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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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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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长门诱无邪,千里走单骑(五)



“莫非这里就有魂体修炼之法?”



立于一方山峦,安伯尘极目远眺,喃喃自语道。



这种感觉便和神游入梦时召唤梦境佑神一样,透着难以名状的神异,心意所及,魂体便至。



安伯尘暗暗猜测,之所以如此,应当是先前于东海变吸引太阴太阳二气,海风飘渺无定,阴阳之风奇异非常,那阵将他卷来此间的风便是天地间的阴阳之风,和他体内的阴阳之风相互融合,机缘巧合下将安伯尘带领至此。



可无论怎样,最关键的还是魂体,若非魂体玄妙非常,安伯尘也无法和《大匡神怪谈》中的赵某一般,粉碎虚空,来到洞天福地。



安伯尘并不知道,此方洞天名曰三元极真洞天,眼前的群山唤作西玄山。



大风自北起,携着丝丝凉意,安伯尘虽为魂体,可仍旧感觉躯体微寒,正想走出这方山峦,耳边传来“嗖嗖”的破风声。



安伯尘匿于一旁,放眼望去,就见远天飞来两座山峰,当前那座上站着一道貌岸然的中年道人,脚下蜷缩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被一条红绳捆着,挣扎呜咽。而后面那座山峰上则站着个魁梧的青年,容貌中上,仪态气度却很不一般。



“你若敢碰一下姣妹,我西玄山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青年男子追不上中年道人,只能如此高呼道。



中年道人哈哈一笑,弯腰搬过女子美艳动人的面庞,轻轻一捏,啧啧道:“好一个佳人,你陈太极也算享了三四年艳福。只可惜你身中剧毒,亡命只在片刻间,怎生奈何得了我?西玄山第一美人儿,也只有你北峰第一人配得上。可你们一同消失,西玄山上下也只会以为你们私奔而逃,如何会怀疑到道爷我身上?”



说话间,两座山峰一前一后,疾飞向安伯尘所在的山峦。



安伯尘眼见两人皆来势汹汹,正欲离开,就听一阵轰鸣声响起,山峦四周划过一道寒光,光中有飞剑,少说也有千多柄飞剑射出,越过中年道人飞向其后青年。那个名叫陈太极的青年原本身中剧毒,仅凭一股执力强撑,眼下千剑齐发已非他所能躲避,转眼间,二三十柄飞剑刺中他的身体,纵有金皮铁骨可元气衰弱也无法挡得住偷袭而至的剑雨。



“噗!”



又一柄飞剑刺中他的身躯,陈太极身体剧颤,口吐鲜血,面目狰狞的盯着停于山峦前的中年道人,用尽最后力气嘶吼道:“黄老贼,你不得好死!”



吼罢,陈太极扑通一声摔倒在山峰上,已然气绝身亡。



悲恸的哭泣声从中年道人脚边传来,女子哭得撕心裂肺,那黄姓道人置之不理,捏动手印施展道法,转眼间将陈太极的尸身连同那座山峰拉至山峦旁。



“虽是天才,可太过死板,今日不死你也躲不过日后的大劫。”



看了眼死透了的青年,中年道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唏嘘两声,伸脚将青年踹下山峰,手捏印法把山峰收入手镯中,随后看向那个女子。



女子梨花带雨,哭得异常悲恸,原本美貌如花的容颜被泪水和污泥玷污的脏兮兮,中年道人不经皱了皱眉。



“哼,好生无趣。”



原本还想好好享受一番西玄山第一美人儿的味道,可看着女子眼下这番作态,中年道人兴味全无,一抖手腕抽出柄长剑刺向女子的心脏。



女子娇躯抽搐,口吐鲜血,转眼后陪着她的情郎一命呜呼。



大笑三声,中年道人脚踩山峰,向远处飘去。



隐于一旁的安伯尘眉头皱成川字,迈步走来,摇头苦笑:“这便是仙界中人的作风吗……和想象中的差距好大。”



看向惨死当场的这对恋人,安伯尘无悲无喜,他不属于这儿,和这二人也没交情,自然不会关心他们的身前身后事。可时隔三年来到他向往的洞天福地,仙人所在之所,却遇上这么一遭事,安伯尘不禁心生失望。



