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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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风云录-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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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他做不到。



那么,他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李诗他想哭,他哭不出来,他也想大叫几声,可是他也叫不出来!



他只能怪天,苍天太残酷了!



就在这时候,忽听一个甜美,轻柔话声传了过来:“奉知主人,我进来了。”



李诗忙定神一看,罗梅影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内。



看来人阳因为悲痛而疏神,没有听见罗梅影的到来。



疏神,有时候会致命。



可是像李诗这种情形,他又怎么能够不疏神!



李诗忙站了起来:“罗姑娘。”



罗梅影袅袅走了过来,关怀的望着李诗:“不要难过了,我知道说了也没用,可是我还是要说。”



“姑娘都听见了。”



“我早就来了,就因为发现你有客人,所以没来打扰。”



李诗没说话,抬手让罗梅影坐,两个人都坐下了,李诗道:



“伙计还没有送茶水来。”



罗梅影道:“别跟我客气了。”



李诗没说话,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罗梅影看了看他:“他是‘平西王府’的人?”



李诗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是的!”



“你怎么会认识‘平西王府’的人?”



“他原本不是‘平西王府’的人。”



“听说话,你跟这些人渊源非浅。”



李诗又迟疑了一下,他把他跟楚云秋的关系,告诉了罗梅影,只没提他恩姨跟兄弟书儿。



静静听毕,罗梅影关怀的眼神更浓:“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你为难了。”



李诗没说话,脸上闪过了一丝抽搐。



“他又为什么会进入‘平西王府’?”



“不知道!”李诗微摇头。



“你不该少知道,以我看,他进入‘平西王府’,应该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



李诗目光一凝:“姑娘听见……”



罗梅影道:“你所说的恩姨是谁?”



“原是他的爱侣,当年我家破人亡的时候,他为护着我突围,因而他们两位失散了。”



“前不久又在京里重逢了?”



“不错!”



“可是有了大变化,你那位恩姨不认他了?”



“不错!”



“当时他没有说破,他是在失意的时候离开了你,离开了京里,当然也是在失意的时候进了‘平西王府’。”



李诗点了头:“姑娘说的不,应该是这样。”



“人在失意的时候,最容易为人所乘,恐怕也就是因为那时候的某些事,使他今天说,他的后半辈子已经是那位娘娘的了,也使他所以说,他跟那位娘娘之间,是孽。”



李诗心头震动:“姑娘听见了不少。”



“我无意窃听你们谈话。”罗梅影道。



“我知道!”李诗道:“照这么看,我恩叔当初是为那个娘娘所乘,今日是为那个娘娘所制。”



“你是个聪明人。”罗梅影道:“应该知道,所乘、所制,不见得全是坏,像你那位恩叔,在失意的时候最是脆经,最需要慰藉,如果那位娘娘在那时候乘虚而人,你能说那是坏么,如果说你恩叔从此要在道义上对她负责任,这也是一种‘所制’,这也不能说是坏,是不是。”



李诗点头道:“我明白了,只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了。”



“这就要问你那位恩叔了。”



李诗目光一凝:“这好问么?”



“恐怕你必须问,必须弄清楚。”



“怎么?”



“咱们希望我说的‘所乘’,‘所制’都是坏的,那样才有希望让你那位恩叔离开‘平西王府’。”



“让我恩叔离开‘平西王府’。”



“公是公,私是私,于公,你可以跟他为敌,但是你绝不能伤害他,更不能杀他,因为他毕竟是你的恩叔,可是他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除非你杀了他,否则你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所以你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他置身事外。”



“可是他说过,他不能置身事外的原因,不只是因为那位娘娘,也是因为他认为吴三桂无私无我。”



“我刚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像你我这种年轻人都知道,吴三桂是为一己之私,像他那种老于经验历练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李诗呆了一呆:“姑娘是说,他认为吴三桂无私无我的说法,只是一种藉口。”



“未必是藉口,但绝对是听了那位娘娘的。”



“这么说,还是得从那位娘娘处着手。”



“对!”



“可是,要是姑娘所说的‘所乘’、‘所制’不坏呢?”



“那就难了,你跟你那位恩叔,势必得牺牲一个。”



李诗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不过!”罗梅影接着道:“以我看,我所说的‘所乘’、‘所制’不坏的可能不太大。”



李诗忙道:“怎么?”



“你见过他们那位娘娘,你看她像正派人么?真正的正派人怎么会为吴三桂效力,又怎么会称什么娘娘?”



李诗心头跳动了一下,以他看,那位娘娘绝不像正派人,他忙道:



“多谢姑娘,不是姑娘为我分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了你们那么多谈话,应该是只好下坏吧。”



不错,要是没听见李诗跟楚云秋的谈话,罗梅影就不知道这些事,不知道这些事,又怎么会为李诗分析。



李诗露出了一丝许久未露的笑容:“我从来没有说,姑娘不该听那么多。”



“既然没有认为我不该知道那么多,索性让我多知道一些,你那位恩姨是何许人,在京里什么地方?”



李诗心头一跳:“姑娘问这……”



“我这个人有一付热心肠,一向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我想试试看能否帮得上这个忙。”



李诗忙道:“姑娘的好意我感同身受,只是我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怎么?”



“这件事里,牵扯的不只是两个人,一旦挑破,受伤害的人很多,那些人无辜。”



“你的意思是……”



“就让它去吧!”



“那不是个憾事么?”



