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1.2.3.4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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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 (1.2.3.4部)-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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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麦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不由升起了一股阴寒气息,也许在白拉的眼中,无论是他还是唐离与那枚指环或许没什么不同吧?

“麦子!”唐离见秦麦有些神色恍惚,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眼底浮起一抹茫然不解,“我从见到白拉以后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哦?”秦麦奇怪地问道:“什么感觉?”

唐离没有立刻回答,整齐洁白的牙齿轻叩下唇,迟疑了片刻后侧头望向秦麦,“那是一种熟悉的气息,是无法形容的。。。。。。我不知道,也许该叫做亲切?”

秦麦的眼神从惊讶渐渐转化为震惊,失声道:“你是说你以前见过她?”

“不!”唐离见秦麦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摇头,“我敢肯定我从没见过她,所以我才说很奇怪啊,我说不好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自何处,或许、或许是她的气息,对!就是气息!”唐离犹疑的目光变得肯定起来。

“难道白拉是。。。。。。”秦麦心中狂震,旋即又立刻否定了自己心头生出的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不可能!或许母子父女,或者孪生者之间会存在着某种类似心灵感应的神秘联系,但是白拉与唐离,那根本不可能!”

秦麦久久不语,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唐离终忍不住轻轻触碰了下他的手臂,“麦子,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秦麦罕见地不敢与唐离对视,支吾了几句趁机压下心中的慌乱,“我在想秘典中那奇怪的符号究竟是什么,是某种文字还是有着特殊意义的标记?”

他这句话说的很是拗口,唐离却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文字与标记存在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记录,而两者的区别则是,文字是成体系,能够流传的特殊标记符号,而后者却可能只有书写者自己才会懂其中含义。

唐离思索着说道:“我想应该是前者,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文字,可是总该不会有人留下一篇根本没人会看懂的东西吧?”

秦麦不由得怔了下,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没有想到,他自嘲地笑了笑,“老师常说过于精于计算也不是什么好事,往往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嘿!”唐离似笑非笑地睨着秦麦咬牙嗔道:“你是在夸你自己思虑周密还是想说我头脑简单啊?”

秦麦目瞪口呆,连忙戮力解释,却是越描越黑,唐离不依不饶,二人围着石凳追逐起来,直到唐离霞飞双颊、汗浮鼻翼时,秦麦才一把将喘息急促的唐离揽在怀里,为她温柔地抚平鬓边乱发,这一对死里逃生的情侣依偎着站在古老的庙檐下,只觉得彼此之间心灵契合,遥望着连绵雪山,任时光在身边悄悄流逝,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温馨。

“非历生死,难见真心”,这句话用在爱人之间也是适用的。

午后,其余四个睡饱的人逐一醒来,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这一餐比早晨小扎巴为他们准备的还要丰盛,可众人却反而吃不下多少了。

 “真他娘的怪了!”铁莘懒洋洋地剔着牙,“咋没早上吃得香呢?”

 秦麦暗暗叹了口气,早上众人饥饿疲惫还没觉得怎样,现下休息好了,也吃饱了,心事自然就浮出了心头,那个神秘的白拉会否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秘典呢?

 郝韵最不待见他这副痞子模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饿你两天吃树皮都香!”

 铁莘立刻来了精神,腆着脸凑到郝韵身旁,笑嘻嘻地道:“郝妹妹,你还真说对了,我对这个还真有心得啊,这树皮也分三六九等的!你可知道什么树的皮最甜?什么树的皮最苦?什么树的皮最容易消化?”

 郝韵哪里想得到他还有这么多怪理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灵动的眸子忽地转了转,嘴角浮起一抹调皮的笑容,“我又不是植物学家,这些我不明白,不过我却知道什么。。。。。。的皮最厚!”中间那个字被她含含糊糊地带过。

 “哦?这我还真不知道。”铁莘好奇地望着郝韵。

 郝韵强忍着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要说这天上地下、水中陆地,最厚的皮当然要数你这张脸皮了!”说罢,再也忍耐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铁莘啼笑皆非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郝韵,无可奈何地哼哼两声,郝韵银铃似的好听笑声让他连半点扳回失地的欲望都没有。

 其他人看到铁莘吃瘪,都感到好笑,唐离忍俊道:“铁子,听说你在东北生活很多年,我想到了一句歇后语的前半句,却不记得后半句了。”

