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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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 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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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点点头,凛冽的眼神中放射出丝丝热烈的光彩,想了片刻,他跟龙清啸打个招呼就走。
    望着远去的矫健身影,转头再看看那些忙碌着的人们,龙清啸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烦躁的情绪,第一次对自己的这次壮举产生虑,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做的越多越成功,将来造成的麻烦会越大,这个足可称之为奇迹的大工程,或者可能成为某些不好事件的帮凶!
    因为,有徐元这样的一大群人,在主导着这个地区的忽然想起来,似乎听说这里生活着不少土著的,但为什么几年来见到的很少呢?
    徐元乘车匆匆回到景栋基地。沿着加固的山体,在郁郁葱葱四季常青的树木掩映下宽阔地水泥公路,他地坐车一路狂奔,几个小时后到达北部山区中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吉普车在里面开了足有十分钟才嘎然停下,前方高达四五十米的山腹穹窿下,一座巨大的铁门封住去路,门口站着两名手持冲锋枪地卫兵,警惕的看着每一个过来的人。
    出示了证件之后,徐元与参谋疾步走进去,转进一个全部用白色材料包裹起来地实验室,一名同样年轻的研究人员穿着连体隔离衣,冲着徐元用力敬礼,而后急急的汇报道:“魁首!S型气体已经完成工业生产实验,可以立即投入到大规模制造当中。L试剂也完成实验论证;另外,D型锈菌体也试验成功,是否马上展开规模化实验?”
    “你们做的很好!我会向老板为你们请功!”徐元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说道。
    S型气体,是这里的生化实验室一直在研究的多种特种武器之一,除了已经应用于战场的芥子气、光气、路易士气之外,寻找一种价格低廉、便于生产、效力极强的化学药剂,就成为他们的当务之急。这个课题,在总部和其他几个分部都有小组在自行研究,而徐元这里,却是完全来自于“雏鹰训练营”不断输送出来地人才担任,他们清一色的年轻,性格坚韧,不轻易动感情,做起这种杀人武器,毫无心理负担!
    S型气体,来自于陈晓奇地论述构想,在另一时空,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沙林毒气”!
    “生产成本和效率计算出来了吗?”徐元已经见过这种S型气体地威力,故而并不惊奇,他关心的是,这种毒剂能不能变成武器化。
    研究员立刻答道:“是地!按照我们的计算,跟普通杀虫剂相差不大!完全可以在普通化工厂中生产,只要保护措施得当,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好,立刻作出生产计划,按照二级标准速度生产,不需要请示!另外两种,都是什么?”
    研究员答到:“L型试剂,原本是为兰芳和马来基地的橡胶林制造的落叶剂,可以在短时间内造成所有植物大面积脱叶枯萎,但毒性较为持久,人暴露在里面时间过长,会被污染。实验发现,有一定概率造成白鼠和猩猩发育畸形、罹患各种疾病。”
    “这样,对我们丛林作战不利,暂时先做储备生产,以后看情况。D型锈菌是什么?”
    徐元知道有个D计划,是专门针对敌对势力进行“超限战”而开发的生化武器体系,其中最核心的东西,是针对主要农作物的锈菌,包括小麦、大米、大豆等等,一旦散发开来,将造成农作物的大面积减产甚至绝产,这在播种之后收割之前,对于没有防备的敌国是相当要命的做法。除此之外,各类针对人的“鼠疫”、祸乱、登革热之类就不胜枚举。
    “D锈菌,就是针对稻田的锈菌种类,在这之前一直没有实验成功,最近一次偶然发现,不过培育和生产,需要相当长时间,并且起效比较慢,所以一直没有回报!”
    研究员一边说,一边指着玻璃隔离室内正在摆弄着的一些大型培养皿介绍道。
    徐元看着灯光照耀下,一小片已经干枯发黄的水稻植株,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先制造十个单位,做过大面积试验后,看看效果如何,在做改进,在此其间,加紧研究。
    另外,除菌药剂要做好准备,一旦储备完成,马上向我汇报!”
    “是!”研究员用力敬礼。
    徐元转头出来,顺着宽阔的通道慢慢走向下一间实验室,那个参谋始终亦步亦趋的跟随。沉默片刻,他忽然回头说:“安排一架飞机,运载部分D锈菌撒到湄公河三角洲去!”
