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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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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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铁骑何曾见过如此阵势,近千战车,铺展成铜铁浪潮,铜马咆哮,凶神恶煞,马上的骑士们一个个全身颤栗,当先的百多人未来得及踩蹬就被碾死,其后的骑士们哪敢停留,无不四散奔逃。



“妖人!”



其后压阵的鲁图志面露怒容,暴喝一声,从马背上跃起,手中的冷艳杖划过冲天残影,斩向战车,却是想凭他斤就九千斤的臂力截断战车之势。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战车中跃出,手心击出奔雷,直取鲁图志的下盘。



鲁图志身为七熊之一,也非善于之辈,刀势不减,凭空蹬踹,又跃起五丈,避开奔雷,冷艳杖轰然砸地,激起十丈高的土墙,竟凭一己。



之力,硬生生的止住战车之势。



他并没发现,随着奔雷而出的还有一条虚影,形如九珠。他避开奔雷,可身后的骑兵却没天品修为,奔雷飞转,眨眼间已有十来名骑兵折于天雷之下。



回身看去,鲁图志又惊又怒,余光中,就见安伯尘几个兔起鹘落,手抄银枪向他刺来。



“受死!”



同僚当着自己的面被轰杀,又折损百多儿郎,鲁图志已然高估了安伯尘,却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被他偷袭得手,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冷艳杖出,携着天地玄奥,化作道道残影扫向安伯尘。



安伯尘也丝毫不惧,口吐长气,手腕一抖,无邪旋转着轰出,势如奔雷。



“大伙随我助将军!”



就在这时,鲁图志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呼喝,一员骑兵从阵列中冲出,似想助他一臂之力。



心中虽有些奇怪,也有些许不安,可转瞬间就被鲁图志按下,枪杖相击,安伯尘身形剧颤,鲁图志只是手臂微抖,强扭过螺旋之力,铁杖如影,划过弧线斜刺向安伯尘。



安伯尘身体下坠,举枪相迎。



“轰!”



又是一声剧响,九千斤的巨力从冷艳杖中发出,将安伯尘砸下半空。



鲁图志眼见一击得手,面露喜色,耳边传来麾下儿郎的叫好声,心中更是得意。



“将军小心!”



就在鲁图志准备不再留手,将安伯尘斩杀于此时,却听欢呼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阵阵惊呼。



小心?



鲁图志眉头微蹙,下一刻,他的脸色陡然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捅穿右肩的长矛,随后猛地回头,怔怔地看向掷出这一矛的落云骑兵。



“为何……”



一条人影从地面跃起,却是安伯尘拔枪刺来。



鲁图志右肩重创,难提铁杖,危急关头,他口中念念有词,转瞬后,白火夹杂着几缕鲜血从眸中飞出,直射安伯尘。



身处半空,安伯尘距离鲁图志仅有两三丈,无邪直取鲁图志下腹,一往无前。



离江关前,战事已近尾声。



是胜是负,只看白火和银枪哪个先到,落云将士们紧张的看着,心中默默祈愿。



然而,他们的希望终究还是破灭。



随着安伯尘张口吐出紫雷,拼散白火,无邪轰然而出,携着螺旋之力刺中鲁图志下腹,铠甲碎裂,下丹田毁于一旦。



两条人影同时落下,安伯尘持枪而立,鲁图志摇摇欲坠,颤抖着,口喷鲜血,一头栽倒。



离江关一役,碾死欺山熊夏侯伯,计杀鲁图志,荒道十将再损两将。



深吸口气,安伯尘缓缓背上无邪,看向战车下那一具具辨不清模样的尸身,只觉好生疲惫。



再疲惫也得继续走下去,一路杀向东南,杀到你的銮骄前,笑着将你接走。



天色渐晚,黄昏下的荒道被染得腥红,尘埃激扬间,偌大的离江关被战车冲跨,战车在下,飞龙驾在天,滚起一路扬尘奔向下一关。



“又废了一个后手杀招,接下来该用什么好。”



盘膝坐于飞龙驾上,冷风掀起及腰长发,安伯尘静静的看向星月下的青色荒道,过了鲁图志把守的中极关,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座城关渐渐出现。



葬虎关。



第242章葬虎关,石熊,魏岩



葬虎关上,烽火高舞。



将士们全副武装,笔直的站在关头,随着十里外的烟尘渐渐清晰,将士们的神情也变得凝重。



白日里,魏将军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和部下说笑,可中午过后,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从那以后他便再没说过半句话,待到傍晚,他更是早早下令开伙,通宵守关。



