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如水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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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如水恒-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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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宫中礼仪,一切都经有别人的手操办,那么他们的大婚便真的是皇上与皇后的大婚典礼,与温如水无关,与玉痕亦无关。温如水释然一笑,一切都值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倾心相待

  她的惊讶,她的怔愣,她的喜悦,她的释怀,都落在了玉痕的眼里。玉痕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伸手拉起了她攥在袖中的手,温如水下意识一缩,玉痕似早猜到她会这样,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揶揄道“我竟不知你也会知羞?”温如水正要反驳,玉痕清润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走吧,要误了吉时了,以后叫我玉痕就好。”温如水又是一怔,今天的惊讶倒真让温如水有些接受不过来。玉痕嘴角上扬,看着她一怔一愣的样子,心情竟说不出的轻松。拉着她走出了殿门,上了自己的龙撵,一路均以红锦铺路。来到大殿之上,玉阶左侧坐着大长公主。玉阶之下依次是温如玉在中央,玉子墨,蓝子逸,君子璃三人在其之后,在往后便是一众大臣。小蜻蜓一声高呼“皇上,皇后娘娘到!”众人均退到一侧,玉痕携温如水来到玉阶之上,并肩而立。众亲王大臣均以温如玉为首,叩首高呼“恭祝皇上皇后百年好合,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玉痕轻轻抬手,“众卿平身。”声音依旧平淡沉静,可自有一份威严在其中,让人不敢窥视。本来此刻由礼部呈上封后旨意,在大殿之上宣旨,温如水以皇后之礼谢恩即可。可偏偏玉痕携着温如水来到长公主面前跪了下来,“请姑姑为玉痕证婚。”语气真切笃定。证婚的又何止是长公主,满殿的文武大臣都见证着这一场大婚。长公主微微起身,握着两人的手激动地说到“快起来,好孩子,好,好……”,声音颤抖,眼里似有泪珠闪过。 温如水低着头,此刻却想起了玉痕那句“不是还有我吗?”原来是这个意思,有他随时随刻有他随时随刻在身边陪伴,不是帝王之尊,不是自己在他脚下的屈服,只是玉痕。接着便是依次接受朝臣恭祝,礼部准备的大婚仪式和歌舞表演。直到傍晚时分,两人登上西凉皇宫的城楼之上,接受万民朝拜。一眼望去,天朝都城内到处都是红绸铺路,尤其是连绵不绝的红色灯笼和持续不断的歌舞声都在见证着这场天朝婚礼。温如水感觉得出来,玉痕在尽他所能给她所想要的,只可惜她偏偏最想要的便是玉痕的一颗真心。她不会强迫他,亦不会强迫自己。“先在帝寝殿等我。”玉痕温润的声音传来,温如水点了点头,在杜嬷嬷的陪同下朝帝寝殿的方向走去。待玉痕回到帝寝殿,只剩下书桌上的两张薄纸,一张写着“有生之年,只诉温暖不言殇。倾心相遇,安暖相陪。”另一张则是典型的温氏语言“玉痕,我回去了。虽然很想你,可我也很饿。不仅饿,而且很累。你早点休息,想我记得来找我。当然,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如水”玉痕看着这张纸,都可以想到她写时的慵懒神色。如水,你竟心性高洁到如此吗?主动帮我也帮你自己做了选择,原来你至始至终要的都是我的真心,不愿有一丝强迫,你要我完完全全地心甘情愿。这样的女子,玉痕从心里佩服。
  起码自己做不到爱一个人可以如此放手,所求不过是心甘情愿相爱一生抑或安暖相知相伴一生。是夫君还是知己,她竟全权交给自己做主,唯一不变的是一颗和自己在一起的心。这样的爱,他玉痕值得吗?温如水,我倒真的越来越期待你会如何一点一点走到我的心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久没有想起凤红鸾这个人了?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留意温如水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了?玉痕将纸轻轻地折了起来,将它们和上次的“温玉如水痕”压在了床榻下,在帝寝殿歇息下来。从此,他不再是孤独一人。有一个女子,愿意伴着他在最高处俯瞰人世繁华,倾心相待,不诉离殇。                    
作者有话要说:  

  ☆、莅县水患

