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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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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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我们围坐在简易的餐桌上,食物是老王头带来的。他为了让我们吃好,还杀了自家那只下蛋母鸡。
  鸡汤很香,我早就饿得要命了,掀开沙锅就往里面撩菜。奶奶吃的不多,倒是那表大爷,吃得犹如一头恶狼。
  我们都很惊讶,他居然那么能吃,差不多一整锅的鸡都给他连锅端了,而且他几乎都不吐骨头。他看着我们都盯着他瞧也不好意思,抹了抹嘴,嚼了嚼嘴里的肉块,放下筷子,贪婪地看着我碗里的那块鸡肉。
  奶奶尴尬地笑着说:“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喜欢吃鸡啊。别客气,我们都吃不下那么多。今天也多亏了你和老王头帮忙,否则就靠我还真忙不过来。”
  表大爷说:“没事,没事。我吃饱了,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没?”
  老王头也说道:“是啊,二小姐,还需要我们整理什么?你尽管开口。你看这里太乱了,要不住我家去,我老伴可以给你和小安腾出个房间来。”
  “不用了,我想还是住在老宅子里,我已经有50年没回来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回来看了。”
  到了晚上,奶奶把蚊帐展开,先用蚊香把帐子里面熏了会儿。这个镇里其实有通电,但是老宅子很多年都没有人住了,自然也就没有电灯这东西。考虑到夜里没有电灯照明,老王头给了奶奶一盏老式的油灯,奶奶也从行李里拿出一把旅行用的手电筒。
  在昏暗的油灯下,奶奶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风。因为炎热,奶奶没有把门关起来,外面院子里一片漆黑,白色的蚊香烟从屋子的角落飘散而开,形成了一种运动的白雾。
  我躺在床上,烙饼似的翻着身体,怎么也睡不着。就在这时,有一个东西迅速地串进了屋子, 奶奶的扇子掉在了地上,我从床上拨开了蚊帐,探出脑袋,迷糊地问道:“阿奶,什么东西?”
  奶奶迅速地拿起了手电筒,照向了那东西躲进的角落,电光照在的地方,看见一个黄色的东西急速地窜入了箱子底下。
  奶奶拿起了放在门后的木棒,慢慢靠近了房间的角落,虽然我没有看到那动物,但是却很清楚的听见了“唏唏簌簌”的蠢动声音。黑暗中一双青绿色的光点忽闪忽灭,一动不动地窥视着我们的动作。
  突然那东西蹿了出来,越过了奶奶,向我睡的床冲了过来。奶奶没有防备,那个黄色的东西就钻进了蚊帐之中。
  我下意识地蜷缩了身体,往角落里靠,害怕地喊着奶奶。奶奶马上回头跑了过来,但那个东西的速度显然更加敏捷,它狠狠地咬了我的脚踝。一瞬间它盯着我的眼睛,我看见那道极其阴寒而残忍的眼神,想起了它就是我白天在院子里看到的奇怪动物。
  奶奶过来时看见我的脚踝上都是血,她喊着用棍子打向那个动物,但是动物敏捷之极,它迅速地退后,一个侧闪,从奶奶的身旁逃了出去,躲进了那片黑暗的院子里。
  奶奶马上来查看了我的伤口,我腿很疼,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脑子里依然是那双丑恶阴森的眼睛。
  奶奶显得很紧张,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的头发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我突然觉得嘴很干,非常地想喝水,于是干涩地说:“阿奶,我想要喝水。”
  奶奶颤抖地拍了拍我:“小安,你哪里不舒服?”
