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女巫-杰弗里·亨廷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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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女巫-杰弗里·亨廷顿-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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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死了,”伊泽贝尔似乎带着几分同情,平静地说。“你再和我斗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你懂得从你对过去的短暂拜访中学到了任何事情,那就是我不会轻易放弃的,甚至在火刑柱上焚烧我,也阻止不了我。”
  他认为她在撒谎。他能看到他的房间,他的门半开着,他床上的数字钟显示的时间是九点零二分。在他做时间旅行之前,钟刚刚响过九点。他在过去停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而实际上他离开了仅一会功夫就回来了。
  “我可能不再需要你的帮助了,”伊泽贝尔说,“可能就已经发现的别的人也能帮我了,是另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
  “我把那个入口封了,”得汶说,“只有我能把它打开。”
  “你这个傻孩子。我已经用了五百年时间在观察历史。”她的黑眼睛似乎燃烧着火,脸上掠过一丝带着敌意的微笑。“你对我说过,你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家系来的,可我知道,得汶。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从这个世界的远处看着这件事逐渐明朗,你听见我说的了吗?得汶·马驰?我知道你是谁!”
  不能集中精力看她,他的眼睛转回伊泽贝尔的脸。
  “哦,得汶,你不想知道吗?”
  得汶忍着怒火,他想往别处看,但他做不到。
  “你不想知道你是哪个家系来的吗?从哪个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家系,你能把这些说清楚吗?”
  她走近他时,他什么也没说,她嘲弄地大笑起来,声音似发自她的喉咙深处。
  “你来自于我的家系,得汶·马驰,我的家系!你的血管里流淌着我的血液!我们是同族人,你和我!”
  “不,”当她伸出胳膊搂住得汶时,得汶大喊。
  他从她的怀抱里消失了,剩下她的手搂着空气。
  他在楼下现形了,恰好及时拉住一个魔鬼,魔鬼的面前逐渐显出塞西莉,它正准备咬掉她的头。
  “回到你的地狱里去!”他命令道,魔鬼消失了。
  他发怒发狂了。
  “不会是真的!我不像她!”
  “回到你们的地狱去!你们所有人!”
  他感觉到他突然在长大了———又大,又高,他是一个十英尺或者更高的巨人,他的声音像远处的雷声一样回响着。他对那些怪兽怒气冲冲,突然间,它们惊恐地退缩着。当一阵强劲的龙卷风吹过房子时,房子里的灯光暗下去了。这些来袭击的魔鬼疼得吃惊,它们大喊大叫,几秒钟之内都不见了。
  得汶恢复到正常的尺寸,他冲向塞西莉,她正跌在楼梯脚下,捂着脑袋。“你没事吗?”
  她点点头,感觉到抬头看看是安全的。“我觉得没事。”她斜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穿成那样?”
  他意识到他还是穿着十六世纪的衣服。“现在没关系了。”他匆忙地跑进走廊对她说。这是个只能踮着脚走的地方,书撒满了地面,那套盔甲被弄碎了。得汶走在路上去查看他的朋友时,窗玻璃的碎片发出被压碎的声音。D·J和马库斯衣服都被撕破了,他们正扶着艾娜坐到沙发上。
  “她没事吧?”得汶问道。
  “不一定,”D·J说,“她被狠狠撞了一下。”他冲得汶做了个鬼脸。“得汶,你怎么穿那些衣服?”“现在那没关系了,”得汶说,“你哪儿伤着了,艾娜?”
  “我感觉脚脖子扭了。”她说。
  “脚脖子扭了能治好的,”得汶说。
  “是的,能治好。”他们朝四下看了看。伯爵恩已进屋来了,背着他的紫色大袋子。“我能看一下吗?”
  艾娜点点头。当小男人脱掉她的鞋看看她脚脖子时,她向退缩着。伯爵恩在袋子里胡乱摸了一通拿出一个药膏。
  他把它涂在肿起来的地方蹭了蹭,然后把一个绿色的绷带系在她的脚脖子上。“大约一小时左右,”他对她说,“一小时左右不要碰它。”
  “一个小时?”艾娜问,“我不用下楼去诊所打一针或别的什么吗?”
