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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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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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刘继业如此的厉害,心中不禁对他佩服之极,要不是被jiān人所害,凭这些本事,宋朝横扫异族或许并非难事。
  “为北汉卖命真是不值,空有一身本领,但没有施展之处。”
  轻叹了一声,刘延昭合上了手中的兵书,看得越多,就越是钦佩,既然此刻他为人之子,是该做些事情来拨动历史的转轮了。
  不自觉中,刘延昭脑中又想起了当下的形势,代州城来了个马元,而且是领着皇命的观察使,这是北汉朝廷对刘继业的提防。
  这点,任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刘继业肯定也是心知肚明,要不然,也不会借闹事之际将建雄军给一举抓住。
  乱世之中,有兵就是王,哪怕刘继业没有割据一方的打算,但这建雄军也不能留在马元手中,否则对代州城始终是个隐患。
  不过这马元会如此甘心,就此罢手?
  此人说白了就是个二世祖,本是趾高气扬的来代州做土霸王的,结果接二连三的吃瘪,应该是咽不下这口气。
  看来,代州城要起一番风雨了。
  手托着下巴,刘延昭心中快速的盘算着,与马元结下梁子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要逼反死忠北汉的刘继业就得让他对这个独居一偶的小朝廷心生绝望。
  所以,还得继续煽风点火,最好能将马元弄死在代州城!
  心中涌出一丝狠意,刘延昭打定了主意,可就在他要继续谋划之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回过神来,看到八妹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前,小脸上满是惧怕的模样。
  “八妹,你怎么了?”
  “六哥你刚才的样子真是可怕,鱼儿从未见到你那般模样。”
  八妹这时才缓过气来,轻轻的说着,刘延昭这时才明白,应该是刚才不经意流露出的杀气惊着她了。
  上前摸了摸八妹的小脑袋,刘延昭笑着掩饰道,“刚才六哥在想着战场之事,所以才会那般,吓着我们家小鱼了,六哥给你陪个不是。”
  “六哥没事就好,鱼儿也不打紧呢”,牵着刘延昭的手,八妹拉着他往外走去,“娘让我来叫六哥用晚膳了,爹与哥哥们都回来了,只不过七哥那讨厌的家伙还不能下床,鱼儿得让排风送些吃食给他。”
  小丫头念念叨叨的说着,刘延昭却是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爹回来了,那建雄军的事情应该暂时解决了,只是不知道这些外来的兵马是不是真的心服,否则rì后调度起来必定麻烦不断。
  到底该怎么处理这棘手的建雄军,刘延昭还真是期待他这个爹的手段。
  进入到客厅,里面早已经是坐满了人来,只是爹娘还未到,因而气氛还算是活跃,见到刘延昭,大郎等几人都是欢喜,三郎更是忍不住出言打趣,“哎呀,才两rì未见,六弟的伤势竟然痊愈了,真是让三哥欢喜,有句话怎么说着来的?”
  说道着,故意转首望向五郎,后者自然配合的接了过去,“脸皮厚来铁难穿,六弟是不是也练就了此等神奇的武艺,只不过用在了屁股上了?哈哈”
  两人的一唱一和让其余之人都忍俊不禁,而刘延昭自然不会跟他们计较,只是笑了笑,坐到他的位置上去。
  “不对啊,平时牙尖嘴利的六弟怎么今rì如此的寡言了,难不成在家几rì换了一个人来了?”
  二郎刘延定也笑着戏弄起来,在众人欢笑之时,换好便衣的刘继业夫妇走了进来,“都在说些什么,这样的开心,让我与你爹也知晓知晓。”
  “娘,他们这是在与六弟说笑呢,对了,七弟的伤怎么样了?”
  大郎忙解释了起来,不过随即也问了问刘延嗣的情况,毕竟七郎初入营伍便遇到这种事情,作为兄长,刘延平还是有些担心。
  “七郎的身子骨不如六郎,所以还要养两天,刚才你爹去看望过他了,已经没有大碍”,说着,折赛花拿起了筷子,“来,都吃饭吧,累了几天,是该好好的补上一补,为了今晚的菜肴大娘她们可是张罗了很久。”
  晚膳过后,刘延昭本是打算歇息了片刻便回房去,但刚喝了两口茶水,兄弟几人便被刘继业给领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各自坐下,刘继业手放在身前的案桌之上并不说话,一时间,书房变得寂静开来。
  刘延昭低首看着被油灯的黄sè光晕笼罩的地面,心中猜测着,稍后商议的事情应该会与建雄军以及马元相关,刚好,他也很想知道刘继业有什么计划,也许能学到几手。
  “爹,你让孩儿们前来是不是想商讨营中之事?”
