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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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久天长-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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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彦不是不知道温颜在想什么。



“嗳?你真不高兴了?”她仔细地看着温颜那忽而阴忽而阳的脸色,略一思考,最终确定要接着刺激他,“不想答应的话,那就/奇/当朕刚才什么/书/都没说。看你一脸不愉快的样子,好像朕在强迫你与朕成亲似的。”



温颜暗叹。



她还没放弃啊?真这么想看他变脸?那好,不消大费心思地藏着掖着,直接把多年宿愿终达成的兴奋表现出来就行了。



或者……该用些特殊的办法向她展示一下自己的喜悦。



反正符旸守在门外,不会做出“偷窥”这种有伤他御前侍卫副统领之名的行为。



只在一瞬间,温颜脑中便闪过无数念头,最后精准地选择了自己想要的那个。



他一手横过敏彦身后,扶稳了她的肩膀,一手又穿插过敏彦的胳膊,挽着了她的腰,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一个错身,轻而易举地把敏彦压在了御案边。



所处位置的迅速变换使两人之间的主动权顿时转移到了温颜的手上。



敏彦根本就来不及发表什么反对意见,就被温颜制服,尚未张口说话,便又被他含住了唇瓣,只匆匆“呜”了两声,然后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甚至连在泮宫学过的防身术都忘记该怎么使了——谁让“冒犯”了她的人是温颜呢!



敏彦从来没见识过完全抛却柔和外表的温颜,她颤抖着睫毛,一点一点地闭上了眼,而她眼中的惊诧也一并随着眼睑的下落逐渐消失。



温颜敏感地发觉了她的软化与默许,于是收紧怀抱,牢牢地拥着她,吻得愈来愈深。开始那只是想要轻微惩罚一下她的初衷终于被完全打破。所以,温颜慢慢地加深了感情,也缓缓地加大了力道,双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游移在敏彦的背后。



这一吻细密得如流水一般,同时又带了些不可言喻的别样滋味,使得敏彦内心深处泛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羞涩。



好在温颜守礼,没让火苗进一步扩大。当他觉察到敏彦的身子已有瘫软迹象的时候,就稍稍放松了对她的制约,赶在敏彦脸上热得冒烟前结束缠绵。



敏彦埋头抵在温颜怀里,眼中渐渐泛起迷蒙水汽。



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好久,温颜依然没有放开环着敏彦的胳膊。



他宠溺地顺着敏彦垂在脑后的发丝,附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凡是我答应过你的,就不会收回。不要不安,你的不安是对我的怀疑。”



“……嗯,知道了。”



敏彦眼睛乱瞄,就是不敢看向温颜所在的方向。悄悄地,她伸了手,轻轻抚了抚通红的双颊,声音小小地说道:“唉,真是的,早知道选秀能刺激到你,那我就……哼哼,这次为什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若问为什么——



因为纠缠着你的国事根本就不可能让你有喘息的时间,因为不博个皇夫之名就无法堂堂正正地将你据为己有,最重要的是……确实已经等到不想再等了。既然这样,不妨就改变原有的坚持,临时换个主意也不错。



软香温玉在怀,某人如愿以偿,笑得轻松欢快。



“因为我想‘胜之不武’啊!”



虽然可供参考的理由有很多,但温颜只选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所以茫然的敏彦很快便陷入了一知半解的状态。



隔天早朝后,温颜被梧桐宣到了景泰殿,如意则主动留在了熙政殿陪敏彦聊天。正巧公事不多,如意便琢磨着该怎么从敏彦这里多挖出些有关选秀的第一手资料。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大安朝难得一遇的选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距上次皇父选秀,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



然而熙政殿的主人今天却不明原因地晃起了神。



“胜之不武、胜之不武……他到底是指哪方面的‘胜之不武’?”



面对敏彦一反常态的失神,旁边正待与她闲话选秀的如意问道:“敏彦,你从刚才就一直念念有词的,在说什么呢?”



敏彦回神,也自迷茫中拔了出来。她恢复一贯的冷静表情,却少少地露出了些破绽:“没什么,就是朕和温颜确定过成亲的事情了。”



“温颜答应啦?”这倒在如意的意料之中。



“嗯。”敏彦点头。



如意笑道:“先恭喜皇妹如愿觅得似温颜这般的好夫婿。不过皇妹呀,皇兄想问的是,温颜对你准备选秀的事,究竟抱有什么态度?他有没有表现出生气吃醋之类的不良情绪?还是说,他无奈之下向你妥协了,所以才同意与你成亲?”



