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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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手无相-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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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令狐雕血脉责张,狂狂的道:“谨慎,谨慎不是对他这号人的,在得虚名的家伙,何用尊者烦心,令狐雕愿以项上人头,赌这小子不配称尊武林!”

战飞羽冷凛地道:“战某人并不认为我是武林至尊,可是战某人有个信心,对于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之物,足可教训教训,我不需要你项上人头,你那颗脑袋,也不过像个葫芦瓢,给我做夜壶,还嫌没有把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让你自己练的那种邪门武功心魔功回逆,做一个疯狂的禽兽!”

令狐雕怒吼:“战飞羽,你在信口雌黄,你不但是个浪得虚名的无知无识的狂徒,你根本就是个不知死活的,不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疯子,痴人……”

战飞羽沉稳而冰冷的自齿缝里,崩出了话来,道:“令狐雕,小心你腋下的那一处窍门,莫让我的掌力切上!”

蓦地张口结舌,脸上神色倏然大变,惊瞪着一双震懔的傻乎乎的眼睛,双手抖颤,右臂抬起,颤微微的,指着战飞羽期期的道:“你……你……你如何……”

冷哼一声,战飞羽道:“我如何晓得你练功的窍门是不?

我不但知道你的,而且我也知道神魔独狐明的,干脆点告诉你,就连老独夫的窍门,我也同样的知道,他不就是被人点了窍门,而废了一身独夫功的吗?”

如鬼魅般走至石室中央,与令狐雕成左右挟持形势的独狐明,突地冷哼一声道:“战飞羽,我师兄弟两人,自塞外来中原,会过不少武林高手,可是并未曾被人吓到过!”

战飞羽道:“没被人吓到,可是被人击败过,对不?”

瘦脸一红、独狐明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独狐明并不以为那是耻辱,何况那是败在中原武林泰斗,少林硕果仅存的前辈大师之手,但是你想在此用那么两句不着边际的鬼话,就想唬住了我师兄弟,那你是打错了算盘,到时候鬼点戳穿,你死得更快!”

战飞羽鄙夷的道:“是这样么?我曾说过不让你动手的话吗?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小心你那练不到的窍门罢了,听不听在你,我本用不着担心!”

独孤明突地冷凛的道:“不错,你担心你自己就行了,我师兄弟的事,自己知道,你就准备吧!”

战飞羽悠闲的道:“不劳提醒,我早已准备好了,只是你小心着你臀下的部位,莫以为我不会向那些地方下手,我这无相神功,可并不忌讳这些!”

刹时间,瘦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惊震,独狐明道:“战飞羽,明人不做暗事,你是如何晓得本门武功的练功禁忌,你

战飞羽依旧神态悠然的道:“独狐明,你相信我不是唬人了,你以为你把咽喉窍门,改为臀下,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这是你对于魔功了解不够,换句话说,你练的还不到家,告诉你也不妨,凡练魔功之人,总有窍门的,而且窍门所在,可以自练功火候上表现出来!”

令狐雕惊震莫名的颤声道:“你如何晓得我们的独门秘密?”

蓦地一声长啸,战飞羽道:“独门秘密?令狐雕,你大自信,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为塞外独夫,是发明魔功的人吗?”

令狐雕道:“难道不是?”

战飞羽沉声道:“岂止不是!塞外独夫乃是一叛师之徒,只是我未曾想到,他竟然以废功之身,调弄出二位如此英雄角色般的徒弟,你们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位血魔的,那就是你们的师姐!”

齐齐惊啊出声,令狐雕与独孤明互望一眼,怒吼道:“战飞羽,你也算得是一条汉子,为什么如此捏造事实,诬赖好人,你岂不怕江湖道闻之齿冷!”

战飞羽突地诧异地道:“怕‘江湖道闻之齿冷,这句话,出自你口,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战飞羽向不打诳语,既是从我口中说出,就敢负一切责任,至于信不信那就由你了,假若你们能够活着回到塞外,不妨问问塞外独夫阚不敌!”

令狐雕突然怒发冲冠般地大吼:“战飞羽,你越说越不像人话了,我们活着回去塞外都不能够,你有这么大的把握?来!来!让我教训教训你这个耍嘴皮子的小子!”

独狐明道:“不知你战飞羽手上的玩意,是不是同嘴上的玩意,一般的厉害!”

战飞羽轻柔的道:“何不试试?”

令狐雕暴烈的道:“正该如此!”

