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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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藏宝-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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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

  在那幅石达开的石之后,还有金田起义,洪氏登基,再还有石达开往战江西,抢占山西,率水师大战鄱阳湖,连营火烧溃曾国藩湘军兵团,困曾氏于南昌一隅,弄得屠夫剃头巨匠曾国藩曾老夫子屡战屡败,历史上因此有了屡战屡败,而又屡败屡战的趣谈。

  石画上还真刻意画了一个面貌清晰的大胡子老头,提衣撩襟即将投湖而又被两个幕僚师爷拉扯劝阻的狼狈模样——可惜,在那之后,便是一幅天朝军兵相互提刀相向,自相残杀的场面。自相残杀的场面惨不忍睹,城中无数的天朝兵军挥刀相向,横尸遍城遍江——在那幅画后,是石达开领着一队军兵出城,去朝离京,一脸的悲愤哀愁,最后落得个英雄空有伟志,怎奈小人淫恶,阴险自私,最终导致了分道扬镳,各相忌恨。

  鱼子看到在区区四五幅石画中,每一幅都有石达开的身影,而且,似乎所刻的画都是围绕着为石达开刻画的,每一幅画边上都提有句石达开的诗句或是铭言。比如,在第三幅石达开站在战船首上的那一幅上,旁边就刻了石达开的诗:挺身登峻岭,举目照遥空;在最后一幅石画边上,还刻有两行模糊不清的草书楷字,字迹苍劲,透着萧萧恨意和哀愁。上写:弟吉,明,天等,谨记翼王达开吾兄,自上帝会,吾等追随殿下,斩妖除魔,还权民利,忽忽十载,唯恨杨洪淫孽伤民,偏饱私淫,阴恶自伤弟兄,哀翼王磊落,哀天下不仁,恨恨!为翼王恨!为吾民恨!为吾辈魂魂恨!恨恨恨!呜呼!翼王伟人,慷慨救赴大渡浊河,呜咽滔滔,东流汤汤,时不我待!为吾翼王兄悲歌一曲!阿门!息息!

  鱼子看了看,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会在走过草地,进入野花地后就突然有股悲愤欲绝,痛楚哀戚的楚戚萦绕心头,一直缠绕得心绪沉沉,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以泄个中痛愤;此时,鱼子才明白到,原来这一切是因为碰到了石达开的坟茔和他的灵魂浸透录隐荒地之故。那些奇石,那些异花,大概都是因为长年累月受了石达开这种心绪悲愤的感染,种种样样也都变得与之相融相通起来。

  鱼子看完几幅模糊的石刻,静了静,鼻口之中又闻到那股静雅幽伤的花香芬气,心中一荡,喉咙哽塞,心胸俱疼,直想放开喉咙为石达开悲歌一曲。唉,堂堂天朝奇才,为亿万农民立身作主,反抗独暴,却不想遇主非贤,时不我待,空落得英雄大渡河畔穷途末路,身陨魂消,莫不是中国之哀,人民之悲,达开之恨,慕英灵者之痛!

  斜眼和结巴也常听老人讲过些有关什么长毛啊,天朝之类的故事,现如今得知他们遇上的正是天朝伟人石达开的坟茔,心头也涌起复杂的情绪。

  鱼子,这肯定是石达开的坟墓吗?

  斜眼说,石达开不是在大渡河独自投死清军以挽余部兄弟了吗,他即是死了,也是死在清军手上,早就被清军当作战利品和邀功倨赏的物品,呈尸北京城了。

  正在三人发呆不知进退,犹豫不决的时候,斜眼突然又从画图下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原来是片破了半边的汉白玉之类的玉石。那玉石呈椭圆形,模样好像个玉观音,又完全不像,色泽不知是藏在石头下过久,还是本就如此,有些奇异,既不像纯净的雪白,也没有翡翠的绿润,整块玉石上雕琢有几道分不出形迹的雕刻,形状和雕琢古时盎然。

  玉石下方,还有行很小,很模糊的字:

  余等兵败大渡口,遭妖围残,丢器去甲,潜回镇龙,路过此处独龙石岩,将损毁之器具及夺回翼王之许赠物,连同翼王残留衣饰,埋葬于此;幸,捕得蟒蛇王者一条,铁锁穿之,*万代,守护翼王英灵。

  那片破残的汉白玉之下,竞然还有行小字,说明了这里的吊棺是石达开的部将为他所立的衣冠冢。

  原来是衣冠冢!

