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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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足良缘-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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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出列不要紧,翰林院的李学士和颜学士,并朝中近一大半的官员皆出列,口中亦替高太师求情,并请皇帝替潘家平冤。
皇帝满面不安之色,亲下龙椅来将太师扶起,太师口中呜咽,甚感不安。皇帝安慰几句,然后道:“太师只是轻信他人,并不曾染指舞弊之举,罪不至此。”说着便从伊仅仅手中接过太师的位乌纱,亲替其带于首羊。
过后伊公公将皇帝扶上龙椅,皇帝这才正色道:郭裘,如今证据确凿,又有诸位大人指证,你还有何话说?!”
郭裘不想自己此刻竟势如山倒,见大半同僚出列时,身上已是汗出个不停,这时见皇帝问到自己,身子一软,人便软瘫在了地上。
原来,高颜二家暗中联手,早将风声通遍了所有平日相好的官员,只瞒住郭裘一人。本来诸事以毕,只差个折了,不想今日林尚书竟心神俱通,呈上这好物来,于是,便万事皆宜了。
郭裘当即被拖了下去,后事不必细说,也可知大为不妙了。
后来的事,便如流水般顺利,潘士杰官复原职,书玉亲于城外接着父母回京,自有许多离情悲述,好在一家子团聚,此时即有泪,也是欢喜的眼泪。
回到家中,自有大小各类事务打点,书玉又将东恩馆的事说于父母知道,心中自是惴惴。生怕父亲责罚。
不想潘士杰经历生死之后,比从前也开通了许多 ,女儿不被钱家收留,却靠自己的力量活了下来,眼见得出落得更比去时澹秀,且蒙天庇,一家子能再次团聚,他哪里还说得上要责罚?
潘太太更是心儿肉儿地,将书玉捧于掌心,好容易得见女儿,疼尚不及,说什么责罚?
一个月之后,开始有人上门,来给书玉说亲了。先是高家,高太师与高太太亲自上门来,先是恭贺潘大人官得原职,过后便提到要与潘家,共结秦晋之好。
过后不到一日,颜家也来人了。因颜予岚与潘士杰同为翰林院大学士,私下里曾提过一回,不想竟叫高家赶了先,听闻之后,也便即刻过来。
因颜父年事已高。此事便将颜予岚去办,他带了太太过潘府来,亦为求小姐入门。
此时书玉真正过上了侯门千金的生活,大致来说,就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几天下来,憋出她一身火气,好在有以前在钱府的生活做底,两下里一比较,她才不至于沮丧。
“小姐,如今咱们可算好了!”刘妈妈此时精神堪比二八少女,头上身上焕然一新,脸上的笑更是从未停过。
原来,入府之前,书玉便求了母亲,将老九根也带得入京,在门房里寻个差事,妞儿去了大厨房,他们三个,如今便是一家了。
“看妈妈你笑得!几天下来嘴就没拢上过!〃酒儿有意打趣,替书玉梳头时也不忘揶揄刘妈妈几句。
“我没什么好乐的。那老鬼说进城来不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叫我狠骂了几遍才好些,我只指他说:如今你有家有室了,难不成还跟以前似的,在山上胡混?“刘妈妈却是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心里欢喜似的。
”有家有室这四个字说得极好。离开东恩馆前一日,咱们可算吃了你二人喜酒的,如今自然是有家有室了!”书玉知了起来道。
刘妈妈脸红道:“半截子入士的人,说什么喜不喜的,倒是小姐你,我们眼见,就要喝小姐你的喜酒了!”
这下书玉不说话了。看看发髻挽起,人便躲去了外间。
酒儿也笑,过后却沉闷下来,刘妈妈欲将书玉换下的衣服拿出去,看见其神色不好,不禁笑出来,交凑近她耳边道:“昨儿我听我那老鬼说,钱太太来了。”
酒儿推开她,有些不高兴地道:“钱太太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妈妈咯咯笑了半日,方才又道:“听说太太开始不想理会,过后小姐去说了句话,太太才叫了钱太太去。过后,钱太太笑着出来,听说太太给了她一包银子,换回钱府一个人来。”
酒儿听到这里,心跳就漏了一拍,正张大了口不知如何接话,就听得外头书玉叫:“酒儿!二门外寻个小厮来,替我将这箱子抬去后楼上!”