倏忽间,一般阴柔的劲力,似一道软绵的巨网,隐隐的罩向战飞羽全身,紧紧的箍扎,收缩,使周围的气流,在无形中有一股压迫力。

心魔令狐雕,面如巽血,两只眼睛似欲喷出火来,满脸如戟竖的络腮胡子,根根猬张,口张似盆,鼻翁如牛喘,活脸似一个被困在兽槛里的猛虎,极欲择人而噬。

心魔功行功的状况,看在其余站在各个石室门口,一直未有任何表示的人眼中,似并无何奇异,然而战飞羽却是首次见到,而尤其是在他的感受上,与以往同人交手的状况,截然不同。

心魔功发,那股柔韧之劲,不仅如一张丝网收缩,且有无数如利刃般劲气,向中央集刺,这是心魔功练至十成后的特有成就,此功一发,被攻击之人的感受,就如同落在一个网兽的带刺网中,有无法活动的心身感应。

战飞羽却依旧泰然的立于当地,仅仅是转过半面,面向着如怒兽般的心魔令狐雕,冷凛的以寒泉似的双眸,凝视着他。

令狐雕心魔功运至战飞羽身前尺许,似利刃般的劲气,前进之中,突然似投入茫茫大海之中,一触而没。

蓦然——

战飞羽突感脚下,贴地窜来十数道似电蛇般的柔劲,到处疾钻,与那一道回形的心魔功,上下交攻。

战飞羽缓缓转侧身躯,寒泉似的双眸,突然凝视向神魔独狐明。

只见独狐明双臂下垂,肩塌腰坐,背弯头歪,脸色略黄,全身如发虐子般的筛抖不止,双腿如同立于冰尖,颤抖得全身摇摇摆摆。直似个癫病患者。

战飞羽冷凛地道:“两位心神魔功交攻,甚俱火候,何不再加点功力?战飞羽尚有余力!”

令狐雕双眼瞪得滚圆。

独明双腿颤得机织。

两人就是说不出话来!

功力高下,业已显出,战飞羽迎战二人,尚有余力,尚能谈笑自然,而心神两魔却只有瞪眼的份儿,这种情况看在观战的人的眼中,岂有不知之理。

就在此时,战飞羽环抱胸前,手笼双袖的手臂,如大鹏展翅般,左右手分自身前中央,向外分射,一手左上,一手右下,快得如同电光石火,动作停止,始传出一声如裂帛般的声响,“嘶——”

响声甫起,场中情况,发生巨变。

战飞羽矗立如山,神态飘逸,刚刚的动作,似不是在他身上发动,双臂环胸,依然如故。

心魔令狐雕,脸色如血,眼瞪如铃,“匍然”声中,跌落钢板之上,直挺挺的,如同一具僵尸。

神魔独狐明,精神萎靡,躯体软绵,缓缓瘫痪地上,堆在了起,如一滩破衣,覆盖着一泥铸的神像。

这是使人心颤的场面,塞外双魔双双在一举之下,瘫痪跌地,毫无回旋的余地。

偌大的石室中,空气如同凝窒,连一丝儿呼吸都听不见,落针都可清晰的闻见。

凝滞,紧缩,一股压迫感,挤上向每一个人的心头,每一个人的心里,如同上紧弦的弓,绷紧了皮的鼓,只要有一丝儿动弹,敲击,都会射矢如电疾,鼓响如雷鸣般惊天动地。

轻柔地,战飞羽一字字的敲在每个人紧张的心坎上,清晰而有震力的道:“令狐雕,很可惜,没让你施展漠雕手而散功,实是遗憾,这要怪你自己,太过相信心魔功了,其实任何一门功力,都能通向极点,达到大成,但仍需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正确的修行,只可惜你学的心魔功,乃是走的蹊径,最易导入魔境,也最易成功,这是长处,也正是短处,经不起考验,今天你找错了对象,我的神手无相功,本就与你两人的心神魔功同源殊途,也正是你的克星,如今你俩人的魔已散,我并未伤你两人性命,休息一段时间,你们俩还是有能力回返塞外的,阚不敌假若没死,请代我致意,就说神手无相战飞羽希望他能保持晚节,莫为师门遗羞,为武林遗害!”

令狐雕此时血红似的面色,业已褪落,变得苍黄,精神颓丧的起身,踏前数步,吃力的扶起独狐明,望了一眼战飞羽,似是“败将岂敢言勇”的无可奈何的,一声不响,两相扶持,退回右首石室之中。

这种结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这不像是传言中的战飞羽的作风,战飞羽在江湖传言中,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从不留活口,酷厉,狠辣,恶毒如枭的狠货,而今,他竟然手下留情,毁功留人,放走塞外双魔,这举动,这行事,使其余六人大惑不解。

其实,他们谁又知道战飞羽此时心中,有着无比的感慨,亦有着无比的轻松!