 “歇后语?”铁莘来了兴趣,撸胳膊挽袖子大包大揽道:“唐大小姐说来听听,当年我可最擅长对这个了。”

 唐离促狭地朝铁莘眨了眨眼睛,“卤水点豆腐。。。。。。”

 “一物降一物!”铁莘说完才反应过来唐离是在取笑自己,苦笑着做了个头疼的姿态,讪讪道:“俺还是睡觉吧。”说着抻了个懒腰,就地卧倒。

 还没等他闭上眼睛,敲门声响起,小扎巴推门而入,递过来一只信封,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朝郝韵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藏语,转身离开了。

 郝韵脸色一变,看了一眼信封,立刻递给了秦麦,咬着下唇对望着她的神色疑惑的众人道:“小和尚说有只大狗把这封信送到了庙中。”

 众人的呼吸立刻粗重急促起来,他们对那两只奇异的獒犬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甫一听到大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两只恍如雄狮的藏獒,当然还有那个好像永远都笼罩在迷雾里,给人神秘莫测之感的白拉。

 信封上用黑色的粗笔写着几个大字,下面还有一排小字,都是以藏文书写,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这封信转移到秦麦的身上,“郝韵收。”郝韵指着那几个大字说道,手指在那排小字下划过,“转交秦麦、唐离。”

 秦麦这才明白为什么郝韵直接把信交到了他的手中。

 信的内容简单以及,只有短短八个隽秀飘逸的汉字:“今日午夜,琼宗山顶”。

俗话说字如其人,可秦麦看着这几个字却益发觉得看不透白拉。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信上的内容,秦麦也不多说什么,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很充裕,不过从这里到琼宗的路不太好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告别了很有些不舍的小扎巴,一行六人沿着那条恍如天路的山道朝琼宗进发,绝大部分的随身装备已经遗失,倒也减轻了许多负担,太阳还没落山就到达了车子停放的地方。

 彭施民先与吴学知通话,报了平安,这让整整一昼夜联系不上他们心急如焚的吴学知大大地松了口气,“吴书记,我们已经有了老师的消息,请放心老师现在很安全。”委婉但是坚决地拒绝了吴学知请求军队帮助的建议,秦麦挂断了电话。

 秦麦可不认为人多就能够改变眼下被动的局面,换个角度考虑,身体孱弱,重疾在身的老师也许在白拉的身边的确是最安全的。

 到达琼宗山脚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圆月初升,恍如玉盘斜挂天际,遍布苍穹的繁星犹如无数闪亮的眼睛,清冷的月光下,被环绕在群山之间的当惹雍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睡睡了一般,恬静而深沉。

 藏语中,当惹雍错意为“被石头山环绕的圣湖”。

 当惹雍错位于藏北荒原,人迹稀少,夜晚下的神山圣湖更是透着荒凉而冷漠的气息,本来就被心事纠缠的众人更感到沉重,连话都不自觉地变得极少,神山圣湖的名头还是或多或少地给他们的精神造成了无形的威压。

 距离白拉约定的午夜还有几个小时,秦麦等人沿着山路攀上了琼宗顶的平台,夜风微凉,辽阔无边的湖水在月光下显得幽暗无比,深不可测,让人不由得生出畏惧之感。

 唐离和郝韵牵着手指点着夜空的银河,低低私语地聊着星座和女人之间才会谈论的话题,铁莘朝秦麦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跟着铁莘走出了几步。

 “麦子,还有两天。”铁莘脸上写满了担忧,“后天就是阴历十五了。”

 后天就是月圆之夜。

 表情像极了无波的当惹雍错的秦麦没有说话,摸向衣袋,却掏了个空,愣了下才想起来他的烟早就吸没了。

 铁莘默默地掏出烟盒,自己抽出一根然后把整盒烟都递给了秦麦,两个烟头在黑夜里忽明忽暗地闪烁,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在秦麦的印象中,他似乎还没见过铁莘如此安静沉默,那是明知道最恐惧的事即将发生却又无力改变的悲哀无奈和深深的自责,秦麦抬手将烟头弹向空中,看着它划出一道黯淡的光线坠入湖面,静静地说道:“我有预感,真相就在我们的眼前了。”他歪头望向皱起眉头的铁莘,“你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就算遭受再大的痛苦和磨难都坚持着活下去吗?”