“无可奉告。”敏彦言简意赅。



“嘿,看你这么得意,我就知道温颜一定是吃醋了,而且这醋吃得还不小。”



如意啧啧有声,扭头又自言自语着:“瞧温颜那天又青又黑的脸色,我猜他也撑不了多久。”



“吃醋倒不至于。”敏彦难得好心情地为如意解释起来,“他只说要光明正大地参加这次的选秀。其实就算他不愿意,他的名字也会出现在辛非列出的名单上。”



“啊?光明正大?”



如意愣了愣,突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地狂笑起来,就差没蹲在一边使劲捶地了。



好个温颜!竟懂得利用劲敌不在京城而趁机堵住悠悠众口。毕竟孙歆远在漠南,即使想回京,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下子,温颜只要参加选秀就能稳操胜券。没有孙歆,他当然是众望所归的皇夫人选啊!”如意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却还在扑哧扑哧地喷着气儿,“嗨,我早说他最狡猾了吧!”



敏彦奇道:“孙歆?与他有何关系?他本就不在朕的考虑范围内。”



“咦?你开出的条件,不是‘五品官员家中的适龄男子’么?”



“这次要从五品官员家中选出适龄男子,是‘家中’,而不是官员本人,皇兄明白朕的意思了?朕怎么能让朝中大臣入宫,此风气一开,今后如何平衡君臣关系?朕还指望他们为朕效力呢!”



如意默了默。



半晌后——



“皇妹……你这样,可该算是带头舞弊了吧?”



“怎么会。”敏彦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如意的疑问,“孙氏一族自视甚高,绝不可能把嫡孙送进宫来。朕只是不想得罪他们,自然不会有别的企图。”



如意笑叹在心:皇妹你骗谁呢!当初你那两位伴读中,孙歆入选的机会可比温颜更大啊!现在倒又来说什么“孙氏一族自视甚高”这样的大谎话了。



“皇兄,陈粮案麻烦你和苏大人了。”敏彦递给如意一份苏台前不久刚呈上的折子,“户部和刑部多多担待些,案子也就破得更快些。不过朕感觉,这里面有顾家余党在作祟。”



“我也这么认为。”如意好笑于她的那句“案子破得更快些”,这听起来,挺像是敏彦迫不及待地要他们处理掉顾家,然后她就能……嘿嘿嘿嘿。



虽然想法很促狭,如意也没有提醒她话里的吐槽点,他笑嘻嘻地又说道:“其实过了年再处理也不迟啊!反正事情已成定局,陈粮就堆在粮仓里,我也没法搬走,最多是揪出从中做了手脚的官儿。”



敏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皇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难道你更喜欢囤积陈粮?既然这样,不如朕吩咐下去,让御膳房日后送往桓泰殿的饭食,全都用陈粮粗菜烹调。”



如意连忙告饶:“皇妹!皇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敏彦撑了半天,终于还是在如意一脸古灵精怪的“深切忏悔”中破了功。她笑斥道:“这事儿要尽快处理好。户部和刑部的大人们也得过个安稳新年呐!”



“没错没错。”如意诡笑,“我尽量加快速度。”



这就能为你和温颜的婚事多争取些时间了嘛。



——瞧他是个多称职的兄长啊!



或嫁或娶



“辛大人,陛下许诺了什么,使您如此喜不自禁?”外廷,有同僚路过辛非身边,打趣地多问了句,“莫非您要升官啦?”



