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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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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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贫道佩服之至。”

“前辈满意就好。”陶勋抱拳还礼,并道:“好在晚辈略懂炼器之术,侥幸还原未使您心爱之物有所损伤,不然百死莫赎了。”

秦宇钐忽出声道:“亭渊堪称当世炼器名家,既然能炼制出分光宝剑,区区几件凡品自然不在话下,手法之妙老夫平生仅见,速度之快令人结舌瞠目。不知道所用法阵和手法有何讲究?”

陶勋这次没有答疑解惑,抱歉地答道:“此法牵涉其它,晚辈曾立毒誓不泄露,请老前辈海涵。”

昆仑派的人本来也想就修复的炼器过程提问,听到他这么一说,便都不好再开口。座中众人也知道,陶勋借此机会展露超绝的炼器技艺亦是在用行动封住昆仑派的口,免得鉴定结果对昆仑不利的时候他们在器物本身上做文章找借口。

“小友不但以宝剑令我们大开眼界,更以炼器之术使我们耳目一新。”这回开口的是坐在正圣真人右手边第十二位的老者,他拈着长须道:“老夫孔慑平生苦研阵法之术,想与小友切磋阵法之技,不知小友可愿指教否?”

对方说得客气,陶勋自然也不能不客气,忙道:“晚辈岂敢当老前辈此语,您若有兴趣于此道指点晚辈,晚辈敢不从命。”

孔慑飘然飞下来,很客气地道:“方才见小友随手而设的法阵古奥精深,心下佩服之至,想小友应当也是个中高手。你我今次不算比试,老夫研习阵法一辈子,领略到些许心得,一直还没有印证,请小友品评一二吧。老夫将研习所得就地摆出来,小友看看有可破绽,可好?”

“请老前辈设阵。”

孔慑点点头,从袋出取出一把阵旗和布阵仙器,看这样子所设之阵亦不简单。他同样也是运起神通飞快地十指翻点,一件件布阵仙器飞起来落到点位,他一边布阵一边道:“老夫此阵出自反五行锐金阵,以攻为主,阵设于一地,其攻击范围可囊括阵外十里,阵法运行,庚金之气借天地之地聚集,无坚不摧。”说完最后一个摧字,他的仙阵刚好布置完。

陶勋仔细地看着此阵,很快抬头道:“老前辈的构思巧妙无比,晚辈佩服。五行互克,金克木、又克于火,此阵当是从这两点着手,将五行之力反转变运,以幻像使人判断生误,以实像固人之志,使敌人不自知间坠入彀中。难度在于使五行之相转运生异以使敌人出错,故老前辈在其中又用几种法子。第一种……”

他侃侃而谈,一点一点地将阵法之奥妙剖析出来,并抓住重点猛夸几句。

孔慑听得连连点头,尤其陶勋所讲的几点中着重提出了阵中几个最关键的变化处,这几处都是他精研多年所得,算是比较大的创新,所以被陶勋夸了几句之后他觉得身心皆非常愉悦,自觉遇到了知音。

陶勋是真心夸此人,能别出心裁想到这样的方法的确异常难得,此人不拘一格、敢想想做,同时又思虑周详、算无遗策,的确是在阵法一途上取得了非常高的造诣。陶勋自问就做不到对方这样,至少自己现在在阵法上的成就都是在《天册》、地藏老人所传、金庐真人玉盒内书库的范畴内,从没有过创新和突破,所以他十分佩服能够推陈出新者。

第十六章 干戈玉帛(下)

孔慑打出仙诀将仙阵启动,问道:“老夫入阵主攻,小友敢试试破阵?”

“敢不从命。”陶勋也不示弱。

孔慑走入仙阵,先说了句:“我要动手,你小心了。”

随后只见仙阵晃一晃连人带阵都不见,空中响起尖锐的啸声,就好象有利刃以极高的速度破空飞近,啸声骤然间成千上万地出现,并且毫无章法地袭过来。

陶勋放出一柄普通仙剑,剑光如玉,灵光照人。只见他双手连续结印,剑光绕他周身飞舞,噼噼啪啪有声,好似与什么东西撞在一起,但始终见不以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在一旁观战的众仙中唯有道基极高者方可从神识中隐约感觉到什么,而陶勋的剑光也渐渐消失于众人的视野,整个战场显得有些扭曲,好象是夏天高温时从贴近路面的地方看远处的景物。

在陶勋的周围出现了十二块古怪的盾状防御物,说它古怪是因为它看上去应该是透明的,能够透过它看到后面的东西,止除了一样——陶勋和身体,众人透过这些盾状物看到了它背面的盾状物如何与周围扭曲的空间相激、相撞而引发阵阵空间的波状震动,但却只能透过盾与盾之间的小小空隙看到陶勋本人在用双手慢慢地重复结出几个印诀。