    “是!魁首!”参谋二话不说拿出本子记下,然后跟着徐元匆匆前行。
    …-----…---…----
    1938年元旦过后,上海。
    下午五点钟,位于英租界的“锦湖大酒店”内外已是通明,离着老远能看到二十多米高的那个竖着贴在楼体外侧的招牌,七彩霓虹灯将中英两国文字勾勒的光彩绚烂。白炽灯下,身穿条绒马裤头戴红色圆帽的门童殷勤的招呼着每一个进出的客人,缓慢旋转地玻璃门向四周反射出一道道醉人地光芒。
    一辆黄包车冲上小坡,在门口平缓的停住,坐在后面的长衫客随手递过一毛票子,在车夫一叠声的感谢中拎着黑色皮箱,挥手掸平衣服褶子,扬起戴着礼帽地头来打量一眼招牌,貌似无意的回转头扫视一番,然后朝着上来打招呼的门童一点头,举步推开旋转门走了进去。
    大厅内,一米多高地大理石吧台后,四名穿着紫色小马甲打着花式领结的年轻女子立刻站起来招呼,长衫客将皮箱往身前一横,随口说道:“要一间客房,临街,楼层不要太高。”
    他的口音,带着一点非常明显的闽南调,不是很容易听得明白。不过这里地女士们似乎司空见惯,面带笑
    应着,手脚便捷的办完一应手续,然后由一名侍应生上楼去。
    侍应生伸手要去帮着提箱子,长衫客一把拦住,淡淡的说了声:“不用!我自己来!”紧紧抓着箱子须臾不离身,乘坐铁笼子一般的电梯直上六楼。
    目送电梯合上、离开,一名女服务员随手抓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后匆忙挂断,脸上恢复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半个小时后,换了一身西装、风衣地那位操闽南语的客人下了楼,空着手出了酒店,挥手招来一辆黄包车,往后面一缩,低声道:“去三星夜总会!”
    车夫答应一声把翻皮帽子地耳朵拉下来遮住两腮,带着无指棉手套的两手稳稳抓起把手,打着绑腿穿着千层底布鞋地双脚用力一蹬,车子稳稳的运转起来,沿着石板道颠颠簸簸地跑起来。
    一边跑,嘴里呼呼的喷着白色雾气,车夫一边用蹩脚的官话问:“先生不是头一次来上海的伐?”
    客人闷闷的低声道:“不要废话,拉你的车!”
    “哎哎!好嘞!”车夫讨个老大没趣,自嘲的咧嘴笑笑,闷着头颠起脚步,沿着昏黄路灯下的街道穿入人流。
    十几分钟后,他们在一间光华闪耀的夜总会前停下,客人起身跳下来,亮的皮鞋在光洁的水磨石地面上磕的“叭叭”脆响,大概是双腿冻得有些发麻,活动两下后,在两边侍应生的高声招呼下信不走进去,随手脱下大衣和帽子递给他们,一手抄在裤兜里,梳理的一丝不芶的脑门下,一双闪烁着晶亮光芒的眼睛迅速在喧闹的大厅里巡视一圈,锁定左侧靠近舞池的一个位子,大步走过去。
    圆桌前,一名身穿紫色紧身旗袍,烫着大波浪的卷发,唇红齿白,粉面含霜,一手掐着一根白玉烟嘴,一手轻轻用手指抚摸着高脚杯的女郎正独自坐在那里,对身旁时不时过来打招呼的人置若罔闻,微眯的双眼百无聊赖的瞟着前面来去的身影,仿佛跟这里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待到眼前一暗,有人挡住她的视线时,她的一双修剪得分毫不乱的秀美微微蹙起,不悦的翻眼皮瞟过去,恰见一个略有些苍白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随即那人左侧上袋插着的三角形白色手绢引起她的注意,跟别人不同,那手绢的上角,微微显露出一个淡淡的花瓣形状,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女人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低低的问道:“是耿先生?请坐!”
    男子毫不客气的在她对面坐下,随手拿过侍应生托盘中的一杯香槟,在手中晃了晃又放在桌上,身子前倾,目光略带些贪婪的从女人的脸庞一直看到均匀的削肩和丰隆的胸脯,轻咳一声问道:“是金小姐么?”
