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贼丁小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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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贼丁小勾-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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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老板回味地直发笑。

※※※

天口城虽比京城小,却也热闹非凡。

尤其华灯初上,节目更是精彩,说书、相声、皮影戏、布袋戏、野台戏通通上场,简直天天过年。

此城戏场多,并非无因,原是临近京城,皇帝偶然难免看戏,一下令就要瞧,宫中虽有戏班,但久了也会烦,故而有些恭维的大臣暗自找来戏班,先留在天口城,只要一有机会立即引见给皇帝,如此皇帝龙颜大悦,大臣也得到巴结的效果,而戏班更是获益非浅,除了赏银,更可以为此宣传,连皇帝都要欣赏,何况是凡人?说不定还送入宫廷,一辈子不愁吃穿了,更有女戏子想以演戏为名,对皇帝大展媚功,要是被选中了,岂非乌鸦成凤凰了?

本来戏班是大臣暗中找来,但延化下去,有些自认有一套的戏班,也就不请自来,久而久之,只要想一显身手的戏班戏子,第一个目标就是来此天口城打天下,希望一举成召天下知。

这宛若读书入考状元,受人瞩目。

“演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主题正确,不妨碍风化即可。”

这是天口城太守的警语。

于是一大堆戏子就尽其所能地叫演着。

小勾和小竹一进城,好戏早开锣了,锣鼓震天,唱声不绝,来往的人潮更是前挤后压,花车摊贩,四处都是,真的和过年过节没两样。

小勾轻笑:“来这里,就可每天过年了。”

小竹也感受热闹的气氛:“好久没过年了,已不知味啦,咱买东西吃吃如何?”

“好啊,爽一下也好。”

两人遂找向摊贩,买了糖葫芦及棉花糖,两人各一支,吃一口软的,再啃一口硬的,过得也通遥自在。(奇怪,那年代怎么有棉花糖?)

忽而一中年人莽撞过来,小勾闪不及,被斜撞擦身而过,那人说声对不起,立即闪走。

小竹白眼:“真是盲失鬼。”

小勾突地哎呀惊叫:“是小偷!”

他发现胸口那块玉牌已被偷走。

小竹讪笑:“竟然有人敢动你贼祖宗的东西?”

小勾瘪笑:“快追,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两人遂往那人追去,谁知人潮太多,那人一闪人人群,顿时失去踪影。

那玉牌可重要得很,小勾非得找回来,挤了数丈,看是难找到,不得已,掠向一处抬高的竹竿,用脚扣住,立即往四处瞧去。

他的出现,立即引来不少人观看,直叫身手不错。

小勾懒得理他们,四下一望,终也发现那人在左后方三四十丈左右,他向小竹叫喊,手往左后方指去。

“在那里!”

“在哪里?”

小竹不高,垫起足尖也瞅不到,但他还是往小勾所指方向追挤去。

小勾又急叫:“快快快,他想进了……”

此时戏台上的小生已走来,指着小勾:“喂,是你在演戏,还是我在演戏?”

这话引来群众一阵笑声,因为小勾早将戏台抢过去,手抓棉花糖,一手抓糖葫芦,还得扣竹竿,实在太忙了。

小勾闻言,困窘地干笑:“你在演,我只是在找东西罢了!”

那小生叫道:“找东西不在地上找,爬到竹竿上寻找什么?”

群众又是一阵大笑。

小勾窘笑,而打趣地说道:“找男人啊!”

那小生也斥笑起来:“看你年纪轻轻,原来是同性恋呢?”(李凉可真会开玩笑,“同性恋”是现代名词,古时候则称“断袖之癖”。)

“你女扮男装,又是什么恋,三八恋,还是恋三八?”

群众笑声更绝。

那小生斥笑道:“林母(你娘)咧,敢讲过样话,老娘非把你咬死(教训)不可?”

她拿出长矛,直往小勾钩去,逼得小勾往上爬,直骂她三八。

小竹远远叫来:“干什么,我在捉贼,你在陪唱戏的人玩?”

小勾困窘:“没办法啦,遇到三八阿花,比遇到贼还惨得多!”

“你说我三八阿花,我就把你屁股弄开花?”

