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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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藏宝-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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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子在黑暗中看得明白,可是此时他的眩晕感又迷糊了上来,心底朦朦胧胧地感到此时的他,斜眼,跟陈思雨,三人都是被这魔音阁中的某种力量控制住了,失去了理智,以致才做出这种事,可是,他和斜眼被魔音阁中的诡异魔化了,陈思雨为什么好像还很清醒?鱼子感到陈思雨之所以能够挣扎,肯定是她还保持清醒的原故,想到这点,鱼子大声喊叫起陈思雨来:“思雨,快跑,离开这里!跑!”

  鱼子咬住舌尖,用力地咬了下去,一阵疼痛流过舌头,把他的脑子又给震醒了一点,看到斜眼拉扯住陈思雨不放,扑过去,一拳打在斜眼的后脑勺上,结结实实地将斜眼给打倒,扑上倒在地上的斜眼身上去,用全身的力量压住斜眼,叫陈思雨快跑到外边去:“你快跑,我们被蛊毒魔住了!跑啊!”

  陈思雨两次被二人扑倒在地,膝盖,手上,各处关节,都疼得一塌糊涂,此时爬起来要往阁楼外跑,却也只能摇摇晃晃,神情凄惨地走了。

  陈思雨不明白到底出了何事,看到鱼子和斜眼都红了眼,两人又乓乓砰砰地打在了一起,每一记拳头脚踢都是用尽了蛮力,这样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下去,鱼子和斜眼两人都会自相打死对方不可,心底很想留下帮助二人脱离困境,但想到自己一靠近,就被二人想要轻薄,陈思雨又感到委屈恐惧起来,她流着泪,幽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很是无奈,心情烦燥又昏乱,只好默默地退到一边,希望能找个两全的办法,将鱼子和斜眼从梦魇中弄清醒。

  然而,此时天尚未亮,这阁楼中还是很黑,虽说只是夜色普通的朦胧的黑,已经足以让陈思雨不敢再次貌然靠近二人,在黑暗中,自己一个人一时又哪里找得到祸害之源,帮二人打掉那些迷惑二人心性的诡异机关?

  正在陈思雨迟疑地胡思乱想时,一条影子突然从阁楼下面的楼梯砰砰地走了上来,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又重又沉笨,陈思雨忙止住委屈伤心的悲泣,紧张地竖耳倾听起来。

  那些扑扑的爬楼梯声一直在往上行进,声音一分一分地靠近阁楼。

  第一时间,陈思雨就想到了那只一把就将鬼鼻叔咬个半死的狼狗,鱼子说那狼狗因为吃了人肉,所以已经成了一种蛊兽,跟普通的狼和老虎有过之而不及,如果现在到来的是那头蛊兽,陈思雨想到,以眼下鱼子和斜眼的防御能力,非得被它咬死,吃了不可,在这种危急关头,陈思雨心底又止不住悲痛起来,犹豫不决着,不知道是保住自己的名节要紧,还是再度冒险过去救醒鱼子,让他和斜眼赶紧醒过来对付那头蛊兽重要。

  鱼子和斜眼二人还在红着眼和对方搏杀,拳头和脚砰砰乱响,二人打得气喘吁吁的,却偏偏停不下来。

  陈思雨听着那爬上楼梯,又不断在楼梯上迟疑不决地停顿下来的沉重脚步声,那脚步声每近一步,陈思雨的心底就紧缩一点,整个人像是被悬挂起来,等待死亡一样。她虽然有鱼子给她的那颗手榴弹作卫护,但要是一下子扔不中那头蛊兽,或是手榴弹爆炸前被它跳开了,无法一举将它炸倒,那后果……鱼子和斜眼二人处在昏乱无助之中,要是被蛊兽扑上来,肯定非给它吃掉了不可?

  陈思雨看着一个为了阻止另一个,一个为了打掉另一个而相互蛮斗的鱼子和斜眼,眼睛呆呆地愣看起他们来,陈思雨痛心地想,要是自己冒险过去,让鱼子和斜眼把她给轻薄了,说不定他们很快会醒来,只要一醒来,两人联手对付那只蛊兽,他们就有救了——

  “鱼子,你们快别打了。”陈思雨矛盾重重,心里突然间变得脆弱起来,哭着叫喊鱼子和斜眼,可她的哭喊声如落深渊,了无回音。

  陈思雨从远处呆呆地看着还在慢吞吞费力地踢打对方的鱼子和斜眼,咬住牙,忍着眼泪,横下心来,一步步麻木地走到鱼子和斜眼二人斗得喘吁吁的身边,伸出手一手拉住斜眼,一手拉住鱼子:“鱼子,你们都别打了,别打了,醒醒吧……那头蛊兽来了!我们都会死的。”

