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罗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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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罗拉多-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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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盖上白布,然后将白人的尸体堆成人体火塔,浇上油脂,燃成熊熊的大火为死去的人祭奠。

  大火燃烧的过程中,一个人被绑上了刑架,那人正是索娅。

  人们做完了祭奠,便开始掩埋同胞的尸体。当最后一个人尸体上的白布被揭开准备掩埋的时候,刑架上的索娅不禁喊了一声:“斯垛尓!”

  “看到了吧,你的丈夫也牺牲了。”沙利看着自己的孙子,说,“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报答收留你,并与你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人们,和与你做了一夜夫妻的丈夫?”

  索娅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斯垛尓的尸体一点点地被掩埋。

  “我在埋伏的时候还在担心,”亚瑟说,“因为我以前向你说过我们的战术,所以很后悔,担心你们不会中计。可你们还是进来了,你是怎么帮助他们的?”

  “别跟她废话了!”乌里突然狠狠地大声说,“爷爷,快把他处死吧,如果我们早在一年前就处死她,就不会有今天了!”

  沙利点点头,于是一个人握着一把匕首,走上刑架,刚要去抹索娅的脖子,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等一等!”

  “奈露,你又想干什么!”乌里生气地大喊。

  奈露走到刑架下面,说:“为什么索娅明明知道有埋伏,却还是带着白人进入圈套?为什么进来以后不动手打仗,而且甘愿被俘?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根本不站在白人一边,而是站在我们这边!”

  “胡说!如果她是为了我们,就不会把白人引到这里来了,我们就不会死这么多的认了!”乌里反驳道。

  “也许她无法阻止他们到这里来,就只有在这里帮助我们。索娅,快说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她看着刑架上的索娅说,其余的人也都看着她。

  索娅一开始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才开口说:“我是该死,我恩将仇报,害死了你们这么多人!不过在死之前,我想将一样东西还给酋长。”

  “是什么?”奈露赶紧问她。

  “在我左边的袖子里,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要把它还给酋长。”她说。

  奈露赶紧跑上刑架,正要接近索娅,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当心,别上爱他的当!”奈露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接着走到索娅身边,一只手伸进她的袖子,果然在里面摸到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不尽“啊”地低叫一声——那是一根印第安人的头绳。

  奈露将头绳递给另一个人,那个人又把它递给酋长。酋长握在手里看着它,手不停地颤抖,嘴里说了句:“果……果然是你!”

  这时奈露已为索娅松绑,带着她走下刑架,来到沙利面前。沙利看着她,说:“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像我的女儿!”

  “只是我一直不敢说出来,”索娅说,“因为我害怕你们会不相信!”

  “现在我相信了,孩子。我女儿走的时候戴着的就是它!”

  “索娅是爷爷的外孙,我们是一家人!”奈露高兴地大声说。族人们听了也都热烈地欢呼,欢呼声中,祖孙俩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回头再看这里写得有些不现实,刚死了那么多的人,应该不会欢呼!)

  “我母亲中箭以后,并没有死,而是同父亲一起到了新英格兰。”当晚,索娅对沙利讲述自己的身世,很多人都在周围听。“在那里,母亲养好了伤,并有了我。但由于母亲不是白人,父亲和我也都备受歧视。我是我们举家迁到了郊外,住在人烟稀少的山村,靠种地和养马度日。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自己是印第安人的后代,叫我不能忘本。因此她除了允许我说白人的语言之外,还教我印地安语。我13岁那年,父亲去世了,母亲本想带我回到这里,不料她也病倒了,并且从此一直卧病在床,直到去世。母亲去世后我便跟叔叔一起生活,他对我很严厉,不断地让我学习白人的知识,还不准我说印地安语。所以我便设法逃了出来,并逃到了这里。”

  “这么说你不是为了逃婚而出来的?”奈露问。

  “当然不是。”索娅笑了笑说,“我当时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因为我害怕说出自己的身份你们会不相信。”

  “可你编的理由我们更不信!”奈露说了句,随即大家都笑了。

  “说实在的索娅跟我们长得有些相似,”又有人说,“虽然她的头发和肤色很浅,可眼睛还跟我们一样,是黑的!”

