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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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足良缘-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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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玉张大了嘴看着雅秋,突然看出来,其实对方眉眼间,也有些与钱太太相似。
  
      “你看出来了是不是?”雅秋苦笑,“其实萍姨娘是太太远房亲戚,不过这事在园子里是不能提的。太太不让说,怕人知道了,说她对自己亲戚也不放过,说她刻薄没人性。不过萍姨娘死前告诉我了,满园里,除了老爷太太,也就我一个知道这秘密。雅秋,她说,你在太太面前只能装傻,她说什么,你不要犟她。若有了机会,却是不可放过,你的命不好,却也不至于太坏,我看得出来,将来必有一位贵人来助你。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位贵人就是妹妹你了。”
  
      书玉心里百味陈杂,雅秋的话叫她愤怒,因自己是一进园子就被对方盯上,打算要利用的。可细想想,又有些同情她,不止是她,还有她的亲娘,萍姨娘。
  
      “你不知道,要学到这一步,得经过多少磨砺。太太笑话我蠢不知事,姐妹也欺负我不会说话,坏事总是推在我头上,好事百般轮不上。我忍着,一直忍到现在。如今机会来了,宫里选妃。我知道,这事太太是做不了主的,可算唯一我可以公平竞争的事。瑞芬和曼英自然也是想的,可到了宫里,没有太太庇护,大家就都一样了。”
  
      雅秋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将书玉整个人都震住了。
  
      “你真想入宫?”半晌,书玉才说得出话,却还是不敢相信似的,要再确认一回。
  
      “我必须入宫!我必须出人头地!我必须给我娘争一口气!她连死也没个好地方收葬,不就是因为身份低下?我在她面前许下过誓,若我将来得了势,必要将这钱家亏欠她的,连本连利全都还上!”
  
      听到这里,书玉雅被对方的声势惊到,抬眼看时,雅秋眼里却没有泪,只因怒火太盛,再多的泪水,也都已蒸干了。
  
      “我明白了。”书玉清了清喉咙,不知自己该再说些什么。贵人?她心里苦笑,原来贵人就是被人利用的意思。
  
      “你跟我交好,只怕就是为了此时,能从我这里得到些好处吧?”沉默半天,书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雅秋先不出声,过后,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书玉在心里长叹一声,无话可说了。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本不就是相互利用?”雅秋突然又道,“其实妹妹又何尝没有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得了便宜你还卖乖?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得了你什么好处了?你不会是说酒儿身上那一只荷包吧?”书玉反唇相讥。
  
      雅秋冷笑,开口道:“那日在台家园子里,你与颜二爷的事,你以为真没有人看见吗?你以为,我真是担心你才去寻你的吗?你以为只有兰纬一人在场吗?”
  
      如五雷轰顶,书玉整个人都傻了。
  
      “没事,”见书玉如此,雅秋换上宽厚的笑来,又凑近了拍拍书玉的手,道:“你帮我入宫,我只怕没看见。成全了我,也就是成全了你自己。妹妹觉得如何?这交易不坏吧?”
  
      望着对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书玉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就将那衣服扯烂了也断不能给她!”等雅秋走后,刘妈妈爆发了。
  
      “算了算了,忍了忍了!”书玉一嘴酸涩,满心苦逼,自己看走了眼,能怪谁?黄连下肚,就当是药吧!
  
      凡苦闷之时,书玉就想要动手,做什么呢?今儿该虐玫瑰花瓣了,昨儿说好的。
  
      “妈妈,和面!”刘妈妈听出书玉的气来,忙不迭地去了。
  
      书玉心里有力,手里使劲,将干紫的玫瑰花瓣跟核桃碎松子仁,并入桂花蜜内拌匀,作成馅料,待刘妈妈面和出来,并与酒儿一起,三人同时发力,包出几十只小饺儿来。
  
      “这样儿实在可爱,”酒儿对着做出来成果,爱不释手,上下端详个没完。
  
      书玉点头道:“这可比新鲜花瓣包出来的高明,除去酸涩之气,只留香甜韵味。”
  
      刘妈妈冷冷道:“可惜,不能将那起小人一并除去,还要日日相对,实在叫人厌气!”
  
