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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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回-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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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旭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孩子,刚转身提步想走,就见迎面一个年轻女子哭哭啼啼的从门口冲了进来:“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的孩子找不着了!呜呜呜……求求你们你们快帮我找找吧……呜呜呜……我的孩子啊……”。柳旭一呆,心说好巧,这儿就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忽听那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妈妈!妈妈!”小小的身影就飞扑了过去。那女子脚步一顿,猛的擦了把眼泪,瞪向孩子——“玲玲啊!”女子颤声高喊,冲上前去一把搂住孩子,母女俩抱头痛哭。钟鸣远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就转眼看向柳旭,却惊见她平日清澈美丽的大眼睛里,此时正闪烁着泪光,很快的,一滴泪珠就滚落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滴……他慌得抬手就想去擦,可手伸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合适,就又放下了。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说点什么,就见她的目光无意识的碰上了自己的,然后又突然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移开了眼神,扭头慌乱的在脸上乱抹了几把。半晌才回过头来,勉强的朝他一笑……她,这是怎么了?
  好一会儿,女子才止住了哭,边上的民警这才瞅着空告诉她:“你的孩子是这两个学生找到的,你好好谢谢人家吧! ”女子顿时又是一阵激动,立刻起身看向两人,满脸感激的快步走过来。钟鸣远离她比较近,她伸出双手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眼睛又看向柳旭:“两位同学,太谢谢你们了!”但眼睛又看回钟鸣远后,她马上就发现,眼前这个已经和成年男子无甚差别的男孩,明显已经不好意思的脸泛红且向后退了,她立时也有点尴尬,讪讪的缩回手又转向柳旭,紧握住她的手感激道:“多亏了你们俩啊,要不是你们,我的孩子还不知道……”说着又低下头开始哽咽着流起眼泪来。柳旭闻言一阵心酸,我的贝贝却是再也找不回的了……但伤心之余,她还是反过来安慰眼前这个饱受惊吓的母亲……
  那位母亲在好一阵千恩万谢后,又把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拉过来,让她好好的谢谢大哥哥大姐姐。钟鸣远有些欣慰也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们,无意中抬手看了看时间,登时一惊,赶紧使了个眼色给柳旭,柳旭见状一愣,他什么意思?钟鸣远看她微张着嘴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只好又指指表,柳旭这才恍然大悟——等会儿还有考试!
  刚才虽然从家里出来的早,可这么一折腾,估计是有点来不及了。于是她赶紧谦虚几句,然后说自己还有考试,要赶时间,就匆匆忙忙告别了还激动不已的母女俩出来了。
  一出派出所的大门,钟鸣远再一看表,天!还有10分钟!
  “这里走到学校起码还要一刻钟。”钟鸣远焦急的看向柳旭。
  “……跑吧!”两人绝望的对视一眼,撒腿就跑。
  柳旭爆发力不错,可耐力就不是很好了,长跑历来不是她的强项。钟鸣远眼见她跑着跑着就不行了,喘着粗气拉在了后面,一看时间还有5分钟,他都快急疯了,赶紧奔回柳旭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起柳旭的手拽着就跑。两人一路飞奔,快的好几次柳旭都差点被自己绊倒了。跑的快断气的两人好不容易跌跌撞撞拖拖拽拽的赶到教室门口,考试铃也恰好响起。也顾不得再说什么,撒开手各自窜进教室就坐了下来开始考试……

  第十章 有得必有失

  直到考试结束,收拾好文具准备回家的两人又在走廊碰上,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某件事……
  我,我刚才拉她手了!钟鸣远傻眼,脸迅速变红,心头怦怦乱跳,眼里却有一丝藏不住的喜悦。
  ……我,我我居然被他拉了手了!柳旭很是郁闷,不过转念一想,形势所迫嘛!再说他还是个孩子,也就没太当回事。
  晚上躺在床上,钟鸣远满脑子都是柳旭牵着孩子的手、对孩子笑、对孩子说话的时候满脸的温柔,柔的他的心也开始飘飘荡荡……他突然有种冲动——她往后如果再哭泣,他愿意替她拭去所有的眼泪……
  那晚的梦里,钟鸣远只见柳旭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然后漾起一脸温柔的笑意,慢慢的走近他,走近他……他心里一阵激动,赶紧上前几步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只觉触手一片温暖柔滑,他顿觉喉咙有些发干,刚想更近一步,她却咻的一下,不见了……
  柳旭的日子却不太好过,中午那一阵狂奔,跑的身上内衣都湿了,一静下来,只觉得浑身冰冷潮湿,说不出的难受。于是回家的路上她冷的更加变本加厉,抖的连路都快走不利索了。一到家,连忙倒了杯热水捂着。可手居然抖得握不住杯子,水都泼了出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哆哆索索的找出体温计往嘴巴里一塞,可牙齿还是在咯咯作响,柳旭真怕自己把体温计给咬断了,不知道这时候的体温计里是不是水银啊?如果是的话,那就得水银中毒了吧?柳旭瑟缩着身子胆战心惊的想着,紧接着狠狠的打了个寒战。可3分钟的时间却过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看到时钟的秒针第三次的指到了12上,柳旭赶紧抽出体温计,一看,傻眼了——41度!