  鱼子甩手摔掉陈思雨的手,咬着牙,肿胀着两只被斜眼打了十数拳的眼睛,鼻孔和嘴角上流着血,模样甚是恐怖,扑过去依旧要把同样是鼻青脸肿,满脸是血与青肿的斜眼给打倒。

  斜眼却不同,斜眼那对通红的眼睛看到陈思雨又走到他面前来,想也不想,一把就要将她扑倒,被鱼子从侧面扑倒时,斜眼老虎一样恼恨地哼哼直叫起来,对鱼子更加凶猛地拳打脚踢,鱼子也毫不示弱,红着眼,对斜眼拳打脚踢,两人都进入了筋疲力尽的困兽之斗里。

  陈思雨看着二人如此相殴,心酸不已,又想到那只蛊兽马上就上来了,愈加的心乱如麻,心底想着自己是继续冲过去用身体拦住鱼子和斜眼,还是就这样让二人斗打下去,自己若是走开,鱼子和斜眼最后肯定得让那头蛊兽来收拾了他们……而她,最终也肯定会被蛊兽咬死?

  陈思雨看着失去心智的二人,酸楚悲痛,一种脆弱的情绪涌上心头,茫然的低泣突然变成了发泄的嚎啕的大哭。 。。

第三十四 挣扎时刻
看到鱼子和斜眼都红了眼,两人已经斗得皮开肉绽,眼见着再斗下去,即使没有那头窥视在旁的蛊兽出现,二人也非就此丧了命不可,陈思雨悲楚痛哭了好一会,觉得再也不能让他们这样斗下去了,委屈地抽咽着,横下心,过去用身体从中间拦住二人,让他们不能把拳脚招呼到对方身体上。

  “鱼子,斜眼,你们都别打了,别打了,这样打下去会要你们的命的。”陈思雨把鱼子推开,也将斜眼给推开,横下了心不再抗拒二人要对她的轻薄,陈思雨想到假如这样可以救了二人,或者也是这样救了三人,她只能闭着眼睛委屈自己了。

  陈思雨想不明白到底是阁楼上的什么东西迷惑住了鱼子和斜眼二人往日的心性,还是二人中了什么毒,才会变成这样邪恶,往日鱼子连多看她一眼也怕亵渎她,想不到在这座古宅的阁楼上,他会变成彻底的另一种人,陈思雨甚至不敢想像,以后鱼子和她该如何相见,只得含着眼泪,横下心,让他们两人想把自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在这个念头出现在脑子里时,陈思雨的思绪和意识一下子都模糊了起来,她麻木不仁地看着眼前的鱼子,又去看看上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斜眼。

  就在陈思雨横下心,让鱼子和斜眼随意轻薄她时,那些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响得更近了,而且,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阁楼的门前闪动,陈思雨紧张地看着阁楼,想到那头蛊兽要是在此时出现,鱼子和斜眼连同她,都完了。

  “鱼子,斜眼,那头蛊兽来了……我们都得死吗?你们醒醒,怎么样才能让你们醒?”陈思雨拉住鱼子的手,看到他口鼻流血不止,低沉地咳嗽起来,慢慢萎靡无力地垂下了头,身体摇摇晃晃的,完全没有了刚才想要轻薄她时的鲁莽模样。

  斜眼在一旁也是摇摇晃晃地站着,仿佛早已精疲力竭,连站也站不稳。

  陈思雨已经忘了鱼子和斜眼此刻二人已累得筋疲力尽,不仅没有把她像前两次一样扑倒,反而只是呆愣愣地张着通红的眼睛,喘着粗气儿看着她,斜眼吐了几口带血泡的吐沫,率先一头栽倒在地板上,哼哼着昏了过去。

  陈思雨看到二人都将彼此打得傻了,看着心酸不已,心底有些后悔刚刚对二人的反抗来,她张臂紧紧抱住也摇晃着想要摔倒的鱼子:“鱼子,你醒醒,是我,你不是想抱我吗,现在抱啊?”陈思雨把手去拍鱼子的脸,可他跟斜眼一样,完全被打傻了,除了口鼻流血,咳嗽不止,什么举动也没有。

  那上楼梯的声音又更近了,一些火光在阁楼的楼梯口处跳动,这一发现,让陈思雨心底顿感一惊,以为是有了人来了;可随即陈思雨又一惊,这时候,这样一座废宅,又是被当地人传的极凶的鬼宅,怎么会有人来,若是人来,料来肯定也不是善类?

  想到这,陈思雨感到一种比让鱼子轻薄更恐怖的事来,来者会是何人,有何意图,对他们三人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会不会一发现她们,就将她们都杀了?

