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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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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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是用他的方子!”钱不收斟字酌句慢慢道,“是,是拿来借鉴一下,看看他有什么,这个,嗯”
    听见师父吞吞吐吐的,憨头有些紧张地说道:“师父,是不是这方子真有问题?那我们该去告诉一下师祖,他教了我们这么好的处理伤口的方法,咱们也该回报他一下嘛。”
    “不不,方子没什么大问题,为师只是觉得,这个”钱不收感到额头都要冒汗了,偏偏憨头歪着脑袋傻愣愣盯着他,等他下文,想知道师父究竟要这方子来做什么,更把钱不收憋的老脸都红了,捋了捋下巴花白胡须,终于脑袋里冒出一个主意,轻咳一声道:“为师是要考考你的记忆力,你说一遍我听听,看你是否记住你师祖昨天说的话。”
正文 第66章 山雨欲来
    憨头奇道:“师父您昨天都说了,这方子不对,那还记它做什么?”
    钱不收眉头一皱:“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他这方子咱们拿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对,也可以避免以后犯这样的错误嘛,快背吧,哪那么多话!”
    憨头忙将杜文浩昨天说的方子复述了一遍,他记性好,昨天又是用心听的,所以一点没漏掉。'沸''腾''网'
    钱不收几十年行医,用心听一遍也就记住了,只不过,偷学一个晚辈的医术,让他实在有点泄气。但想到杜文浩这方子或许就管用,就能治好那孩子的病,心里也就释然了。
    钱不收按照杜文浩这方子亲自从药柜捡了药包好递给那两口子,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叮嘱说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即停药,并把孩子送到济世堂来。
    送走这对夫妻,钱不收回到座位上继续给排着队等他的病人看病。
    就在这时,门口慌里慌张进来了几个人,是老两口和一个小丫鬟,丫鬟背上背着一个小男孩,那小孩不停呜呜地哭着。
    阎妙手正忙着给病人看病,听到这孩子的哭声很熟悉,回头一看,吓了一跳:“疙瘩!爹!娘!你们怎么来了?――疙瘩怎么了?”
    来人正是阎妙手的父母,那小丫鬟背着的小孩,是阎妙手的独子,阎妙手爱如掌上明珠,给儿子取了个小名叫宝贝疙瘩,简称疙瘩。
    阎父道:“哎呀!疙瘩淘气,爬门口的石狮子玩,从狮子上掉下来,脚膝盖碰在石阶上伤到了,抱来让你瞧瞧!”
    “怎么会这样!没人管吗?他娘呢?”
    “今天一大早,你师娘来叫孩子他娘,两人一起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啊?去哪了?”
    阎母插话道:“她们没说,只说有事,就出去了,我听她们两嘀咕,说什么衙门,什么许大夫什么的,会不会去衙门了。”
    “好好的没事上衙门去干啥?孩子也不管,这婆娘逼老子休她是吧?”阎妙手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小心地将儿子从丫鬟背上抱了下来,嘴里哄着:“疙瘩乖,让爹看看你伤到哪里了啊。”
    小家伙四五岁了,咧着嘴哭得一脸的鼻涕眼泪,听到阎妙手柔声哄他,哭得更响了,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
    阎妙手将孩子放在凳子上,见他膝盖处破了一个大洞,有鲜血浸出,更是心疼,嘴里骂着臭婆娘死贱人,一边小心地卷起孩子的裤管,只见膝盖上一道血口子,伤口里杂有碎石和泥土,好在伤口不深,摸了摸,骨头也没伤到,这才放心。
    拿过药水冲洗伤口,正要用刀子剔除伤口处的碎石,憨头叫道:“师兄!刀子刚用过还没清洗的!”
    “没事,伤口又不深!”阎妙手继续用刀清理着伤口里的碎石。
    “师兄,师祖说过,这样伤口会交叉感染的!”
    阎妙手犹豫了一下,虽然擅长外科,但由于没有消毒使用的概念,一般都是用完了在清水里洗一洗再接着用,所以并没有多余备用的。如果还要将刀彻底高温消毒,需要不少时间,眼看儿子哭得眼泪汪汪的,心疼之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用盐水洗了洗刀子,便继续给儿子清创。
    伤口处理完之后,阎妙手抱着儿子哄,但儿子却哭得越来越厉害,而药铺里还有好些病人等着他瞧病,便把儿子交给父母,让他们带回家去了。
    刚刚送走家人,门外急匆匆跑进一个女孩:“神医!神医呢?”