观战的众高手都露出兴奋的表情,这种怪异的斗法场面可不多见,人人只要稍细心一点都能从中悟出点什么。

阵法与个人激斗的场面发生剧烈的变化,就见陶勋双手停止了运动,手中结出一个古怪的印记,然后一切开始逆转,先前是众人看到空间的变形围绕着陶勋旋转,而现在在场的众人都发现自己也开始围绕陶勋旋转,而那包裹住他的仙阵则与他们逆向旋转,好象整个天地间都在围绕陶勋旋转一般。

昆仑派诸人吃惊不小,身在玉虚殿内居然发生这样一幕,难道宗门重地的禁制都成摆设了不成?在场之人一个个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噼啪!”一声响起,每个人都觉得空间振动了一下,接着第二下、第三下连续响起,数百千个声音依次而频密地响起,好象放了挂千响鞭炮,短短的时间之内,众人都看到了眼中景象震荡的画面,各人都分明地感觉到自己并没有随空间震荡而震荡。

在他们眼中,每响一下,陶勋周围的空间就停顿并且一块,停顿的这一块恢复到正常的景象,响声平静下来后,孔慑立在阵中,周围一地的碎片,那些布阵的法器、仙器都被毁掉了。

孔慑阵器被毁并但没有沮丧、不快,反而兴奋异常,大笑:“太好了,太好了,原来可以这样做,这些法器毁了好,毁了才好啊!陶小友,我还有个防守的仙阵,你帮我看看。”

不待陶勋答白,他就迅速地拿出新的阵器忙活起来,他这一次手脚极快,三两下就布阵完毕,也不待陶勋说话就自顾自地钻进阵里催动仙阵将自己用风、火、沙、雷包裹起来,阵中传出他的声音:“你帮我看看,评评,然后快来破阵。”

陶勋哭笑不得,这一次他都懒得先看破阵法虚实和评说阵法优劣,直接拔出分光宝剑当面一劈。

“轰”的一下,孔慑的仙阵没了踪影,地上又是一堆碎片。

他愕然道:“小友怎么不以阵理破阵,如些蛮力,老夫不服啊。”

陶勋躬身一礼道:“晚辈孟浪,请老前辈原谅。阵法之道本就变化万千,譬如同一个两仪微尘阵,只要稍稍调整其中阴阳五行力的配置、次序就可使阵法发生巨大变化,如此反复微调,变化无穷,要想穷其变化,一个人终其一生也办不到,何况世间阵法,已知的便数万计,哪怕修仙辈寿数悠长一生专研阵理,所能得者唯恒河一沙。

老前辈以阵法设题让晚辈破解,晚辈不能破解,也不能说晚辈阵理上输于老前辈,反之亦然。盖因术业有专攻,弃己之长而就人之长,在比斗之中殊不足取矣。老前辈方才所设之阵,是防守之阵,即以防守为要务,当不限对手以何法破阵,晚辈以阵理击破或以蛮力击破,于实战当中有何区别呢?”

孔慑愣了一下,拱手道:“小友说得有道理,老夫佩服。”

正圣真人右侧有一人不服道:“孔师兄匆忙布阵,又待你析阵评说在先,故未之备,阵法未启全力才会被你偷袭得手。要是易时易地,尔恐难以破阵。”

陶勋一笑:“孔老前辈的仙阵再巧妙,终以防守为主,需依某一地布设,不可移动,易时而遇,晚辈破不了阵自然走了。”

那人讥笑道:“若是你有不得不攻阵的原因呢?”

陶勋森森一笑:“我于阵外反布一阵隔绝阵内音讯消息,困住阵内之人,复反身直攻设阵者之不得不救之所,抓几个阵内之人不得不弃阵出来的把柄在手里。若是阵内之人敢下毒手,晚辈便学豫让衅面吞炭游于敌家周围,不灭尽敌家子弟,誓不罢休。”

昆仑派之人都听出他话中的威胁之意,要是昆仑敢抓他的人为人质,那他定然独力奋战突围,尔后游弋于昆仑附近抓捕昆仑弟子为质交换;要是昆仑派敢伤害他的人,他就会改头换面游弋于昆仑周边猎杀昆仑弟子,直到将昆仑弟子杀个干净。

要是旁人这么说昆仑派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以陶勋表现出来的实力,如果不借助瑶池仙境的护山大阵,需要昆仑派大批超绝高手联手方能制住他,无论结局如何昆仑派都会伤筋动骨,甚至有可能因此一蹶不振,更何况陶勋身后还有峨嵋派的鼎力支持,所以昆仑派不得不认真考虑陶勋发出的威胁以及自己的决定。

昆仑先前一直在试探陶勋,现在被陶勋将话说死,他们也便不再继续试探下去,大家都开始变得沉默。

陶勋回到妻子、门人中间,和他们坐在一起静待昆仑派表态。

过了一阵,戴正畧带着绞云罗回到玉虚殿。

正圣真人问道:“师弟,仙兵院的鉴定结果是什么?”