他还没失望太久,忽见两股玄色长气从陈太极和他恋人眉心中钻出,发出呜呜的嘶鸣声,直向天头飞去,少时不见了踪影。



人死后,魂飞魄散,只留一具躯壳。寻常人的尸身两三天便会发臭腐烂,而修行之人却因灵气游于五脏六腑周天经络,一时半会无法散尽,短者尸身半年不腐,长者可保持数十年尸如莹玉。



安伯尘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一股难以抵御的引力从陈太极眉心传来,就仿佛神游入梦时所见的那团漩涡。



脚底一打滑,安伯尘踉跄向前,魂体化作一条虚影钻入陈太极眉心。



……



西玄山北峰内门弟子……



幼失父母,被北峰长老收养……



天资极高,修行进度远超同侪,十八岁宗门比试勇夺北峰第一,二十三岁西玄山大比荣膺第三……



二十四岁时和西峰长老独女虞姣儿一见倾心,结成道侣……



……



这一瞬,无穷无尽的念头钻入安伯尘脑海,关于这陈太极的生平往事,幸好他如今才二十六岁,平生事迹有限,也不知过了多久,安伯尘渐渐缓过神。



深吸口气,安伯尘站起身,就觉胸口处微微怪异,低头看去,只见胸前插着柄飞剑。



“老天……我变成了陈太极?”



安伯尘瞠目结舌,低声喃喃着。



话音落下,他又是一怔,这声音很是陌生,却又有几分难以名状的亲切,非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西玄山北峰第一弟子陈太极的声音。



安伯尘顿立当场,此时此刻,安伯尘如何不知,他非是变成了陈太极,而是阴差阳错的夺舍,魂体占据陈太极的肉身,既获知了陈太极的生平往事,又能操控他的一言一行,总之很是怪异,就仿佛披着一层皮囊,而这皮囊又和他融为一体,久而久之竟和安伯尘原先的肉身无异。



正当安伯尘不知所措时,脑中陡然一痛。



他虽夺舍陈太极,魂与肉身紧密相连,可肉身的痛感他并无多少知觉,此时此刻脑门却突然发痛,安伯尘好不奇怪。



“报仇……报仇……报仇……”



随着剧痛传来的还有一股浓若稠云的怨气,怨气中只有两个字报仇。



“报仇……”



安伯尘,抑或说是“陈太极”茫然的坐在地上,喃喃低语着,半晌摇了摇头:“我非西玄山之人,偶经此地,大匡是是非非尚没解决,何谈为你报仇……”



话音刚落,安伯尘就觉一股浓浓的失望之情从怨气中溢出,铺天盖地,似想将他挤出陈太极的肉身。



摇了摇头,安伯尘轻叹口气,化作虚影飘然而出。



夺舍陈太极只是阴差阳错,他也无法久留于此,更别说为陈太极报仇了。



不过……自己既然来到这,说是天意也好,说是命运也罢,总之这里应当自己想要的东西,等解决完大匡之事,或许能带着司马槿来此一游。



心中如是想着,安伯尘思索片刻,寻了个山洞,将陈太极和虞姣儿的尸身搬入洞中,用草土虚虚掩埋。离身而去,安伯尘依稀能感觉到他和陈太极间玄而又玄的联系,或许因为适才那一番夺舍的缘故……



……



日升月沉,月升日复沉。



海边礁岩上,少年全身僵硬,和礁石一般纹丝不动,远远望来谁也想象不到那儿有人。



也亏得易先生所择之处偏僻荒凉,风景虽美,却鲜有人迹,这才使得安伯尘的肉身得以保全。神游七日未归,将肉身随意无比的丢在海边,实乃托大之举,危险至极。



海风扑面,安伯尘缓缓睁开双眼,神游前的失明之症已不在,雄浑的大海没入眼帘,壮阔美丽。



魂体神游在外,肉身却凭着安伯尘离去时的念想自行炼化太阴太阳二气,七日之后,太阴太阳二气从双目消褪,双目也发生了令安伯尘难以想象的变化。



左目炼太阳,太阳即天头红日,普照万物,安伯尘运势于左眼,目光所及,十里之地的景致历历在目,清晰无比。虽无法像魂体出窍时俯察天地那样神通广大,百里之地事无巨细皆入心中,可毕竟不用神游出窍,仅凭一目观十里,很是方便。



“倒有些像传说中的千里眼……不过当真要能看到千里之外也不知要炼多久。”



