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天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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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天外香-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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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煮的。
  喝完了粥,柳先生抬了抬眼,紫涵知道,一定是有话要说。
  “家里的米快没了,你出去找点事,挣些钱。”
  紫涵屁都没敢放一个,先洗了碗,然后问柳先生借了一件衣服乖乖的就上街了。
  在街上闷头走了一阵,不觉心情也舒展了些。
  这里不愧是帝都——中心大街竟有五十米宽,路由上好的黄土滚压的极为平整,街上熙来攘往,众多女子摩肩接踵,各色小贩吆喝不停, 街道两旁酒楼饭馆布庄衣坊林立,偶尔还会见一些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听说这些人多是云岚国的商旅,甚或还有凤华凤岭两国人,真算得上是一个极繁华的都市,也算不负昌明这个名字。只是有一点奇怪,为什么很少见到男人呢?
  虽然自己学的国际经贸管理好像与这个世界搭不上边,但相信凭自己的能力找个工作养家糊口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远远望见前面一间大酒楼,只见那儿客似云来,车水马龙,熙攘不断。
  就是这儿了,紫涵想,这样的大酒楼需要的人手也一定多,找个工作应该不成问题。
  刚走到酒楼前,店小二便机灵的迎上前,“客官,”待仔细打量紫涵后又好像略显诧异。
  紫涵也不由一惊,这小二竟是个女人?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紫涵微笑着说。
  “见我们掌柜的?”那小二站直了身体,“有事?”
  “是,我想在这儿谋个差事。”
  那小二上上下下又左左右右打量着紫涵,紫涵觉得脸笑的都快僵了。
  小二的眼色渐渐的有些鄙夷,“你别进去,我去给掌柜回禀一声。”撂下一句话,那小二转身就走了,边走还边嘟哝“这年头,出来卖的还这么嚣张。”
  果然是大酒楼,来往的客人无不是宝马金鞍珠光宝气,可奇怪的是,或胖或瘦甩蹬离鞍潇洒的把马缰绳甩给小二的却全是女子,袅袅娜娜、娉娉婷婷被从马车上或轿中扶出来的却是男儿。
  莫不是这家酒楼有古怪?
  正发愣间,有几个女子走上前来,这群女子并未骑马,而是徒步行来,每人手中一把折扇,边笑边行,转眼间来至紫涵面前。那几个人诧异的看了紫涵一眼,有一个胖胖的女人走上前,轻佻的用扇子挑起紫涵的下巴。
  “那家的小公子,倒挺标致!”
  这世界上的女子竟这么没操守?自己,自己竟然被一个猪头也似的女子给调戏了?过度的震惊让紫涵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样?陪姐姐喝一杯?”那女人继续调笑着。与她同来的几个人也都哄笑起来,只有一个身穿蓝衫的女子面露不豫之色。
  冷静,冷静,紫涵强忍着怒气,我是来找工作的,人不能跟变态一般见识。
  “这位小姐请自重。”紫涵冷然道。
  “自重?”那人打了个哈哈,“弟弟让我自重?我倒比较喜欢抱抱弟弟有多重?”
  “王小姐,我们还是进去吧,没得误了酒席。”蓝衫女子上前拦住胖女人。
  那女人抬头看看天色,冲紫涵故作文雅的一揖,“也好,区区王金玉,不知弟弟可肯见高芳名,家居何地?”
  “什么芳名不芳名的,一个名字有什么打紧,我告诉你就是。”紫涵恶意的笑笑,“我姓吾,名叫爷。住在你祖,”停顿片刻,“宗家。”
  蓝衫女子深深的看了紫涵一眼,眼角带着笑意,“既然想知道的都已经清楚了,我们这就进去吧,迟了,恐惹主人不快。”
  “吴耶,好名字,好名字,姐姐得闲定会前往。”没想到紫涵这么爽朗大方,而且毫不避讳,那胖女人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得意洋洋的看了看那蓝衫女人,几人相携走进酒楼。
  背后有人“扑哧”一笑,紫涵回过头来,只看见一辆装点精致的马车正慢慢驶去。
  站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人出来,紫涵不由有些憋气,这店小二是怎么传信的?一扭身,便要进酒楼。
  迎面一个四十上下大腹便便的女人走出来,那女人走到近前,看到紫涵,不由眼前一亮。
  “公子,你找我?”一张大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脸上的肥肉都一颤一颤的。
  “我?”紫涵有点莫名其妙,“我找这家酒楼掌柜的。”
  “我就是啊,”那人放柔了声音,肥肥的手指头伸过来,“这么漂亮的公子,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吧?”
