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生活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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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生活顾问-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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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将罗书生的帖子递过去,杨氏便明白了,道:“咱们挑的都是罗书生,虽有二夫人中意时大官人,可有一场好吵。”



虽然张八娘自己爱那罗书生,但毕竟都不曾见过,也不能说明时大官人就一定不合适。林依与杨氏和李舒商量,张八娘命运多舛,再嫁一定得慎重,不如她们先帮她相看相看,再拿主意。



李舒笑道:“不消你说,二老爷将八娘心疼得紧呢,那些能到家里来的帖子,都是他老人家亲自打听,亲眼见过了的,所说个个都是一表人才,家世清白。”



可怜天下父母心。林依没想到一向只会吃酒的张梁,为了女儿,竟也能做到如此。杨氏也觉得作为父亲,张梁这次的确是不错,但方氏一向蛮横,不知这回争吵,谁能占上风。



李舒得知杨氏的担忧,安慰她道:“二老爷时常在家抱怨,先前就不该听二夫人的话,将八娘子嫁与了方家,这回她再嫁,定不会再听二夫人的。”



正说着,张八娘冲了进来,正要开口,见杨氏也在,又把嘴闭上了。杨氏晓得她想讲甚么,拉她坐下,道:“你放心,你爹会替你作主,我们也会帮你。”



张八娘羞得低下了头,小声道:“多谢伯母。”



也许方氏瞧上时大官人,是看上了他家的钱财,不过林依并不觉着这有甚么不对,兴许人家既会赚钱,又与张八娘有相同的爱好,喜欢读书呢。若真是那样,张八娘嫁到时家去,倒也不错。这样想着,她便问李舒道:“帖子上的那些人,既然二老爷都亲自瞧过,那他有无打听过,时大官人是否爱读书?”



李舒道:“这个却是不知。”说完,见林依有些失望,又笑道:“爱不爱读书咱们不晓得,不过同住祥符县,他大字不识,我倒是知道的。”



林依瞧着张八娘的目光黯淡下去,嗔怪李舒道:“大嫂,都甚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笑。”



李舒也发现张八娘神色不对,忙止了笑,道:“二夫人一定争不过二老爷,为何你们都不信我?”



她还真是没料错,话音未落,就见青莲飞奔来报,称二夫人被二老爷教训了一番,败下阵来,同意将张八娘的草帖,送去罗书生家。



林依看着张八娘的脸色重回春光明媚,替她高兴之余,又止不住感叹,大宋女子的婚姻大事,竟不到半日便定了下来,实在称得上是神速。这素未谋面,只听了旁人描述,就要嫁了,倘若进了门才发现性子不和,品行不佳,该当如何?林依突然觉得自己能嫁给知根知底的张仲微,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宋,实属幸事了。



张梁即时请来媒人,将草帖交付,觉得心情舒畅,直留大房一家吃过晚饭,才使人送他们回去。



临行家,林依念着张八娘要成亲了,问她是否就留在家中,以应酬媒人。张八娘觉着好笑,就算她是再嫁之身,婚事自己能作主,但应酬媒人,也轮不到她,自有父母操心,她唯一需要出面的地方,除了相媳妇,就是成亲日。



这番说话,让骨子里还残留着自由恋爱观念的林依;又感叹了一把。



回到家中,天已黑了,林依又累,洗了就睡,张仲微却羡慕张伯临年纪轻轻,就有了两个儿子,遂缠住林依不放,恨不得立时也生出一个来。



林依想起杨氏所赠的宜男百花裙,再看看卖力干活儿的张仲微;突然开口道:“咱们成亲也有大半年了,怎却还无消息,明儿请个郎中来瞧瞧罢。”



张仲微正在兴头上,嫌她不专心,哼哈了两句,低头堵上了她的嘴。他不在意,林依却放在了心上,第二日便背着杨氏,将郎中请到了家里来,隔着屏风伸出了搭了帕子的手,请他号脉。



那郎中乃是京城名医,达官贵人家的常客,林依花了大价钱,才请到他出门。这位名医,年纪不小,白胡子大把,皱着眉头细细诊了半日,却忽地站起身,发起脾气来:“夫人这是逗我老头子顽呢?明明有了喜脉,却称不孕,害我诊了半日。”



林依不大相信,她月事较之上月,确是迟了两三天,不过她这几个月一直为新酒楼劳心劳力,月事不规律乃是常事,而且,这才推迟几天而已,就能诊出怀孕了?



