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群侠传- 第57部分

唐壁上朝，隋炀帝及众大臣均已在朝堂之上。隋炀帝望着唐壁道：“唐爱卿，听说山东许多地方脱漏户籍。裴蕴裴爱卿已经上本要求貌阅。而重点范围则是爱卿你所管辖的地方。”



唐壁笑道：“皇上有武将派出协助微臣的吗？”



隋炀帝笑道：“尚师徒尚爱卿也被朕召回了朝廷，协助爱卿应该可以吧？”



唐壁道：“既然皇上已经安排好了，臣自然尽心竭力。”说完，即与尚师徒一同回驻地着手进行貌阅之事。



第一百零三章



貌阅是隋朝搜刮逃避赋役户口的措施而定的一个名词。唐壁对长白山一带貌阅甚严。长白长顺鱼行老板王溥的一位老伙计宁海周被鱼行另一个伙计全计炅告发家中有一位年龄已过十六的宝贝儿子。



唐壁部将来护儿亲领一队人马来到鱼行门口。王溥仍在手掌剐鱼刀替鱼去鳞。来护儿问王溥道：“你的伙计宁海周呢？”王溥答道：“宁大叔回老家去了。”来护儿又问道：“那宁海周的家人呢？”王溥头也不抬，随口道：“家人也跟着一块儿走了。”来护儿见王溥这种态度，一掌击向王溥剐鱼的手腕。王溥旋刀，刀刃轻轻碰往来护儿衣袖。只见袖布寸寸飘飞。来护儿吓呆了。待王溥刀停，来护儿衣袖已短了一截。来护儿知道自己打不过王溥，怒视王溥道：“如果让本官知道你说了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带着士卒准备离开。全计炅突然喊道：“来大人留步！”来护儿见是全计炅，不耐烦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全计炅道：“来大人请随小人来。”说完，带着来护儿准备离开。王溥挥刀拦住道：“你不替我做生意，我养你干什么？”一贯对伙计很好的王溥，今日对全计炅一点也不客气。众伙计们第一次看自己的老板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对一位鱼行的伙计。来护儿道：“王老板，你这位伙计有情况要告诉本官。请你合作一些，不要与朝廷作对。”王溥道：“来大人，等小人这个伙计干完活再与你说不行吗？”来护儿道：“倘若是要告诉本官宁海周正往那条路逃走，等做完了活再和本官说，宁海周岂不是追不上了。这责任该谁负责？”王溥一时说不上来，放下手中刀让全计炅引来护儿到僻静处汇报情况去了。



全计炅引着来护儿到集市卖马处。卖马处人声嘈杂，最易讲悄悄话。来护儿道：“你最好讲实话。若害得我们扑了空，唐大人掉了官职，就杀了你。”全计炅道：“小人明白。小人绝不敢戏弄大人。”来护儿不耐烦道：“那你快说，宁海周往哪儿走了？”全计炅道：“宁海周并没有逃走，而是躲在王溥家中。王溥会易容术，可能已将宁海周家人都易容成鱼行的伙计了。具体易容成什么样子……”来护儿见全计炅说了一半，就闭住嘴，忙道：“你快说，这鱼行的伙计有哪几个可能是宁海周一家易容假扮的？”全计炅道：“来大人曾经说过，揭发脱漏户籍的人能得到二十两的赏银。小人不但告诉大人宁海周脱漏户籍的情况，又告诉大人王溥窝藏宁海周。来大人应该……”来护儿领会其意，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全计炅伸手去拿，来护儿缩回手道：“告诉我哪几个有可能是宁海周的家人。”全计炅道：“今日在鱼铺帮忙是三个小人不认识的伙计，有可能就是宁海周家人。不然，小人在鱼行干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三个人。”来护儿一听，抽身欲回鱼行抓人。全计炅道：“来大人，赏银呢？”来护儿反手一掌，击在全计炅脸上，笑道：“这就是赏给出卖主人的可耻之徒的。”说完，急忙朝鱼行奔去。来护儿赶至鱼行，见到的是数十具士兵的尸体。鱼行一个人都没有。来护儿大怒道：“本官来晚了一步。”奋力一掌将鱼台击得粉碎。



全计炅被来护儿扇了一巴掌，又没得到赏银，心中不平，徐徐走到鱼铺。全计炅看到数十具隋军尸体，又吓得两腿哆嗦。突然，来护儿一支大手死死抓住全计炅的脖子，骂道：“你这个混蛋，在鱼铺就应该告诉本官的。浪费时间，害本官损失这么多兄弟，去死吧！”话音刚落，一脚踢中全计炅小腹。全计炅狂喷鲜血，仆地而亡。