  矮子耸耸肩站起来,“你要想去就去吧。”
  “相信他,艾娜。”得汶对她说。
  伯爵恩抬头看了看他,“只有你这么认为。”
  “抱歉,伯爵恩,我真的相信你。我早就该相信你了。”
  矮子饶有兴趣地用眼睛看着他。“你的衣服表明你已经做了个时光之旅,又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去了过去?”
  伯爵恩笑了,“我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从来没有机会感谢你。那天在女巫的城堡里救了我。我的朋友。看来你已经习惯了救我,我真是非常感谢。”
  “我也一样感谢你。”得汶笑了。“那是你来这儿到乌鸦绝壁的原因吗?因为你过去认识我?”“不,这只是个令人愉快的巧合。我第一天认识你时,就知道你是个伟大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可显然,你还没开过我们的一次会议,你自己的时代和我的还没碰上。你告诉我你怕伊泽贝尔会来之后,我猜你不久就会做个时光之旅。我也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可能你会最终相信我。”
  “我相信你,”得汶看了看四周说。“现在我们得一起合作来阻止伊泽贝尔。她在房子里,她还会再来攻击的。”
  “你已经通过制服她的魔鬼羞辱过她一次了,”伯爵恩说,“她现在要舔一阵她的伤口,那么我们就有点时间作准备了。可时间不是太多。”
  得汶对有些事情有点糊涂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回到这个时代,伯爵恩?你没办法肯定我会回来呀。”
  “当然,不是肯定。可我猜你会的。因为你在十六世纪变得很传奇———年轻的夜间飞行的力量英雄永远从盎格鲁-撒克逊会议消失了,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真的吗?真让人感到可怕。”
  “威格拉夫说,他凭感觉肯定你已经回到你自己的时代了。我只得等五百年去发现证实。”
  得汶笑了。“对我来说这太不可思议了。只是几分钟的事呀。”
  “你是怎么做的?”马库斯问道。
  得汶的朋友们早已围聚在他身边了,看着他的衣服,听着他的故事,“我不是很肯定,我是怎么回来的,”得汶承认,“是那里的一个家伙,在一个酒馆里,他领我去的侯雷特的楼梯。”
  他瞥见挂在壁炉架上的画像时,突然停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尽管由魔鬼引起了这么大的骚乱,侯雷特·穆尔的画像还是完好无损,它还是挂在那儿,瞪着眼睛望着得汶。
  “是他!”得汶大喊着。“他是侯雷特·穆尔!”“哦,”伯爵恩点头说,“伟大的时光隧道的建造者。”
  “等一会儿,”塞西莉说,“你事实上真回到过去了,得汶?那怎么可能呢?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时间?上一秒钟你还在走廊那里,下一秒钟你就在楼梯上,穿着这那些可笑的衣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她不欣赏地盯着他衣服上的饰物,“那是真皮的吗?”
  “我在过去过了两天,可这里只过去了几分钟。”
  “两天?”马库斯问道,“那不可能呀!”
  “是的,是不可能,”得汶也肯定着他的意见,“它给了我很多时间去了解伊泽贝尔。“他朝楼梯上看着。“我们没时间聊了。她在这儿呢。她还想打开那个地狱。”
  “可你已经让她看到了你比她厉害,”D·J说。
  “说说你变得忍无可忍时,是怎样把所有那些恶心的东西都送回它们的地狱去的。”
  得汶叹口气:“现在那个无关紧要了,她说她找到了另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帮她。”
  他注意到伯爵恩在发抖。
  “你知道他指的是谁,对不对?”他问土地神。
  “我———我,不能———”
  得汶抓住他的衬衫前大襟,把他拽起来离地面二尺多高。“没错,你能!我们现在平等了,伯爵恩!我们的时代是有联系的,这两个时代彼此有什么事联系到一起了。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我希望你把他放下。”楼梯顶部的平台传来一个声音。
  他们都屏住气抬头看。
  “姥姥?”塞西莉大声喊道。
  老穆尔夫人完全清醒冷静,她开始往楼梯下走。
  “乱七八糟,”格雷塔·穆尔扫视着客厅说。她看着每件东西:破碎的窗玻璃、打碎的枝状形吊灯,散落一地的书,弄碎的盔甲。这些东西立刻归回原位,只一会儿的工夫,房间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人能说出一句话。
  “真是的,妈妈,”此时,格兰德欧夫人跟着她母亲进入房间,爱德华跟在后头,“怎么这么夸示地显示力量———”
  “哦,闭嘴,阿曼达,”老太太不耐烦地对她说,“你知道,这么吵我没法思考。”
  “可还有其他人在场。”
  穆尔夫人看了看D·J和艾娜还有马库斯,转而又盯着得汶。
  “他们不是别人,阿曼达,”她说,“他们是一个魔法师的同伴儿。”
  得汶被弄懵了。“怎么———我的意思是———你是———”
  老太太笑了,“在嫁给我丈夫之前,我是个演员。你知道吗?他们都是些小角色,大部分b片的评论人员说我有‘勇气’,”她笑了起来。“那似乎是我看起来还有点天分,演那个老疯女人的日常生活,我能获得奥斯卡金像奖呢。是不是,爱德华?”
