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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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姝-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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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琦:“……”



  他各种看姓孙的不顺眼,除了那家伙老喜欢逗他,还拿他试药外,这也是个主要缘故。



  谁喜欢自己的地盘上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四处乱窜,还总打着自家主子的旗号行事。



  一晃这都有个小十年过去,虽然姓孙的貌似没对他家主人怎样,相反,还数次救了方容的性命,可就这么放任下去,他总觉得十分不安。



  而且……姓孙的那混蛋好像进宫去搅合去了。



  袁琦当初听说那家伙被萧妃看重,领进宫门时,还没多大反应,以那人的医术,他早怀疑他有可能是前朝御医的后代,没准儿想到皇宫那些医书孤本坐不住,也打算去混一混,可自那人进宫,宫里探子的消息就总不那么顺当。只知道这位从神医变成神棍,好像深得万岁爷的信任,甚至形影不离。



  此事就有点儿不妙!



  袁琦了解姓孙的是什么人,相处多年。那家伙嘴毒心狠,心情高傲,可不是一个会奉承的,他和那位皇帝陛下想要相处愉快,绝不是轻松的事。



  “王爷。您是要做大事的人,若是阴沟翻船,一切都毁在姓孙的手上,到时候我恐怕连笑话您的精力都不会有了。”



  方容笑了笑,举目四顾,天色渐晚,一道彩霞当空,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姝娘和丫鬟们说笑的声音。



  “大约也没太生气吧。”



  抖搂了下斗篷披上,方容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起步出门。袁琦眨了眨眼,决定绝对不错过主子和娘子赔礼道歉的好戏,说不定还能瞧见方容脸蛋上多一巴掌印什么的。



  一个翻身,蹿出去上了房檐。



  屋檐上趴着正发呆的几个夜行人都一个激灵,吓得浑身汗毛竖立,只见袁琦就像一只狸猫,四脚朝地追着自家主子窜了出去。



  当值的夜行人学了几声鸟叫,周围更是鸟鸣声四起,他才松了口气。



  看袁将军的架势,怕今夜不太平。他们需小心戒备才好。



  几乎一瞬间,夜行人的警戒力量就提高三倍,连放假的都重新进入状态。



  方容就趁着夜色,缓步进了正院。姝娘的房里灯火很亮,温暖的橘红色透过小块儿的玻璃窗,更显温柔。



  他一推门,风铃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声音悦耳,别有韵味。



  许薇姝就坐在窗边。正给一幅宫殿的模型上色。



  方容靠过去看了一眼,图中的园林实在太美,不由动容:“这是什么地方?”



  “万园之园。”许薇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随手合上花卷,拿出一本游记来,很随意地开始看。



  “王爷的如花美眷在外面,怎么还有心思来看我这黄脸婆?”



  方容顿时无语,伸手抓住许薇姝的脸——撕!撕!



  姝娘一巴掌下去,把他手打开,揉了揉脸颊,拿镜子看了看,稍微有点儿红而已。



  “我就是想试试看,我家娘子有没有被人掉包。”



  许薇姝飞了个白眼过去:“这话不是我说,外面都传遍了,安王爷有了新的如花美眷,在外面吃完了,觉得味道不错,吃得不够,还特意派人千里迢迢从江南送回京城,又怕京里的人欺负她,甚至拿腰牌相赠,许给人家管家之权。”



  方容连忙坐下来,把自家娘子抱在怀里,黏黏糊糊地过去蹭了蹭。



  他没和人撒过娇,唯一能学习的对象也只有球球了。



  “别人不知道,我家娘子还不知道,相公我腰包空空,家里的资财都属于娘子的,若是真敢背着媳妇做下那等事,岂非要沦落街头了?”