“回禀掌门,经本院藏宝阁和神机堂诸位长老共同鉴定,陶世侄手中的绞云罗是仿本门绞云罗制作的赝品。”

“冯师叔、秦师叔、傅师叔、商师叔,你们也鉴定过,你们的看法呢?”

“我等的结论与戴师侄所言一致。”四人一齐站起身回答。

冯宇昭特意补充道:“我以为,赝品绞云罗已属陶勋所有,应当交还他带走。既然绞云罗已有赝品问世,本门原物可以永远封存于藏宝阁庋藏。”

正圣真人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这是师叔一时之想还是推算所得?”

“二者皆是。”

正圣真人点点头,和颜悦色地对陶勋道:“既如此世侄便收好绞云罗吧。之前昆仑对世侄礼数欠佳,皆因有误会在先,这件事今天已经弄清楚了,本门会严厉追究并依门规处置犯事之人。

峨嵋、昆仑同气连枝,共宰修真界的太平已逾万年,今后仍需戮力同心震慑霄小,以护我凡界太平净土。世侄与峨嵋渊源深结,于我昆仑亦是亲厚的子弟,将来世侄若遇到难处,昆仑上下必为你之后盾;异日倘昆仑派不幸有难,世侄也须向我昆仑施以援手才好啊。”

陶勋见正圣真人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大、语气也变得如此谦逊,原有的一肚子不满当即烟消云散,赶紧起身逊谢几句。

宾主双方化解误会、握手言和,正圣真人温言挽留陶勋,希望他继续瑶池仙境盘桓些日子,相互间多交流、印证仙道所得。

昆仑掌门亲自开口用谦和的语气相邀,这个面子应当要给。陶勋正打算答应下来,通灵玉坠忽传来分身改来的紧急讯息,向他报告一个噩耗:老丈人丁崇被妖人下毒命悬一线,五月散人蒯月朋、孙思正、峨嵋派来的历练弟子,甚至闻讯而来的寿岳宗穆泰、洪山寺德荣禅师皆束手无策,请他速速回转望岳山庄。

陶勋脸色剧变,掉过头看向丁柔,她早已经脸色惨白站立不稳。

第一章 恶毒难清(上)

枫林山庄,丁崇的卧室,气氛有些紧张,有些凝重,更有几分凄惨,丁家人都围在病床前,陶勋和丁柔换回常服以真身侍奉病床前,轮流为丁崇诊治。

病床上,丁崇气若游丝,脸笼罩层淡淡的黑气,全身都在颤抖,那是全身痛楚难的缘故,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丁柔的双眼肿得象桃子,方寸已乱。陶勋稍好一些,这个时候尤其不能失去冷静。孙思正、袁笠等人侍立一旁,脸上很不好看。

丁柔的母亲、庶母、幼弟在床的另一头啜泣不止。

“夫人,你扶母亲和姨娘、小舅到隔壁休息,其他人等退出到外面伺候。老孙,你请昆仑玉虚宫的正析真人进来。”陶勋握住岳父脉门头也不回地吩咐。

丁崇的妾室闻言用手绢擦拭着眼睛道:“姑爷好没道理,老爷病重成这样,正应该由亲生儿子在床头侍奉尽孝。岂有父亲重病在床,亲儿不奉汤药于床头,反让外人越俎代庖的?”

丁柔含泪站起,语带厌恶地道:“姨娘快些出去,休扰了爹爹养病。”

姨娘哭天喊地地号淘起来:“老爷啊,你快醒醒啊,您还健在就有人欺负我们娘俩了……万一您要是有个好歹,教我儿怎么……”

懵不懂事的幼子见母亲大哭也跟着大哭起来。

丁夫人是个宽厚之人,赶紧一边安慰他们母子,一边埋怨起丁柔。

丁柔铁青着脸对旁边的家仆道:“将姨娘送到省身轩住几天,爹爹未大好之前就不劳她前来探视了。弟弟由乳母带着和太太住在一起。”

姨娘听闻此话惊得呆了,接着更加使劲地号啕大哭,只差坐到地上。

丁夫人长年唯丈夫之命是从,从来不是个拿主意的人,一见场面乱了,她只知道埋怨女儿太专横,却不敢反对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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