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岳飞--品南宋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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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岳飞--品南宋中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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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师老兵疲的女真军不仅未达到占领四川,控制长江上游的计划,有生力量反而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杀伤。而伪齐却已经在守备空虚的长江中游襄汉地区得手,实际上就意味着赵构政权赖以生存的长江天险上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对于南宋而言,等于在其肌体里长了一个随时癌变的肿瘤,对于金廷,则出现了一个升值空间很大的商机。笔者认为,这时女真军应当及时调整战略部署,调遣主力部队从相持不下的西北地区弛援长江中游,巩固、扩大战果,将以江苏、浙江为根据地的南宋政权彻底压缩在长江下游。例如:岳飞在北伐前夕的上书中,就表现出了对西北地区金兵可能取道襄阳,与伪齐部队会师南下的担忧。然而,与南宋政府全力以赴的支持大相径庭,女真军却仅仅派出了一支偏师、二流“名将”作为外援应付了事,主力部队仍纠缠于久攻不下的川陕地区,几乎形如壁上观般地坐视岳家军将襄汉地区作战能力较弱的伪齐部队逐一击破,致使战略上的绝对优势在数月后化为乌有。

  岳家军收复长江中游的战果虽然辉煌,然而,却未列入“南宋中兴十三处武功”。笔者认为,造成这个现象,主要有两个原因:

  1.政治:岳飞以后成为了身败而名不裂的*。如果过多地渲染岳王的名将风采,将会使以堂堂正朔而自居的“中兴之主”赵构感到难堪。

  2.当时岳家军的作战对象是战斗力较弱的伪齐军,而非刚劲有力的少数民族同胞——大金铁骑。

  3.当时的宋、金两国并未完全意识到收复长江中游的重要战略意义。

  收复襄汉六郡虽然未被列入十三处武功,从影响力的角度甚至还不能与虽败犹荣的血战黄天荡相媲美,然而,它的战略意义,很有可能超过南宋中兴十三处武功中的任何一场胜利,其重要性将在以后的历史中得到充分证明:

  金兵虽然曾经几度南下,但却始终未将突破长江中游的防线作为重点,这是战略上的重大失误:

  1)西线四川、陕西一带本为四塞之地,有山河险阻,易守而难攻。即便偶然得手,在短期内也很难站稳脚跟。

  2)东线的长江、淮河之间,水网交错纵横、地域广阔,而以平原野战而著称的北方骑兵极易陷入欲战不能、欲罢难休的尴尬境地。

  3)中线的长江中游一带,依托于长江天堑,可与各个战场保持有机的联系。一旦被来自北方的雄师攻破。长江以南政权将陷入到一种被拦腰截断、首尾难以相连的境地。

  而且,战略上讲究对“恃其所长,攻其所短”。西线的山河险阻、东线密布的水网,都极利于发挥汉族军队传统的作战优势。所以,做综合的比较,长江中游地区,是长江以南政权最大的软肋。而江北汉水之畔的襄阳,则是沿江防线的核心,一旦被攻破,北方的军队沿着汉水直入长江,即所谓的“浮汉入江”。

  收复襄、汉地区对于岳家军的重要历史意义:

  1.岳飞在之后不久,荣升为“节度使”——这一武官的最高荣誉称号,成为南宋朝历史上“建节”时最年轻的军事将领,完成了从勇冠三军的骁将到运筹帷幄的军事统帅名将这一质的跨越。

  2.长江沿线的湖南、湖北地区从此成为了岳家军的基地,拉开了披荆斩棘北伐战争的序幕。

  可以说,岳家军是在1134年收复襄阳等六座重镇后,才真正成长起来,中国历史的词典里也才真正有了“岳家军”的概念。然而,等待这只民族之鹰的,不仅仅是蓝天、大海,更有那激流、险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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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结 束 语
俗话说得好:“就算你是个人才,也得有人来度你。”

  宋高宗赵构大胆地任用“新人”岳飞,不仅委以重任,而且还给予了不遗余力的支持。其行事之果敢、决断之英明,使后世的历史爱好者们不得不发出了“这小子不傻啊!”的慨叹。

  其实,岳飞之所以能够被得以重用,不仅缘于其初露锋芒的军事才干,还因宋廷内部的权力制衡。

  南宋初年,迫于形势压力,赵构不得不松动“以文制武”的传统。但在长期频繁的战争中,逐渐形成了令宋高宗经常出现失眠反映的“大将专兵”的局面,而其中犹以张俊、韩世忠、刘光世三员大将为甚。

