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谢毛]春雪才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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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谢毛]春雪才晞-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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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待离开,几个粗鲁男声由远及近:“看,哪里来的一匹好马?”
  几名官兵打扮的人走到近处,其中一个伸手便去挽马缰绳,妇人胆战心惊道:“军……军爷,这是小人的……”
  官兵斜睨了她一眼,嗤道:“平民何处来的这样好马?定是从军营跑丢了被你们捡了便宜。被军爷看到自是要带回去的,不追究你们盗窃军马之罪已是军爷网开一面!”说着眼见阿麻吕手中还牵着一匹,喝道:“那边两个!将马留下!”
  穆玄英向前走了一步,阿麻吕拉住他道:“大师兄吩咐,针灸期间不可妄动真气。”东瀛人亦是恪守礼节,阿麻吕当得此时仍向官兵行了一礼方道:“诸位军爷,这两匹马是在下等私人所有,绝非军营之物,还望诸位高抬贵手,勿同我等为难。”
  穆玄英摇头,这群官兵便是没事找事,何尝会听人解释?
  那官兵冷笑道:“休得狡辩!”说罢便要来牵马,阿麻吕道了声“得罪”,手中判官笔递出,那官兵未及反应便被点在当地,剩余两人一见事态有变,一人翻身上马便催马疾奔,另一人眼见自己无法逃脱,转身抓起了尚在熟睡的小女孩,厉声喝道:“把你们的马交出来!”
  穆玄英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的麾下,吃皇粮拿军饷,便是这样对待黎民百姓的?”
  那官兵道:“干你屁事!将马交出来!否则立时掐死这——”他一句话被截于半路,叫嚣之声戛然而止,雪亮剑尖透胸而出,登时气绝而亡,自他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纤瘦的手臂,将小女孩揽于身侧。
  穆玄英看清来人,喜道:“可人姐姐!”
  可人“唔”了一声,将小女孩还给其母,手指了指前面,向那妇人道:“前面的那匹马不小心砍死了,你前去将马肉割了带回储藏着,当也能应付几餐。”
  那妇人见她生的娇弱却杀人不眨眼,早已吓得抖抖索索话都说不清楚,也没听清什么马肉什么几餐,只忙不迭地点头。
  可人没有那份细心将人照顾到面面俱到,想来这妇人再害怕也敌不过肚饿的生计大事,便不再去管她,向穆玄英道:“走罢,带你去营帐。”
  穆玄英奇道:“你知道我会过来?”
  可人理所当然道:“盟主说的。”
  穆玄英怔了怔,不是很明白,可人道:“中秋节时,盟主原想去万花谷看看你,大约正好与你错过了。盟主后脚到万花谷时,你前脚刚走。”顿了顿,“盟主说你大约会从这条路上过来。”
  “为何朝廷对此次灾情毫无动静?”穆玄英示意阿麻吕将伞往可人头上遮一些,自己退出伞外,可人抬头看了看,便没有推让他的好意,道:“朝中党争,置黎民性命于不顾。”
  可人并不擅言辞,喜怒也常不形于色,然而穆玄英却能感觉到这次她是动了真怒,只听她冷冷道:“宰相与京兆尹素有嫌隙,京兆尹上报灾情被按下去了,之后的官员提一次水灾便被罢一个,几次之后再无人提了。”
  穆玄英难以置信道:“天子便丝毫不疑心?”
  可人冷道:“天璇打探的消息,天子询问多日雨可有影响,宰相挑选了未受灾的稻谷,言雨多不害稼。”
  “那适才的军官,也是因党争而有人刻意放纵?”
  这件事可人亦是一知半解,便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们是三镇节度使安禄山麾下的兵。这位节度使将自己麾下所有大将一夜之间尽数换成了胡人……长安城内除皇城羽林军,几已无可调度之兵马。”
  穆玄英低声道:“这是天下将大乱的势头……”
  可人道:“正是如此。盟主已尽力联络各地侠士,为遭大雨淋坏家宅的百姓修筑房屋,自南方购买米粮送至长安,然而这一切均需大量银钱……”
  说话间终至浩气盟营帐,营中一片忙乱,更有数十成百患病百姓躺于简陋棚下避雨,浩气弟子或拿汤碗或拿药碗忙碌照顾。
  阿麻吕道:“这等情形之下恐有时疫爆发,在下这便去帮忙了。”
  穆玄英抱拳道了声“多谢”,随可人去主帐见谢渊。
  “江南已有四位米商答应捐助米粮,司空仲平已前往接应。”军师声音缓缓报告近来事宜,“扬州亦有一位盐商愿半价出售食盐,按天璇脚程应三日后便能带回。”
  谢渊嗓音略带沙哑,道:“若存粮不够,浩气弟子每日三餐酌情减少些,不可怠慢前来援助的各派侠士。七秀门下以及其余各派女弟子,要麻烦月弄痕妥善安排,江湖人虽不拘小节,但对女侠们仍要安置仔细些。”
  翟季真一一应了,正要去安排,便听可人道:“我也去帮摇光罢。盟主,玄英回来了。”她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说完这一句便随翟季真出帐。
  谢渊抬头,穆玄英许久未曾见他了,倏然一见竟有些讷讷,嗫嚅道:“师父。”
  谢渊点点头,神色微有些疲惫,招手让他过来,继续低头看案上军师整理好的账目,道:“好一些没有?”