  说着,方容就把锦盒打开,那锦盒并不大,只有两掌宽,但里面却密密麻麻地放了好多东西。



  有一对木钗,两只雕刻着方容和许薇姝字样的戒指,还有手镯,挂坠,扇坠,香囊,有的做工极好,也有的略显粗糙,但每一样都很有特色。



  “出门在外,简直看见什么都觉得我娘子佩戴最好看,都是我的亲自去买回来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许薇姝的眉眼顿时也和缓,轻声叹息:“我很喜欢。”



  其实,只要有个人在外面愿意惦记着你,出门想着给你买回一两件哪怕不值钱的小礼物,你总会觉得很高兴,当那个人是你的男人,你就会特别知足。



  “不过,我还是觉得要往你的身上盖个戳,让我家郎君长长记性,别忘了他不是一个人,家中有妻子在,也宣示一下主权。”



  许薇姝扭头,伸手摸了摸方容略显消瘦的脸,又凑近了朝着那双略显出三分迷惘的大眼睛上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羞、耻
  寒风凛冽,太液池别却是灯火辉煌,树上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连地上都摆满了冰灯。



  皇帝就坐在主位上,脸色红润,容光焕发,瞧着精神奕奕。



  几个王爷安坐一旁,也是谈笑宴宴,并没有半点儿剑拔弩张的气氛。



  池边亭台,教坊司的舞姬载歌载舞,喝醉了酒的大臣们或是举杯高歌,或是吟诗作对,甚至有几个放浪形骸,坦胸露乳,抓着身边的舞姬取乐。



  在这方面,皇帝向来都很大方。



  以前甚至有过把自己的宫女赐给大臣们的时候,当然,有女官把关,正经的女官们肯定到不了这样热热闹闹的地方,也搅合不进去。



  那些个大臣,除了走刚正不阿路线的御史,大部分都需要在自家陛下面前留下一点儿小把柄,小瑕疵,别的都不好,可贪花好色,喝了酒就耍酒疯胡说八道,显然是聪明人最佳选择。



  当然,偶尔也有因为暴露弱点暴露的不恰当,让陛下给惦记着收拾了一顿的,可大部分时候,万岁爷一点儿都不介意自己手下的大臣们有各种各样的缺点。



  “容哥儿,你怎么不去玩?”



  皇帝扫了一眼下面群魔乱舞的场面,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几分和蔼的笑容,侧过头去跟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方容说话。



  方容只腼腆一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摇头道:“不行,家里王妃讨厌酒味,要是喝多了怕近不得床了。”



  皇帝一怔,随即大笑。



  其他人也笑了,义王还扫了方容一眼,调侃道:“容哥儿这衣服也裹得太严实,放轻松,难得过节,你们兄弟凑在一处也不容易。不如也下去玩玩?”



  方容连忙摇头:“我看看还成,叔叔可别怂恿,要是在弟弟们面前丢人现眼,我这脸面就没法要了。”



  他笑眯眯示弱。义王也只好跟着笑:“你小子也太谦虚。”但作为长辈,小辈不肯下去玩,他也不好强逼。



  下面热闹得很,也不缺一个方容,



  一群皇孙有人在抽陀螺。也有人玩投壶,还有直接动手较量的。



  周围用铜鼎装炭火,热气腾腾,连那些冰树都坚持不住,没片刻就要换一批,这些玩游戏的年轻皇孙们更是汗流浃背,身上的厚衣服早就扔到一边去。



  连义王忠王这等长辈,也差不多算是衣冠不整。



  换了其他时候,皇帝面前弄得衣服乱七八糟,那罪过绝对算得上可大可小。皇帝不高兴,直接投入大狱里去的也不是没有,但一到年节就有所不同了。



  大殷朝的年节,连皇帝一开始都下了旨意,要大家不要拘束,尽情享乐。



  这会儿一群龙子凤孙都颇有些放浪形骸的意思,那几个小皇孙还更有趣,上蹿下跳的,不多时,头发乱了。衣服破了,滚在一处打架,闹着闹着就不像个样子。



  唯独方容。衣服每一颗扣子都系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没露出一星半点儿。脸上难得敷粉,也学京城少年一般,就是没有戴花。



  大殷朝的少年公子喜欢敷粉,方容往常却没这个毛病。



  正说笑,十九皇子忽然高喊一声,“小心!”



  一群人同时转头。就见方思齐惊呼着连蹦带跳,从地上滚了一圈,像个蚂蚱似的跳来跳去。



  灯火下,居然有一只蛇缠在方思齐的小腿上四下游走,没一会儿就爬到他的肩膀上去。



  这蛇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毒蛇。



  “别动!”