  我说:“我好渴,脚好疼。”其实我的脚踝已经非常肿了。
  奶奶马上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几乎是灌了下去,呛得直咳嗽。奶奶给我拍着背,嘴里低声说道:“糟了,被黄鼠狼咬到了,这下怎么办才好。”
  过了不多久,奶奶给我草草包了下伤口,披上衣服,就把我背着,往老王头家赶。
  大半夜,天气十分的闷热,在远处的田地里还隐约的看得见绿色的鬼火。这个村到了晚上,路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拴在棚子里的狗对着路上大声吠着。
  奶奶顾不上一天的劳顿,跑得背上都是汗水,她路上好几次跌倒,都是用身体护着我,不让我掉在地上。但是我的神智越来越迷糊了,我听到奶奶在喊我名字,但是我又听到另一个声音,一个犹如鬼哭狼嚎般的粗嘎声音,我感觉它也在喊我名字,并且盖过了奶奶的声音,我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伤口处越来越灼热。
  终于奶奶跑到了老王头的家,她敲着门,老王头迷糊的开了门,然后看见了奶奶,又看见了我。他的眼睛立刻被惊恐占满,马上把门关上,把我和奶奶关在了门口。
  奶奶很激动,她又拍打着门,希望他能帮助我们。
  门里传出了老王头的声音“二小姐,你快把你孙子带走吧,他着了黄大仙的道了。没的救了,过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被大仙拉去做替身。你快带他走吧,别害了我们全家啊。”
  奶奶没有再敲门,她瘫坐在地上,但是嘴里依然在喊我的名字,一刻也没有停过。我虚弱地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我知道奶奶在喊我,但是那个恐怖的声音是从我脑子里发出的,他也在喊我,声音变的更加凄厉,阴森。
  奶奶看了看我,发现我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灰色,脸上居然有了一层薄薄的黄毛。她吓的连忙拨掉那些毛,但是那些黄色的毛又从我的皮肤里钻了出来。
  奶奶重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去敲其他人家的门,但是所有人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了鬼一样,迅速地把门关上。任我奶奶怎么敲,怎么喊,他们就是不肯开门,整个镇子像死了一般的安静。
  奶奶最后实在背不动我了,她咬着牙,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像想起了救命稻草一样。她挣扎的想再抱起我,但是实在没有力气了。最后她找了一个破篮子,还好那个时候我个子还小,她把我塞篮子里,用一根绳子绑在背上,死命地拉着篮子往表大爷的家赶。
  表大爷的家就是在镇口棺材旁的小茅屋里。周围根本没有人家,只有他一个房子,奶奶用尽力气的拉,手上被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她咬着牙齿,哪怕气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停止呼喊我的名字。
  我感觉我的脚踝上发出了很臭的臭味,伤口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从纱布下流出了黄色的浓水。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有好多的青绿色的眼睛盯着我们,窥视着我,随时要把我拉了出去。我害怕地想哭,但是发现自己连哭出的声音都变得像是野兽的嘶吼声。
  奶奶拉着我走了很久,最后她几乎是爬到了表大爷的门口,用肩膀撞击着门板。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着:“求你救救我的孙子,求你开开门呐。求求你了!”
  我口渴得厉害,左脚已经没了知觉,意识一点一滴涣散的同时,却能感觉到在周围的黑暗中有许多眼睛正盯着我,它们发出了呼喊声,令人不寒而栗。
  门终于开了,表大爷盯着我们看了许久,开口说:“进来再说吧。”
  他帮着奶奶把我抱进了屋子,我发现他身上有着和我脚上一样的臭味。奶奶颤抖地拉着我的手,可是我丝毫不能感觉到温度,只觉得浑身冰冷。
  表大爷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你孙子恐怕熬不到今天早晨了,二丫头,准备准备后事吧。”
  奶奶含着眼泪说:“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表大爷,我求求你救救他,他是我的孙子啊!”
  说着奶奶就跪了下去,不停的给他磕头。而我依然感觉到外面那些东西在蠢动着,他们要带走我。但是却没有进入房子里,好像它们对这个地方有所忌惮。
  表大爷皱着眉头,他的样子很阴森,于是开口道:“其实这也是你们许家的债,你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奶奶没有说话,她抱着我,只是摇头。屋子里光线很暗,表大爷的脸显得有些鬼气逼人,他继续说:“二丫头,你知道你们许家是被大仙保佑着才能那么亨通,但是该还的还是要还。大仙要拉他去当替身,就让他去吧。”
  奶奶抬起了头,她颤抖的说道:“他是我孙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表大爷看了我们很久,慢慢地开口说:“许家人有许家人的法子,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按照老法子吧,你就让你孙子用一只眼睛换自己的命吧。”
  奶奶怔了下,她看着表大爷,又看着我说:“用我的眼睛吧,小安还小,我用我的眼睛救小安的命。”
  表大爷那只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他冷笑着说:“嘿嘿,许家人的眼睛是阴阳眼,可以看见阳间人看不见的东西,你宁可舍弃自己的眼睛,也要保住你孙子的命。好啊,你就去外面和那些大仙说吧。”他指着镇口斜插在地上的巨大漆红棺材,奶奶浑身都在颤抖,我感觉她抓得我很紧,就好像怕一松手,我就会被那些黑暗中的东西带走。
  表大爷依然咧着嘴,露出尖锐异常的蜡黄牙齿,他说道:“你要保住你孙子,又不舍得他的眼睛,那么你就把你的眼珠子给他们吧。哈哈哈,许家人最后都得这下场!”
