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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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番外-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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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古怪的盒子,里面五颜六色晶晶闪亮,那些鲜艳地细碎粉末像轻烟一样袅然升起,散发出微妙的香气。
  “怎么样?”海默关上最后一个盒子,眼角斜飞抛出一个媚眼。这是标准的会情郎范儿,女为悦已者荣,那种亮晶晶祈盼的眼神没有哪种眼影可以模拟。
  “很漂亮!”陆臻由衷地。
  陆臻不爱女人,他对她们没有任何与性有关的欲望,但那并不代表着他不喜欢她们。那些或聪慧、或妩媚、或多情的姑娘们亦是他生命中的风景,他真心喜欢她们,宠爱她们,并且过于宽容。这种过分宠溺与随意的态度给他惹过很多桃花债,好在眼前这一朵霸王花已有正主。
  海默欢呼了一声,解下一头长发。陆臻这才注意到她的全套行头:紧身牛仔、马靴,上身着一件白底金色印花的短袖T…恤,长V领露出一道深深的事业线,一颗湛蓝色的水晶珠子恰恰悬在中间;再配上光滑的麦肤与波浪长发,即使五官没办法瞬间改换,也是妥妥儿的上世纪乡村音乐性感女神范儿。
  陆臻作势鼓掌。
  海默并起双指送出一个飞吻。
  这款妖娆的老流氓气派陆臻简直太熟了,脑中的模拟程序自动激发,不出三秒钟就把这身行头扒下来换到了夏明朗身上,然后陆臻像是忽然就醒了过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仪器忽然报警,滴滴滴急促的嗡鸣突兀地插进陆臻的狂笑中,机舱里顿时安静下来,三个人齐齐涌过去。夏明朗似乎是有些醒了,皱着眉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挣扎,呼吸急促。医生拨开他的眼皮查看,发现瞳孔已经几乎扩散到边缘。
  “怎么会这样?”陆臻吓了一大跳,瞳孔扩散是死亡指标,这不可能……
  “放轻松。”医生拿了吗啡针剂过来:“这是戒断症状。”
  夏明朗的手掌厚实,手背上有几块暗色的淤青,是这几天输液留下的。陆臻挤在夏明朗身边坐下,在海默面前,他总觉得可以更放肆一些,又或者,这只是忍不住的借口。欲望在他胸口涌动,当你全身心地渴望一个人时,会感觉喘不过气来。
  海默吹了声口哨,笑道:“我总觉得你们两个有问题。”
  “随便。”陆臻淡然地,翻过夏明朗的手掌,摩挲那些淤斑。
  “但我回头看看方进和陈默吧,又觉得他们两个问题更大一点。”
  陆臻一声闷笑郁在心口,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你觉得柳三变有没有问题?”
  海默用食指支住下巴:“他不是有老婆吗?”
  “你又知道了?搞不好人家是双!”
  “对哦!”海默的眼睛亮起来:“我听说他老婆很凶悍的。的确,那他可能就喜欢那种……嗯,很man的女人和比较娘的男人。”
  “是啊,所以我们这是神圣军团。”陆臻冲海默眨了眨眼:“所以搞不好你男人也是双。”
  海默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来,陆臻随手接住,无所谓地笑。
  飞机落地时已是深夜,空气湿润清爽,夜空清澈。陆臻感觉皮肤好像“唰”的一下吸足了水分,绷了一整年,终于柔软了。午夜的机场航班极少,只有不远处的直升机停机坪上亮着灯,一个男人正从那边走过来。背着光,看不太清面目,然而身形笔直,雪白的长衣在夜风中翻飞拂动。
  陆臻虽然名草有主,但审美偏好还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脑子里印出四个字:玉树临风!
  唉,想当年,他也常常被人用这个词儿夸,可惜如今壮了,也黑了……玉树不玉,也临不成风了。
  陆臻兀自心酸地忆往昔,就听海默欢呼着从他身边掠过,一头扎进“玉树”怀里,两条腿盘到人家腰上,娇柔柔地喊了声:“老公,你怎么来了!”
  陆臻差点儿就心脏病突发了!
  “你好,我叫白水。白开水的白水。”“老公大人”把手伸向陆臻,说的是中文,口音十分地道,不像是后来学成的。
  “哦。”陆臻伸手与他相握:“中国人?”