  当时南宋内忧、外患的警报尚未解除,正处于“如履薄冰期”,不大可能采取剥夺将帅兵权——这一因噎废食的办法,而只能采取成本较低、效果却不错的“权力制衡”方案。

  于是,岳鹏举映入了嘴巴没毛、却城府很深的赵构的眼中。

  同其他大将相比,岳飞有一个让赵构非常放心的客观条件,那就是不仅资历浅,而且与朝廷的各大臣们之间都没有多大瓜葛,无拉帮结伙之嫌。

  因此,如果能提拔一个底子薄、资历浅的将领,用得好可以让其死心塌地地为己所用;用得不好也可以在少却许多麻烦的前提下而轻松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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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决议北伐
河洛地区:是指黄河和洛水相交汇处的广大地区,狭义范围是指以古都洛阳为中心的河南部分地区,广义则是指河南省全部地区。诞生于河洛大地的河洛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源头和核心,也是中国文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1136年正月元宵节过后的一个早朝,天色微曦,高宗召集众宰执们在便殿内议事。赵构舒舒服服地打了两个哈欠后,懒懒洋洋地坐在御座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立在丹墀下的群臣:“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身穿紫袍、手持象牙笏,负责军事的右相兼都督率先走出班列:“陛下,臣有本!”

  备注:笏,中国古代大臣上朝时手中所拿的上面可以记事的狭长板子,用玉、象牙或竹子制成。有点象现在的《备忘录》。

  “嗯!讲!” 见是张浚出列,赵构忽然精神一振,似已先知地笑着应道。

  “如今伪齐刘豫盘踞中原已达七年之久,为防不测,臣恭请陛下亲临边塞、安置众将,以图恢复。”张浚铿锵有力地说道。

  一听要北伐,一向对收复失地并不感冒的赵构居然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了一句:“爱卿有何高见?速与朕道来。”

  “大将中,韩世忠、岳飞两部可作为北伐主力,而刘光世、张俊两部可开至江(长江)北,成策应之势……”张浚一脸的庄重表情。

  “嗯!”赵构满意地点了点头,可看到其他朝臣并未随声附和,遂多少有些不满。于是,又将目光落在了左相赵鼎的脸上:“赵爱卿,你意何如?”

  赵鼎有些悻悻地走出了班列:“陛下!臣以为……”

  “但说无妨!”见老赵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似有所顾虑,赵构将右手平伸,示意其把心放在肚子里大胆发言。

  赵鼎斜视了张浚一眼,将手中的象牙笏稍稍向上抬了一下,这才低着头、面对着赵构缓缓地说道:“臣,以为张相所言不妥。”说完,未敢抬头,只是轻轻地挑了下眼皮,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御座上的高宗。只见赵构并未搭腔,而是一手托腮,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老赵被瞅得直发毛,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从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心里面直想打退堂鼓。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如同嫁出去的姑娘,收,是收不回来了。于是只好来个赶驴上架,硬着头皮说下去:“如今国家刚刚安定,且将士疲惫、财力不足。不如整饬待备数年,待时机成熟,再举兵北上。”

  赵鼎的话音刚落,张浚就跨前一步,再次走出了班列。只见老张也顾不得应当先向高宗赵构作揖的礼数,而是将脸上的肌肉绷得特紧、眼珠子瞪得溜圆,用满含怒意的双目横着瞅着几个企图发表“反战宣言”的大臣。直吓得这几个人面面相觑,居然个个都来了个垂首不语、故作沉思。大家都知道老张的脾气,虽然是文官,但却是一个点火就着的主。估计这也就是在朝堂之上,否则,没准就得来个揎臂捋袖、振臂高呼啦!”