  无人出声,大郎刘延平不禁开口问了出来,毕竟几人在这边干坐着也不是回事。
  “恩”,刘继业低吟一声,“虽然皇上让为父领建雄军,但是一直以来都只是遥领,如今突然将他们给派到代州,这其中怕是有小人在暗中作梗。”
  正如刘延昭所想,他爹并不糊涂,遥领和领只相差一字,却是含义大不相同。遥领,只不过是挂名而已,所以将建雄军囊入手中,已经是逾越之举。
  “我刘家两代为朝廷效忠,皇上应该不会听信是非,而且爹不是已经给朝廷递了折子了么,边防紧急,整队兵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孩儿觉得爹还是放宽心。”
  “二哥说的不错,但是这建雄军确实是个难题,这两rì虽然将他们全都纳入了营地之中,但或许是那rì。比试生了间隙,好像与将士们有着不小的隔阂。”
  三郎附和了一声,随即提出了心中看法,在他的话语下,几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不吭声的刘延昭。
  见此情形,刘延昭头皮一阵发麻,但也怨不得,毕竟这事情是他一手造成的,当下脑地飞快的转动起来。
  “爹,诸位兄长,或许有个办法倒是可以解决眼下难题。”
  “哦?六弟有什么办法赶紧说来!”
  五郎大喜的惊呼了一声,继而才发现失了态,忙缩了缩脖子,不再出声。也许建雄军的问题成了棘手之事,所以刘继业也并未呵斥于他,盯着刘延昭,“六郎你有何主张?”
  “孩儿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建雄军也好,我代州的将士也罢,都是朝廷的守卫之师,若是让双方同时抗敌,说不定能生出袍泽之情。”
  “六弟好计谋,外患之下,肯定会同心协力,到时候生死相托,哪里还会有这些勾心斗角之事?”
  纵使头脑冷静的大郎也不禁出声赞道,刘继业沉思片刻也是点了点头,“好是好,只不过宋国的进攻都是小规模之势,这磨合怕是要有一段时间,只希望期间不会有变数生出。”
  “爹说的是,不如经常搞一些对阵演练,将建雄军与我代州将士打乱组合,这样既让将士得到cāo练,也能无形中起到磨合之效。”
  二郎补充了一句,立马得到了认可,刘继业也是极为赞同,这战事不可能每天都有,但建雄军之事却是耽误不得,不能将其掌握,那这把利刃可是随时会伤了人。
  又继续商议了许久,等察觉之时,已经快到了子时,书案前的油灯也快要燃尽了,刘继业端起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明rì便按照刚才说的来办。”
  刘延昭随着大郎等人起身要往回走去,却被身后的刘继业给叫住了,“六郎,你留下来。”
  “去吧,陪爹说会话。”大郎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小声的叮嘱了着,稍后带着其他兄弟三人离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刘延昭有些吃不准,但还是重进跨进书房中,“爹,你唤孩儿?”
  “你的伤势如何了?”
  “孩儿让爹挂心了,已经好了差不多了,明rì可以和兄长一道去营中cāo练。”
  “恩,这就好”,刘继业哼了一声,闭眼靠在椅背之上,下面却说出让刘延昭一直担心之事。
  “六郎,为父想不明白,那rì,为什么要下如此狠手,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还是被发现了,幸好在家歇着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对词,也算是有了准备,当下出言请罪,“孩儿知错了,只是这观察使欺人太甚,所以孩儿才一时没忍住。”
  将罪责推卸给马元,这是他想出的最好办法,刘继业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马元前来代表了什么。
  之前还想借此机会离间一番刘继业与北汉朝廷的关系,可是刚才两个多时辰的相谈下来他都只言建雄军;并未提及马元,刘延昭明白,爹是故意避过不谈。
  想来逼反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冒然提出,惹得刘继业勃然大怒,那就得不偿失了,历史上可没少有愚忠之人大义灭亲的例子,刘延昭可不想做那倒霉蛋儿。
  听到刘延昭搬出马元,刘继业再次沉默了,说的没错,那rì。比试一开始他就在不远处关注着,要是六郎不出狠手,凭着对方的狠辣劲,怕是活不到现在。
  而且如果没有打赢,麾下儿郎的士气就一落千丈,那马元与建雄军又更加的盛气凌人,对于代州城更加的不利。
  这马元真是烫手之极啊!