  皇帝的脸色都变了,大喊道。



  其他人也纷纷变脸,侍卫们都严阵以待。



  这地方可是皇宫,皇宫里怎么会有毒蛇?而且又是冬天,蛇类早就冬眠了。



  他们还好,那些个女官还有宫人全都欲哭无泪,别管是什么原因,全是他们的疏忽,这个罪责免不了,万一要是再伤个把人,以陛下现在的脾气,谁也别想活命。



  但大家投鼠忌器,谁都不敢上前。



  方思齐毕竟年纪不大,又没经历过事儿,根本听不懂皇帝喊什么,还是不停地疯跑,而且因为听见声音,本能地冲着皇帝的位置跑过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还是方容手明眼快,一把先搂住方思齐,把身上的斗篷一甩,卷住毒蛇随手扔开。



  这下子侍卫们还有宫人们才回过神,蜂拥而上,连踩带踹,也不怕被咬了,纷纷出手。



  好在是有惊无险,没人受伤。



  皇帝运了运气,虽然冷着脸,但眼下正是年节大宴,他显然也没想自己把自己的酒宴搅合了,根本不吉利,使了个眼色,自然有暗卫动起来严密搜查,他到是冷静地道:“行了,别乱,指不定从哪儿溜进来一条冬眠的毒蛇,来,风太大,咱们去御花园,让诸位欣赏寡人新得的牡丹。”



  他老人家说这蛇是溜进来的,它就肯定是溜进来的。



  皇帝要大家大冬天赏花,大家就得去赏花。



  只是这气氛,实在说不上好。



  皇帝也不介意,立在御和园的暖房里,指指点点,让所有人欣赏那些不按节气盛放的鲜花们,扭头看见方容,容色回暖,笑道:“还是容哥儿眼力最好,行事果决,当赏,我瞧这衣服都湿了……咦?”



  万岁爷一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方容身上。



  方容低着头,很无奈地举起手把脸护住。



  “……”



  “噗嗤……哈哈,对不住,对不住了。”义王先忍不住失笑。



  刚才那么一闹,方容的大氅已经丢掉,露出雪白的脖子,只是脖子上面居然多了一条红色的项圈……脖套,是用棉布所做,戴上应该很保暖。



  只是不仔细看看不出,仔细一看,那上面用黑字写着——私人所有,严禁碰触。



  字迹娟秀,颇具风骨。



  这字虽然也能说,是说的这个脖套,但在座的都是人精,且精通书法,大部分都能从中体会出那种调侃的意味,人家说的不是脖套,分明是带着脖套的人。



  “你的脸?”



  皇帝又把视线放在孙子的脸上,刚才一闹,脸上的粉被擦下来许多,他脸颊上居然多出一个牙印,同样不是很清晰,有脂粉覆盖,看不怎么出来。



  但仔细一看,还是有些明显。



  而且,充满了……暧昧!



  皇帝连连摇头,“你啊你,算了,年轻人嘛,在所难免,只是还是要节制!”



  其他人也哄笑。



  紧绷的气氛总算是稍稍缓和,大臣们也放松下来,皇帝一招呼,就又开始喝酒,当然,话题却不免转向比较私密的风流韵事。



  能得皇帝在这种时候,召见到宫里参加宴会的,大部分是皇室宗亲,那些大臣们,也是深得皇上信任的一小波,话题自然也比较能放得开。



  方容刚才矜持地坐在万岁爷一侧,不肯多喝酒,也不肯和下面的人热闹。他在外多年,虽然是正经的皇孙,可在福王府,却不受人待见,世子对他是面子情分而已,福王好长时间不管事,王妃当年能把他赶出京城,现在心里肯定也是恨他入骨,加上他自己也为了低调,从没有把他忽悠人的本事往正经的朝中大员身上使,在京中,他向来属于高冷到没朋友的那种人,刚才所有人成群结队,除了一帮叫他一句先生的小毛孩儿,就没人搭理他。



  但这会儿,方容羞赧地低头,一副恨不得扎进地缝的模样,到是有效消除掉那点儿隔膜,也有同辈的皇孙们搂着他的肩膀笑笑闹闹,问问嫂子是不是当真特别凶,也特别漂亮什么的。



  方容也没端架子,三言两语哄得人们对这位福王三儿子,现任安王爷大为改观。



  “哼。”



  袁琦趴在假山上冷笑,“按照娘娘的话说,都是影帝!”



  这帮人主动示好,还不是因为方容一回京,万岁爷就连连下旨赏赐,早忘了自己一开始没关注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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