  本来还有些力气的,一看到这个数字,似乎把她仅有的体力也抽去了,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失去知觉前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一烧,会不会又烧回去了……
  等她爸妈下班回来,就看到女儿穿着外衣一动不动的歪在床上,心中奇怪,“小旭,小旭!小旭?”柳妈妈站在门口叫了她几声,见她始终不应,她妈有些脚软了,心中一阵惶急,小跑几步,扑上去就是一阵乱摇:“小旭!小旭!你怎么了?醒醒啊,小旭!小旭,我是妈妈,你快醒醒啊!你到底怎么了?”叫着叫着声音就有些哽咽起来,柳爸爸也站在边上急得直搓手,盯着床上的女儿,时不时的喊几声女儿的名字。
  柳旭本来睡的昏昏沉沉的,被她妈一阵乱摇倒是有点清醒了,半张开眼迷茫的看着龙慧莲,傻愣愣的辨认了好一阵子,才认清眼前乱晃的是老妈,不是贝贝或一横,原来又是做梦……心头蓦然一阵痛,泪水就冲出了眼角……
  柳妈妈本来看女儿醒了,刚放下点心,结果话还没说上一句,女儿又哭了,直慌得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泪都下来了:“小旭,你干嘛哭啊?发生什么事了?啊?你跟妈妈说呀!”。柳爸爸也抓住柳旭的手,急声追问:“是啊,到底怎么了?跟爸爸妈妈说啊!哎?手怎么那么烫?”柳爸爸发现不对劲,这才想起灯还没开,灯一亮,夫妻俩终于发现了女儿脸色红的不正常,再一摸额头,好烫!柳亦暗叫一声糟糕,孩子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一量体温,已经烧到42度了。吓得俩人赶紧背着女儿,下楼叫了出租车,把女儿送到了医院……
  至于柳旭当时为什么哭,两人当时着急送她去医院,也没顾得上问,事后,也只顾替女儿调养,忘了这回事。后来无意中想起,柳亦心里就想当然的以为女儿哭只是因为病中脆弱,一下子看到妈妈心里委屈而已。
  也许是前段时间一直太累,抵抗力下降,柳旭一连高烧了三天才开始慢慢退热。等病好后去学校拿成绩,人还有点萎靡。王嘉惠回过身来歪着头打量她,看着柳旭有些苍白的面容,摇着头感叹道:“可见进前十名是很需要些代价的!”。柳旭也懒得理她,翻翻白眼就继续趴在桌上养精神去了。
  对于柳旭累病这件事,心里最为矛盾的可算是柳旭的爸妈。“柳亦,小旭这样没问题吧?”以前女儿不用功吧,他们担心,现在太用功了,他们却更担心。
  “怎么没问题,问题大着呢。我看她是用功过头,纠枉过正了啊!寒假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高三还有半年呢,那根弦不能老绷那么紧,要张弛有度啊!”柳爸爸沉吟半晌摇头道。
  柳旭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父母的规劝,偷偷撇了撇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可实际操作上却还是依然故我。终于有一天,柳妈妈屡次督促她熄灯睡觉未果,怒了:“你这孩子,学习起来还不要命了是不是?”
  “妈,你知道我不聪明,我得笨鸟先飞啊!”柳旭无奈的望了妈妈一眼。
  “要飞也得身体好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看看你,三天两头生病,这本钱你还要不要了?没本钱你打算用什么去高考?去读书?去工作?身体不好,一起都是空的,你知不知道?”柳妈妈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说这孩子怎么老走极端呢!就不能调和一下?
  柳旭被噎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心里也知道妈妈说的有理。好吧好吧,为了自己的本钱着想,为了黑眼圈不要永久性的悬挂在眼睛下面,还是稍稍调整一下作息吧,那个,睡觉时间提前1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吧?