      书玉叹道:“算了!她自小生长在这里,土壤是这样,能生出特别的花来?也许是我对她期望太过,其实她到底是个钱家人罢了。”
  
      酒儿便道:“若这样说起来,钱家也只有舅老爷和二爷还可以信得过了。”
  
      书玉摇头道:“不可全信。舅舅唯无坏心,却是天性懦弱,唯舅母的话是听,二表哥更是如出一辄,要我说,还是只能相信这屋里,咱们三人,别的,我是再不敢轻易相信了。”
  
      刘妈妈点头,说这便叫吃一堑长一智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趁机撒气(文)
闲话少说,酒儿早前已从厨房时借来个蒸笼,这时三人便将小饺儿放入进去,不过片刻,香气便散出出来。果然如书玉所说,满屋里都是沁人心魂的玫瑰韵香,馝馞难挡。

    书玉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将蒸好的玫瑰小饺儿从笼中取将出来,见不长不逾寸的小点心,放在一只莹白莲花纹盘中,澄粉晶莹,隐透软红,明透鲜美,芬郁清馨。玫瑰的香气中,混合着木樨和果仁的清新气息,叫人闻见了,便有食指大动的**。

    “还看什么,动手吧!”书玉一句话丢下,三人便拿起筷子,齐唰唰向盘中伸去。

    蒸饺下肚之后,书玉三人的气方才觉和顺了许多,不过只这片刻,因为不久,就听见雅秋在院里叫了:“书玉妹妹,去不去给太太请早安?”

    书玉动也懒得动一下,冲外头应了一声:“姐姐先请吧!”

    却听得门帘轻轻响过,原来雅秋竟自己进来了。

    “我知道妹妹气我,可妹妹细想,到底我没有害妹妹之心。可瑞芬和曼英就难说了。若她们知道妹妹与我不合,只怕就要联手生事。妹妹难道不怕?”

    见雅秋含笑过来劝自己,书玉简直觉得好笑,又鄙夷到有些佩服她的地步,脸皮厚到这样,也算是一种本事。

    “到底是我怕还是你怕?哦,应该这样说,你担心瑞芬和曼英见你我不合,趁机巴结上我,你就失了优势了,是不是?自我入园以来的心机也就白费了,是不是?”

    书玉的话,瞬间便将雅秋脸上笑容抹去,她换了付颜色。眼里发出狠光来,道:“妹妹的话,我不敢说无理。只是妹妹想想,到底是帮她们值当,还是帮我值当?”

    书玉于是想起来,原来自己是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的,她这是有意提醒自己,别忘了这事呢!

    雅秋见书玉不开口,便再说道:“颜家是有名有望的大族,不可能娶个名声不好的小姐。若颜夫人知道你与颜二爷暗通款曲,只怕。。。”

    暗通款曲?!书玉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酒儿更气得怒吼:“二小姐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暗通款曲?!”

    雅秋冷酷地看着书玉道:“那日颜二爷和你做了些什么。只有我和大嫂子知道。大嫂子定会维护颜二爷,这点颜夫人想必心中有数。因此只有我的话才是最公正的,妹妹,你说是不是?”

    好呀!屎盆子就准备扣过来了是不是?!

    书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要开口跟对方拼上一拼,刘妈妈拉住了她。

    “小姐算了,别跟二小姐争了!不就是一起过去给舅太太请安么?往常是这样,今儿若打散了去,倒叫舅太太,又何必惹得生事?”刘妈妈明显是预备为了书玉的名声。忍气吞声了。

    不行!我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忽然书玉想起来,这不是在几千年后。自己不是许宁,是潘家书玉。在这个年代,小姐私下里与男人见面,可算是有污德行的,若再经雅秋添油加醋。自己恐怕真就名声全毁了。

    “怎么样?想明白了?”雅秋再次得意起来,“我早说过了。你好我好,便是大家都好。妹妹如此一个聪明之人,为何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书玉眼带鄙夷地看着她道:“难怪姐姐想要入宫,以姐姐这样的才智,只怕在宫中方能一展宏图,风声水起!”

    雅秋愈发笑得灿烂,又道:“多谢妹妹赞许!承你吉言,若能成真才好!”