那小生眼看越弄群众越高兴,干脆也爬上竹竿,追杀到底。

谁知那竿并不粗,吃了两人力量,已是不支,叭的一声,已断裂弯下,小勾一时惊闪,已飞落地面,那小生可没真的功夫,哎呀一声,直压戏台一角,整个已垮下来,当场谢幕,群众鼓掌响个不停。

小勾并没空着,反正都落下来,眼看那个贼逃闪入人群,虽晃个不停,他猛打出天蚕勾,勾住那个贼衣服,顾不得惊世骇俗,纵身掠过二十余丈来个天马大行空,瞧得群众目瞪口呆,小勾已擒得那小贼,喝叫小竹快走,已先行躲往他处,免得群众又围来。

小竹见着小贼被抓,也安心追去,想起方才小勾戏台那场戏,他也是笑声不断。

小勾闪到巷角,见四下无人,方将那小贼丢在地上,小贼立即跪地求饶。

“少侠饶命,小的只是一时手痒才……”

小勾截口叱笑:“好啊,手痒就砍手!”

手作刀状就要砍去,那贼吓得以膝当腿连连蹬退。

“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是手痒,是为了我家中老祖母,还有妻儿一大堆,不得不干见不得人的事。”

“混蛋,竟敢说见不得人。”

小勾猛拉天蚕勾,把那人扯回来,叭叭两声,送他几记耳光,教训他有点儿侮辱祖宗的行业。

那小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又自痛笑:“小的又说错了,不是见不不得人的事。”

“更混蛋!”小勾又是两掌送去,“这事要让别人看见了,岂不倒大楣,就跟你现在一样。”

那小子被打得不敢开口,连忙拿出玉牌:“祖宗爷,小的只不过摸了这块东西,你就放我一马吧。”

“放你,这么简单?学艺不精也敢拿出来混?”

“可是,此次是小人唯一失手的一次。”

“什么?就你这技术,也能混到现在不失手?真是水准越来越差,难怪这门行业会被人瞧不起,真是小偷中的一败类。”

“是是是,小的是败类,大爷就饶我一次吧?”

“饶你,哼哼,我看你还会去丢人现眼,所以我想了一个法子,让你我都安心。”

“大爷尽管说,小的立即照办!”

“好啊,我在你额头刺上“小偷败类”四字,从此你可光明正大地行窃,我也不必担心你破坏这行的名誉。”

“这……这不是让我走绝路了?”

“也是给你改邪归正的机会。”

那小子没命地拜求:“大爷饶命,小的下次真的不敢了,饶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他忽而想到什么:“只要大爷饶了我,小的立即带您去一个精彩地方。”

他笑得神秘而黠狡。

小勾贼眼一扫:“什么精彩地方?”

“不能说,不能说,大爷去了就明白,保证让你心动。”

“要是我不心动呢?”

“你再把小的刺字好了。”

“当真值得你冒这么大的危险!”

“当然值得。”

“好吧,看在你以命相陪之下,不去,对不起我的刀。”

小勾抢回玉牌,转向小竹,口哨一吹,已押着那小贼上路。

“大爷能不能先松手?这里人多,不好意思……”

“当贼也要面子?真是,还没学会丢脸就先学偷,也不知是哪个烂山头教出来的?”

小勾叱笑着,仍把他放去,小贼得了自由,已经大步晃去,他却不敢逃,方才那数十丈莫名就被擒,他可明白小勾不是省油灯,还是安分些好。

不知那所谓精彩是什么?

但见那小贼绕离大街小巷,来到一处大宅院,此院庭木森森,似已无人居,然而此时却传来人群吹喝声。

方进入宅院,林木大片,二十丈内场搭了一个大布篷,火光闪闪传出,有若发光的大蛋壳罩在那里,里边人影晃动,也是声音的由来。

门口处,站有两名彪形大汉把关。

小贼往那布帐指去:“精彩的就是在那里,你们去吧,我看了好几次,没钱啦。”

小勾道:“会是什么表演?”

“妙啦,保证你没见过。”

“没见过,自要看看了,你也去。”

“我……”小贼苦笑:“大爷不是说看到精彩的,就要放人?”

“可是我还没看到啊,走,没钱,大爷帮你给。”

“太好了!”

小贼频频感谢,领着两人已往门口行去。

彪形大汉则拦住三人。

左边那人冷道:“未成年,不准进去。”

小贼拱手笑:“成年啦,他俩刚满十八岁,是我家公子,平常吃好,睡好,又没晒太阳,所以看起来就显得较为年轻。”

右边那人瞄了几眼,冷道:“懂不懂艺术?”

小贼又道:“当然懂,三岁学画,五岁学雕刻,七岁学唱哎,十岁学画美人,十三岁已经是画中神童。”

小勾摆姿态地耸耸背,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左边大汉终于招招手:“进去吧,每人一两,加椅子五两!”