 铁莘怔怔地注视着秦麦,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秦麦无声地笑了笑,与铁莘对视的眼神渐渐变得灼热,“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铁莘随着秦麦站起身,“铁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姑且不论白拉能不能乖乖就范,她能否解除郝韵的痛苦也是未知数。”秦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铁莘的手臂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铁莘,直到后者忍受不了他那锐利得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移开视线时,秦麦也扭头望向山脚几只来到湖边饮水的野生牦牛,“所以,不要干傻事。”

铁莘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想法能瞒过秦麦的眼睛,他的确是想擒下白拉,既然她能够解去自己身上的毒、能让垂死的人片刻变得生龙活虎,也应该会有办法解去郝韵的痛苦。

最大的那匹牦牛似乎是这小群牦牛的头领,不屑与其他的牦牛并肩共饮,朝湖里走出了一段距离,直到湖水淹到它的长长的“毛披肩”才停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秦麦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不知道这匹牦牛算不算在摆谱以凸显自己的高傲和威严?

铁莘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下,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道:“好吧,我听你的。”

秦麦呵呵一笑,刚要说话,却注意到距离那匹牦牛头领大概二十几米外平静无波的湖面似乎荡漾起米许宽的细微水纹,这V型水纹十分轻微,无声无息,在昏暗的月色下几不可见,若不是他目力敏锐,又刚好注意到那处湖面,根本无法发现这幕异象。

那水纹快速地接近懵然无觉的牦牛,不过眨眼间便推进了十多米,在距离那匹休闲自得的牦牛不到五米处停了下来,然而水纹并没有消失,反而奇异地沿着逆时针的方向转动起来,瞬息之间,水面就像从零度直接加热到百度的沸水般剧烈翻腾起来,出现了一个直径至少超过十米的漩涡,那漩涡越转越快,水流也越来越急,竟然形成了一道浑厚的水墙,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牦牛顿时被激流扯进了漩涡,随着旋转的水流快速地朝漩涡中心飘去,惊慌失所的牦牛发出惶恐的叫声,四蹄不停地翻腾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在激荡的巨大水浪里它已身不由主。

几匹在河边饮水的牦牛早已经惶然四散逃离了湖岸。

巨大的水流声和牦牛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站在临湖处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诡谲的景象说不出话来,恐惧随着空气被吸入肺腑然后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李淳风讲述的那个关于当惹雍错湖怪的传说清晰地浮现在秦麦的脑海。

“刺啦啦!”巨大的水声中,漩涡中心猛地跃起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疾快绝伦一口咬住了牦牛的脑袋,旋即沉入水中,幽暗的湖水上翻腾起一阵黑色的浪花,若是在白天就会看到那黑色其实是血红色。

水纹以骇人听闻的速度迅速朝湖心推进,不消片刻湖边就恢复了平静,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

这时,四肢僵直的众人才逐渐恢复了语言能力,黄平扑通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疯狂的吼叫:“那是什么怪物?谁能告诉我那是他妈的什么怪物!”

 怪物现身的时间极短,而且并没有完全跃出水面,惊鸿一瞥间谁也没有将它看清楚,秦麦也只勉强看到那怪物通体黑红,头部扁圆略尖,凸吻利齿,脑袋上似乎还长有类似犄角的尖刺,因为从上向下俯视,很难目测出这怪物的大小,但是从它露出水面的部分与牦牛对比衡量,怪物的脑袋比洗衣盆还大,身体十分粗壮,更为可怕的是,这怪物跃出水面的部分至少也有五米长!

 秦麦倒吸一口冷气,如此看来,这怪物的体长很可能要将近甚至超过十米!

 原来当惹雍错真的有湖怪!秦麦很确定那怪物绝对不是一条大鱼,因为他看到了怪物扑向牦牛的瞬间,伸出了两只有着利爪带有蹼翼的粗短前肢!

 铁莘铁青着脸踢了一脚兀自哭喊的黄平,“你嚎什么丧!它又不能爬上来吃你!”

 唐离与秦麦快速地交换了个眼色,这两个人最初听李淳风说起有人在当惹雍错目击过水怪时,都一笑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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