  “嗯,我是真的姓白。”白水失笑,声音温柔和缓,像是在月光中流动的水波。
  走近了陆臻才发现这人长得极白,而且是亚洲人那种微黄带血色的白皙,不是欧美人惨白的死色,在月光下莹莹发亮。五官里虽然没什么特别令人惊艳的地方,却十分顺眼,观之可亲。
  海默注意到陆臻的视线,倚在白水肩上挑眉,眼角眉梢里全是得意。陆臻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小小难过,不过就是找了个还算像样的男人而已,何必得瑟成这样?小鸡仔模样,我男人一指头可以毙十条!
  从专机到直升机坪之间隔着一块草地,小个子医生正在踌躇,陆臻已经自告奋勇地奔过去。
  “我来我来!”也不等人家同不同意,陆臻心花怒放地解开夏明朗单架上的束缚皮带,稳稳地把人抱了起来: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
  直升机上另有一张病床,仪器齐全,陆臻看着白水为夏明朗放置吸氧管,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他一直不醒?”
  “因为他们在为他戒毒。昏睡疗法,给他服用一定的安眠药物,同时逐步减少阿片类物质的用量。因为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戒断反应。”白水不像潘医生,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向陆臻这种闲杂人等解释这些有什么问题。
  人与人之间讲缘份,有些人你永远不会相信他,有些人一个照面就让你感觉靠谱。陆臻发现白水有种沉静的魔力,会让人心定。他是那种……当你惊慌失措地抱人撞进医院大门,看到他就觉得有救了的那种医生。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陆臻盯住白水,有种热切的期待。
  大约是被这份热切所感染,白水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我不建议这个方案。虽然这么做可以充分利用养伤这段时间,但是昏睡疗法有可能会产生一定的脑损伤,同时复吸率偏高。”
  “所以?”
  “先养好伤,然后硬熬。”白水看了海默一眼:“如果……他足够顽强的话。”
  陆臻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在发热,他们帮缉毒武警打过很多工,他见过那些人毒瘾发作时哀号的模样,但他永远都不能把这种形象与夏明朗结合到一起。
  “硬熬是最有效的办法,因为这可以让患者清晰地感觉到毒品给他带来的痛苦,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对战胜毒品建立起自信。而这种自信在对抗心瘾时非常重要,相信自己可以控制,而不是被控制……”飞机已经起飞了,螺旋桨发出轰鸣,噪音越来越大,白水一边做着手势,表情诚恳。
  陆臻渐渐听不太清楚,视线跌入舱门之外,外面是波光粼粼的海,月光空静。
  让陆臻意外的是,医院居然在一个岛上,或者应该这么说,整个岛是一家医院。大约是土地不值钱,全院最高的建筑不过五层,沙滩上散落着独立的小型别墅,如果不是大楼上鲜红的十字,这简直更像一个渡假村。
  “这是哪儿啊!”陆臻彻底困惑了。
  “巴哈马群岛!”海默做欢迎状。
  陆臻抢先把夏明朗抱下飞机,四下张望,被海边华丽的别墅木房震撼得无语。
  “别看了,你们不住那边,中国陆军没给这么多钱。”海默嘲讽道。
  “可是,什么人会到这里来看病?”
  “在美国,如果你通过保险公司戒毒,会留下记录;如果你不通过保险公司戒毒,你就会破产……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飞两个小时到这里。神不知鬼不觉,价廉物美!”海默笑容甜美。
  午夜时分,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脚步声惊起回响,穿堂而过。海默刚上岛一眨眼就消失了,陆臻跟在白水身后,总觉得夏明朗在自己怀里越来越不安分,似乎是要醒的样子,心像抹布一样绞起来,忐忑不安。
  白水在前面引路。
  “有海景看吗?”陆臻故意开着玩笑。
  “抱歉。”白水有些尴尬的:“你们的预算有限,还是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比较好,你觉得呢?”