  紫涵头一偏,心里不由暗恨,“靠,竟然先后被两个猪一样的女人调戏!”
  “我们没见过,”紫涵后退一步,微微一笑,心里那个呕呀!“我只是想在掌柜的这儿谋个工作。”
  “工作?你会干什么?”看到紫涵的笑脸,胖女人瞬间觉得眼光都移不开了,“我就喜欢有情趣的。”
  “你们这儿缺不缺管账的,或者是内部管理方面的,比如对酒楼的发展做出长远规划,酒楼服务人员的妥善安排及相关培训等等。”
  “公子呀,别跟姐姐这儿装了,”胖女人上前一步,抓住紫涵的手,“你这样的可人儿,姐姐怎么舍得累着?姐姐西城那儿还有一处院子,送给你了,公子要什么时候搬都可以。”
  紫涵只觉得一阵的恶心,使劲抽出自己的手,“掌柜的说笑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我怎能要掌柜的宅子?”
  胖女人更感兴趣,凑近紫涵的耳朵,“只要弟弟晚上伺候的我舒服些,别说一处宅子,就是这个酒楼,姐姐也不在乎。”
  紫涵气得反手就给了那女人一个耳光,好多路过的客人都停下脚步。
  “收起你那无耻的嘴脸。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了?一个女人家,当街调戏男人,你羞也不羞?我不过是想找一份工作,你这样动手动脚是什么意思?”紫涵怒道。
  看见当着这么多人挨了一巴掌,还被骂个狗血喷头,那胖掌柜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恶狠狠的说:“贱人,你找事做就到宝香园去,别在我这酒楼前晃,没得影响我的生意!”
  “就你这种德行的掌柜,站这地儿,我都嫌脏!”紫涵一扭身,大踏步离开了,什么世道,自己的世界提倡女权,女人也不敢这么嚣张,没找着工作,一会儿就被俩女人调戏,这都什么事儿!
  又一想,那座酒楼的掌柜是女的,就连店小二也是女的,是不是那店里是一个专由女子经营的店?知道有这样的店,就穿女装过来了,不过根据自己所学过的历史知识,在古代,还是男人更安全些。
  好像她提到什么宝香园,那里是男子做事的地方吗?这猪头掌柜会这么好心?
  紫涵找了一处台阶坐下,跑了这么长时间,先歇歇吧。
  搭眼看到前面的墙根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乞丐,被暖洋洋的太阳照着,看起来说不出的惬意。
  “姐姐,睡够了吗?睡够了,咱们去吃点东西。”一个乞丐说。
  “早上吃的还饱着呢,哎,你说这官家真有点邪门,不年不节的赈济什么乞丐,说什么凡是京城内的傻子也好,乞丐也罢,都可到各个点上就餐,到了还有专人给洗澡,换干净衣服,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妹妹这就笨了吧?听说我们太女脑筋就不太灵光,我们皇上这叫爱什么,对,爱屋及乌!”另一个乞丐笑道。
  几个乞丐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了。
  哎,这些乞丐真是无忧无虑,实在让人羡慕,家里还有两个大男人等着自己挣钱买米呢,没想到离开老爸,自己竟连份工作都找不到!
  
  工作问题(二)
  
  “夏紫涵,打起精神来,你是最棒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对自己比了个V的手势,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一个女子,正瞪着自己,目光中满是诧异。
  紫涵大踏步上前,一拱手,再抬头,那女人竟退后了一步,紫涵摸摸脸,怎么回事?刚才那两个女人像蜜蜂见了糖一样拼命的粘上来,这个倒好,又对自己避若蛇蝎。
  忙陪着笑脸,“这位小姐,劳驾,我只是想打听一些事。”
  “什么事?”那女人站住。
  “小姐听过宝香园吗?”
  那女人皱了皱眉,“听过。”
  看那女人面有不快,紫涵赶忙道,“我想问一下,那儿大吗?里面都是男人吗?”
  那女人眉蹙的更紧,“很大,园里确实是男人,你问这些做什么?”
  “那,那里的男人挣钱多吗?”
  “不少,只是,你为何问这些?”