塞外独夫阑不敌,是心神魔功的传人,如今他从他的弟子身上,推究出了阚不敌,就是他行道江湖以来,所极想找的人,一个背叛师门的武林败类,说是找他,倒也并不大对,实际上,是想看他有没有将遗留武林的“心神魔功”传留人世,现在,他知道传是传了,但今日一战,心神魔功将绝迹江湖,因为“心神魔功”只要经过点散窍门以后,学功之人,即会忘记其中一节重要诀窍,而再也不能有所成就,——这是他战飞羽所深知的事。

战飞羽行道江湖的心愿之一已了,大为舒畅,如今他从只剩下亡友遗孤待持的一件事了!

战飞羽环扫一下石室中其余的六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右侧最靠里面的一间石室门前的一位红衣红颜,长须秃顶的老者脸上。

沉声如喝,战飞羽道:“游云庄主浑沌老人江可元,江湖中盛名如日中天,想不到今天会在武林地牢中相见,真是幸会,战某人早想拜见老人,请教敝友幸长定何以会在赴游云庄之宴后,即遭到了厌世自杀,妻离子散的恶运?”

哈哈笑声中,浑饨老人江可元道:“战大侠何时也学会了含血喷人的绝招?听你的意思老朽请他夫妇来敝庄做客,倒成了罪人!”

战飞羽道:“那倒不是,只是那无耻好夫‘铁书生’倪世鸿,也出现的大过突兀!”

赤红的脸色倏寒,浑沌老人江可元道:“战飞羽,我宴请我的朋友,介绍我朋友相互认识,假若是也算过错的话,那让你想象中的情景,我都愿承担,一切都愿大包大揽在我江某人身上!”

战飞羽双眸中突现得酷厉无比,沉声道:“在此时以前,你说这话或许有人认为宴会中好友相识,乃是既平常而且应该的,我想早日拜访的,也正是为此,本是想请你劝劝夏婷安份点,勿再追我太甚,只量你不该在此时此地见我!”

望着战飞羽那酷厉的眼神,江可元不由自心中微生寒意,但却仍然不解的“此时此地?难道说我不能来武林地牢?”

战飞羽道:“你能来,但来的时机太过凑巧!”

江可元诧异的道:“我不该在你战大侠来此时来?”

战飞羽道:“我没那么跋扈,天下路天下人走,江湖地江湖人居,我指的不是这个!”

江可元道:“那你的意思是……”

战飞羽冷凛地道:“江可元,你还要装吗?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我说吗?”

江可元怒声道:“战飞羽,你要知道,老朽对你尊敢,那是看在亡友辛长定与你有八拜之交的份上,我可不是怕了你,你自己该尊重点!”

战飞羽酷厉地道:“对你,我已够尊重了,江可元,你不用摆出那份假道学的样子来,就凭你能够进入武林地牢,就够了!就够证明你平日的仁义道德,侠德义名都是沽名钓誉而来,没有一件不是假的!”

嘿嘿冷冷,江可元道:“战飞羽,你太武断,也大愚蠢了!

江可元知交满江湖,黑白两道,都有朋友,武林地牢乃江可元常游之地,武林阎王危烽烟与我相交数十年,难道我来此竟然有什么不对?武林中难道有什么规矩,不准人交朋友,白道必定交白道,黑道必定交黑道,我若是黑白两道都有朋友,就是个黑白不分的,是吗?”

古并不波,战飞羽道:“江湖既无此规矩,战飞羽亦不是那个意思!”

怒不可遏的,江可元沉喝道:“战飞羽,既然如此,为什么老朽不能来武林地牢,此时此地又是如何?你若不能还老朽一个公道,今天就是你我死拼之时!”

战飞羽冷冷地,轻哼一声,酷厉地道:“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不过,你实在应该知道,不该问的!”

江可元恕叱道:“老朽没有你那么聪明!”

战飞羽道:“你真的不知道?”

怒吼,江可元道:“废话!”

战飞羽蓦地沉刹冷声道:“你不该在‘铁书生’倪世鸿气走之后,还留在地牢的!”

神色倏变,但蓦地却仰天大笑,江可元道:“战飞羽,这与我有关吗?”

即或是他应变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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