  “那当然。”陆臻感觉到一只手扶上自己后颈,不自觉低下头去。刹那间就失了神,视野里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眸子,纯净无垢,清晰地印出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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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0章2(上)
  2。
  “唔?”白水推开病房大门,却意外地发现陆臻并没有跟上来。
  “他……醒了。”陆臻说得很轻,几乎是气声,好像眼前浮着一个脆弱的肥皂泡,只要呼吸稍重就会破裂。
  夏明朗茫然睁大的眼睛里泛着水光,那是漫无边际的黑,剔透晶莹,陆臻感觉自己完全无法挪开视线,眼眶越来越热,几乎要调动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不失态。
  “哦。”白水走回来。
  夏明朗漫无意识地看了白水一眼,又把视线移到了陆臻脸上。白水伸出食指在夏明朗眼前移动,被夏明朗一把抓住甩到了一边。
  “呵呵。”白水好脾气地笑笑:“他可能刚刚醒过来,还有点意志模糊。”
  陆臻胡乱点头,赶紧把夏明朗抱进病房。房间比想象中要好,很宽畅,有独立的卫浴小间,房门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深夜,外面黑乎乎的,似乎有树影在摇曳。比起闷罐子式的医疗船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陆臻小心翼翼地把夏明朗放到病床上,一个护士匆匆赶来,十分熟练地在夏明朗身上粘贴各种电极。白水拉了拉陆臻的袖子,示意他到外面说话。陆臻转身却发现迈不开步,身体一僵,视线一点一点往下走……
  裤腿被攥住了,夏明朗抓得非常用力,粗糙的指节泛出青白色,病服裤子宽松的布料挤成一团。
  好像忽然就崩溃了,欲望冲出胸膛,不管不顾,陆臻握住夏明朗的手背:“我不走,我就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夏明朗茫茫然看着他,一声不吭,视线好像没有焦点。
  陆臻的手指抖得厉害,脑子里有一个小人在叫喊:快点放开,放开,否则白痴都能看出你跟他的关系!可是手指无力地嵌进夏明朗的指缝里,施不出半点力道,只能不断重复着:“我不走……你放心。”
  慢慢地,一点一点把布料从夏明朗指间扯出来,陆臻感觉心都被挖掉了一块,简直不能呼吸!
  去他妈的事业、未来、别人的看法……那所有所有的一切,我只想让别人明白我有权亲吻你,陪伴你……像所有人那样!
  “看来他很需要你。”白水说道。
  “啊?”陆臻心里一慌,手下失了分寸,一下子从夏明朗手上挣脱出来。令人意外的是夏明朗并没有坚持,手掌慢慢放下去,落到病床上。
  陆臻走远了几步,掩饰性地挠了挠头发说道:“是啊!死人堆里一起爬出来的,我就是他另一条命……他也是我的。”
  白水一愣,忽然有些惆怅:“嗯,这个……应该是吧,虽然我没有经历过……”
  “有事吗?”陆臻急躁地打断白水,夏明朗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那视线像绳索,几乎可以扯痛皮肤。
  “我在想,他是不是受过很严重的惊吓?”白水问道。
  陆臻忍不住笑了。
  夏明朗受到很严重的惊吓??死算不算?严刑拷打算不算?不知怎么的,当“惊吓”这个词与夏明朗联系到一起时,给人的感觉几乎是荒诞的。
  “好吧,虽然你不想回答。但他现在表现得很依赖你,而且敏感……”
  “等一下,医生?”陆臻问道:“能问下你的专业吗?”
  “脑外科及心理学。”白水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戒毒医生?”
  “事实上,成瘾是一种综合病,如果你有兴趣,这个问题我们以后讨论。”白水看了看表:“回到刚才的话题。创后的心理反应会让人变得缺乏安全感,易怒,甚至神经质。”
  陆臻越来越烦躁。
  “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他在生病,无论是在生理还是心理上。我希望你能多给他一点耐心。”
  “我当然会,这不需要你来说!”陆臻终于愤怒了,老子居然为了听这种屁话,把爱人的手指掰开?!
  “不,你不会。”白水严肃地:“否则你刚才就不会笑。”
  陆臻愣住。
  “我能看出来,你很想把他照顾得更好,但是你在潜意识里并没有把他当成很严重的病人看待。”
  陆臻哑然,半晌,低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应该用急救床来搬运他,尽可能少的牵动他的伤口。”
  “但你没阻止我。”
  “那是因为我发现他很依赖你,在你怀里会更平静,如果你也是基于这个理由,我道歉,并收回以上所有的话。”白水的目光平和,然而温蕴有力。
  陆臻一时失语:我应该怎么说?我能说我只是想接近他,越近越好吗?
  “我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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