王溥带着三个伙计往西走，出了城急急赶至一片密林。王溥从怀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塞给其中一名伙计。那名伙计将人皮面具揭下，正是鱼行老伙计宁海周。宁海周道：“老板，老汉一家多蒙你相救。不是您杀了那些隋兵，让老汉得以带家人逃脱，老汉真不知该怎么办？老板，小老儿与全家给您磕头了。”说完，与家人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王溥急忙将这一家三口扶起道：“快走吧！前面就是晋阳了。晋阳守将李渊不会为难你们的。”老汉与家人深情望了王溥一眼，急忙转身逃走。



来护儿回到兵马司，见到正在操练的千余名士卒，叫道：“众兄弟与本官快出城去抓疑犯。哪一位兄弟去通知唐大人全城戒严，不得让百姓随意出入。”说完，挑了一匹马、一杆枪带着千余士卒飞奔而去。



王溥救走了宁海周一家，知道自己进城必然凶多吉少，往黄河下游去了。王溥无父无母，又无兄弟姐妹妻儿，道哪里去都可以，偏偏来不及回家取出存积多年的几百两黄金，白白便宜了唐壁那帮人。



来护儿领兵出城，兵分两路道：“一路与本官往晋阳方向追，一路由士卒中的千夫长们操操心，沿黄河下游追击，遇上王溥等人，杀无赦！”说完，来护儿领了七百多名士卒往晋阳方向去了，另一部分由几十位千夫长带领杀往黄河下游。



宁海周一家来到晋阳，连同城中百姓一同进入晋阳。来护儿领兵追来，只见有人进城，但也有人出城，，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又没见着王溥，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晋阳城下。晋阳城正门是由李建成守卫的。来护儿对守城士卒道：“请李大人屈尊到城门口来。”李建成听到声音，忙上城楼望着来护儿道：“你是什么人？要找李大人有什么事？”来护儿道：“在下是济南的虎贲中郎将来护儿。希望贵城能将城中所有陌生人让在下点验一下。因有几名逃掉户籍赋税的人杀了数十名官军，潜逃入贵城，望李大人能给予合作。”不知李建成会如何应对？



第一百零四章



李建成似乎对来护儿所作所为早有所耳闻，故没好气道：“原来是来大人。逃掉户籍地百姓数不胜数。来大人根本就抓不完的。将这一两户可怜的家人逼得甚紧，只会招致大的祸患。”



来护儿道：“现在不谈脱漏户籍的事。入城的几人因为杀戮我大隋天兵数人，所以下官一定要将这些无视朝廷法令之人擒拿。”



李建成笑道：“既然来大人所谓的犯人逃入晋阳城中，就得由这里的官员处理。外城人等不得干预。”



来护儿望着李建成道：“李大人，还未见到令尊大人的答复，单凭你的片言，下官难以无功而返。”



城楼上士卒见来护儿气焰嚣张，忙喊道：“大胆，小小郎将也敢如此与国公大人世子如此说话？”



来护儿根本就没将李建成放在眼中，但考虑到现在已经到了李渊的势力范围，一旦太将面皮撕破就不好了，于是道：“请恕下官冒犯。只希望李大人回禀令尊，让下官得以入城。”



李建成敷衍道：“既如此，就请来大人先回去。待禀过家父，定然让传信兵通知来大人是否可以前来。”



来护儿无奈，向李建成拱拱手，带着手下兵马回转而去。



王溥其实并未进入晋阳城中，只是沿着城外护城河一路向前走。来护儿回转途中，手下有人眼尖远远看见护城河处一个熟影。来护儿得到手下提醒，已经能肯定河边急闪之人必是王溥无疑了，急命手下众人追逐而去。众士卒放出乱箭射向王溥。王溥听到背后风声，抖剑早已将数百支竹箭绰开。几名十夫长挥剑朝王溥砍来。王溥一旋腿早已踢倒一众人马。冲在最前的几名十夫长被王溥踢得肝胆俱裂，当即毙命。不要命的隋军仗着人多，长枪齐下。王溥踩住数十杆枪柄，旋身一转，剑已出鞘。待王溥站定，剑回鞘内。数十名士卒颈上均被剑划入，哪有活命机会？剩余士卒只是将王溥围住，不敢上前。



王溥道：“你们这些人，在下根本不屑杀你们。想活命就不要拦路，小心脑袋不保。”这些士卒见几名千夫长都死了，也急急散开。王溥则大摇大摆准备离去。



来护儿犹恐难以胜过王溥，急命仅余几名军士返回，停止追击。这些残兵败将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唐壁的府邸。