看来前面三关已被攻陷了,看那股烟尘,来犯的军队少说也有千人。



将士们心中暗暗猜测,他们来自西南,西南二国中的霸国。



西南多山多瘴气,山高水远,那里的百姓常被称作蛮子,蛮子也有蛮子的好处,相较于中原之地,西南二国的百姓更加淳朴憨直,也更忠孝。因此,即便发现来敌汹汹,他们也毫不畏惧,既上了战场,那便要有马革裹尸的准备。



霸国上将魏岩,现年三十有六,身高八尺,面如重枣,双目有神,此时正紧紧盯着已开入九里的战车。



和麾下的将士们不同,他早先祭出白火,越过两关望去,知道来将只有一人。



可他一人便施计杀害了同魏岩齐名的两员上将,眼下越过两关,直取葬虎。



对于中原人的阴谋诡计,生性耿直的西南山民大多嗤之以鼻,即便魏岩从十年前官拜先锋将至今,已打了大小二十来场仗,深知诡计的厉害,可心底深处仍有些瞧不起。



更令魏岩深恶痛绝的是,那个名叫安伯尘的叛将非但心狠手辣,且还欺君罔上,竟觊觎陛下新娶的琅妃,这般败类若不杀之,如何对得起天地父母。



火把随风舞动,火风阵阵,将葬虎关照得明彻,亦在魏岩高大伟岸的身影镀上一层火流,看得城头角落处的一员士兵微微恍惚。



皱了皱眉,魏岩似有所觉,转身看去,那名身形瘦弱的士兵连忙扭过头,漆黑的面庞上,水灵灵的眸子目不转睛的望向城外,和一众士兵站在阴霾中,即便魏岩心平气和之下,一时半会也难以发觉,何况他此时一心都系在来敌身上,哪有心思去想,部下中是不是混进了哪个不该来的人。



“投石车可都准备妥当?”



看向越来越近的车阵,魏岩凝眉喝问。



“将军放心,敌军若来,少不得吃上一勺。”



一旁的副将抹了抹嘴,冷笑道。



“来者只有一人。除此之外,便是那些战车。”



扫过城头的将士,魏岩沉声道。



大战将临,他也不再隐瞒,眼见麾下儿郎只是稍稍吃惊,随后恢复平常,魏岩暗暗点头,朗声道:“一会尔等只消对付那些战车,投石将其拒于城外,再不济也有陷马坑。至于敌将,自有本将军来对付。”



“喏!”



众将士齐声呼喝道,满眼火热,躲在墙边的那员清瘦士兵更是眸露异彩,火辣辣的盯着自家将军,眸中水波荡漾,好似痴了。



月光洒落荒道,近千辆疾奔的战车越来越近,已不足一里。



城关上的将士们严阵以待,弓弩手瞄准战车,投石车前的士卒也已扳动机关。



唯独魏岩微微蹙眉,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天头高飞的战车远远缀着,好像并不准备趁千车攻城之机突破葬虎关。



眉头越皱越深,魏岩握紧斩月长刀,目与天连成一线,陡然暴喝:“贼子何在?可敢现身与魏某一战?”



话音放落,就见从战车阵中飞奔出一条人影。



城关上的将士们眼疾手快,无不扣弦拉弓,对准那人。



“休要放箭,是我!”



奔出战车的是个身形高壮的中年人,右臂已折,满身鲜血,黝黑的面庞上写满急色。



“鲁图志?且慢放箭。”



魏岩一怔,随即缓缓放下手。



他是霸国上将,七熊之一的石熊,而落云行省设立的目的正是为了监视西南,因此魏岩和鲁图志也没少打过交道。



立于墙头,身旁写着“魏”字的大旗迎风招展,魏岩看向满身是血疾奔而来的鲁图志,神色复杂。



“魏将军救我,鲁某有要事相告!”



就在魏岩犹豫之际,鲁图志已和他身后的车阵拉开距离,即将奔逃到关城前,而天头那辆始终不急不缓的战车也突然加快,直逼鲁图志而来。



“取绳索。”



匆促间魏岩也无暇多想,更何况以他憨直的心性面对眼前的形势,一时半会也难以理出头绪。



原以为鲁图志已被安伯尘杀害,没想到他却是诈死,不去养伤反而急急赶来,定有什么机密之事相告。



魏岩如是想着,也不疑有他,挥臂抛下绳索。



飞龙驾逼近,鲁图志紧张的看了眼天头,抄起绳索,借力跃起。



与此同时,安伯尘也迈步走出飞龙驾,看了眼城上拉弓对准他的将士,纵身跃下。



“放箭!”