  穆玄英也不知道裴元这番针灸对三阳绝脉起到怎样作用,只得老实回答:“不知道……每日都要针灸,还未有明显成效。”
  谢渊轻声叹了口气,道:“未曾养好,便不需到长安来,也并不差你一个人手。”
  穆玄英默然,心下有些难过,许久才定定神,转了话题,强笑道:“如今我来也来了……哪里人手紧些,我去帮忙。”谢渊先是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大雨不断,许多百姓家宅被毁,暂歇于此,饮食药物均需照顾,盟中弟子只怕忙不过来。”
  穆玄英低声应了“是”,起身出去。
  入夜,穆玄英躺在床上颇有些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帐外雨声仍是不停,间歇传来受病痛折磨之人的呻吟。他在这种种并不令人愉快的声音之中朦胧听到帐幕被掀开的声音,有人带了一小阵冷风冷雨进来,又迅速将帐幕放下,轻手轻脚坐到他床边,取了个什么物事放于床头,又抬手来搭他手腕试脉搏。
  穆玄英有些赌气,兀自转过身去,显示自己醒了,却不肯说话。
  谢渊拿他没办法,试了一会脉,大约是没觉出有异样,便将他手臂塞进被子里,道:“深秋了,不要贪凉。”
  穆玄英忍不住抬头去看床头放了什么物事,却见是圆圆扁扁的一个小饼,用手指戳戳,表皮已经有些干硬了。谢渊道:“中秋时原想带去万花谷……过了大半个月了,阴雨连绵的,生怕它发霉,用火烤干了,也不知还好不好吃。”
  穆玄英拿起那个月饼塞进嘴里,饼皮已经烤得干硬,然而细细咀嚼时仍有一股焦香气。他慢慢吃完,抱着谢渊的手臂枕在他肩头,十分笃定地问道:“师父是不是想我了。”
  谢渊有些哭笑不得,许久才无奈道:“有点。”
  穆玄英嬉笑道:“师父你适才偷偷进来,一系列动作均行云流水,不知道的人还道浩气盟主是做惯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的。”
  谢渊叹道:“是有些做惯了。”顿了顿,“你大约忘了。刚到浩气盟那几日,你怕见人,对谁都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我便只能等晚上你睡了再去看看你腿上伤势。”
  穆玄英“唔”了声,谢渊续道:“后来发现你天生有三阳绝脉,我担心你白日练武过度,便常来看看。何况那时你身量还未长成,可人教人习剑甚为严格,晚间稍作推拿,有助散去四肢淤血。”
  “不过你现在大了,耳目也灵敏,晚上过来多半要被你发现。”谢渊笑着摸摸他脑袋,继而又叹气道,“何不在万花谷治好再回来,此地荒乱,对你的内伤有害无益。”
  “裴先生原也没有十成把握。”穆玄英强调道,“何况这次药王前辈的二弟子也随我回来的……一路上并未耽误医治。”
  谢渊点了点头,仍是轻声叹了口气,拍拍他头顶。穆玄英往他怀中靠靠,谢渊笑道:“这么大的男孩子,仍爱撒娇。”
  穆玄英含含糊糊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深秋夜凉,他受针灸刺脉后谨遵医嘱不妄动真气,晚上睡得也不如以往凝定平和。谢渊颇有些无奈地揽了他的腰将他半抱在胸前,穆玄英鼻息渐沉,闭着眼意识朦胧,隐约觉得温暖的唇轻轻落于自己眉间额头,安心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天还未亮便被嘈杂声吵醒,穆玄英揉揉眼睛坐起来,谢渊已出帐,他赶紧洗漱着装出去,便见营外站了整齐队列,均作军官打扮,叫嚷着要浩气盟交人。
  穆玄英心下一突,暗暗思忖莫非是可人杀那两名安家军官叫人发现了,可人已在旁边道:“不是找我的。”
  穆玄英疑惑道:“那要交什么人?”