她心中怀疑,但不敢得罪名医,只得任由那老头子发了一通脾气,再收下他开的保胎药方,付了不菲的价钱。



青苗自后门悄悄送走郎中,回来恭喜林依;又要去告诉杨氏这个好消息。青苗却担心是诈糊,拦住了她,命她重新请个郎中来瞧。青苗心想,方才请的是名医,那这回就请个普通的,于是在街边随便拉了个游医,领回家来。



这位游医诊过脉,称林依是体寒脾虚,操劳过度,才导致不孕,最后开出一张调养药方,让她按时服用。



青苗本觉得再请郎中是多此一举,可这下也犯起糊涂来,林依到底是不孕,还是有孕?



第两百一十六章 孕事疑云



这人哪,要么怀孕欣喜,要么不孕失望,可这诊断结果截然相反,让人怎么办?林依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青苗觉得名医的说法更可靠,毕竟口碑在那里摆着,但林依认为再有名的郎中,也有失手的时候,于是让青苗陆续又请了几名郎中来,一号过脉后,那几名郎中的见解,可谓是众说纷纭,有说不孕症的,有说身体失调的,也有说有喜的,还有一位琢磨良久,称就算是有孕,也是时日尚早,怕是断不准,建议林依先观察一段时间,再作诊断。



青苗送走最后一位郎中,关起门来问林依:“二少夫人,他们各说各的,咱们究竟听谁的好?”



林依苦笑着抚上小腹,无奈道:“宁可信 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能照有位郎中讲的,等上一等再看了。”



青苗笑道:“这话有道理,若二少夫人是真有孕,再过几个月,肚子该大了,一眼就能瞧出来。”



林依忍不住笑了,哪消等那么久,若这个月过完月事还不来,那十有八九就是有了。笑着笑着,她的表情僵住了,月事不来,除了怀孕,也有月经不调的可能,哪能就肯定是前者呢,那位郎中让她等一段时间再行诊脉,倒是有几分道理的。



青苗见林依表情怪异,关切问道:“二少夫人,你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去照着方子抓药罢。”她取过方子,又开始犯糊涂,是抓安胎药,还是抓调理身子的药,又或是该抓治疗不孕症的药?



林依叹了口气,道:“收起来罢,等过段时间,重新请郎中来瞧过再说。”



青苗知道今日之事是瞒着 杨氏的,便把药方小心叠好,锁进了箱子里。



晚上,林依躺在床上发呆,张仲微逗了她好一时,也不见个笑脸。他琢磨半晌,想起昨晚林依的话,忙问:“娘子,你请郎中来家了?”



林依点了点头,仍旧不作声。张仲微瞧她这表情,心一沉,抓紧她的手道:“莫急,有病治病,总会有办法的。”



林依翻了个身,闷声道:“倒不如有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还畅快些。”



张仲微见她讲得蹊跷,忙问详细。林依将那几个郎中的诊断讲了一遍,又翻身下床,取出一叠药方,苦恼道:“仲微,你说我该听谁的?”



张仲微哪懂得这个,挠了挠脑袋,安慰她道:“各执一词,总比下了决断好,咱们就先等上一等,过些日子再请那有名望的郎中来。”



他的想法,与林依的打算是一样的,就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了。林依将药方重新藏好,叮嘱张仲微道:“先别告诉娘,免得让她担心,等郎中确诊再说。”



张仲微点了点头,又不住地安慰她,叫她放宽心,直到哄得林依一笑,才安心睡去。



这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林依一天之内请了这许多郎中来家,想把所有人都瞒过去,是不可能的。杨氏那里,首先得到了消息,但林依不讲,她就不问,且禁止底下的人私自议论。



第二个得到消息的人,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远在祥符县的方氏。那位诊断林依体寒脾虚的游医,走街串巷,隔日到了祥符县,正巧方氏因没能招得时大官人做女婿,身子不适,将他请了去。她闲话中得知游医头一日刚去过张家大房,便不住地打听询问。



那游医做人不地道,明明收过林依的封口费,却还是经不住方氏软泡硬磨,一不留神,就把底儿抖露了出来。



那体寒脾虚、操劳过度等语听在方氏耳里,就等同于不孕症,她心里不急,因张八娘而起的小病症好了,身子也适了,待游医一走,便火急火燎地从床上爬起来,请张梁,唤李舒,称张仲微恐怕要绝后,赶紧帮他寻个能生养的美妾送过去。



张梁和李舒冷不丁听她讲了一大篇,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等她讲出林依患有不孕症,这才明白过来。



张梁也十分关心张仲微的子嗣情况,急急忙忙问道:“郎中确诊了?大房使人来送信了?”



