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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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制造-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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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多谢旷连长的指点!”
  旷连长最后作了总评似的发言,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们说道:“能进入军区特侦大队,那不仅是你们个人的荣耀,也是整个营连团队的荣耀,所以希望你们能抓住这个机会!希望你们不会让营团,还有我们××英雄连失望!”
  看着旷连长的背影离我们远去,我和彭拯微微有点发怔,一是突然感觉到我们身上的责任一下子变大了,毕竟去参加军事训练考核并不再只关系到我们个人,我们甚至要代表团营的荣誉;二是为不知怎么样才能让“乔阎王”教我们“武功”而伤神。
  我不知道为什么旷连长似乎很想我们进入军区特侦大队,但对这条路我却很有兴趣,毕竟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精英中的精英的一员,那种个人英雄主义就在我心里疯狂地萌芽和膨胀起来,刺激着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乔排长,请你一定放心,我不会让××英雄连的荣誉在我身上消亡,我一定能取得优异的成绩,而且为了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我一定会在四百米障碍上战胜你!同时……”
  说上述的话时,我和彭拯已经回到了宿舍边上,但我并没进宿舍,而是突然小跑到“乔阎王”的面前,啪地给他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和敬礼,然后眼里战意高涨地看着他,信誓旦旦地大声说道:
  “同时,我也要在格斗技巧上与你一较高低,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当我把以上的话说完之后,我发现周边一切都安静得可怕。彭拯当时一定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得呆住了,就连边上几个聊天的老兵也在发怔,他们有些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就仿佛看到一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白痴,或许说像是一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来找死吧,反正我觉得他们像看个将死之人似的看着我。
  而“乔阎王”也呆了呆,但他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他应该被我眼里那股强烈的挑衅之意刺激到了,我看到他那一直阴沉的眼里竟然闪出了太阳般的烈焰,他最终深深地看着我,嘴角浮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说道: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笑面魔王与铁面菩萨(1)
如果想做一个强者,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可能非常烦心,就比如现在的我和彭拯,有时我们会为那一日我冲动地挑战“乔阎王”表示后悔,因为我们发现原来平凡绝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自从带着狞笑的“乔阎王”答应了我的挑战之后,所有空闲和休息的时光立即离我远去。
  每天晚上就寝以后,宿舍内一定会有两张上铺空上好一阵子,然后也许半小时,也许一个小时,这个宿舍的房门会吱呀一声被打开,我们两个仿佛刚从暴风雨里爬出来,带着满脸苦不堪言的悲愤,一趴到床上就呼噜声大作。
  体能训练的教官已经升级了,八个被营连看好的尖子兵有幸会聚一堂,加入了旷连长亲自带领的尖子训练班,他亲自操练我们这批新兵蛋子,美其名曰营连的荣誉现在全部在你们的身上,你们的责任重大,所以要尽最大的能力帮助营连增光,所以你们必须继续苦训。
  其他的训练项目还好说,变态的是五公里全装越野,我们敬爱的旷连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它变成了十五公里,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十五公里,我现在可悲地发现,除了那个在我们军营边上的湖我们还没下去过外,他简直是在拿我们进行军体四项全能练。
  除了旷连长给我们俩的绑腿、背心和腰带之外,他竟然还给我们八个人搞来了枪,而且还很“不小心”地将我和彭拯的那些绑腿、背心和腰带加了一点点的分量,听他的口气也就是十来斤吧。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坦诚的笑,让我们听了脸色发白之余,却不知说些什么好,所以也就相当于默认地接受了。
  算了,加就加吧,反正我们已经加习惯了,穿在身上的感觉也不是太沉,要知道在连长同志那充满鼓励的眼神里,在他那亲切的笑容里,要说拒绝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是……
  真正到了十五公里全装越野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这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了。
  上山,下山,平地,四百米军事障碍,还有甚至要你连续做几个器械练习,你见过这样的十五公里越野吗?这可是全副武装的十五公里啊,背着个大背包,手里还拿着一支枪?我身上的负重七七八八加在一起竟然近七十斤,这还要人活吗?