  斜眼和鱼子看明白,终于明白了那具吊棺原来是石达开的衣冠冢,并非是真墓。

  这一来,倒使三人又增了些犹豫。即是石达开的衣冠冢,那还看不看呢?斜眼看着鱼子,让他拿主意。鱼子想石达开为伟大英灵,一生英雄*,品性磊落正直,还是别打扰了。况且,既是衣冠冢,也不用看什么了。想来石达开为了挽救余部免于全歼,悍然以身投清军,求得余部安全。虽说他明知他的做法肯定得不到清军妖孽的宽宏,余部依旧不免被围杀,但他为了一点点无法得知的可能,还是做了。他肯定希望,出生入死的部将们能够活得一个是一个,尽力拖得时间,让他们破围逃生。石达开的死,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隆重的葬礼,送他英年灵魂。

  三人正在犹豫着要离开,斜眼把拿在手中的那块残破了的汉白玉交给鱼子,让他收着留个念想。看到残玉,就像和石氏灵魄交流一样,送给他们生出身为男儿的为国为民之万丈豪气,让他们的灵魂和石达开的灵魂连在一起,生生不息,反独制,反压迫与剥削。让他们像斗士一样,在不公与独暴面前敢于拿枪提刀,横眉不屈。正在鱼子拿着残玉呆想时,结巴突然沙哑地惊呼,那群蛇上来进攻了。

  “快——快看看吧!上上来了。”结巴连拍了五六下鱼子的肩膀。

  这话有点离谱。蛇又没有脚,怎么可能爬得上上百米高的光秃石壁?但是,鱼子和斜眼马上看到了一个令他们目瞪口呆的场面。在岩石缝下的那条蟒王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竞然举起后半截长尾,一下子将数十条小蛇用尾尖扫起,一扫一抛,将小蛇们扫到半空,再用尾部一个精准的打击,击在小蛇们的身躯上,那小蛇身躯柔软异常,也竞然熟练地将身子在空中弯起,尾部也在蟒王的尾巴上借力,一弹一击的击打,把身子弄得像箭一样,朝岩石上飞来。那些蛇竞然会来这样的一招,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结巴看得目瞪口呆,鱼子拿着汉白玉也正发呆,斜眼怔了怀,回过神明白什么回事,赶忙继续脱裤子,拽着结巴大嚷。

  “结巴兄弟,再发愣我们就得跟蛇们玩亲亲了,你要是想就愣这吧,要不想赶紧给我脱裤子,咱们进行最后的火攻。阻阻吓吓蛇孙子们,咱们好有时间开步跑。”

  结巴一时虽呆住,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赶紧应了斜眼的要求,继续脱裤子。

  “这也不是办法。”鱼子说,就算两条裤子可以对付三五十条蛇,但是裤子烧完之后呢?眼见蛇群还未被蟒蛇送上来,还是赶快绕过岩石,从后面绕远路走吧。再不走天一黑,那蟒王送多少怪蛇上来谁也说不定。斜眼也说这十分在理,天一黑,那可就是蛇的天下了。而且,那蟒王既然被称为蟒王,肯定有什么古怪凶悍之处,加上这老家伙被禁锢在这里数十年将达百年,脾气肯定古怪,对人也特别怨恨,看到有人到来打扰它的清静,不想方设法弄个乌七八糟才怪呢。

  “那走吧结巴兄弟,还等什么。”

  斜眼说完,点了自己那条裤子,光着的下半身只穿条麻布的大短裤,将点起火的裤子摆开,放在石头上拦住飞上来的蛇们的来路,转身就要跑。

  鱼子收好那枚白玉,也看不清玉的质地和纹路之类,抱起大黄就要跟着斜眼走。而在此时,想要走却又返回去捡那几支鸟铳的结巴俯下身去,够身去捡落在岩石顶下边小平台上的鸟铳。不知何故,结巴刚俯身拿起一支看上去还算能使的鸟铳,突然,一道似白光又似无形的飞梭似的东西,流星般从岩下的吊棺中一闪而起,击在了结巴的身体上。

  这一下鱼子和斜眼看得分明,看到银色的梭子击在结巴身上时,结巴竞然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击中,还是一愣一愣地俯身去捡那些鸟铳。最奇怪的是,被那道白色击中的结巴,竞然还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拿起鸟铳对他们笑了笑。

  结巴的这一笑让斜眼和鱼子全给愣住了。

  这家伙出了什么事,明明中了那什么物件——

  “结巴兄弟,快爬上来,你没事吧。”斜眼看出结巴肯定是有不对头的地方,但他不清楚有什么不对头,那只好眼睛和坏眼睛全紧盯着结巴,叫他快点爬上来。“结巴兄弟,你再笑一笑,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看,我们不是没——没家伙吗,这回鸟铳总——还还能打得死兔子吧?要是我——我们会做子弹,那那他妈的发了——”结巴爬上来,手上拿着鸟铳兴致勃勃,脸上一笑再笑。