安伯尘哂笑一声,运势于右目。



右目炼太阴,太阴者幽冥之物,安伯尘极目远眺,就见东海上飘着一圈灰色的雾霭,雾霭中隐隐有什么在游动,细细看去却是一条条孤魂野鬼,仿佛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行动迟缓而麻木。



“右眼能看鬼魂……这些应当就是海船失事未入地府的鬼魂。”



安伯尘自言自语着,心道有趣。



收势,那圈灰雾以及雾中鬼魂荡然无存,双目所见又和往常一般。



远遁东海,一得神游洞天福地,二得双目阴阳神通,祸福所依,不外如此。



掸了掸衣衫上的沙砾,安伯尘起身,拔枪,遥望北方。



“长门……”



海风卷起少年的长发,随风而舞,许久,安伯尘笑了笑,双目却宛若寒潭,踩着绵软的沙砾,向北走去。



无邪东出,一枪北上。



他这一走,天下大势亦随之而变。



东海之上,天穹之下,风起云涌间的暗流,岂是尘世中人所能看见。



第185章行千里战无胜,百败而不死(一)



十万羽林围华宫。



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仙神。



时逢初春上至京畿,下至诸侯都会大张旗鼓的行祭祀,拜祭祖宗仙神,以求风调雨顺,春耕丰收。



上京皇宫前,一派庄严肃穆之象,唯独坐于万人之上的中年男子一脸困乏,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天下诸侯垂涎的三十六珠金冕被他无趣的来回拨弄,看得一旁的大臣频频皱眉。



可又有谁敢多说什么?



陛下向来如此,再多说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大典当前,肃穆无声,此时也只能干瞪着眼,先挨过这一个时辰。



臣子们苦苦煎熬,大匡之主也饱受煎熬,一个时辰后,大典终于落下帷幕,群臣长跪拜天,匡帝亦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双目通红满是泪水,也不知他打了多少个哈欠。



“陛下,是回宫,还是回小墅?”



群臣逐一告退,伺候在金銮后的年迈内侍低眉顺耳的问道。



闻言,匡帝立马来了精神,一屁股蹦起,先摸了摸肚皮,随后犹豫着道:“摆驾!摆驾去小墅!且让寡人试试江南供上的虎贲将军究竟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气!”



“陛下的神威大将军已养了三年之久,膘肥爪利,区区一江南虎贲如何比得上陛下精心培养的大将军?”



年老的内侍一边拍着马屁,一边伺候着匡帝蹬上行銮。



可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跌跌撞撞的跑了过了,满脸惶恐,在离銮驾还剩十步时便哭天喊地的匍匐在地,连连叩头。



“大胆狗奴才,竟敢惊扰圣驾?”



老内侍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怒斥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年轻的内侍哭哭啼啼,只顾着叩头,却没道出个一二来。



匡帝百无聊赖的把握着流苏,半天才抬起头,勉强打开眼皮道:“什么事?”



“陛下……奴才,奴才昨夜忘了关笼门,今早才发现,虎贲将军竟然跑到神威大将军的竹笼里,它……它……它把神威大将军咬死了。”



年轻的内侍颤栗着,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绝望的说道。



伺候在銮驾前的年迈内侍眸里闪过一抹得色,暗暗瞟向銮驾上的中年男子,就见他先是一愣,随后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狗奴才!狗奴才!寡人杀了你这个狗奴才!”



匡帝猛地起身,跌跌冲冲的跨出銮驾,抽出腰间的宝剑就向那内侍砍去。



银光闪过,那内侍痛呼一声滚倒在地,匡帝的一剑只在他脸上划出道血痕,两寸深。



“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喂狗!还有,还有把那虎贲将军也给寡人杀了!”



匡帝气得来回踱步,挥舞手臂,破口大骂,帝不像帝,和寻常人家耍脾气的小孩一个模样。



嘴角浮起一丝讥讽,年迈的内侍弓着腰,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陛下,可是要杀了来自江南琉国的虎贲郎将?”



“正是!”



匡帝暴跳如雷,重重一哼,摆袖道。



他们口中的神威大将军也好,虎贲将军也罢,都是说蛐蛐皇帝平生最好之物蛐蛐。新来的虎贲将军自然是老内侍安排的,而匡帝盛怒之下好似并未察觉老内侍偷梁换柱,将虎贲将军改口称作虎贲郎将,金口玉言,荒唐帝王又下了一条荒唐的旨意。



目的已然达成,可老内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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