    对着这张脸,书玉再无话可说,说什么也没用,伤不到她一丝一毫,只因她的脸皮早已练出厚度来,堪比城砖。

    两人一路无言,默默到了钱太太房里。雅秋恢复其一贯木讷的表情,沉默坐在书玉身边。

    钱太太这时正在检看兰纬命人送来的缎子,觉得样样都好,色色新鲜,恨不能全部占为已有,只是可惜不能。

    “你们也来看看,这杏黄上绣粉玫瑰花,亏他如何想来?愈显得黄色更鲜,粉色更媚了!”钱太太啧声连连,满面艳羡。

    书玉不动,却叫雅秋:“姐姐请过去鉴赏把玩吧!也许将来姐姐到了宫里,这样的东西就是常用常有的呢!现在开开眼也好!”

    瑞芬和曼英此时正好时来,听见书玉的话,不觉笑问雅秋道:“怎么?你也想入宫?”其中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雅秋不动声色地回道:“书玉妹妹跟你们说笑呢!我哪里配得?又不像妹妹似的,有贵人相助,或是有人相中,不过凭天给运气罢了。”

    听见有人相中四个字,书玉的脸都红了,暗中狠狠瞪了雅秋一眼,酒儿亦逼视过来,雅秋这才笑了,又道:“说是玩笑,何必当真?”

    瑞芬和曼英不明就里,只是心思都被钱太太面前那堆绫罗绸缎吸引住了,也就没有理会。

    好容易从那屋里出来,书玉已是气也喘不匀了,再看雅秋,也是一脸涉险过关的模样。

    “我看今后大家还是合作为好!”到这时候,雅秋也不忘甩甩狠话,“这园里没人是轻松能混得过的,妹妹该心知肚明。”

    书玉掉脸就走,实在没兴趣陪她再演下去。

    “酒儿,咱们看看大奶奶去!”忽然书玉想起来,自从兰纬跟钱帆在自己屋里大吵过一架之后,自己就再没见过她了,此时又跟雅秋一路回去,便想顺道过去看看。

    于是二人与雅秋菱儿分道扬镳,雅秋临走还不忘提醒书玉:“别以为大奶奶就可以相信,她不比我们更好!”

    也不会比你更坏!书玉在心里加了一句。

    到了兰纬院里,见悄无声息的,既没有丫鬟们的声音,也不闻主子们的动静,竟似无人在内一样。

    “大奶奶一早就出去了不成?”酒儿先进院内看了看,回来报于书玉,语气中全是狐疑。

    “不会吧?才她还叫人给舅母送缎子呢!怎么就出去了?”书玉自然不信,于是二人小心翼翼向内走了几步,再细听如何。

    这时蝶儿端着盆水,蹑足从屋里出来,正撞见书玉二人,双方都吓得惊叫起来,蝶儿的盆也落了地,水便泼撒得到处都是。

    “外头吵什么!”屋里兰纬的声音传了出来,却是有气无力的。

    蝶儿忙回道:“没什么!表小姐来了,我没看见,吓了一跳,将水撒了。”

    兰纬听说,先不吭声,过后骂道:“你长眼睛做什么的?表小姐又不是鬼,你怕什么?平白无故地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来,刚才我的话全当了耳旁风不成!”

    书玉见蝶儿被训得一声不敢吭,不好意思起来,忙推了酒儿上去安慰,自己则快步进屋,欲对兰纬陪个不是。

    不料她刚进去,就见外间一人没有,再向里走,方才发觉,原来兰纬还在床上躺着,几个丫头地下忙碌,却都不敢出声。

    “嫂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哪里不好了?”书玉大惊失色,忙上前来看视。

    兰纬半靠半坐在一堆锦缎垫子上,脸色黄黄的,一点儿精神没有的样子,看得出来,也不曾梳洗过,眼圈儿黑黑的,只怕也不曾好好睡过。

    见自己的问话如石沉大海,书玉便掉头看了看地下几个丫头,目光中全是疑问。可几个人都不敢说话,其中一个更暗中指了指兰纬,意思是她不叫开口。

    书玉无奈之下,只好再度柔语,对兰纬问道:“好嫂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出来,妹妹也好给你开解开解。只这样不说话,叫人怎么料理呢?看着人心里也遑遑的不是?”

    兰纬摇头摆手,只吐出两个字来:“没事!”

    书玉见不是事,转身便出来,出来便到院里,正见酒儿在安慰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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