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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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藏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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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却七上八下起来。

  鱼子也暗呼糟糕,想不到组织天朝掘洞突击队才第一次出山,就碰上了这等硬诈。民间都有这样的一个说法,阳间的惹女奸不惹男小人;阴间的斗男僵不惹女诈,这阴间的女诈头,最是一等厉害的夺命魔障,不管命多硬的人,只要是被花诈头惹上,不死也得剥几层皮。

  这回多半三人都得完了——鱼子心惊胆战地想,还好小芳不在这,不然她也非跟着完了不可。鱼子一下子呆呆地瞪眼对着棺材里的花诈头,心底空落落的,说不出话,旁边的结巴也跟他一样,瞪着花诈头,连呼吸也压抑住了。

  在我们这里,有这样的一种传说,凡是夜行在外的人在江边,河边,或是什么水井,荒宅,山梁水坝,山地荒坟或是荒庙破寺,凡是在夜间遇到孤身的独行女子,或是在水边洗头发,或是一个人背对着人不置言语,那这遇到的人多半会倒大霉,要么直接得病身亡,要么也会间接得顽疾痨病,轻则三年五载,重则三月半月,就会一命呜呼。

  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鱼子和斜眼跟结巴看到那具身形妩媚,唇红发黑的女尸之前,村子里已经有两个现成的男人因为遇上这种花诈头而丧命。那两个遇上花诈头的人是这样的:一次,村里一个专门贩牛贩猪的猪牛贩子有次从外镇卖了牛归来,回来时回到村外不远的江边,看到一个背着他的红发红衣女子在临江洗头发,那贩子很好奇夜晚竞然还有村里的女子出来洗头发,就从后面叫了一声,向那女子走了过去,结果,走到旁边时,发现地上竞然是条红色的鲤鱼,正在瞪着一双晶莹剔透的湿润鱼眼珠子看着他,那贩子吓了一惊,也不知怎的,回家后三天就死了。另一个更玄,而且那人是鱼子的一个堂叔,为人厚道正直,可也是在山上的水坝边傍晚时遇到了一个红衣的女诈头,刚看到对方清秀的眉眼朝他望了望,既没对对方说话,对方也没跟他言语,但回家后不到半月,也得了恶疾,背上发了个老鼠大的牛头疮,疽发剧烈,疼痛半月,命绝身亡。

  想起村中对花诈头的种种事实和传说,鱼子和结巴都吓蒙了,他可没想到会在这种废宅遇上这样的花诈头。斜眼还好点,口中厉声地念念有词,说什么我为阳来尔为阴,各走天道互不干,我为生灵尔为厉之类的咒语,叫那花诈头乖乖地让了路,他要寻出官绅老财的鼠洞,悬壶济世,修桥铺路。

  这样瞪眼对着那花诈头也不是办法,斜眼看到鱼子和结巴都蒙住了,拉了两人一把,走过去靠近去看那花诈头的真伪实质。

  “哼,本爷仍属张天师门下第三十九代子师是也,尔等厉辈妖孽,快快遁离,从此不得现形祸害人间,不然本爷定将尔捉拿归案。”斜眼看到那花诈头在他的咒骂下依旧一动不动,快步冲了过去,在那花诈头的额头上贴了张天宫镇妖符,看看这妖邪到底是何方怪厉,竞敢这等作弄祸害世人。

  斜眼在那花诈头的额际上一碰之下,那花诈头竞然轰地倒了下起,红唇樱口中发出嘤然的呻韵,全身发出一阵喀喀响的竹木的挫折塌陷之声,显然,那花诈头竞然是座纸扎人。斜眼咦了一声,赶紧靠近棺材看个明白。

  “鱼子,别担心了,这不过是个纸扎的花头,诈不了蛊,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再说,就算是真诈又怎么样,贴了天宫镇妖符在她头上,想挣也挣不开的。她要是作了怪,我们一把火烧了,免得罗嗦。”斜眼俯身用斩魔剑去挑那花头,剑尖触及处嚓嚓微响,果然是一具用纸扎的假人。

  这假人扎得也太像了,黑发红唇,明眸皓齿,眼眸灵秀清脱,欲颦欲恼,一切都活脱脱像个真的青春少妇一样。那么,假如是个纸扎的人,棺材怎么会发出响声和摆动呢?鱼子看到斜眼说那只是个纸扎的假诈头时,放心了一些,可马上又担心起来。花诈头是何等厉害的东西,谁都害怕会受了这等怪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可真叫个死不瞑目,世间惨祸啊。

  鱼子的疑问斜眼也觉得有些奇怪,是啊,明明是两次听到了喀喀的棺材响,那棺材还在灯下摇晃来着,棺材里怎么会只是个假诈头,再个,棺材里即是假诈头,那这鼠洞放着她干嘛,难道她比这鼠洞里的宝贝还重要不成,再者,这鼠洞里的宝货呢,难道都被住宅的主东搬走了不成,搬走的话,他没必要建这个这么完美的鼠洞啊,而且还留了毒气陷阱?