  柳旭知道自己并不算太聪明,这几年的好成绩也都是靠自己“勤能补拙”的信念换来的。也曾辛苦的想放弃过,但她想要改变自己、改变生活的渴望太过强烈,硬是让她咬牙坚持了下来。但也因此留下了些后遗症,比如,低血糖,比如,胃病……
  所以,得到和失去总是结伴而行的。

  第十一章 恩将“仇”报!(上)

  柳旭记得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巴望着快放假。可真放假了,假期没过一半,就又开始想念起同学们想念起学校生活来。然后就开始盼上学,哪怕是返校的日子也是让人期待的。不过那通常是对暑假而言,寒假本就短,只会嫌少,不会嫌多。虽说她如今三十二了,可这感觉似乎还是没变。
  春节过完没几天,柳旭都还没找到放假的感觉呢,就要回到学校,继续为了能挤上那座通往大学校门的窄窄的独木桥而努力奋斗了。
  过了立春都大半个月了,节气上倒已是春天,可气温却一点都没有春天的感觉。
  早上做广播体操,人都还没暖和起来呢,音乐就已经结束了。于是,寒意再次造访端坐在冰冷教室里的每个学生。
  柳旭怕冷,非常怕冷,虽然怀里揣着老妈早上给准备的烧着特殊煤球的怀炉,可除了腹部暖点,其他地方还是冷啊。幸好他们班教室是朝南的,她一下课就马上跑到窗边去蹭点太阳晒晒,边晒边唏嘘的怀念着曾经终日空调的“奢侈”生活。
  这天中午吃完午饭,太阳还算赏脸,不算热情,可起码还有点温度。柳旭就拉着王嘉惠下楼去沐浴春日的阳光,说是天冷穿的多,所以要多接受紫外线的照射,补充体内的维生素D,维生素D就能转化为钙质,实则就是补钙啦……
  王嘉惠听她说的云山雾罩的,只觉得听上去很有理,但事实上还是不怎么明白,于是嗯嗯啊啊的就应过去了。心说晒太阳呗!舒服就成!
  下了楼,两人绕着操场慢慢散步。王嘉惠开始迫不及待的叨叨起她和那位高三帅师兄的交往点滴。只见她时而痴笑时而哀怨,时而神采飞扬时而垂头丧气。柳旭心里不免好笑,小儿女的感情事啊……甜蜜又磨人……
  王嘉惠的帅师兄大名秦晟,也是他们班班草一名。只是柳旭初闻他的尊姓大名时,差点把刚喝的一口水全喷到王嘉惠脸上,强行忍住的后果就是呛得自己咳半天。
  秦晟?情圣?哈哈哈……柳旭想想就要笑,他爹妈真有才,取了这么个绝妙的名字。不知道此人能否真的成为情圣啊!柳旭那时恶趣味的想着。
  不过秦晟这人名字虽彪悍,人倒还挺规矩,虽然被王嘉惠追的被迫跨入早恋行列,可对王嘉惠着实不错。只是人帅,难免会有其他女孩儿追求,他又老实,不怎么懂得拒绝,所以总是惹得王嘉惠醋意不断,柳旭笑她都可以开个酿醋作坊了。
  这两人一个桃花太多,一个醋喝太多,难免就有了矛盾,小吵一三五,大吵二四六,剩下一天算是休整兼和解日。不过虽然两人一直吵吵闹闹的,倒也没认真说过要分手,反而愈加甜蜜起来。柳旭以她成年人的角度,虽不看好这段年少时的感情,心里倒也真心祝福他们能够修成正果,好让自己也看走眼一回。
  她微微笑着,目光随意转向呼喝声此起彼伏的操场上……一伙男生正在踢足球,那劲头儿真足啊!可是,吃完饭就踢球,也不怕得盲肠炎吗……柳旭忍不住微皱起眉头。
  “……哎呀柳旭,他毕业了我怎么办啊?”旁边突然传来王嘉惠的哀叹声。
  “啊?什么怎么办?凉拌呗!”柳旭赶紧转过头来,刚才只顾神游了,都忘了自己还有垃圾桶兼知心姐姐的职责在身。
  王嘉惠气结,怒瞪柳旭:“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我……”柳旭刚想说自己有在听,只不过没听清楚而已,就见原本瞪着自己的王嘉惠眼睛忽地瞪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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