  “而不像她父亲那样是蓝色的,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沙利说,“那么孩子,你后来怎么又走了呢?”

  “而且是不辞而别。”亚瑟说。

  “为了生存和谋利,白人一直在往西扩展自己的地盘,我的叔叔也是。当我听说这附近有人时,就知道一定是白人。于是我赶紧过去,正是叔叔他们。我劝叔叔不要到这里来,但他不听。我又害怕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了,他又会把我关起来或是干脆送回新英格兰。所以我假装顺从他,并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出征,为的就是在战场上帮助你们!”索娅说。

  “而且确实也做到了。”亚瑟说。

  “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索娅接着说,“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的武器很厉害,人也很多,我们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有你在我们就不怕!”奈露说,“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的!”

  “不过这一仗一定会打得很艰难,”索娅说,“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亚奇里斯!别去,回来!”这时人们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寻声望去,是利诺,而她的儿子已经骑上一匹马走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利诺?”亚瑟赶紧过去问她。

  “他哭闹了一整天,非要去窟里奥要回辛加!”

  “别担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亚瑟安慰着她,一边看着亚奇里斯,他已经头也不回地上了山,向着窟里奥而去了。

  亚奇里斯翻过青绵山,骑着马一口气跑到窟里奥,哪里的人们都诧异地看着他。他找到黑曼,跪在他面前哭着说:“父亲,请你们把辛加还给我吧!太可怕了,白人随时都会来,它不在我的身边我心里就不会安宁!求你了,我承认自己一天也离不开它!”

  “它可以回到兰威特瑞。”一个声音说,是加高,“不过不是今天。”

  “为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它带回去?”亚奇里斯急切地问。

  “不,不是你带走它。”加高说,“你回去让亚瑟到我们这里来一趟,我会让他把辛加带回去的!”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我不能带走自己的马?”

  “照他说的做吧,孩子。”黑曼说,“我保证辛加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你身边的!”

  “真的?那,我现在能看它一眼吗?就一眼!”

  “恐怕不行。”加高说,“不过你放心,它现在很好,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它很快就可以回到你的身边!”

  亚奇里斯回去之后把事情告诉给亚瑟,请求他的帮助。

  “亚瑟,你不能去!他们一定不怀好意,你去会很危险的!”他的母亲担心地说。

  “不,我认为他们不会伤害我。”亚瑟说,“你也看到了,上次白人入侵的时候,蒿顿人还站在我们这边,和我们并肩作战。我想这次他们也许是想同我们讲和!”

  “怎么会呢,上次我们主动跟他们讲和,他们都拒绝了,这次又怎么会这么好心?一定是个阴谋!”乌里说。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去一趟,否则他们会嘲笑我们豁特人是胆小鬼!”亚瑟说。

  “那就带着东西去,带把匕首,好防身!”他的母亲说。

  “不,母亲,我不能那样。那样会显得没有诚意,说不定会把事情搞砸的!”

  “那他们要是伤害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我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还有辛加,亚奇里斯,我一定会把它一起带回来!”

青色&;#8226;两条河流的交汇
青色&;#8226;两条河流的交汇

  第二天,亚瑟便骑着一匹马,只身前往窟里奥。

  蒿顿人似乎知道他要来,都在等着他。他见到加高,便翻身下马,刚要走过去,却被两个人拦住了。

  “对不起,我们得先替你搜身!”其中一个人说。

  亚瑟看了看加高,又看看身边的两个人,然后慢慢地抬起双臂。那两个人对他进行了彻底的搜查,连他长长的头发都没有放过。搜完了,一个人向加高说了句:“一根针也没有!”

  闻此加高满意地笑了,称赞道:“你果然勇敢,而且很有诚意!”

  亚瑟走到他面前,说:“你叫我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那匹马吧!”