酒儿来不及多想,急就去了,刘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她出去,一脸满足的样子。
及到二门外,酒儿刚走近台阶,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原来喜子正在这里候着,跟几个潘家的小厮有说有笑的。
酒儿正疑惑,却见喜子身上穿得是潘家下人的衣服,心里一下明白过来,顿时人也不喊了,捂着脸就跑了回去。
书玉和刘妈妈正站在院门口等她,见她这样回来,不觉都笑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食成良缘 大结局(文)
他事已毕,潘家如今只愁烦的是,书玉的亲事了。其实上门提亲的,自潘老爷复职后便络绎不绝,并不只有高颜两家,只因这两家最为显赫,因此别人听说,便都收了心,不做指望了。
潘太太潘老爷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取舍,潘太太便私下叫了酒儿和刘妈妈去问,毕竟这一年多来她二人跟在小姐身边,小姐的喜好也唯有她们知道。
不想这二人也是不知书玉究竟如何心思的,潘太太不免愈发烦闷,又不好直接去问书玉,只得吩咐两人加倍留意小姐,看究竟如何,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又离开身边许及,实是不舍得委屈了的。
书玉此时犹如人在山中,不闻世事,酒儿和刘妈妈因被太太叫封住了口,也不敢通报于她,因些她每天只是做些闺阁闲事,有时高兴了,便在自己小院里弄些精致小菜,也算解解闷气,舒舒胸怀。
这日中午,书玉才煮好几道小菜,潘太太过来了,遂邀母亲坐下,共享美食。
潘太太依言坐下。酒儿添上上碗筷后,便拉刘妈妈出去,只留下母女两人,说说话。
潘太太吃着女儿做的一道煎兔肉,口中不绝声地赞,又道 :外头裹了些什么?倒吃起来怪脆的。”
书玉笑道:〃说穿了不值什么,原是鸡蛋裹了米粉煎出来的。这样外头既脆,里面也嫩了。”
这原是前世西餐的做法,书玉便东西贯用了。
潘太太点头道:“也亏你,如何想来?说起来,面粉和肉如何相配?八杆子打不到,凑于一处,倒也合宜。所以说,缘分是难说的。”
书玉心里一动,知道母亲是有话要问的,那头便低了下去。
“近日我听你爹提及,高太师因年纪大了,甚有告老还比乡的意思,一应事务,便由他家老三接后。听说这高三爷人物不错,长得好,又聪明,将来只怕成就不低。”高太太边吃喝,边不经意道。
书玉低头不说话,也只吃喝。
“昨儿你爹晚上去东平楼,倒听了不少趣事回来,玉儿,你想不想听些解闷?!”见女儿就是不开口,潘太太又转了话头。
书玉嗯了一声,只管喝茶。
“听闻颜家二爷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偏不肯下定,颜大学士逼了几回,只收不到一句实在话。京中倒有几家适合的,想与之联姻,因他不松口,倒都没了主意。”潘太太边说,边看女儿神态,“想必这人是怪的,又或是有些不好处,才这样难说话罢?!”
“才不是!”书玉猛地抬头,却正撞见母亲微笑的眼睛,立刻心里明白过来,脸上便红了,于是又沉默下来。
“是不是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想风的,若做了颜家妇,将来是不得成诰命夫人的,因颜二爷最喜是世途经济,东平楼乃他一才打点,要他做官司,怕是不能。”潘太太说着,便将眼直盯住自己女儿,要看其如何回答。
书玉知道,母亲这是有心试探了,她想了想,即便脸红成紫茄,她还是坚定的抬起来,回视母亲,并道:“好不好,却不在那顶凤冠上。”
潘太太微笑了,她看出女儿心里是有主意的,既然如此,不如就依了她吧。
母亲走后,书玉打开自己的头面箱子,从底下取出两件物事来,一左一右,放在自己面前。
左边清淡如水,一方熟罗帕子,上头并无他特,只二句诗:争将世上无期别,换得年年一度来。
右边热烈如火,绡金荷包上,一双爱侣红鸳鸯,双喜结下又有碧玉双鱼,总是成双成对,不肯放弃的模样。
书玉双手从上轻轻抚过,一左一右,她心里已有取舍。日子总是平淡的好,朱门深宅的生活,不是她这样的吃货可以消受的。
正如她刚才对母亲说得那样,过得好不好,全然不在衣着穿戴上,琴瑟相和,心间相契,长久不离不弃的守候,方是鸳侣双栖之道。
书玉走到窗外书案下,取出浅青薛涛笺一付,轻出入境玉毫,写下四个字:“还君明珠。高易是个聪明人,只这样,便够了。
”酒儿,二门外叫喜子进来!〃书玉吩咐下去,她轻轻将荷包与那纸笺包于一处,递了过去,该是退还这东西的时候了。
明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半年之后。
却说这日早起。潘家园内来到锦华亭上,细设筵宴,整摆玳瑁,上挂锦障,下铺绒草,屏开孔雀,褥隐芙蓉,银盘金瓶,玉杯筷,佳肴美酒,异果奇花,桩桩件件,整整齐齐。
家人们里奔忙,连带潘老爷潘太太,亦起了个大早,并竭力装扮起来。
“酒儿,刘妈妈!小姐好不没有?花桥已到大门口啦 !”潘太太喜气洋洋,带着下人们,进到书玉房里。
抬眼见时,书玉已是穿戴整齐,穿着大红盘金团凤袍,翠蓝潇花湘水裙,大红盖头亦已正正盖上,将一顶玲珑碧玉凤头冠遮盖得严严实实,人正坐在床沿上,不语娇羞。
“太太,小姐已准备好了。外头怎样?”刘妈妈见是太太过来,忙上前行礼后便问。
高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跟她的丫鬟笑道:“一早颜家就请了六班吹手,将着食盒羊酒、茶食细果、簪花结彩,大吹大打地上门来了。这会子花轿也到了,正在门外闹呢,妈妈没听见宝珠响么?!花厅上,迎亲的开面汤果也吃上了,如今就等小姐了!”