  月弄痕吸了口气,正要说话,谢渊忽打了个手势制止,道:“玄英先去帮万花医者看看新到药材如何,这里交由我们调停便可。”
  穆玄英略感疑惑,却也不再深究,转身便去寻阿麻吕。小齐此次也跟着来了长安,小孩子长得快,这几个月小齐又窜高了不少,在司空仲平照顾下梳理得算得整齐干净,在阿麻吕身旁来回奔波帮忙,然而猴子本性不改,时不时便向阿麻吕撒娇打滚骗山楂干吃。
  如今食物短缺,饥荒时不少百姓胡乱吃食,多得了积食之症,阿麻吕手旁山楂等药材倒是常备,小齐虽也算懂事,终究是孩童嘴馋,便喜欢上了偷山楂泡了水拌些糖当零食,阿麻吕笑道:“这个东西越吃越饿。”小齐不听,阿麻吕便往他嘴里塞了一小段树枝一般的东西,小齐一嚼便要往外吐,阿麻吕道:“再抿一会儿。”
  小齐苦着脸抿了抿,轻声“咦”,阿麻吕笑道:“这个是甘草,甜的。”小齐便“唔唔”地点头。穆玄英过去给阿麻吕看药炉火候,阿麻吕道:“前头很吵,出了何事?”
  旁边一个浩气弟子道:“安禄山一夜之间将麾下大将均换成了胡人,安家军少人约束,趁乱打劫者比比皆是,长安水灾饥荒,如今聚集了来自各地的侠义之士,侠士们往往不受拘,也不把官兵什么的放在眼内,与安家军常有冲突发生,盟主着我们从中调停许久,总算一直未有伤亡……但是安家军今日来闹事,说有人夜间潜入营帐,杀了五十人,要我们将凶手交出。”
  “五十?”穆玄英讶然,“杀了这么多人?”
  浩气弟子道:“是啊,也不知是谁做的,但是如今长安的江湖侠士多在我们营帐中落脚,是以安家军只管向我们要人。只是……军师已与他们协议寻找凶手,五十具尸首抬过来,都是以重手穿胸,实在看不出是哪门哪派会有的邪门功夫?”
  穆玄英怔住,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还未及细想,便冲口道:“你跟盟主说……我去一趟安氏军营,不惹事,即刻便回。”那浩气弟子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便见他匆忙牵了一匹照夜白疾驰而出。
  安家军扎营在长安城外,安禄山在天子脚下扎营尚有些收敛。穆玄英远远地绕着营帐跑了一圈,没能发现什么异常,不得不将照夜白栓了,自己向营帐走去。他真气不足,脚步较往常沉重,实在不敢靠得过近,数名营外巡逻兵缓缓走来,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该往哪里躲藏,忽地被人捂住了口向后就拖,穆玄英大惊之下双手以擒拿之势往身后袭去,身后那人挡了他左手攻势,终是抵不住右手,他手上不带真力,然而擒拿却极为快准狠,那人闷哼了一声,终于低声道:“是我!”
  “出手倒狠。”莫雨按了按已然有些淤青的左胸,“你一个人来做什么?”
  穆玄英不答,只问道:“你一个人跟安氏军作对做什么?”
  莫雨漠然道:“我已向他们说过,不交出萧沙一日,我便杀他军中十人。”
  “你……”穆玄英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做何回答,只觉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许久之后方道,“他们……军中有数万人,你只有一个人。”
  莫雨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却有细微暖意,轻声道:“毛毛,我很高兴。”穆玄英不解其意地看着他,莫雨轻轻续道:“你刚才其实是想责我杀人太多的,我知道。但是你最先出口的是这一句,你仍当我是你兄长,担心我与他们硬拼吃亏,我很高兴。”
  穆玄英垂下眼,忽然高声道:“萧沙不是王谷主的仇人吗?他自己不来?要你在这里杀人?”
  莫雨道:“是我自己愿意来。”他顿了顿,道,“你不懂。他军中虽有数万人,但是每日死十个,其余人都会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日便轮到自己头上,安禄山绝不会任由此事发展下去,终要有个对策的。恶人谷中,多的是这样活了今日便不知道明日的日子,不会有人喜欢过。”
  “那也不能……”穆玄英只觉自己有无数话要说,最终却都无法说出口,只得说了一句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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