么要改为不恭子?”



一涤生又嘻嘻笑道:“因为他已经还俗,不再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啦。”



岳文琴娇笑问道:“那你呢?是不是也要改?”



“当然要改。”一涤生道:“只不过现在还没想好,一旦想好,马上就改。”



岳文琴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那我送你老人家一个名字,好不好?”



“好啊!”一涤生含笑说道:“只要不太俗气,而又顺口就好,小娃娃,你想送个什么名号给我老人家。”



岳文琴想了想道:“我看你两人在一起,真像活宝一对,而彼此又都好胜占强,都想压倒对方,他既然叫不恭子,你可妨就叫玩世叟,一则表示两人合作无间,真正成了宝一对,二则又寓有在他之上的意思。”



一涤生又连喝三大口酒,似是非常满意,道:“好得很啊,今后我老人家就改为这个名字好了,小娃娃,谢谢你啦,难得你今天也变得聪明起来啦。”



大家都不禁哈哈一笑,一则笑这名字的确取得不错,二则,也笑一涤生又在挑拨这位出手不知轻重的克星。



果然,岳文琴瞪了老儿一眼,正要幌身出手,突然从斜坡下面,飞身跃上两个人来。



这二人是两位中年女子,都约三十余岁,全是蓝布短袄长裤,身材高挑,容貌姣美,只不过一位面如满月,皮肤白嫩,一位则是瓜子脸,更增三分妩媚。



但见这两人一跑上山来,由前一位瓜子脸的问道:“请问这里哪一位是岳相公?”



大家彼此望了一眼,岳腾方发话问道:“晚辈就是,不知两位阿姨……”



女子抢着笑道:“我们只是仙子跟前四大婢子,请岳相公别如此称呼,这样太折煞我们了,而且,若是被仙子听到,还要责怪我等不懂礼貌呢。”



岳腾茫然问道:“那么二位是谁?二位口中仙子又是何人?如何知道在下姓岳?再则,找岳某又有何事?尚祈告知。”



但闻那位瓜子脸儿的人,笑道:“我叫兰姬,她叫梅姬,我们的仙子,就叫长春仙子,刚才我俩正在园内浇花,只听仙子吩咐我俩来请岳相公,其他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啦。”



大家都觉得好奇,彼此都互相望了一眼。



岳文琴最是沉不住气,扬眉问道:“那你们仙子住在何处,多大年纪?”



兰姬伸手一指道:“我家仙子就住在这半屏山下,下面是长春谷,至于我家仙子嘛,大概最少也有六十了吧!可是看起来似乎比我还年轻一点,所以名叫长春仙子。”



岳腾剑眉微皱道:“在我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么一位人啊!她又怎么知道我姓岳呢?”



梅姬笑了笑,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她老人家只吩咐我们,快来请岳相公及贵同伴,到我们长春谷一叙。”



“啊!”岳文琴一阵惊喜,道:“莫非冷姊姊被这位长春仙子救呀。”



“当真!那我们就快下谷去看看。”



这句话,似乎有几个人同时说出,从声音中听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仿佛每个人都从内心的深处,升起了一种无尽的高兴。



于是,大家随着二姬匆匆下谷而去。



约有顿饭工夫,几人方至谷底,一到谷底,感受却就大不相同了,不但觉得温暖如春,而且热气袭人。



尤其,这一片翠篁修长,极目所视,却是一片花海,嫣翠红绿,粉白蛋黄,煞是赏心悦目,好看得紧。



如今乃是严冬天气,各地都是草枯树萎,酷寒一片,而此处却是百花盛开,争奇竞艳,花光蝶影,微香阵阵?所谓长春谷,当真不假。



几人来到长春谷内,都觉得置身于世外桃源,究竟是天上?抑是人间?似真似幻,连自己也搞不清楚。



大家心中除了惊讶以外,仍是满腹惊讶。



幸喜,梅姬,兰姬,仍是在前面继续引导,而各人也仍在走个不停,否则,几人仍疑是在梦中。



没行多久,即来到数间竹屋之前,另有两位中年女子,俏立阶前,向群侠笑盈盈的说道:“贱妾菊姬,竹姬,奉仙子令谕,恭迎佳宾,如今仙子正在厅内迎候,岳少侠及贵友,请吧。”



大家侧目四顾,见这虽是几间竹屋,但却收拾得明窗净几,织尘不染,高雅脱俗,可见此处主人,亦必是兰心蕙质,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般人物。



俄儿,来至大厅,但见一中年美妇,款款含笑的迎了出来。



这美妇,的确是美,年岁约三十二,柳眉凤目,瑶鼻缨嘴,蛋脸还匀,淡雅中犹见高贵,庄严里蕴含仁慈,一身乳白长衣,飘然若仙,愈是显得风姿绰约。



大家分宾主坐下以后,岳腾因是主客,拱手笑道:“晚辈岳腾,路过仙乡,有扰仙子清修,真是罪过。”



接着,随又将众人一一介绍,但介绍至铁拐银婆时,此姥似是相当激动,却又仿佛有些迷茫。



但见长春仙子手中举着一个白玉小瓶,问道:“请问岳少侠,你可认识此瓶么?”



岳腾接在手中,看了看,蓦然想起,道:“晚辈想起来了,这是盛装一品香的药瓶,晚辈送给冷姊姊,难道冷姊姊从高崖落下,是您救了她。”



长春仙子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激动,问道:“那么请问岳少侠,这瓶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当你得到这瓶时,内中还有什么?又为何在这姑娘身上呢?”



岳腾点点头道:“不瞒仙子,那是半年前,晚辈下山不久,由于江湖经验缺乏,遭敌人暗算,身受重伤,后来又跌落一个古洞之中,在奄奄一息之下,巧遇师兄,这瓶内还有两粒一品香,当时师兄即喂我食了一粒,后来并将一粒赐我,只因冷姑娘之母沉疴甚重,晚辈便将此药转赠冷姑娘啦。”



长春仙子静静听完,神情更加激动,问道:“请问岳少侠,令师兄是谁?你又是在何处洞中遇见他的?最好能将详细经过说来听听,妾身则感之不心矣。”



岳腾喝了口茶,方将半年以前,于中条古洞巧遇师兄,东岳狂生的那一番经过,详详细细的讲了一番。



最后并道:“由于那枚赤藤朱果,没有获得,而冷姑娘母亲的病,又危在旦夕,所以晚辈就将仅余的一粒一品香圣药,赠给了冷姑娘,以全冷姊姊的孝心。”



长春仙子激动的神情,似是较为平静些,两眼望着窗外的虚空,并喃喃自语道:“原来他自囚于中条古洞之中,那就难怪找不到他了。”



岳腾心中一动。想起在中条古洞时,师兄对自己讲起当年的情形,不仅疑念丛生,因而抬头问道:“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一大疑难,想向前辈冒昧一问,不知可不可以?”



长春仙子回过头来,莞尔一笑道:“什么事?你问吧,只要妾身知道定当据实以告。”



岳腾又喝了口茶,才缓缓说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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