  “还很聪明!”加高说,“你说得对,我请你过来,是想谈论一下我们两个部族之间的事情。我本以为我们蒿顿人是最强大的部落,想要打败你们,占有你们的土地。但就在昨天我的想法改变了,因为我看到了一群更强大的人,他们也想占有兰威特瑞。”

  “那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你们有帮手了。”

  “不,是敌人!我们并没有坐山观虎斗,因为我们知道,如果白人占有了兰威特瑞,我们以后就更得不到它。不仅如此,就连我们自己的土地和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看来你还是个很明智的人!”

  “当然。因为就在昨天,我突然明白了,虽然我们之间以前发生过很多次战争,牺牲了很多的人,但我们毕竟都是印第安人。如今,我们遇到了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要消除内战,一致对外,连起手来共同对付强敌,才能保卫我们各自的家园,延续我们的生命!”加高说。

  “你现在说得倒是很好听,可如果击退了白人之后,你们又反过来打我们该怎么办?”

  “绝对不会,我可以保证!”

  “拿什么作保证?”

  “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先说你同不同意?”

  “好吧,我同意。我会回去跟酋长说的!”亚瑟想了想说,“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带着那匹白马。”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能单独带走它。”加高说,

  “什么?”亚瑟有些弄不明白。这时只见加高拍了拍手,那匹白马走了出来。它已经成年了,长得健壮而高大,身上仍是洁白无瑕,长长的柔软的鬃毛垂在颈上,一双眼睛如同黑水晶一般闪闪发亮。然而令亚瑟感到惊奇的是,马上还坐着一个人,一个姑娘,穿着一身像马一样雪白的衣服,系着头绳,棕色的长发直达腰际。

  那姑娘骑着马走到加高身边,加高伸出一只手将她扶下来,说:“她是窟里奥的精灵,我的女儿,雪鹿。我找不到一个人比她更配得上这匹白马,所以这马只能属于她。如果你想把马带回兰威特瑞,就必须带上她,以,你妻子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她结婚吗?”亚瑟说。

  “是的。据我所知你是兰威特瑞当前最杰出的男子,也只有你才适合她。这就是我说的保证,够有力了吧!”加高说。

  亚瑟看了看雪鹿,虽是印第安人,她的皮肤却如同白人的一样,眼睛是棕色的,很清澈。“好吧,我同意。”他说。

  “那好!为了保险起见,你不反对我现在就为你们举办婚礼吧?”

  “我不反对。”亚瑟说。

  接着加高叫来了一位老人,他的头发已经全白,穿一身灰白的长袍,显然是窟里奥最年长权高的祭司。老人走到亚瑟和雪鹿面前,说:“大地和天空作证,我向神明宣誓你们的结合。你们为了和平与安宁而走到一起,因此,你们脚下的土地和头顶的天空将会相连。愿神明保佑你们!”说着将手放在两人头上。

  这时有人走过来,用刀子将两人的一只手划破,然后叠放在一起,用一条青布缠上。血顺着他们的指尖滴了下来,这时老祭司又说:“你们的血已经流到了一起,骑上你们的吗走吧,去寻找属于你们的自由天地!”

  于是两人站了起来,跨上那匹白马,亚瑟在前,雪鹿在后,然后两人骑着马离开了窟里奥,在所有蒿顿人的注视下,上了龙骨山……

  豁特人都为亚瑟带回一位蒿顿族姑娘而吃惊,更为加高的决定感到惊讶。不过让他们深信不疑的是,两个部族这次真的化敌为友了,以后他们之间绝不会再有战争。于是他们当晚便举族庆祝,人们载歌载舞,欢迎雪鹿的到来。而雪鹿也不示弱,她单独为豁特族的人跳了一支舞。

  为了这支舞,人们还特意用木头为她搭了一个平台。雪鹿仍是穿着她那身洁白如丝的衣服,赤着脚,在平台上翩翩起舞。她的身体非常柔软,跳起舞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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