“姑娘,世间的憾事又何止这一桩,弥补了这件憾事,又造出别的憾事,而且受伤害的人更多,又岂是姑娘所愿意见到的。”



罗梅影沉默了一下:“也计你说的对”



顿了顿,接口:“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位恩姨她……”



“已嫁为他人妇。”



“既有爱侣,她怎么……”



“情势所迫,谁又忍心苛责她。”



罗梅影沉默了,旋即她说了话,可是话题已经变了:“大哥、大嫂已经带着弟兄们走了,让我告诉你一声,我也要回京去了,来跟你辞行。”



李诗一怔:“大哥、大嫂已经走了!”



“站在‘日月会’的立场,他们不得不尽量避免跟你碰面。”



这,李诗知道。



“姑娘也要回京去了。”



“我想留下,可是不能。”



这,李诗也知道。



他沉默了一下:“姑娘这就走?”



“没什么事了,也该走了。”



“我送姑娘。”



罗梅影站了起来:“别,我是‘日月会’的人,连辞行我都不该来。”



李诗又沉默了一下:“好吧!”



“只你一个人,不管怎么说,你总要小心。”



“我知道,谢谢姑娘。”



罗梅影欲言又止,终于她还是没再说什么,天知道,姑娘她又何尝愿意走。



她还是走了。



李诗站在那儿,望着出门……。



第十九章



罗梅影走了。



李诗竟然有忽然少了些什么之感,当然,他知道那是什么。



好在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坐了下来,仔细琢磨罗梅影说的话。



冷静的想了半天,他觉得罗梅影说的话很对。



如果不先请恩叔楚云秋置身事外,眼前事他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让恩叔楚云秋置身事外,就必须先破解楚云秋为人所“制”的那个“制”。



如果不幸那个“制”是好的,是楚云秋心甘情愿的,到那时候再决定是牺牲自己,还是牺牲楚云秋也不迟。



不过他衷心的希望,不要走上那条路,绝不要。



日正当中。



李诗到了那座庄院外,庄院外不见一条人影,庄院内也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怎么回事?



是“平西王府”的那些人撤离了,不住在这儿了?



站在庄院前,李诗扬声发话:“有客来访,里头有人在么?”



没有一点动静。



怕是“平西王府”的那些人已经撤离了,不住在这儿了,不然李诗人都到了庄院前了,怎么会还茫然无觉,如今更扬声发话,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这要是那些人真不住在这儿了,上那儿找他们去?恐怕除 了等他们来找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诗皱了眉,他就要走。



可是就在这时候,庄院门里突然传出一个话声,话声有点含混不清,像是刚睡醒:



“谁呀?”



李诗心头一跳,忙应:“我姓李,烦请通报,我要见楚云秋楚前辈。”



“等等。”



庄院门里传出这么一声,随即寂然。



显然,那人往里通报去了。



要不是恩叔楚云秋在这儿,看在楚云秋的份上,李诗那会这么样站在门口,发话烦请通报求见,早闯进去了。



很快的,门开了,门开的是个中年汉子,不陌生,董胜武那几个手下里的一个,他,目光充满了敌意,冷冷道:“进来吧!”



李诗道:“我要见楚前辈。”



那汉子有点不耐烦了,话声提高了:“楚爷叫你进去。”



李诗怒火往上冲,可是他忍住了,为了恩叔,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他迈步走了过去。



他也想到了,以楚云秋的性情为人,他这位恩叔绝不会就这么样叫他进去,一定会出来迎他接他,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位恩叔居然这么做了!



他进了庄院门。



“等等!”那汉子忽然冷冷一句。



李诗停住了,回身望那汉子。



那汉子看也不看李诗,关上了庄院门,这才转过身来向李诗,两眼一翻:



“身上有没有暗藏兵刃?”



李诗道:“当然有,一把软剑。”



那汉子道:“交出来,不然不准往里去。”



李诗觉得好笑,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居然有不准带兵刃的事,他道:



“你以为我只凭一双手不能伤人?”



可不,李诗的一双手,绝不逊任何一种兵刃。



“那不管。”那汉子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是这样的,只要是外来的人,都得遵从,不遵从也可以,从那儿进来的,还从那儿出去。”



李诗扬了眉,还待再说。



只听一个女子话声传了进来:“娘娘今谕,来客破例放行。”



这女子话声陌生,没听过,想来既不是那位大公主,也不是那位二公主。



那汉子忙躬身恭应,直起身来,对李诗又是一脸敌意,冰冷道:



“便宜你了,跟我来。”



他前头走了。



前头走自然是带路,李诗又把火往下压了一压,跟了上去。



走过一个院落,进了另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花木扶疏,正北是一间厅堂,那汉子就在厅堂前停住,然后微躬身:“禀楚爷,来人带到。”



厅堂门里出现个人,正是楚云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少主请进。”



李诗欠身叫了一声:“恩叔!”才走了过去。



那汉子则迳自转身走了。



进了厅堂看,眼前竟是个小客厅,只听楚云秋道:“少主请坐。”



李诗欠身道:“恩叔请坐。”



楚云秋给李诗倒了杯茶来,两个人这才都坐下,坐定,楚云秋道:



“这儿的规矩,不管是谁,都不许出外迎客,所以我没有出去迎接少主,少主原谅。”



“我怎么敢当恩叔迎接。”李持道:“旦是这是谁订的规矩,那位娘娘?”



楚云秋微点头:“不错。”



他居然没有一点窘意。



显然,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李诗有点替这位恩叔难过。



只听楚云秋道:“少主是不是决定不管这件事了,特意来告诉我。”



他认定李诗的决定是不管这件事。



他倒是挺有把握的。



李诗道:“我想请恩叔外面说话。”



“那倒不必。”楚云秋道:“不管什么话,这儿说也是一样,再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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