  我的肚子一阵难受,呕吐了起来,吐出的东西奇臭难忍。我抬头看着奶奶,奶奶悲伤的看着我,她想说什么,但是我听不见。渐渐的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看不见奶奶,也看不见表大爷。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只有那些青绿色的光点,在不远处射出阴森的寒光。
  当我能再一次看见东西的时候,我已经在县城的医院里,爸爸妈妈都在我身边,但是惟独没有奶奶,我虚弱地问了奶奶在那里。爸爸安慰我说:“奶奶在另外的一个病房。你被动物咬了,可能感染了,需要好好的观察。别怕,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呢。”
  我又闭上了眼睛,但是这次再也没有那阴寒的眼睛盯着我了,而是十分安详的睡眠。
  后来我们被接回了城市,奶奶因为这次的事后视力越来越差,最后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她依然和以前一样的慈祥,但是我知道奶奶的眼睛再也回不来了。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表大爷。只有在一次父亲闲聊的时候,他告诉我,其实奶奶的老家有供奉黄鼠狼的习俗,而许家人把黄鼠狼精称作为“表大爷”
  雨淅淅沥沥一直在下,宿舍里的电话响了,外头的天色不觉间已经亮了。我马上爬了起来接了电话,原来是奶奶,在电话的那头传来慈祥而有熟悉的声音:“小安啊,我是奶奶,放心吧,医生说了这肿瘤是良性的,已经准备手术切除了。”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激动得颤抖着,连忙说:“奶奶,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白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爬了起来,他拿给了我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身体暖活了起来,就像小时候在奶奶怀里一般。


第006章 发(上)
  “人的头发代表很多的含义,在古代头发代表人的魂魄,一个人精气的所在。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头发的美丽与否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整体。汉代的卫子夫就是以一头秀丽长发俘获了汉武帝刘彻。有些少数民族会把新娘和新郎的头发扎一起,来表示他们永结同心,在古代结婚的男女也称为结发夫妻”
  我无聊地翻着网页,正好瞥到一眼上面写着关于头发的介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真的对人来说那么重要么?切~什么奇怪的说法都有。
  说到头发我就想到了潘秃子,那老小子头上已经没多少毛了,难道说没有了头发人就要死了?那么那些光头的和尚岂不是早该早早地去西方他们BOSS那里报到了?
  “胡扯!”我看了一眼就关掉了那张页面,现在的网络学术贴除了会用醒目的标题吸引人注意外,其真实性都和路边猎奇小说一个水准了。
  我揉揉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种,已经十点多了,白翌依然没回来,他很少那么晚还没回来的。
  “睡觉睡觉。”我咕哝着从电脑前站起来,准备去拿睡衣洗澡。无意间向窗户下瞥了一眼,嘿~白翌居然和一个女孩子在楼下。
  白翌本来就受学校里那些女学生女老师的欢迎,小女生看到他都会红着脸。哪里像我,长那么大了连个小妞的手都没牵过,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我叹口气摇了摇头,然后极其迅速地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下面的动静。其实自己也觉得很白痴,但是想着以后可以用来嘲笑白翌,就依然像国民党特务一样注意着下面的情况。
  学校没有路灯,今天又是农历月初,猫爪子似的月亮悬在中天,黯淡的光线几乎可以忽略不记。就着宿舍楼透出的几点灯火根本看不清楚楼下那女孩子的样子,只知道女生穿着件白色连衣裙,短短的头发,看上去非常的简洁,文静。但是为什么这女孩子感觉那里奇怪呢。
  在我想着女孩子那里不对劲的时候,姑娘家居然拉住了白翌的手,情绪激动地把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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