  刘继业又沉默起来,刘延昭知道,他是在权衡利弊,而这个借口也算是成功的帮他躲过一次。
  “你觉得该怎样对付马元?”
  刘继业仍是闭着眼,但是问题却是直接了许多,差点让刘延昭酝酿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可是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住了。
  对马元,当然是杀了,这是刘延昭真正的盘算,他已经打听过了,马元是尚书左仆shè马峰独子,如此一来,刘继业算是与马家结下了梁子。
  但是这种话当然不能说出口,想了片刻,刘延昭给出折中之法,“孩儿觉有有两法可行,一是以礼相待,不过刻意的孤立于他,毕竟代州城是爹一直把守,相信一段时间自讨没趣之后,会自动返回晋阳城。”
  “是个办法,那第二种呢?”
  “其二,下次与宋兵交战之时,爹可以让马元随行,他只不过个纨绔不堪的世家子,经历了战场的残酷与冷血之后,怕是留他待在代州城也不会愿意。”
  “这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听到这刘继业微微颔首,“六郎你的眼光长进了不少,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屋去吧。”
  “孩儿先行告退,爹也早点歇息,营中大小事务还需爹cāo劳。”
  转身离去,可在跨出门槛的时候,刘延昭再次被唤住了,“六郎,你觉得朝廷处境如何?”
  刘延昭止住了步子,犹豫了片刻,“爹,你是要说实话么?”
  “恩,自然。”
  “那孩儿便直言心中所想,以契丹为依仗,只不过保得一时,终究还是引狼入室,此举与石贼卖国如出一辙。”
  说完这些,刘延昭心剧烈跳动起来,屏住呼吸,可是刘继业并没有他所料想的极为恼怒,只是沉默了许久,再次叹了口气,“回去歇息吧!”


 第十章 风波

      刘继业的平静反而让刘延昭有些出乎意料,在回房的途中,心中却也因此生出些轻快,至少他们俩在对契丹的看法上是一致的。
  如此一来,又多了一处下手的地方。
  回到屋中,一盏油灯亮着,这两rì服侍的他的小厮刘全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瞌睡着,也许是听到了关门的响声,惊得睁开了眼睛。
  “六公子你回来了,夫人怕你回来太晚,所以让小人在此照应着。”。 。
  想来是折赛花知道会到深夜,怕他回来屋中灯火都没有,顿时一股暖意涌出,“辛苦你了刘全,天sè也晚了,快去休息吧。”
  那刘全的表情有些错愕,这六公子果然有些不同往rì了,稍后在刘延昭再次催促下,才躬身出了屋子。
  还是在那个时辰段醒来,天未大亮,在床上也睡不着了,便起了身在院中练起武来。拿起点钢枪,突然间那些熟悉的招数不断闪现在刘延昭的脑中,当即很是顺手的舞起了手中的长枪。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枪花不断的在空中漂移,刘延昭大为的满足,可是到最后收招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最后几招都是收势,缺少了之前刚劲横扫之势,难不成是爹故意为之的?。 。
  这套枪法是刘继业传授下来的,对于冷兵器战场,一寸长,一寸强,而他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所以授的只是枪法,而不是所擅长使用的刀法。
  或许得琢磨琢磨,将枪法做些改进,敌不过对方时就算防守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来个鱼死网破,险中求胜。
  想到这,刘延昭脑中不禁浮出‘回马枪’三个字,曾经常常见到,据说是一招了不得的枪法,改rì得问一问爹会不会使这招。
  放下手中的点钢枪,刘延昭进屋搽了汗,重新略作了洗漱,换了铠甲,这时天sè也差不多了,该去前厅了,总不能每次都让做兄长的等他不是。
  在途中,还特意的从七郎的院子走过,这家伙也醒了,只是痊愈还要些时间,只能羡慕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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