  这些问题肯定是无法避过,想要得知这鼠洞是否还有藏货,这花诈头是什么东西,鱼子和斜眼就得去解开这些秘密。

  三人立在棺材旁边,盯着棺材里的花诈头发呆,面面相觑了一下。

  斜眼看了看鱼子,看到他脸上满是恐慌和担心,只好自己来出面摆平这花诈了。

  “结巴兄弟,来,你拽那头,我拽这头,咱先把这花诈头给拽出来再说!别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藏货所在。藏货的,才是鼠洞突击队们干活的动力所在,我敢肯定,一定是有藏货放在了棺材下边,等着咱们伟大的贫苦人民去开掘取用——”斜眼将双手用厚麻布缠上,伸手去拽着,抬起花诈头的头部,让结巴也像他一样用麻布缠手,抬拽花诈头的脚部,二人合力将花诈头给抬了出来。

  “斜眼,小心点,手上有没有异感,真的只是具纸扎的替身?”鱼子盯着花诈头的身体和脸,觉得那花诈头唇红发黑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妩媚,但一想到这是具替代真花诈的纸扎蛊人时,心底不禁生出阵阵恶心慌乱的感觉。

  “是真纸人,轻飘飘的。鱼子,很奇怪这谪官到底为何要把这样的一具假诈头放在棺材里,就算贪来座把鼠洞,三年粮道台,百万雪花银,但也没必要搞这种再次的浪费嘛,他既是来此避世的,养的家丁护院肯定不少,没必要费尽心机弄这种地下鼠洞,搞二次浪费啊——不过,也有一种说法,自古以来,假如生前的死者失了尸首,比如征战他乡的士兵,尸落他乡,成了真定河边骨,自己的家人无法去收敛入土,成不了入土为安的习俗礼数,就会用万寿木什么的,给死者做具假人像,埋进棺材,但这种用纸人的方式——着实有些蹊跷。”斜眼说他听到过许多关于花诈头和无尸入土的故事,可从没听过有人用纸扎假人装在棺材里入土的,纸扎的人公子和牛头马面之类,一向只是用来烧的,可没有用来埋入棺材的理。

  将这样一具纸扎画得活灵活现的花诈头抬出棺材,三人都是心怀忐忑不安,惟怕一不小心,触了什么霉头,让花诈蛊性大发,那就难办了。这种花诈头类的蛊毒人是无法防范的,要是真有其厉害的存在,三人都得命归玄虚,无力自持。

  结巴担心自己的手劲大,不小心捏碎抓破了花诈头脚上的白纸,把纸人抬放到地面上时,轻手轻脚的不敢用半点力。然而,就算是二人做了百分的小心,在将那花诈头抬出棺材的一瞬间,二人的手一使劲,还是抓碎了花诈头一些脖颈,脚踝上的纸片。

  结巴的手刚抓破一小片诈头纸糊的脚踝,斜眼抬的花诈头脖子那头的嘴中,突地生出几声疼痛撤娇的嘤嘤哀唤声。

  这一突如其来的呻吟有如火雷,像一阵晴天霹雳,在漆黑一团的寂静鼠洞里响起,把三人吓得毛骨悚然,手脚发虚。

  斜眼和结巴同时受了一惊,口中惊呼,手上的纸人情不自禁地脱了手,那纸人嚓地一声,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长时间的疼痛不已的嘤嘤哀唤,随着那哀唤,那花诈头描了细眉的眼角,竞然流下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来。

  “妈呀!鱼子,花诈头看来是活的,怎么办?”

  斜眼猛地将活了过来一样的花诈头放掉,和结巴同时退开了两大步,抽出辟邪的家伙,预备防御花诈头随之而起的攻击或是用蛊。

  不过,那花诈头看来是按一个大家小姐的模样性情做的,被斜眼和结巴一抛之下,兀自嘤嘤地撒娇哭泣,根本没有表露出要对三人行凶作恶的意思。

  “斜眼,这是怎么了,这纸人怎么会哭——”鱼子紧张地盯着纸人的脸,看到那纸人不仅一个劲地流下泪哭泣,竞然还举起了一只颤巍巍,美白如雪的手,用娇憨的手背,去擦眼角和脸上的泪水。

