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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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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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松年慢条斯理地摇头道:“邓宫主欺贫道年纪大了记心不好还是耳朵不灵?你身为一门之主,怎么可以自食其言呢?半点也比不上陶先生光明磊落、言出如山呐。”

邓天娢脸色难看,垂首不敢看他,但仍坚持道:“晚辈的确没有记错,更没有食言,想是汪前辈记错了。”

陶勋插话道:“邓宫主,当日之话,还有谁听到了吗?”

“雨烟和汪缲公子都在旁边。”

“汪老前辈,令孙来了吗?”

“他已于前天回山向鄙门掌门报告喜讯去了。”

“哦,可惜呐。董雨烟,你能说说邓宫主当日是怎么回答的吗?”

“回禀师父,邓宫主所言并无错误。”

“看来汪老前辈可能是记混了。”陶勋转向汪松年说道:“您忽然说出这桩事不知道有何指教?”

“说了指教谈不上,只是为了子孙的事瞎操心,总要孙儿得到良配,贫道才能放心去渡劫。不然心里牵着绊着也不是件事,说不得哪天又会回来找邓宫主当面对质。”汪松年揉着脑门子轻轻地摇头道:“唉,难道真是贫道记错了?,也不知道缲儿回到山门没有,不知道掌门知道贫道记错了事会不会限令着贫道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呀。”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汪松年不愧老谋深算,始终将矛头对准斜月宫,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让陶勋和斜月宫联手做的这锅饭变成夹生饭。

众人大约知道了这位汪老道长应当是神化末期顶阶的道行,只差一步就可跨入渡劫期。难怪刚才三十六宗门的人都看他的脸色行事。大家都看向陶勋,看他怎么处理这个麻烦。

陶勋现在的道行下渡劫期已不放在眼里,麻烦的是对方终究是一流门派,势力庞大、高手众多,而且又死死地捏着个似是而非的道义理由,摆明了要找斜月宫的麻烦,让他进退两难。

不过他早思忖过典礼遇到意外时如何应对,遂哈哈一笑:“哈哈,要不然这样吧,久闻邓宫主精通音律,就请现在献一段仙音,大家一边听曲一边再仔细回忆回忆。”

“好啊,本宫便献丑了。”邓天娢连忙拔下发簪变作一管短笛,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她底气悠长、指法娴熟、音律和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结束余音绕梁时仍陶醉于旋律当中,过了数息时间才哄然叫好。

在场的人都听得过瘾,唯有汪松年脸色却已经白了,邓天娢的这一曲暗含音攻,竟然能控制只对青灵期以上修仙者产生作用,虽然刚才一曲中没有明确的攻击之意,却也引得他体内仙元有隐隐不受控制的迹象,想必如果真的含有敌意全力攻击的话,以他的修为必须全力以赴并辅以克制音攻的仙器才能对抗。

陶勋让邓天娢以乱音簪示威,然后笑道:“听了邓宫主仙音,晚辈忽然忆起一事来。若玄天宗的弟子以后来斜月宫作客,一定要记得在山外门三十里处先依照修仙界通行的规矩发讯通报主人,经得同意后再进来,千万不可乱闯。”

“先生是什么意思?”汪松年没有方才的从容,脸色有点难看。

“您见识多广,一定知道斜月宫的护山大阵叫做山河社稷阵吧?以灵脉为眼,以诸般仙器为经络,覆盖方圆一百里,传说中是中品上的护山大阵。”

“也只是一般的东西,强过它的多了去。”

“汪前辈说得也对,此阵因她们历代缺少维护,渐渐衰败,威力大不如初。晚辈颇好阵法,见猎心喜,一时兴起打算将它重新恢复,并且擅自改动了部分设置,在五个最关键的阵眼节点上放置蚕丝帕梅花溪雨阵图、乌金丝帕黄河九曲阵图、天麻罗冰海怒涛阵图、水金锦翠原行猎阵图、玉罗盘千岩万壑阵图。”

每听见陶勋每说一样,三十七门派的人就变一变脸色。

“呵呵呵,我打算谷中大会结束诸位朋友离开后便动手设阵,开启以后,万一贵门弟子乱闯乱跑不小心受伤可就不好了。”

这一下,三十七个门派人人脸色难看,散修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要攻破这样的护山大阵,估计三十七宗门要大伤元气。

“呵呵,瞧我这记心,差点又忘了。”陶勋拍着脑门道:“刚才前辈说渡劫,我倒记起来去年下半年一直在瑶池仙境作客,同冯宇昭老前辈、秦宇钐老前辈、傅宇甯老前辈、商宇烑老前辈一起琢磨如何能减轻飞升天劫伤害的法子。晚辈见识太短,记心又不太好,只勉强记住了三分之一的法诀,您说可惜不可惜?”