    女人唇角微露不屑,随手将烟嘴放在玻璃烟灰缸上架起,指尖一翻,亮出一张带着金边的名片,上面用黑色字体写着三个字---“金壁辉”,右下角似乎不小心的被指甲划伤一道浅浅的沟痕,但形状却与耿先生的手绢花纹完全相似。
    耿先生的脸顿时开朗起来,转头看看左右的客人,发现所有人都在跟自己地玩伴纵声谈笑,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放松了神经似地往靠背上一贴,扬起下巴,略有些倨傲的说:“金小姐!这么重要的交易,在这样混杂的地方进行,是不是太不稳妥了?”他说地,却是流利的英语。
    金壁辉拈起烟嘴放入红唇,轻轻的一口嘬入,缭绕烟雾遮盖地他那双微微眯缝的妙目若隐若现,一股淡淡的暧昧气息弥漫开来,耿先生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顿时瞪起来,一股热力陡然从丹田中爆发,他地脸红了。
    这娘们,真是勾人!
    粉白皙的脖颈往旁边一侧,一股烟柱从那张樱红的嘴唇里细细的吐出来,金壁辉声音呖,略带一丝媚意的说:“耿先生很怕见人么?这里人流如织,谁会注意到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呢?”她地英语,说得一点不比英国人差。
    耿先生干咳一声,下意思的挪动一下屁股,抓起香槟一口饮下半截,眼睛看向侧面地其他人,低声道:“反正我觉得不甚妥当!金小姐当知道,这可是关系到我身家性命的事情,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差池,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
    “哦…-!”金壁辉拉长了调子,脸上带着揶揄的神情,嘴唇绽开露出两排亮白地牙齿,淡淡的说,“既然如此,耿先生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日本交易?那样可是最安全的!”
    “哼!我要是去了日本,还不给你们生吞活剥了?这样的蠢事我却是不会做的!”耿先生冷笑起来,日本人的名声之坏,众所周之!
    金壁辉突然咯咯大笑起来,右手扬起捂着嘴巴,上半身剧烈的颤抖着,以至于丰满的胸脯不停的制造出令人眼晕的波浪,那紧绷的旗袍似乎随时都可能崩开似的,看的耿先生口干舌燥,两腿间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
    “嗯…-!”带着一丝慵懒甜腻的韵味,金壁辉停止大笑,一根染着兰蔻的食指在酒杯口上慢慢的滑动着,吸引着耿先生的目光,低低叹道:“好吧!不知道耿先生打算什么时候交易?起码,得先让我看看货样嘛!”
    说着,她的眼神滑落到耿先生的胸口腹下,男人只觉得一条火辣的射线划过来,皮肤上立刻蹦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当然不会让你们失望!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出手的。金小姐打算在什么地方看货
    耿先生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包裹的紧紧地身体上,抹白腻肌肤,不自觉的脸上露出猥亵的笑容。
    金壁辉心中冷笑:“臭男人!当真不知死活!”她听的出来,那“什么地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混蛋大概想要财色兼收?
    “耿先生没有把货样带来么?这个地方在合适不过了!”金壁辉在烟灰缸里碾碎烟蒂,重新插上一根细长的烟卷,“啪”的点燃,淡淡的说。
    耿先生坚决的摇摇头:“这不可能!这么重大的交易,我岂能冒风险带在身上?金小姐真有诚意的话,那就立刻决定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我不能在上海待很长时间!”他自制力似乎不错,眼神一转间就恢复冷静,没有继续在那淼淼眼波中沉沦下去。
    “好吧!今天既然见了面,那就事不宜迟。不过再怎么紧张,耿先生,跳一支舞的时间总有吧?”大厅中音乐响起,数十对宾客立即从座位上站起,男女配对双双起舞,金壁辉侧头看了一眼,回身对他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耿先生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便在这时,忽然有个声音从对面传来:“这不是芳子小姐么?回到上海居然也不招呼一声?”
    那声音充满了磁性,清朗中带着三分不羁和轻俏,温存的却又像情人的低声呢喃,听在金壁辉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震得她汗毛倒竖,浑身浸汗!
    这个声音太让她刻骨铭心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都要从睡梦中尖叫着惊醒,1932年初春的那个下午,那个蒙着脸的如同鬼魅一般出没的身影,那一声声满含调侃意味的“芳子小姐”地呼唤,那个令她疯狂却又无从把捉地对象。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现在,当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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