  这种恐惧的联想一下子就涌现在陈思雨的脑海里,她忙拉过鱼子的手,张臂去紧抱住他,低声幽怨地求他:“鱼子,你快醒醒,有人来了!鱼子,醒醒?”陈思雨再次使重手,拍了两下鱼子瞪着红眼睛望她的脸,想让他清醒过来,可鱼子张着通红的双眼,依旧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一双红眼里除了想要将她轻薄,没有任何以往的怜悯或是往日的善意的呵护,这让陈思雨心凉起来。

  旁边倒在地上的斜眼似乎又恢复了些力气,再次率先抓住她的脚,有气无力地去扯拉她想让她也摔倒,这下陈思雨横下了心,要让鱼子和斜眼清醒过来,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想好了不去拒绝,她捂着自己的嘴,看着昏昏噩噩的鱼子和还想轻薄她的斜眼,忍住哭声,眼中流泪不止。

  就在鱼子也恢复了一些气力,伸手粗暴地扯她的衣服的时候,从楼梯顶部的阁楼入口处,突然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结巴哥,他们会不会就在这里?里面刚才好像有声音?”

  接着,陈思雨听到结巴紧张的语无伦次的说话声:“好好像是在这。鱼鱼子,你们在吗,斜眼眼,你他妈的应一声,你们在里面吗?独独眼龙,你弟弟来看你爹了。”结巴举着个火把,冒着半个头,往阁楼上探望,刚望一眼,又赶紧缩了回去,在阁楼外独自高声喊叫。

  陈思雨听到是结巴到来的声音,又惊又喜,忙反抗着推开斜眼和鱼子,站起来哽咽着高声喊叫:“结巴,结巴快上来,快过来,鱼子和斜眼受伤了,快上来背他们走。”

  结巴在阁楼外听到陈思雨带哭泣的沙哑喊叫,忙和斜眼的弟弟,一个叫歪脑的家伙,从阁楼门口窜了进来,举着火把谨慎地走进阁楼。

  “结巴,千万别看四周的壁画,那些是魔画,快点跑过来背他们二人走再说,他们都中毒受伤了。”陈思雨看到有了救兵,忙扶起鱼子,让结巴和歪脑千万别看那些壁画,也别闻进太多这里的空气,会中毒,让结巴和斜眼的弟弟歪脑一人背起一个,赶紧出了阁楼,下到楼下的宅院去,阁楼里凶险重重,众人千万不能再呆。

  结巴虽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到陈思雨衣衫不整,而鱼子和斜眼鼻青脸肿,口鼻流血不止,二人都是气息虚弱,力竭精疲,只好按陈思雨说的,即刻背起二人,跑下阁楼去,结巴和歪脑虽然也吸进了一些幽芳之气,但没看那些壁画,似乎不要紧,快步跑下楼时,二人背着鱼子和斜眼走出了黑暗的平房,到赵宅的大院中才停下。

  这下到了赵宅的院子中,看到了原先下了一阵稀疏的冷雨后夜空出现的冷清霁月,凄清的月色溶溶宁寂地照着萧瑟的镇子,吹着清冷的湿润凉风,陈思雨感到一整夜来紧绷的情绪和委屈稍稍放了开去,有些恼恨茫然地检查了鱼子和斜眼的伤势。

  斜眼的弟弟歪脑第一次看到陈思雨,看到她衣衫不整,和鱼子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明白肯定是一伙的,到了院中,举着火把让陈思雨照看鱼子和斜眼的伤势,不解地问她:“鱼子哥和我哥怎么了,二人怎么伤得一模一样?他们像是自己跟自己打的一样,伤都差不多。”

  陈思雨嗯地答了声鼻音,心底疲惫不已,没对歪脑作出回答。

  结巴也察看了番斜眼和鱼子的伤,看到二人伤得虽重了些,可没伤到内脏,大概二人的拳脚力道也伤不着内腑,不会形成致命的暗伤,这才让陈思雨放心:“陈陈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两个打吗,看他们昏得,斜斜眼,你他妈的醒醒,你弟弟弟歪脑货来了,起来。”结巴踢了脚用力过度,累得昏厥过去的斜眼,喝叫让他起来。

  陈思雨想起刚才斜眼和鱼子对自己轻薄蛮横的邪恶一幕,咬着牙忍着泪水,看到结巴还踢斜眼,忙拦住他:“别踢他了,他们折腾了一夜,已经没气力,这时醒不过来。——对了,结巴,我娘和我爹都到鱼子那里了吗?他们会不会习惯村子上的生活?”

  陈思雨想到应该不能怪斜眼和鱼子,而是两个人在阁楼上中了那里的邪毒,才做出了丑陋之事,忙着给二人简单清理了一下脸上和身上,用拳头和指甲打抓出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边忙问结巴,她爹娘到了村上怎么样了。

  自己虽然又累又委屈伤心,但想到一切都过去了,还是处理好两人的伤创为好,陈思雨也就咬着牙顶下了种种伤悲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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