魏岩一边拉着绳索,一边下令道。



西南霸国多山岭,弩箭也是由粗藤打造,极易燃烧,而霸国将士射出的自然也是火箭。



安伯尘从天而降,银枪舞动,扫去一半弩箭,剩余的击中战甲,无不弹飞出去。这一身坑蒙拐骗来的战甲也算第一次发挥作用,半空中安伯尘脚踩银枪,御枪飞向城头,无论弩箭来势多凶猛,也无一能射穿他的战甲。



“鲁兄稍后片刻,待某先斩杀此獠!”



将鲁图志拉上城头,魏岩手持斩月刀,冷眼看向即将落下的安伯尘,手腕一抖,刀光划落,天头的月色竟被他这一起手势削去大半。



迈步上前的魏岩并没发现,被他救起的鲁图志正冷冷的盯着他后背,手持冷艳杖,只待他跃起时便横杖而扫。



城头的霸国将士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安伯尘身上,自然也没人察觉,却有一人,至始至终芳心始终牵挂在魏岩身上。



“魏岩小心!”



就在魏岩准备持刀跃起时,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女声。



心头一紧,魏岩下意识的移开脚步,余光中冷艳杖破空而来,斩月刀从肋下反出,堪堪架住了冷艳杖。



“鲁兄你……”



一刀荡开冷艳杖,鲁图志连连倒退,眼中满是迷茫之色,魏岩话音一顿,已然明白了七分。



“好歹毒的贼子!”



低吼一声,魏岩脚踩诡步,在月影下闪身避开安伯尘的奔雷枪,又一转身,刀如残月,一刀竟劈出十八片刀影,笼罩向安伯尘。



“锵!”



安伯尘旋枪如风,发出螺旋之力迎向斩月刀,枪刀相击,安伯尘只击落三刀,剩余十五刀尽数劈中他的身体。



五虎七熊绝非徒有其名之辈,安伯尘之所以能气伤李严、斩杀夏侯伯和鲁图志,全凭出其不意。今夜战葬虎关,安伯尘也已准备妥当,多舍鲁图志想要打魏岩一个出其不意,谁料竟被一个随军前来的女子喝破。



也幸好身穿神君战甲,否则安伯尘真要命丧于此。



即便借助战甲之利保全性命,可将近九千斤的巨力袭来,安伯尘仍止不住向后倒退,胸口发疼。



眸中闪过紫华,此前被魏岩逼退的“鲁图志”抄起冷艳杖,扫向城头处的士卒,而安伯尘则稳住身形,牢牢盯着魏岩的背影,持枪而上。



第243章葬虎关头终留情(上)



葬虎关头一片混乱。



“鲁图志”挥舞冷艳杖扫向霸国将士,安伯尘则平举无邪,身化长水缠斗上魏岩。



若正面交锋,光是那十八片铺天盖地的刀影便不会让安伯尘好过,安伯尘自然不会硬碰硬,化作无形之水,回旋流转于夜色下,每一次暴起出枪都能搅碎两三片刀影,随后重新隐没月华,恰到好处的逼得魏岩无暇祭白火为天眼,一时间被安伯尘困在三步内。



魏岩应付着安伯尘的偷袭,却又时不时张望向城角处,神色复杂。



鲁图志生前虽有七熊之名,勇武过人,可此时被安伯尘分心操控,所能发挥出的战力十不足一,霸国将士们虽被杀得连连后退,可鲜有负伤,此时且战且退,结阵抵挡,死死守护着墙角的那名“士兵”。随着先前的惊呼声传出,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们之中混进来一个女子,目光落向城角处,初时的惊愕过去,无不暗暗叫苦。



普通女子如何能打通关节,瞒过诸军,混入上将魏岩的亲兵?



那个穿着打扮和寻常士卒所差无几,用黑炭抹面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霸国国君的掌上明珠,年近二十都没出阁的三公主,也只有三公主才会为将军花这番心思,可惜将军人如其名,心似岩石转过不弯。



将军早年也曾娶妻,据说是他的青梅竹马,恩爱非常,后因一场大病久治难愈,撒手而去,此后将军再没娶过亲,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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