“别乱讲!”辛非警觉地四下瞄了几眼,“才不是升官,是……呃,说了你也不明白,跟你没关系……”



对方见辛非如此小心翼翼,倒还真不再问了。



其实不必辛非大嘴巴地到处乱说,敏彦松口同意选秀的事情也很快就传到了景泰殿。这与宫内小道消息传播速度有关,而与辛非嘴巴严不严无关。



所以梧桐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截获这则惊人消息。不过,她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对于一位关心女儿婚事已久的母亲来说,梧桐能这么冷静,倒有点让人觉得稀奇了。



初听此事时,她甚至没耽误喝茶闲聊的功夫,一边招待着难得进宫一次的妹妹,一边用了句“知道了”就轻松带过这本该受到重视的选秀。



然而……



当天夜里,景泰殿殿内某张床上,一男一女并排躺着。



女子的年纪看上去好像该有四十岁了,说话的声音却仍带着些孩子气。只见她除了细声细语地喋喋不休外,又不忘抓着男子的衣领,差点就要把那件被穿得平整服帖的内衫给拽散,纯白的内衫岌岌可危地挂在他身上。



男子衣衫不整且胸膛外露,平添几分暧昧的味道。



可惜这么大好春光,女子竟视而不见。



“翔成,你睁眼,快睁开眼听我说!咱们来分析分析……敏彦忽然说要选秀也就罢了,可温颜这孩子怎么就脾气好得连这种事情都能由着她闹?他是不是和敏彦商量好了什么?依我之见,这次选秀,温颜一定夺魁……翔成?翔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先别睡……哎?别碰我那里!哎?谁说我半夜不睡觉就一定是想故意勾引你?臭美的你吧……住手!我叫你住手啦!住手……哼,活该挨打!来,继续刚才的接着聊……温颜的父亲温太傅可是当年的状元诶!他再不济,好歹那底子还摆着……温太傅是一品吧?哦对,确实是一品……翔、成!不许睡!你真够讨厌的,一到床上,满脑子除了那种事情就没别的了,稍不顺你的意,就又要装睡给我看……总之我坚持反对让敏彦选择大家族出身的孩子!除非她愿意招揽更多的男人入宫……要是她聪明点儿,像你一样觉得有一人相伴足矣,那她就该选没有家族带来的后顾之忧的人……我看温颜很好嘛,虽然文采武功比敏彦手下那些什么什么大人的差了些,但长相挺不错,重要的是他一片真心待敏彦,我支持敏彦嫁给他……唔,对咱们乖女儿好像也不能用‘嫁’,该用‘娶’比较合适吧?不知道温颜能不能接受,大约不能……翔成,你别睡!这是咱们女儿的终身大事,你竟然能睡得着……”



景泰殿女主人兴奋得晚上都没闭上眼,扯着男主人不停地分析,还不忘罗列出无数的可能,再一一否定,然后继续罗列,继续否定……无限循环。



第二天,与太后娘娘同床共枕夫妻一心的太上皇陛下被折磨了一整晚,眼底浮起了名为“烦躁抑郁”的阴影。



——任谁都不会喜欢妻子躺在自己身边,嘴上却讨论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年轻男子即将成为女婿也不行。



面对妻子一晚不眠却还能保持振奋的超人精力,翔成当下决定:如果梧桐今天晚上再敢讨论任何有关“温颜”这两个字的话题,那他就拿出丈夫的威信,把她就地正法掉。



翔成是否有机会“正法”了梧桐,因尚未到晚间,所以我们无从得知。



但梧桐一早便派人去请温颜来景泰殿“稍稍谈谈”,却是不争的事实。



早饭过后,景泰殿里住着的这对老夫老妻在散步归来后,妻子梧桐笑眯眯地对丈夫翔成下达指示:“今天我要见女婿!你得好好表现。”



什么叫“好好表现”?难不成他一个未来岳父,地位竟还不如八字都没一撇的女婿高?



这真是太令人伤心失望了。原来在妻子的心目中,丈夫是比不上女婿的。



翔成默默地抽回被梧桐抱着的胳膊,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有啥不对劲的地方。他缓缓地、逐字逐句地、力求不显出咬牙切齿之感地说道:“哦,女婿是指温颜么?你现在就把他当女婿看,未免早了。”



“早?我觉得一点儿也不早。是不是我昨晚说得不够清楚,让尊贵的翔成陛下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一想到昨晚某太上皇干下的好事,太后娘娘就恶狠狠地瞪了不自觉的某人几眼。



殊不知她的怒目对翔成来说毫无杀伤力。



翔成淡定自若地回答:“没有,你已经把你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都表达得很清楚了,而我嘛,听得更清楚。”



“那就一切好说啦。”梧桐满意地露出了笑容,“我打算先探探温颜的口风,今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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