其实唐壁对朝廷颁布的貌阅一事也极其不满。一则，山东多有武林人物可趁此机会与唐壁争夺山东地盘；二则，百姓仇恨均在唐壁身上，日久必然生乱。唐壁要朝廷派尚师徒协助自己貌阅，实则是将貌阅的事全推给尚师徒做。可唐壁的部下来护儿却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目的自然是为了邀功而能得到朝廷重用。正当唐壁心里正怨恨来护儿之时，来护儿让人通禀唐壁。唐壁一听来护儿求见，忙没好气对下人道：“本官不舒服，不想见客，去叫来大人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来护儿其实已经由下人放入府中，在房外就听到唐壁让下人准备对自己下逐客令，一时恼怒，竟然径直闯入。



唐壁看到来护儿瞪起双眼，知道其来者不善，大吼一声：“你好大胆，竟然直接闯入本官房中，还有一点规矩没有？”同时向房内两名下人使个眼色。这两名下人都是唐壁的贴身武仆，见主人已用眼神下了命令，忙从腰间抽出长剑并挥剑朝来护儿刺来。来护儿提掌劈往两仆手腕。两武仆各踢出一脚直向来护儿左右两腹袭来。来护儿飞身，同时双脚急出，左右而踢，抵住对方双脚。两仆又同时出剑刺向来护儿左右胸口。来护儿双掌齐出，再一次劈开两人手腕。来护儿出力过猛，将两武仆手骨几近震断。两仆手中剑被震脱而出，一时惊愕之下，不防来护儿又猛旋双腿。两武仆胸口中招，狂喷鲜血，屹立不动。唐壁上前摸摸两仆人中，感到两人气息全无。



来护儿道：“唐大人，您对貌阅一事很不关心呀！下官竭尽全力协助大人，大人却不支持下官。若下官上奏朝廷，这济南邢台的位置就非下官不可了。”



唐壁道：“来护儿，本官一心栽培你，你居然忘恩负义谋夺本官官位。请问你有多少士卒，除了本官给你的两千名士卒，你还能煽动多少人造反？”



唐壁话音刚落，从唐壁书房内冲出数十名士卒，卧房内又冲出数十名士卒，连府衙大院内业冲出数百名士卒将来护儿围在核心。



唐壁笑道：“来护儿，今日就看本官怎么收拾你！”



来护儿此时手已握紧了剑，飞身直往唐壁面前冲来。唐壁眼疾，看到来护儿两指疾伸正往自己的肩胛要穴击来，一掌击出正撞上来护儿胸口，又一手急出两指夹住来护儿袭来的双指。来护儿胸口被袭中，来不及挥剑，就被击得向后踉跄。几十杆枪早已抵住来护儿胸口。



唐壁道：“带下去，就地正法。”说完，拂袖而去。



来护儿被士卒带出府门外，就于大街之上准备接受极刑。监斩官即是来护儿手下的心腹小校。来护儿望着这个昔日的部下，骂道：“你们这些人曾受来某恩惠，不思回报，而准备亲手杀死故主，真是一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监斩官道：“来大人不是也要背叛自己的主人唐大人吗？我们不过与来大人彼此而已。”话音刚落，尚师徒飞身冲来，并对这些士卒道：“来大人执行朝廷貌阅，并不曾有过错。本官现在命令马上放人。”



这些士卒并未注意到尚师徒眼中露出的杀机，都冷冷道：“尚大人不过来这里担任副职，本来带走犯人也无可厚非，但这位来大人由唐大人亲**代马上正法。尚大人只怕于此时没有办法再带犯人离开了。”



尚师徒狞笑一声，剑已出鞘。押着来护儿的几名士卒突然身体僵直。尚师徒挥袖，又是一阵气劲风出，士卒们早已倒在地上一声不吭。监斩的十夫长抖剑向尚师徒刺去，尚师徒旋剑与十夫长对拆几招。十夫长与尚师徒最后剑剑相拼。十夫长一脚踢向尚师徒小腹。尚师徒顶起膝盖，硬生生抵住十夫长这一脚。趁十夫长还没有进行下一轮攻击之时，长剑早日捅穿十夫长胸口。



尚师徒将长剑抽出，并将十夫长尸身推dao，然后望着来护儿道：“和本官一起干吧！以后参倒唐壁就要靠来大人啦！”



唐壁迟迟不见监斩人等前来禀报，知道事情不妙，急急赶出府门外，却不见来护儿踪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