小勾惊诧:“椅子还要自己买?”

大汉说:“人多,怕你挤不到前面。”

“什么节目这么精彩?”

小勾邪眼直笑,付了十两银子,也就和小竹买张椅子,溜进里头,而那小贼钻得比谁都快,眨眼就不见人。

方进入篷中,人潮挤得满满,呈半圆形,包着一个舞台,圆篷四周,则围着不少壮汉,想是维持秩序,以及阻止他人从篷角钻入。

那人潮如叠罗汉,越后面越是堆高,小勾空有椅子,垫起来也瞧不着舞台上表演的是什么。

但听得群众有人喊:“脱脱脱。”

一名大汉立即走上去,他手中有长竹竿,往那人脑袋敲去,冷冷地道:“这是艺术表演,你再胡叫,把你赶走?”

那人立即干笑:“抱歉抱歉,我说的太直接了,应该要说,为艺术而牺牲才对。”

“明白就好。”

那大汉方自把竹竿收回来。

小竹闻声,已是脸红:“好象是牛肉场……”

小勾兴趣甚大:“唉呀,牛肉场哪来艺术,先看看后再说。”

椅子垫着瞧不着,小勾忽而想及壮汉那支竹竿,立即奔向他,含笑说着:“老大,竹竿借一下吧?”

那壮汉瞄向小勾,冷道:“你怎么进来,成年没有?”

“成年啦,今天刚好十八岁,就立即赶来。”

“这么急?真有色情眼光喔……”

“不是,这是艺术狂热。”

“狂热到要用我的竹竿?”

“不然我看不到啊。”

“不行,这竹竿是要防止他们一不小心把艺术变成色情表演,就会色情泛滥。”

“唉呀,你一定不只一文吧,我十两银子买它如何?”

“这……”

“好啦?”

小勾塞给他银子,已抢来竹竿。

那壮汉干干一笑:“其实人总有梦想,稍稍泛滥一下又何妨,只要及时纠正就行了,为了满足你艺术狂热,你就先用吧,我再去拿几支进来。”

他已快步奔往门口,去捧竹竿去了。

小勾没时间理会他,把竹竿抓回,切成四段,接绑在椅子四脚,终又高出许多,和小竹两人掠回上头,已能瞧见场中景。

两人乍瞧,小竹已尖叫,双手往眼晴蒙去。

场中竟是一名女子披着透明的蝉翼纱,私处毕现地在悠悠起舞,她脸容姣好,曲线迷人,胸乳尖挺,着实迷人,不少男人为她睁得目瞪口呆。

小勾则是呵呵笑着:“精彩啊,是透明秀……”

话未说完,那捧竹竿者进来,手中多了四五根,想是要变卖﹔但他却也尽忠职守,将多的置于一旁,拿出一支柱小勾脑袋点去,看在交易分上,口气软得多了:“小心啊,别想邪了,是艺术表演,不是透明秀。”

小勾登时猛点头:“对对对,是艺术,看啊,跳得多好,不以色情眼光来看她,对不对?”

那壮汉点点头:“继续这样看下去就错不了。”

他顾不得再招呼小勾,因为又有人瞧及小勾接竹竿为椅脚,甚是理想,也跑来向他购买,他未必出价十两,却也卖得五两。

小勾得以专心欣赏。

小竹却窘红着脸:“你们男人最色了,全是看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唉呀,你还不是男人,来来来,学习一下艺术眼光,出去才不会被人笑土!”

小勾想扯下他双手,小竹硬是不肯放,就算被扯,他还是死闭着眼睛:“我不看,死也不看,太可恶了!”

“小竹你思想不太正常喔,把艺术当色情!”

“你们都是登徒子,不要脸?”

“好好好,你不看就闭上眼晴,别妨碍人家欣赏艺术?”

又骂一句不要脸,小竹已跳下椅子,窘困地逃出布篷。

小勾无奈地一笑:“真是不懂艺术的小伙子,出去也好,免得人家连我也误会了。”

他这才又专心注视台上表演,那女子一买秀发及胸背,这一甩甩地伴着舞姿,倒也凭添几许娇媚,每当她正面面对观众,或私处不小心露得更明时,就迎来一片叫好之声,她却专心地表演着。

忽而那女子一不小心,旋转时,软纱落飘下来,妙处毕现,群众激情直叫,有人更叫脱得好,脱得妙!

那女子忽然不跳了,立身而起,往那喊叫者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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