  天哪,难道说地狱似的苦练就跟我这么有缘吗?看着那些以前和我一起苦训的战友们坐成一堆晒太阳,并且看着我们露出怜悯的表情,那一刻我真想买块豆腐去撞了。
  唉,这惨无人道的压榨何年何月是个头啊,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海,还行不行?坚持一下,要不要我帮你拿下枪?”
  旷连长跟着我和彭拯一起跑着,竟然还有闲情关切地和我说话,他看了一眼又快要支持不住的彭拯,一把抓住了他的肩,把他向前拖了两步,终于又让这家伙跟了上来。
  “连……连长,没……事,我……我还能行……”
  我能说不行吗?你不看看我们的旷连长现在是怎么以身作则的,他现在身上背着彭拯的背包和枪,还扛着另一个尖子兵的一支半自动步枪在我边上跑着呢,他的负重快是我的两倍了啊!
  我身上的绑腿、腰带和背心里的铁砂就不必提了,因为我一不小心就看到连长同志的裤子高高顶起,露出了鼓鼓的白布,看那个厚度,我只觉得两眼发花,因为那个分量不用看都比我绑的不知要重多少。
  更加让我暗自羞愧的是,这一路的十五公里下来,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旷连长可从来没有中途作弊过半点,他不像“乔阎王”一样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转悠,而是与我们一样全副武装地十五公里越野。作为一名军官,这种以身作则的态度足以让我们心生敬意。

笑面魔王与铁面菩萨(2)
看着他有时还跑到前面对其他的战士说加油,然后再到后面把彭拯抓上来,更加恐怖的是现在他身上还多了两支枪,挂了一个背包,却还想要帮我扛枪,看到这种场面,你还好意思把枪给他吗?
  我们的这个连长同志从来不会骂人,我们八个尖子兵跟他在一起,他就像个大哥似的照看着我们,我们做什么他一个不少地全都照样画葫芦,甚至因为他要教要练,那训练量绝对要比我们大得多。
  丝毫没架子,把我们当成兄弟看待,所有的训练他都做在最前面,我们这些尖子兵反而给他激发出了无穷的斗志,觉得在这样的一个连长同志带领下,如果我们再不狠下心来苦训,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没脸做人了,搞得我们明知这样会苦到极点,可还是不得不跟着他的计划将一切都做到位,在他那种面带微笑的训练下,我们可谓是被挤出了最后一点油渣渣。
  “对,要坚持住,林大海你果然是好样的!记住上山时背部要尽量地放低,将所有的力量都压到双胯上,你就更能保存体力,才有机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给了我和彭拯一个鼓励的眼神,边跑边教我们技术要领,看着彭拯似乎越来越慢,他又大声说道:
  “小鬼头,加油啊,跑完这趟五公里上午的训练就结束了,我让炊事班给你们加了餐,赏你一大份红烧肉,前面只有两公里了,最累最艰苦的时候才能长力气,坚持一下,一定要坚持住啊!”
  “是……是,连……连长,我……我一定……一定会坚持住的,你……你放心……”
  其实我们这帮子少年都有一腔热血,这么大个的孩子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见过了“乔阎王”那让人心寒的手段,突然又见到这么一位热心的连长,彭拯那藏在肉体深处的最后一点能量也给揪了出来,立即吃了兴奋剂一样噌噌地跑了起来。
  “好,我相信你们,那我先到前面去了,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毕竟你们身上还附加这么多分量呢!”