  然而,鱼子和斜眼却呆住了。结巴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他娘的这结巴笑的时候脸上的表神像是某种僵尸或是尸变的恶鬼醒来一样。结巴笑时那双眼睛放出的光彩不似往时结巴那种无忧无虑,憨厚无知的愚蠢奸笑,而是一种阴阳怪气,森森然生出阴邪狠毒的邪笑。这笑让斜眼和鱼子目瞪口呆,心里发虚,却又说不出话。这家伙中了什么道了?眼见着结巴爬到两人面前了,鱼子和斜眼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

  结巴爬到两人脚下,还未直起身时,斜眼终于忍耐不住,向鱼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即刻见机行事,先把这结巴给制服了,不让他闹出什么混事乱了三人的撤退计划。

  鱼子有些于心不忍,不清楚结巴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

  这结巴平时为人老厚,天真又有点愚蠢,但心眼绝对是好的,如今没来由要两人将他制住,鱼子一时出不了手。

  斜眼可就果断多了。

  一等结巴爬到最上面平了他们的岩石上,趁着他还未直起身的瞬间,大叫一声,抽出怀里的一张印有他爹鬼鼻叔的茅山道印的符咒,贴在结巴的额头上,紧跟着全身扑到结巴身上,要将他按住。

  这回可了不得。原本一副温厚愚蠢的结巴,看到斜眼将符咒贴到他额头上,也是尖声地发出夜猫子一样似笑似哭声音,啊地一声怪叫,反手将斜眼给压住,张嘴就要往斜眼喉咙上咬去。这一变故事发突然,鱼子一时愣了愣,看到斜眼瞪大那只好眼,对着结巴又骂又打,乱踢乱揍,赶忙帮着斜眼将结巴给按住,让斜眼给结巴贴上那枚符咒。

  “鱼子,快!看见了吧,这家伙中邪了。肯定是那口吊棺中藏匿有某类厉害的蛊毒蛊虫之类,在时候恰当时飞将出来,迷惑掉结巴的心性,用邪恶占住他的心神。”斜眼气喘吁吁地跟结巴缠斗在一起,一边按住结巴的双手,一边要鱼子将结巴的嘴用符咒给堵上。

  鱼子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且对像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哥们,一时下不去手。但看到结巴张着大嘴,疯狂地乱转,一副定要咬上斜眼或他一口的模样,赶紧将符咒给堵到结巴的嘴中。

  那符咒上面画有张天师的虎头印,上面的红色都是用朱砂之水画的,一进结巴的嘴中,结巴就瞪直了眼睛,愤愤地对着鱼子和斜眼,张着大嘴,却好像咬不了人了。点火!烧掉烧些灰在他嘴里,让他吞下去。斜眼还对鱼子大叫。鱼子一时又愣住了,想到要是这样将符咒烧在结巴嘴里,他肯定被烧伤。

  “别担心,现在结巴兄弟完全是头蛊虫,根本不是结巴了。”斜眼对鱼子大喊。

  鱼子赶紧将塞在结巴嘴中的符咒给烧了。这一下,结巴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白眼珠子翻了几翻,气竭力尽般,扯着脖子张着大嘴,愤怒又痛苦地扭了几下脸,像是击中七寸的蛇,痛苦地挣扎扭动着昏了过去。斜眼直等到结巴歪过软绵绵的脖子,瞪大的白眼珠子合上,嘴巴吐出几口白沫,双手渐渐变得绵软无力,这才将紧紧压住的结巴的双手松开一只,拿自己的手在结巴的脸上拍了两下,证实结巴是昏了过去,这才将结巴的两手松开。

  鱼子在一旁看得直发呆。

  这一阵迷乱,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斜眼的裤子烧得只剩下一小堆若隐若现的炭炽了,那些蛇还在不断地飞上来,落到岩石上的蛇结成了阵势,排成三排,向三人围了过来。斜眼赶忙站起来,跟鱼子说快逃吧,那些蛇们上来的愈来愈多了,不到一刻钟,三人就会找不到退路,只能在这大石头上跟怪蛇们玩亲亲了。

  斜眼也不去捡结巴想要的鸟铳了,背起结巴,让鱼子抱上大黄,从岩石后边的斜坡快速跑下,连冲带撞,一下子就到了江边。那岩石的斜坡在江的前段,三人下来时,反而跑到了船停的前头去了。又绕回走了将近两里路,天色全暗下来,才找到小芳的船。小芳在船上等得太久,一个人又害怕荒外的古怪,将船撑到了江心,下了船蓬,拦了舱口,一个人在里面害怕。听到鱼子在岸上喊她,这才将船重撑回江边,让三人上船。

  鱼子将岩石上的古怪向小芳说明,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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