  这花诈头的举动让鱼子和结巴跟斜眼都看呆了。

  结巴移动脚步,手拿起地上的那只血淋淋的小公鸡,靠近鱼子身边,作出随时用血公鸡对付纸人的姿态。

  “他娘的,结巴兄弟,鱼子,看来刚才我们把这位大家闺秀给弄疼了,敢情她委屈着哭了。喂,我说,大小姐,我们刚才如果是弄疼了你,你就担待点,别这样娇里娇气,有点吃苦耐劳精神行不?眼下咱们中华大地,九洲上下,正受东来的小倭人们袭扰杀戮,人人生命危如累卵,只是弄疼你一下,又不是把你怎么了,你就别哭了,跟我们说句话,告诉我们你是何许人吧,再说了,谁叫你是纸扎的,一碰就碎,要是木头的不就好了,针扎也不会吭声——”斜眼一边疯疯癫癫地说话,一边看了看鱼子和结巴,重新靠近那具掉在地上的纸人,用手去摆正纸人的姿势,让她躺得平整些,舒服一点。

  鱼子惊愕地瞪大眼睛,盯着掉落在地上的纸扎人,那纸扎人模样个头,上至穿着妆容,下至首饰项链,一切都那么齐全显眼,在斜眼将那纸人摆平,让她躺好时,鱼子看到那纸人的哭声竞然低了下来,马灯闪亮模糊的灯光下,纸扎人脖颈上五官分明精巧的脸上,突然活了过来一样,涌出一阵阵红红的羞赧不安的胭脂晕。在斜眼不经意地把她的右手摆放好时,花诈竞然举起左手,去抓斜眼的脸,那手指根根张开,成了一个定要抓人一把泄恨报仇的年轻刁蛮女子撒娇撒气时的憨俏模样。

  那花诈头虽说模样娇俏,美目神态活灵活现,但只那举手一抓,已把鱼子惊得连连瞪目,口鼻中凉气倒吸不已,不觉全身汗毛比先前更加倒立,背上直渗冷汗。

  “活活了——”结巴也紧盯着斜眼和纸扎人,着急地喊。

  “诶,大小姐,我们生无关系,死无关联,夫子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抓我,非合伦常,可不行!”看到纸人举起手要抓他的脸,斜眼赶紧跳了起来,避过那纸人的一抓。那纸人举着手,转着黑眼睛盯着他和鱼子三人,黑溜溜白黑分明的眼珠子生气刁蛮地定定瞧着三人,看了看,眼角又流出了玉石般晶莹剔透的泪水,口中更加大声地咽塞喉噎,嘤嘤娇啼开来。一会,举手掩脸,作重新委屈哭泣的模样。

  鱼子看得全身毛骨悚然,头上的毛发嗖地全竖直了起来,脑子里竞然出现了可怕的虚幻的空白。

  “斜眼,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把纸人放在棺材里,事情总有些原因——”

  鱼子觉得不能一味地退缩,既然是立下志来掘鼠洞,遇到些特殊情况也是肯定的嘛,连皇帝老娘也有摆面摊的时候,何况他们平民百姓?假如现在退缩,说不定还真会真的就这样惹上了花诈头,会像别人一样,出现些什么宿命的不治症结,让三人命归玄虚。既然是已经惹上了眼下的花诈,看来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开其中的种种前因后果,找到解决挽救的方法。

  鱼子和斜眼不约而同地把眼睛望在棺材里。

  棺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件被移开后卷成堆的,放在棺材底部,晚清时节年轻女子常穿的红色夹层棉袄子,此外,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了。斜眼靠近棺材,够身用手上的汉阳铲去揭开那件红棉袄,在红棉袄下,露出一只像是象牙雕做的长形小玉箧,正平平正正地摆放在红棉袄的下面,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鱼子,看看,这里有东西。”斜眼赶紧用勾子将象牙箧子勾取出来,手拿过,举到灯边去看。

  结巴本来一直专心张着嘴巴注意着纸扎人,看到发现宝货,也把眼光投到上面。

  在斜眼看到那只象牙箧子并把它拿出来时,一直嘤嘤哭泣的女纸人哭得更大声了,那哭声活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少女,独自在一间黑房子里啜泣,又活像一个飘荡荒野的孤魂女子在哭诉自己的命运凄悲似的,哭声一阵高似一阵,深入听者骨髓,让鱼子全身的毛发竖得直直的,脑子嗖嗖地冒冷气,心底直想即刻逃离这鬼地方。

  然而,看到斜眼从棺材里捧出一只象牙箧子,鱼子心底又涌上了疑惑。

  这象牙箧子本就珍贵亦常,且又压在纸人下边,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

  鱼子忙凑过来和斜眼就着马灯的光亮看那象牙箧子。

  鱼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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