  旷连长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我们说道:“坚持,只要坚持熬过去,你们忍耐一周左右就能适应过来,到时你们一定又能第一的,我对你们有信心,加油……”
  对于我和彭拯现在落在最后的这种成绩,如果换作“乔阎王”一样的破口大骂,那我可能还会习惯一点,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做得不够好,虽然嘴里不服气,可是心里也不得不认同,然后为了心里的那种强烈的好胜欲念,我会更加努力地训练,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让“乔阎王”无话可说。
  虽然没有了谩骂,可是当旷连长每一句的关心话语、他的每一个关切的眼神向我走来时,我就觉得那是一根根无形的鞭子抽在我的心头上一样,让我在心里温暖之余,会涌起无比的羞愧之意。
  其实,我最终发现,旷连长还是非常成功地把我们的自尊心拿到外面来好好地操练了一番,让我不得不用心去苦练,以期别让那种关怀弱者的目光或言语再落到我的身上,他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地鞭策着我们再次进步。
  “旷……旷连长……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想着他刚才一直关怀地看着我们,也只不过是额头上流出了豆大的汗,双颊微红,但声音却无比的清晰有力,甚至我还感觉他还有很多的潜力没有挖掘出来,他应该是很“无奈”地被我们拖累着。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和我们招呼了一声后,一拔腿他就把我们甩得连影都看不见了,我彻底地被他折服了,因为要我们去与这样的速度比较实在是太过悬殊了,老牛拉破车怎么能和奔驰相较呢?我实在就忍不住惊叹出声了。 。。

笑面魔王与铁面菩萨(3)
“不……用……说……了,牛……牛人……啊啊……”
  汗水如雨般从彭拯的脸上流下来,他几乎脱力,脚上一滑,身子一个激灵,双手使劲地抓住山腰的一颗树,实在有点摇摇欲坠的味道。
  “走吧……跑……我可不想……不想给人看扁……”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使劲地把他一拖,让他跟了上来。看不出两个多月来,这小子没见胖,可似乎重了不少,对于体力将要耗尽的我来说,实在是吃力无比,我都有点耳鸣目眩了!
  暗自叹了口气,我看了看前面的山,这条路跑了好几趟了,爬过这座山,下面就是营房,也就两千米左右吧,旷连长倒是没唬我们。
  可是,有一半以上在爬山啊,我和彭拯此时的表情实在跟哭差不多了。
  “大……大海哥,没事……我能行……只是有点体力消耗太大了……”
  我想彭拯一定也同样感觉到了,因为这种耳鸣目眩明显是一种快要虚脱的状况,说明又快到我们的体能极限了,身上的负重像山一样压过来,这个时候更多的是考验一个人的意志了。
  “嗯……坚……坚持,别说话了!”
  其实这趟十五公里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已经超标太多了,我们八个尖子兵已经拉成了一条里许的队形,个个累得跟狗喘一样,这时就算说句话也是消耗体能的表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定地朝前,朝前,千万不能想太多,否则你一定会整个人都崩溃的。
  翻过山头,我们终于又看到了营地,前面的战友正陆陆续续地下着山。其实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是在跑了,每走一步都极不容易,何况在体力消耗极大的情况下,下山甚至比上山还恐怖,能站稳就不错了,没准脚一滑就会摔得头破血流,爬都爬不起来。
  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喉咙像堵了块布,空气怎么都不够用。
  我们看到路上有一位战友已经跑不动了,两个战友想过去帮他,却被旷连长制止了。最后他走了过去,在那个战友边上说了什么,我就看到那个战友又爬了起来,踉跄着向前移动着。眼看他离营地也就是个四百米障碍的距离了,可看他那速度,怕是等我们到了以后还不一定能到呢,这种场景实在是凄惨无比……
  看到这里,我倒是知道旷连长为什么这样做了,其实在这样的十五公里越野训练中,我发现他并没有对我们要求什么速度,他其实是在变相地考验我们的个人毅力和耐力,或者说是让我们锻炼出一种过硬的心理素质。
  对于这一点,倒是我和彭拯有优势,毕竟耐力主要指的是肌肉负荷的持久力,虽然我们也快差不多了,脚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眼前老是有星星晃动,甚至下山时一脚深一脚浅,好像就要摔跤似的,但我知道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不行了。
  说到这里,我们又不能不说到这是“乔阎王”的功劳。每天完成新兵排的战术训练,再完成旷连长的苦训后,因为我那日的挑战,所以我和彭拯就不得不将剩余的时间出卖给了“乔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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