书玉虽是看不见,却听得一清二楚,听见花轿二字,她的心就狂跳起来,激动,又带些焦虑不安,既有对以往生活的留恋,又满怀着对将来的憧憬,总之新嫁娘该有的心理,一应俱全。
喜娘在前面引着,母亲的叮咛尤在耳边,书玉揣着小心,怀着期望,酒儿和刘妈妈一左一右小心搀扶她上花轿去,终于稳稳地坐了下来。
颜家此时自不必说,喜气迎门,瑞烟满室,门上尽悬红彩,室中尽挂纱灯,笙歌鼎沸,吹一派鸾凤和鸣;锦褥平铺,绣几对红鸳鸯交颈。
颜府中内外尽二百号人,今日一齐调动了起来,园里园外,个个忙得脚不点地,生怕怠慢了,皆因暗中打听到,二爷在太太面前发了重誓,今生便只这一位太太,再不纳妾娶小了。
颜予轩亦是一身红衣,浑身上下打扮得涣然一新,从昨晚开始便在家中已等得心焦,生怕一切不过是梦,直到听见门外爆竹声起,方才心安神定。
高易一旁冷眼看他,这时便取笑几句,原来从昨儿开始他便接了颜予轩的帖子过来。并不为了斗气,反为一心只为看见书玉,看见她风光大嫁,从此他也算死心了。
“高兴归高兴,贺喜归贺喜,颜兄,有一句话小弟还 是要说在头里的,”高易将手捏进袖口里,不住抚摸着什么,对颜予轩道:“如今我是输你一关,可将来潘家小姐若是有个。。。”
颜予轩立方将身边一只彩绸小球扔了过去,喝道:“且住!知道你要说什么,狗嘴里到底吐不出象牙!这事你想也别想,此特我得来不易,就算到了下辈子,也绝无可能拱手相让!”
高易半是心酸半是欣慰地笑了,无论如何,他们三个有二个算是有了结局,也算不坏。于是趁人眼是,他便将袖子里那荷包取了出来,见有火处,就扔了进去,青烟一缕,再无踪影。
“二爷!”
听见外头连声叫喊,颜予轩心跳立刻加快,面上正强作镇定,高易上来拍拍他肩膀,又推他一把:“走吧!”
后事自不必多说,好容易耐到繁缛的拜堂仪式毕,两个小丫鬟捧龙凤花烛导行,颜予轩执彩球绸,带引着书玉,进了洞房。
一杆喜秤,挑去“盖头篷”,颜予轩如痴如醉地望着自己的新娘,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因在梦里想过千回,可今日一见,竟又觉出些陌生,因其此刻遍体红衣绡金,珠光宝气,又好似是天人下凡。
自别后,忆相逢,见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红烧,犹恐相逢是梦中。
新人一双,本是相熟,隔这许久再见,又是这样的情形下,都有些说不出话来,既是激动, 又是新厅奇,因新生活将要开始,长久的心愿总算达成,而欣喜过度,是会无言的。
书玉此时方敢抬头,烛光下,细看颜予轩,如今可算是自己的夫婿了。见其亦正凝眸伫望自己,一双桃花眼内,芳叩叩,蜜意沉沉,三生慧果,已于今日聚成。
颜予轩见书玉笑靥微开,嘴唇半启,知道必有话说,于是屏气凝神,注意娘了有何吩咐。
“夫君,今日 。。。”
颜予轩听见这四个字,心内便大喜,心想这必是要对自己一述衷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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