    钱不收转脸望去:“哦,是庞小姐啊,这么焦急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庞县尉的三闺女庞雨琴。
    庞雨琴脸都白了,眼中还有泪水,快步过来,撩衣裙就要下跪,慌得钱不收急忙将她手臂托住:“三小姐,千万不能如此,有什么事慢慢说!”
    “神医,求你,求你救救杜先生!”
    “啊?我师父他怎么了?”
    “仁义堂的大夫许四海,带着刘老汉还有他儿媳妇,到衙门擂鼓鸣冤,状告杜先生轻病重治,无故割下刘捕快儿子的脾脏,是庸医故杀人罪,把咱们杜先生给告到衙门。县太爷派捕快来把杜先生带到衙门了,这会儿大老爷正升堂审案呢!您夫人,还有阎大夫的夫人,也出堂帮着许四海他们作证告杜先生欺世盗名、目无尊长、庸医害人,求求您,快去救救杜先生吧!”
    
    ――――――――――――――――――――――
    原来,钱不收他们师徒走后,杜文浩让雪霏儿和庞雨琴回去休息,让英子盯着,因为晚上还要接着守护,不能搞疲劳战。二女这才哈欠连天回去睡去了。
    林青黛亲自给杜文浩蒸了一笼小笼汤包,还有瘦肉稀饭,英子端来,杜文浩匆匆吃了,便到前堂给病人瞧病。
    害咳喘的张老汉让别人先瞧,等那几个病人都瞧完走了,这才过来坐下。杜文浩问道:“怎么,老人家咳喘又犯了?”
    “不不!不是,自从服用了杜先生您开的那汤药,老汉这咳喘就日渐好转,不仅没有以前那样说话都说不了地咳喘,而且,一天最多也就咳喘上这么两三下,比以前那可是大好了,估摸着照这方子服用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断根了!”
    “呵呵,那就好,那老人家来瞧什么病呢?”
    “老汉不是来瞧病的,是来谢谢您的!”张老汉转身叫他他儿子端过来一个提篮,里面装着半筐鸡蛋,“您治好了老汉我的二十多年的咳喘,老汉以后也能过上太平日子了,心里感激,老汉家境不太好,拿不出太多诊金,这是老汉家里儿媳妇养的母鸡下的蛋,拿一筐来作诊金,聊表谢意,还请先生千万不要推辞才好!”
    听这张老汉说了这么会话,虽然还有些嘶嘶声,却已经不咳喘了,杜文浩禁不住也替他高兴,推让道:“老人家,您身体不好,这鸡蛋还是自己个拿回去养身体吧。”
    “不不!家里还有呢,母鸡还在,还怕没鸡蛋吃?嘿嘿嘿,”张老汉捋着胡须咧着嘴乐呵呵笑道,把小半筐鸡蛋推了回去:“杜先生,老汉我听说了,您给衙门的刘捕快剖腹疗伤,这本事,啧啧,可真了不起啊!本来我一大早就来了,可听堂里胖伙计说,您还在后堂给刘捕快疗伤,已经一夜没睡了,老汉和儿子一合计,觉得大夫您为了咱们病人这么辛苦,这身子骨可受罪了,得补补才行,所以,回家给您拿来这小半筐鸡蛋,是老汉的一片心意,就给你补补身子,以后能治好更多的病人啊,您一定要收下才好!”
    杜文浩听他说得真诚,心中感动,点点头,谢过之后,也就收下了。
    张老汉左右看看没旁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又道:“杜先生,有些人就看不得人家好,见人家有本事就眼红,欺负你是外乡人没靠山,张着嘴巴到处乱说,老汉我听了很生气,所以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劝慰您一下,别跟这帮人一般见识,他们纯粹是吃饱了撑着,老天爷会罚他们的!等有一天他们犯病了,只有杜先生您能治,老汉看他怎么办!”
    杜文浩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老人家,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吗?都说了什么了?”
    张老汉奇道:“满城都传遍了,您一点不知道?”
    “是啊,这两天一直在忙治病的事,都没空上街,也没人告诉我。”
    “哦,其实也没啥,都是这帮人吃饱了没事干乱嚼舌头而已,您别在意!”