  转眼间,温如水入主凤仪宫已有几日,这些天杜嬷嬷亦对这位皇后有了几分了解。虽贵为皇后,可天生性格使然,一言一行处处透着随意不羁。挑灯夜读是她,舞剑饮酒是她,言辞无忌是她,品茗听曲是她,赋诗作画是她。仿佛她有千千面,可偏偏哪一面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倒是有一种脱于流俗的风雅洒脱。杜嬷嬷虽侍在她身边,但两人既不亲近也不算疏远,别的侍女就更不用说了,仿佛她的世界里看不到别人,却偏偏不会让人觉得是一种轻视,准确的说是一种忽视。杜嬷嬷明白,这样的女子能入她眼的天下间就没有几人,入她心的恐怕更是只有主子一人。竟暗暗地为主子高兴,若之前的凤姑娘是天上的明月,那么现在的皇后则是天上的骄阳,一样的光芒四射,一样的灼灼风华。却较之多了一份温暖,多了一颗真心。这样的女子,足够和主子相配了。想想这几日皇后颇有兴致地向自己打听的一些关于主子生辰喜好的事,虽然看似只是随意提起,可杜嬷嬷明白皇后心中是真的爱主子。可想到,杜嬷嬷微微蹙眉。虽然大婚没几日,主子也经常来凤仪宫,却从来没有留下来过夜。若说主子不在乎皇后,杜嬷嬷不信。作为宫中多年的老人,她看得出来主子对皇后也是动了心的,否则不会对皇后的一举一动都能留意到,而且对皇后的纵容亦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是若真动了心,主子却对宫中的一些风言风语视而不见,纵然主子不在乎,可如此针对皇后,也该做出个样子来。偏偏两人都跟没事人一样,尤其是皇后本人听到底下的人议论外面听到的一些传言,还打趣道:”看来宫里无聊的不止我一个呀。”杜嬷嬷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依然是看不懂啊。不过每天看着两人互相打趣,互相谈古论今,互相对奕切磋,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皇后主动,主子多是被强迫。但还是觉得这样的主子不似以前的深沉内敛,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多了几分真实的情感。
  傍晚时分,温如水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手中虽捧着一卷书,可明显地心不在焉。温如水有种强烈地想要出宫的冲动,醉风楼里的美人,金乡坊里的银子,玉痕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真的很思念。虽然依自己的功力,出宫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而且还有玉痕的玉佩。可总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合适。况且还有他的暗卫在外边,温如水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将书卷埋在了头上。玉痕进来看到的便是温如水这样无聊而又慵懒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温如水随意地把书移开,瞟了玉痕一眼,随即一怔,猛地坐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玉痕,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惊讶。玉痕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着温如水,说道”怎么?很惊讶?”声音清润。温如水看着玉痕,总隐隐觉得他的情绪与往日有些不同。轻摇了摇头,试探地问道”有心事?”玉痕轻点了点头。
  温如水斜倚在软榻上,轻嗤道”什么事能难倒你。”见玉痕依然是沉静如水的样子,眉宇间依稀可以看出一丝疲惫。温如水收起了一脸玩笑,定了定神,问道”出了什么事?”玉痕似轻叹一声,说道”今日朝堂之上收到来自莅县的急报,阴雨少晴,大雨如注,山洪未至,乡路水已齐腰。水头过处,山丘谷地之间树木村舍多没于浪涛之中,民众皆惊恐。沿河一带,灾情更甚,方圆数十里,举目无青。灾民哭号求救之声不绝于耳。”声音浅浅,表情平静,一双眸子里却尽是悲悯之色。温如水闻言略作思考,连夜阴雨引发洪水灾害在多地并不罕见,可灾势如此浩大,后果如此严重在□□却并不多见。而且,若是有连夜阴雨,地方官便该知在如此季节,极易引发洪灾水患,为何竟拖到如此惨烈境地。更严重的是,莅县距离天都不过百里,如此大的灾情一旦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温如水神色有些凝重,亦明白他眉宇里的疲惫源自何处。看着玉痕,不解道”莅县距离京郊不过百里,地方官难道糊涂到连夜阴雨亦不知防范?如此民不聊生才上奏天庭是瞒不住了吧?”话落,又缓缓说道”水患不可畏,民心可畏。灾祸不可惧,民乱可惧。”