  “太好了,那猪头掌柜倒没骗人,我吗,当然是想去宝香园找个事做。”紫涵喜笑颜开。
  “原来是绣花枕头一个,真是伤风败俗!”那人哼了一声,不再搭理紫涵,转身就走。
  紫涵真是一头雾水,不就打听个事吗,不想说可以不说,干吗骂人?
  好在知道了有个宝香园是个不错的去处,也算有收获。
  边走边打听宝香园在那儿,怎么老觉着自己问过的女人好像都有些不对劲,不然,为什么当自己说要去宝香园找事儿做时,那些女人或鄙夷,或猥亵,或者根本就是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怎么着满大街的女人就没几个正常的?
  好不容易来到东门大街,真是脚都要掉了,可真累呀。
  远远的看见“宝香园”三个大字,紫涵一阵兴奋,宝香园,我来了!
  这宝香园果然牛气,几乎占了大半条街,抬头看看太阳,也就下午一两点左右,怎么这宝香园反倒冷冷清清的?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
  紫涵大踏步迈进宝香园,门口只有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正倚在门边,看起来昏昏欲睡。
  “小弟弟,”紫涵推了推他,“醒醒。”
  “哥哥,什么事?”小男孩睡眼惺忪,一睁开眼才发现,男孩年龄虽小,却已是个美人胚子,眉梢眼角,别有风情,让人看了简直移不开眼。
  “你们管事的在吗?”扰人好眠,紫涵感到很抱歉,便放柔了声音。
  “找我爹爹吗?”男孩揉着眼问道。
  “是啊。你爹爹在哪儿呢?你怎么在这儿睡了?”紫涵忙应道。
  “我爹爹说他累了,在睡觉,哥哥们也都不和我玩,我一个人玩好没意思,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大白天的睡觉?你爹爹和哥哥们不做生意吗?”紫涵奇道。
  “生意晚上才做的,爹爹说白天睡觉。”
  难道是酒吧夜总会之类的?
  “那你能不能帮哥哥去喊一下爹爹?”
  男孩转了转眼珠,“你陪我玩一会儿,我就帮你叫爹爹。”男孩眨巴着眼睛渴望的盯着紫涵。
  这孩子一定很寂寞。
  “好吧,哥哥陪你玩会儿。”
  “你想玩儿什么?”
  “我也不知道,爹爹老是让我弹琴、唱歌,我好烦啊。”
  真是可怜的孩子。
  想起大学时最后一次聚餐,大家伙玩的两只小蜜蜂的游戏,和这孩子玩,应该也行。
  “我们这样,我们俩个一起唱‘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然后再这样……输的人要受惩罚,听明白了吗?”
  小男孩兴味盎然,“好啊好啊,我懂了,哥哥,我们来玩吧。”
  “两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呀,石头、剪子、布,啪啪,啊啊”
  “哈,你输了,给哥哥唱个歌吧。”
  “哈哈,你又输了……”
  怎么觉着有人在看自己?紫涵抬起头,果然发现一个脸色有点惨白的男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怎么觉着自己有点像一块被盯上的肉?
  小男孩看紫涵忽然停下来,顺着紫涵的眼光看过去,“爹爹,这个哥哥是找你的。”声音中很是乖巧。紫涵有些诧异,怎么见着自己的爹爹,这孩子有些胆怯?
  “公子找我?”
  “是,我想在宝香园找点事做。”
  那男人很是意外,盯着紫涵的脸凝神片刻,“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您的意思是收下我了,不用考一下?”
  “我相信我的眼光。”
  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我家里还有病人——”
  “没关系,你白天可以回去照料,晚上来就行,可以先支付你五百两银子,以后每月十两,客人的小费可以自留。”
  “真的吗?有这样好康的工作?”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果然又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你今天晚上就开始吧,先进来,让雨儿帮你先简单的设计一下。”
  紫涵实在想不明白,一定要脱光了,才能设计形象吗?
  看着屋中那三十上下,尚称得上清秀的男人毫不妥协的瞪着自己,紫涵真是觉得荒唐。
  “我们这儿的哥儿,进园子之前,我这一关都是要过的。
  可是我不是哥儿呀,我是确确实实的姐儿呀。
  紫涵僵着笑脸,“就通融一次吧,我实在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吃的就是这碗饭,现在就不习惯了,待会儿,怎么能留住客人?”那男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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