    “他们都说我啥了?您老告诉我,我也好有个防备。”
正文 第67章 于无声处
    张老汉点头道:“嗯,这话对,那我就告诉你,——上回您给县尉大人妾室治好了病,就有人传,说其实是钱神医前面已经治得差不多了,你用话挤兑人家,钱神医一气之下,罢手不治,你捡了个空,这才治好二,结果不仅不卖钱神医得好,还硬逼人家钱神医拜你为师!钱神医本来不跟你一般见识,偏偏县尉大人的老母亲,又聋又瞎,被你一哄,不仅把孙女许给了你,还帮着逼钱不收拜师,不然要告御状,钱不收无奈之下,治好屈从。”
    杜文浩气不打一处来:“老人家,他们还说我什么了?”
    “唉!一样米养百样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人还说,您花言巧语骗得县尉的老母亲和夫人出钱合股你们五味堂,你们生意那么差,不靠骗,谁会拿钱打这水漂玩?当真钱多了没地方放吗?还说五味堂林掌柜小寡妇家一个,跟你半夜月下喝酒,嘀嘀咕咕嘻哈笑着不知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人家从你们后堂小胡同经过都听到了”
    杜文浩怒道:“我们在月下喝酒,行医方酒令,也碍着他们了?这都是谁说的?”
    张老汉摇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这些话都是我在‘茗园居’茶楼听来的,老汉是那的茶博士。这茗园居茶楼,是济世堂钱不收钱神医的老婆和阎妙手的老婆共同开的。对了,我儿子东生听到的也和老汉说的这差不多,他在‘天下酒楼’跑堂。他有些话要告诉您!很重要!”
    杜文浩心底一沉,望向张老汉的儿子张东生。
    张东生压低了声音凑到杜文浩耳边道:“照小的看,这些谣言好多都是从我爹他们那茗园居和我跑堂的这天下酒楼里传出去的!”
    “哦?知道你们酒楼里是谁造我的谣吗?”
    “是”张老汉的儿子声音压得更低了,差不多凑到了杜文浩耳边:“是天下酒楼的掌柜说给店里伙计们还有一些熟客,这样传出去的!”
    杜文浩气得简直要拍桌子:“这酒楼掌柜与我有仇?为何要这么造谣?”
    张老汉忙嘘了一声,低声道:“杜先生还不知道吧,这酒楼的东家,就是县里主簿廖德廖大人,用他老婆许氏的名义开的这酒楼!听说,这廖德廖大人,与庞县尉庞大人是对头,两人平时没少掐架!”
    “他们掐架,管我什么事?”
    “杜先生,整个县里谁不知道您现在是县尉大人的准女婿?廖大人要对付庞大人,自然要连你一起对付的啦。您还不知道吧?廖德廖大人,也是县里仁义堂的东家之一!这是用他妻弟的名义开的,他妻弟就是仁义堂的掌柜兼坐堂大夫许四海!”
    仁义药铺是县里仅次于济世堂的第二大药铺,杜文浩穿越过来那天,曾经在那药铺门口晃荡过,感觉那药铺生意比济世堂也差不了多少,杜文浩苦笑:“原来我不知不觉就卷进他们内讧里去了!”
    “可不是嘛,再说了,同行是冤家,您会华佗剖腹疗伤的神技,一旦大家都知道了,都来找你瞧病,他们仁义堂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啊?自然要整你了!”
    “嘿嘿,要整我可也没这么容易!”
    “那是,别说有庞大人罩着您,您也占着理的啊。这些闲话倒还次要,有件事比这重要多了,得赶紧告诉您!别着了这些小人的道!”
    听他说得郑重,杜文浩心头一紧:“什么事?”
    “杜先生,您是不是,把刘捕快的脾脏给切了?”
    “是啊!——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把他脾脏给切了?是他脾脏被人一棍杵烂了,为了保他的性命,必须手术切除!”
    “可小的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哟!”
    杜文浩愕然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小的听说,仁义堂的许大夫说那脾脏不是一根杵烂的,而是刀伤!”
    杜文浩冷笑:“他懂个屁!刘捕快是被人一棒子杵破了脾脏,那是钝器伤!连肚皮都没破,肚子里的脾脏哪来的刀伤?——不对,等等!他的意思是,我在刘捕快脾脏割刀?”
    张老汉的儿子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杜文浩大怒:“简直放屁!我好心救他儿子,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干嘛要在他儿子脾脏上割刀?我吃多了?他儿子已经躺在灵堂上了,是我救了他!现在还躺在我五味堂后面喘着气呢!”
    “可不是嘛,这天底下昧着良心的人也不少!光是谣言还没什么,可他们今上午在许四海的酒楼包间里商量着怎么告你到衙门去哩,我听了很着急,告了假跑出来找我爹来堂上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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