  张浚见威慑起到了效果,心中暗道:“下一步,只要把不识好歹的老赵给拿下,就ok了!”于是又去前几步,走到了赵鼎的前面,将手中的象勿使劲地向上举了举,愤愤地说道:“如今我大军兵强马壮,且赵宋正统,岂刘豫小儿可比?若王师深入中原腹地,民心思故,金、齐必自顾不暇。怎可因些许小疵而自误良机。”

  老张几乎是一气呵成,说罢,这才转过身去,向赵构作了一个揖:“望陛下裁决!”言毕,用鼻孔向老赵轻轻地“哼”了一声。

  听完了张浚的报告,赵构并未马上表态,而是将脑袋向后一仰,沉思了起来。半晌,这才又正襟危坐,瞅着张浚微微颔首:“张卿言之有理。”

  赵鼎见高宗支持北伐的意见,知道再反驳下去只是徒劳。于是微微地叹了口气,退回了班列。

  1136年正月18日,张浚离开浙江杭州,到达江苏镇江。几天后,张俊、韩世忠、刘光世、岳飞等大将相继来到镇江都督府,单独接受张浚的召见。

  1136年正月20日,岳飞率领新归顺的梁兴、幕僚黄纵等来到镇江都督府府邸。刚刚到了都督府的厅堂台阶下,只见张浚满面春风迎了出来,就好像招呼自家人一样,与岳鹏举并肩拾级而上。走了几步,张浚别转脸指着身后站立不动的梁兴问道:“这位壮士是……”

  “哦!忘记给张相介绍,这位就是刚刚前来投顺的义军首领梁兴。”岳飞也转过身去,眼瞅着老张,手指着梁兴介绍道。

  “威震河东的梁——小——哥!”一听是梁兴,张俊转过身子,一边用手指点着,一边热情地招呼起来。

  梁兴没有想到象张浚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记得自己这样的“草民”,真有点受宠若惊、承受不起的感觉。激动之余,不禁一下愣住了。醒过神后,忙躬身施礼:“回张相,正是草民梁兴。”

  “尔等不忘自己是大宋子民,忠义可嘉!忠义可嘉啊!”张浚忍不住夸赞了梁兴几句,这才一手扯一个回转身进了厅堂。

  落座后,张浚简单地询问了一些军事上的情况。忽然,老张的目光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我朝欲大举北伐,不知岳太尉有何谋划?”

  一听说要北伐,岳飞忽觉神情一振:“行营五路大军齐头并进、分进合击,大业可成。”

  听到岳飞的军事计划与自己不同;张浚不由得眨了下眼;目光也似乎变得不太专注起来:“吴阶的川陕之兵只宜坚守,所以另当别论。另,张俊、刘光世两部久不经战事,若稍有差池,岂不有损王师的锐气。”

  岳飞没想到张浚的计划与自己相差甚远,被鼓动起来的热情迅速冷了下来,刚才的兴奋心情马上转化成了紧张,心里也如同揣了只兔子般突突乱跳起来。

  怔了一会儿,岳鹏举拱手一礼:“张相久在朝中,有所不知,张、刘二太尉所部,绝非无精兵名将……”

  见岳飞当着闲杂人等的面说自己“不知”,张浚竟如芒刺在背,不由得心头火起、把脸一沉,指桑骂槐地教训起随从来:“张弘,叫尔等沏茶,竟是如此无用,莫非要留岳太尉在此洗澡不成!” 

  见岳飞还要再继续说下去,一直在低眉沉思、真默不语的幕僚黄纵忽觉心好像悬在了半空,忙使劲地丢了个眼色,示意其打住。

  岳飞见气氛的确尴尬,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不再言语。

  次日,四大将齐聚到都督府中议事。张浚环顾了一下,见张、韩、岳三将都是正襟危坐、屏息静听,而只有刘光世,咧着厚嘴唇,品着茶,一脸的得意神色,还发出“吧嗒”“吧嗒”的不雅之声。老张忽觉得心里一阵犯堵,浅笑一声道:“我朝便有那些许将军,貌似丈夫,却偏要作出脂粉女子之态、凡夫俗子之相,可悲、可叹呢!”说罢,将刘光世撂到了一边,不再理睬。

  虽然仅仅是几句语气十分平静的训斥,但却说得老刘面容失色,汗毛直乍,竟然马上变得规矩起来。

  张浚虽然已经对用兵之道“成竹在胸”,却偏要装出一副虚心纳谏的样子,要听取四位将军的意见。

  韩世忠第一个发言,提出要从江苏淮安起兵,攻取淮阳军,然后再考虑收复京东(开封以东)。

  张浚轻轻地点了两下头,算是表示同意了。

  张俊、刘光世也随即表了态,一个要相机用兵、一个要相机行事。

  张浚对这二位是半斤还是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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