玉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看了温如水一眼,意味深长,眼中有凌厉闪过。说道”近几日都城中有一些流民涌入,朕派隐卫追查下去方知是莅县连日阴雨,为避洪灾而入都城。可偏偏府尹方卓的折子里却丝毫未提此事。昨夜一场大雨,山水咆哮,声若雷鸣。将他的府邸都淹了,可想而知灾民的处境。若不是朕连夜派温如玉前去,倒真不知他想瞒到何时。”声音清凉,眼中的幽暗深不见底。温如水听后,虽未亲眼所见,亦想象得出莅县的境况,官不为民,民不聊生。“这么说,今日的急报还是哥哥传回来的?”温如水问道。玉痕点了点头,神色不明,说道”朕今日收到急报,一怒之下当廷便斩了方卓。温如玉一去,便斩了莅县大小官员十七名。”温如水倒不是震惊,而是愤怒。方卓倒罢了,依哥哥的脾性,必是情况惨烈到了极致,才会发如此怒火。官官勾结,欺上瞒下,民非民,乱必生。可如此一来,势必需要替补官员,一时之间哥哥的担子不轻啊。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方卓明知道瞒不住,却偏要如此为之,倒令人费解。温如水理了理思绪,急切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玉痕冷笑一声,说道”民间现在流传着一首童谣”一雨淹旬月,河流处处通。危株栖鹳鹤,大陆走蛟龙。破屋三农泣,炊烟万灶空。江天望鱼艇,蓑笠倚孤蓬。”可想而知,现在的情况如何。今日一早,温如玉的折子里写到”贾生何事涕横流,眼底疮夷痛未瘳。草实食人悲椽雀,沙田断种卧耕牛。青苗无计酬租赋,白骨谁怜委壑沟?且莫画图当餍献,恐廑南顾动殷忧。”莅县的灾情比朕想象的更甚。”声音浅浅,语气淡淡。温如水看着玉痕,知道他自有想法。只建议道”关键是灾后的民众安置,而且洪灾之后往往伴有疫情,要及早防范。”看了玉痕一眼,又低声道”其实我对水利也略懂一二,不如……”话未说完,”想都别想。”玉痕已斥声打断。温如水心里嘀咕,猜到你就会不同意,不过即便不去莅县,我也可以帮忙。”朕今日跟你说这么多,便是希望告诉你实情,免得你听别人说,担心温如玉冒然行动。朕对他有信心。”玉痕不客气地说道。温如水大声辩道”谁担心他啊。”玉痕嘴角微微上扬,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想帮自己的忙。可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她呢?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个女人。自己也终究不放心她。”皇上。”小蜻蜓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玉痕盯着温如水,说道”我要去议事了。”话落转身便朝殿外走去,在殿门口又回头看了温如水一眼,温如水无奈地朝他做了一个”放心”的口势,玉痕才朝殿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水献策

  待玉痕一走,温如水便起身来到书桌旁。铺开宣纸,开始执笔绘制莅县水利工程图。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回注。利用沿河大淤,延长行河年限。每一处都作有精确标记,一副图绘制的详尽周全,杜嬷嬷在一旁虽看不懂,亦为皇后的笔法称奇,光是每一处的标记就可以看出是花了不少心思,有时在一边的纸上要演算很多遍,才会在绘有莅县河道的工程图上添上一笔。果真是奇女子!”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杜嬷嬷在一旁提醒道。温如水头未抬,笔未停,只回道”你们去歇歇吧,我睡不着。”不是敷衍,而是真的难眠。自己的夫君恐怕今晚又要一夜无眠,自己的哥哥此刻在莅县一人身兼多职,那么多无辜民众在生死之间,让自己如何入睡。待一幅水利图完成已是后半夜。温如水伸了个懒腰,提笔在另一张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赈灾想法”贤候竭蹶先苏困,行省殷勤急恤灾。分粥疗饥人已定,筑堤代赈议新裁。丁男得食余当计,老病携持妇与孩。”待完成后,看了看时辰,幸亏来得及。再顾不上其他,将两张宣纸折好放入怀中,朝帝寝殿的方向飞身而去。
  在路上才意识到自己只着了一身银色单衣,虽是夏天,可此时正是露重时分,空气里透着夜间的凉气,温如水加快了速度。待到了帝寝殿,里面空无一人,看来他果真一夜未睡。
  温如水感觉到传到身上的丝丝凉意,正欲推开帝寝殿的殿门入内,想到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不知道玉痕何时回来。自己一夜未睡,到了殿内估计会沉沉睡去。倒不如在殿外等候,虽然有些冷,但大脑会清醒一些,可以早点把东西交给他。思及此,温如水坐在帝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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