汪松年认识昆仑派那四位前辈,听得陶勋如此说词,他眼睛当即一亮。

现成的渡劫期抗劫经验,而且还是修道界第二大门派四位渡劫中期、末期超级高手共同研究所得,对他来讲价值不可估量。

他立即抚须点头道:“是太可惜了,记心不好要坏大事。贫道每逢有事记不太清的时候总会独僻静室仔细回想,用心去记总能记起来,现在一想可能还真的记岔了。”

这会他的语气就变了。

“呵呵,对于冯前辈他们的抗劫心得贫道倒是有个提议,俗话说‘好记心不如烂笔头’,陶先生何不乘现在记得一部分的时候赶紧抄下来?非是贫道自吹,愚自幼学习右军之体,如今书法与真迹形神皆肖不分轩轾,贫道毛遂自荐替先生执笔如何?”

第八章 终有线索(下)

陶勋笑道:“呵呵,岂敢劳烦老前辈。晚辈毕生所学终要传与徒弟,改日让雨烟替您抄录一份,以答谢您日后回护斜月宫的恩情。”

“那是应该。请司仪继续宣礼吧,贫道迫不及待要向先生道贺了。”

陶勋道:“老前辈是玄天宗老前辈,德高望重,您开金口赞同董雨烟拜入晚辈门下,又答应以后照顾斜月宫,晚辈无以为报,这屋里天花顶上的仙器、丹药原本是打算竟卖,后来因收徒之事取消,但这些东西已经没打算留在身上了。这样吧,请贵门随便挑一件东西,晚辈奉上作为答谢。”

“天星门也赞同董姑娘拜入陶兄门下,斜月宫有难本门全力支援。”天星门郑胜反应最快,立即站起身挥舞着拳头响应。

“呵呵,请郑公子在玄天宗之后也随意挑一件。”

“本门赞同……”

……

三十七个门派除了澄宵山的人不能说话,其余门派争先恐后地表态,谁先表态谁先挑,好东西当然要抢在头前。

也有散修凑热闹的,陶勋抱以歉意,声称只能等三十六个门派挑完之后剩下的重新以竞买方式出售。

这样一来,拜师仪式自然顺利地完成。

董雨烟正式拜入陶勋门下,陶勋按照门人的赐名习惯改其名为思焉。

拜师典礼结束后,三十七个门派纷纷先一步告辞离开,为了平衡大小门派的利益,陶勋最终又拿出十件下品仙器分给了他们。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让他们不空手而归,既顾全了大家的面子,又让他们至少短期内不好意思上门凌迫斜月宫,只要争取一点时间将护山大阵布置完,各个大小门派动手前就得仔细掂量掂量才行了。

各大门派走后,谷内人口少了一大半,其余散修没有急于离去,因为经过各大门派的挑选后,景祥店铺的天花板上仍有一些很不错的丹药留了下来,况且陶勋还宣布次日要出售一批灵符和上品灵器,所以基本上留下等次日碰运气。

次日,陶勋除了宣布的那些好东西外,又拿出了两件中品仙器、十件下品仙器以及一大批丹药出售。

于是落月谷再一次轰动,所有的人挤在景祥店铺内等待陶勋标示价格。

见人来得差不多,陶勋将预先准备好的交换价格贴出来,每件仙器、丹药、仙符、灵器换多少指定的天材地宝、仙草灵药、粮食、普通药草、上品玉石、生铜等等不一而足,少数僧多粥少的物品实行竞买。

每一份价目单的最后一行注明,如果交换物不够可以用担任斜月宫外谷客卿的方式抵偿,任期从一年到百年不等。担任外谷客卿并不必长住落月谷,每年只需要住两个月,闻知斜月宫有难立即前来壮壮声势,并不强求以性命相搏。

这种条件开出来自然大受欢迎,总共替斜月谷拉到两百余名外谷客卿,其中出窍期以上的散修有十一人。

陶勋和丁柔在斜月宫忙了一段时间,要将裂眼螭龙镇压在斜月宫地底灵脉,在此基础上重设护山大阵山河社稷阵并将预设的安排一一落实,还要抽时间为董思焉重新筑基。

他们直到五月下旬方始带上徒弟离开斜月宫继续北上之旅。他们的计划是到岱宗附近寻访,寻访的重点是普通老百姓,他们手中现在积累下不少钱粮,足够沿途一直分发到目的地。

离开斜月宫后不久,董思焉一直意态踟蹰,一副有事想说不敢说的模样。

乘到达一个贫穷的小村庄后陶勋忙于施放钱米的机会,丁柔将董思焉叫到一旁,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董思焉当即跪下,伏在地上道:“徒儿不孝,的确有事情瞒着师父和师娘。”

“有什么事?莫非你私下答应斜月宫什么条件啦?”