  “是的,妈妈,”她儿子顺从地表示赞同。
  “你一直在演戏?”得汶惊呆了。“你从来就没———疯?”
  “欺骗你们是有原因的,得汶,”格兰德欧夫人强调说。
  他盯着她看,“是的,一直是这样,也许你现在愿意给我讲他们中的一些人的事情了,那怎么样?”
  “你是个能干的魔法师,得汶,可你还是个鲁莽的年轻人,”穆尔夫人紧锁着眉头说,“坐下来,到时候你会知道真相的。”
  几个十几岁的孩子都用睁得大大的眼睛盯着她。
  “姥姥,”塞西莉声音里带着点抱怨地说,“为什么你跟我也得装呢?”“对不起,我的宝贝。可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她环视着房间,如果你觉得今晚在这儿发生的事儿是可怕的,那只是因为,你并没有经历过你出生之前在这里发生的灾难。那灾难就是那个疯子把你的外祖父———也就是我的丈夫———带进地狱的那一晚。我们听见,他的尖叫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了好几个星期。”
  “那就是这个家族开始禁用他们的魔法的时候,”得汶说道,“可你还是有你的力量,穆尔夫人。”
  “你觉得我们放弃了所有的魔法,真是很傻吧?我们知道那个疯子可能会回来———他的确回来了,你很清楚,得汶。”
  “那么是你———”得汶说,“是你把我从西蒙的塔楼顶救下来的!”
  “是的。更重要的是,那个疯子相信,我只是个无依无靠、无能力的干瘪的老太婆,在我楼下的房间里变疯了。他不得不相信我的身体里没有魔法了,这使得我在需要的时候,让他大吃一惊。”
  得汶点点头终于明白了。“那就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老去你母亲房间的原因,”他转向格兰德欧夫人说,“那么她就能用她的力量了。”
  乌鸦绝壁的女主人只是叹着气。
  “我尽力了。”格雷塔·穆尔说,“这个时候———”
  “伊泽贝尔发现你了。”得汶接着她的话说完。
  老太太望着窗外下面汹涌的大海。“是的,她想强迫我,做你一直拒绝为她做的事,得汶,她想让我打开地狱。”
  得汶站起来走近她。“可你能斗过她呀!她对你没有像对我那样的力量。”
  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那是真的,可我是个老太太。我还是个人,得汶,全身都是些老骨头了。另一方面,伊泽贝尔是个不死的灵魂。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都没关系。”
  “我们能行。”得汶向她保证。“我知道我们行。我们一起能干掉她。”
  她呵呵地笑了。“我羡慕你的勇气,得汶。我一直都羡慕。”
  他抬头看看她。“她知道我是谁,”他想,“她知道我的过去,她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伊泽贝尔说我是她的家系的。我的血管里流着她的血液。”
  穆尔夫人严肃地点点头,“我们的血管里也流着她的血液。很多夜间飞行的力量都是伊泽贝尔的儿子的后代,可他长大后成了一个让人骄傲的、高尚的魔法师,伊泽贝尔的邪恶不一定会遗传到她儿子后代的血液里。”
  听了这些,得汶至少能感到放松了,他觉得穆尔夫人还有很多事情能告诉他,可现在显然不是问她太多问题的时候。他们有一个不死的魔法师要去打败。谁知道下一次她会什么时候来进攻呢?
  他们没等多久,就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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