方氏是自己作主把身体不调改成了不孕症,心里还是有些虚,支支吾吾道:“我是听方才那个游医讲的,他昨日才去给仲微媳妇瞧过病。”



李舒不相信,前日她儿子满月,大房不但送了金项圈,还把欠她的十贯钱还清了,既是过得这样富裕,怎会请个游医去瞧病。张梁听她这一说,也怀疑起来,问方氏道:“你莫不是听错了?”



方氏大声唤任婶,立马就准备换出门的衣裳,道:“听没听错,我走一趟便知。”



李舒欲拦,张梁却觉得该去一趟,便准许方氏带上任婶,朝东京城去了。



自林依新酒楼落成,方氏和任婶还是头一遭来,打听着才寻到地方,抬头一看,重檐叠瓦,画角飞梁,好个威风的酒楼。任婶踌躇道:“二夫人,你看大房这酒楼盖的,哪像是请游医的人家,许是你听岔了,咱们还是回去罢。”



方氏瞪她一眼,道:“你瞧大房发达了,就替他们说话了?”



任婶忙称不敢,缩到方氏后面去。



方氏昂首挺胸走到酒楼门前,问那跑堂的道:“你们东家在何处,叫她来见我。”



跑堂的瞧她两眼,认定是闹事之人,正要唤镇场的媳妇子,却听得柜台的张八娘唤了一声娘,这才晓得是二房的夫人,忙恭敬将她迎了进来。



张八娘以为方氏是为了她的亲事来的,待想上前,却又不敢,便把杨婶推到面前挡着。



杨婶只好走出柜台,命酒保上酒,招待方氏。方氏却把手一摆,道:“我不是来吃酒的,你们二少夫人在哪里?”



不是吃酒的,那就是来寻事的,杨婶马上朝跑堂的便了个眼色。跑堂的,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人,立时会意,悄悄溜到后院去了。



杨婶怕方氏在酒楼里闹将起来,便哄她道:“二夫人,二少夫人并不住在这里,你且绕到酒楼后面,从那小门进去。”其实酒楼内有直通后院的门,杨婶是为了给跑堂的留出报信的时间,才故意这样讲。



方氏朝酒楼内看了看,的确不是居家的地方,那后门又隐蔽,没让她发现,便信了杨婶的话,站起身来,一面朝外走,一面问道:“杨婶,我把你送与大房,如今风光了?现在这酒楼任何职?”



杨婶谦逊道:“不过帮二少夫人打打下手罢了,承蒙她看得起,叫我做个掌柜的。”



“掌柜的?”方氏脚步一滞,回头看了一眼,惊讶道:“原来掌柜的不是我家八娘?”



杨婶听她语气不详,忙道:“‘掌柜的’只是讲出来好听,其实就是打杂的,八娘子是主子,怎能做这样的话计,自然是有更重要的职务在身。”



方氏不依不饶,非要弄个清楚,问道:“那八娘子现任何职?”



杨婶道:“二少夫人最信任八娘子,叫她管着帐呢。”



张八娘也靠了过来,道:“娘,三娘说她信不过别个,只叫我管账。” 



方氏并不晓得林依这酒楼,帐房只管记账、并不管钱,她眼珠儿一转,心道,帐房这职务,确是重要,且又有油水可捞,不错不错。



于是脸上笑开了花,抓住张八娘的手连拍两下,转身走了出去,直奔后院。



杨氏与林依早已接到跑堂的信儿,但却都猜不出方氏来做甚么,只疑惑,她还欠着大房的钱呢,就敢上门寻事?



流云与流霞两个奉命,在院门口坐着嗑瓜子儿,小扣子则在院子里扫地。方氏一来,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她认得流霞两个,便径直走过去,叫她们二人让路。流霞与流云两个笑嘻嘻起身,拉方氏在板凳上坐下,递过一把瓜子儿,指了尘土飞扬的院子道:“二夫人,得罪,家里正大扫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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