“徒儿既然已经改投到师父、师娘门下,万万不敢私下与别人约事。”董思焉首先否认丁柔的猜疑,然后道:“徒儿所瞒之事跟师父、师娘打听的事有关系。”

丁柔一把抓住她的肩头问道:“你有线索?哪方面的线索?”

“一年前,我下山到附近的镇上办事,在集市买东西的时候两个人从我身后经过,其中一个十分好色,一双贼眼睛在我身上睃来睃去。因为乱音簪我能发现隐藏气息的修仙者,那两个人当中一个是结丹期的修仙者,好色的那个是个凡人,奇怪的是他们当中反而是修仙者刻意奉承讨好凡人。

所以我留了个心眼,装作同路跟在他们身后。乘他们在镇上酒馆用酒饭时,我借乱音簪观察了两人一会,发现他们两个都易了容,好色的那个就是画像上的番僧。修仙者称番僧为‘德法师’,番僧称修仙者为金老弟,因两话语甚是淫亵,我不敢多听便走了。”

“只听到这些吗?”丁柔不甘心地追问。

“徒儿走远了的时候依稀听金姓之人说到‘回春谷’三个字。”

“回春谷?”丁柔的目光有些惊疑,难道黄丹居士跟番僧有牵连?

“还有就是在半年前,有一位散修送给我一串很好看的手珠,每一颗珠子色如红玛瑙,晶莹剔透,那名散修说是这大德高僧遗下的佛骨舍利子。我甚是喜欢,常常拿出来赏玩,后来发现其中一颗舍利子同其他的有一点点不一样,外形更圆一些,并且中心位置隐约有六条色泽比周围稍微浅一点点的细线,分布如同雪花的模样。后来我查阅书藉,觉得它和与成吾之山特产的‘雪芯玉’很象,但书上说雪芯玉珠色泽纯白,这样一来又不象。”

陶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带在身上了吗?”

“带了,请师父过目。”董思焉跪着半转身取出手珠呈上。

陶勋仔细看了许久,面露喜色:“这就是雪芯玉石,红色是后来浸染进去。盖因此玉石具灵性,能吸取灵气,它和舍利子在一起放久了,不但吸了它们的灵气,连颜色也和它们同化。送你此物的人说过他从哪里得来的吗?”

“徒儿问过他,他说是从芗柳坊市换来的。”

“芗柳坊市?”陶勋和丁柔对望一眼:这个就有些凑巧了吧?

想了一会儿,陶勋问董思焉:“你既早有线索,为何到现在才讲?”

“徒儿不孝,这几年身如**、命不由己。第一次听到师父、师娘为此悬赏的消息时曾动过找到潭州府换取援助的念头,可惜其他门派提亲的人盯得无法脱身。后来听莫宁前辈提到您到了落月谷,徒儿每天抽出时间到谷中寻找,但不认识您的真容,想进景祥店铺又怕被其他门派的发现。后来记起煊华谷同峨嵋派有姻亲,便想或许他们中有人认识师娘,所以特意与荻荻结交,果然侥幸如愿。”

“你约我们见面时为什么没有说出来?”陶勋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因为师父忽然提出一个方案,徒儿再三思量后觉得它比用线索换援助的方法对斜月宫更加有利,所以就没有说出来了。”

“后来你为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丁柔问道。

“徒儿……徒儿……”董思焉支支吾吾半天终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来替你回答吧。”陶勋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是要留着它做后手,万一要是我们没有完全按照约定做,你再拿它做交换。”

“徒儿知罪,请师父责罚。”董思焉趴在地上神态慌张地道。

第九章 打草惊蛇(上)

陶勋面无表情地道:“你没有罪,但是有过。我也不多说你。你能提供两条线索,我应当感谢你才是,又岂可反过来责罚你?”

董思焉无法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是喜是怒,心下更加惶恐。

“这样好了,《元霜诀》我已经完整地传与你,又为你洗经伐髓重新筑基,接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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