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谢毛]春雪才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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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谢毛]春雪才晞-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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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人继续简单粗暴道:“不会有这一天。”
  “假如?”
  可人毫不犹豫地道:“那就杀了吧。”瞟了一眼谢渊,“盟主当如何?”
  可人心性单纯而直接,加上并不相信这种假如会真的出现,所以说得十分轻松。谢渊沉默,他自己从来不喜欢假设,也不喜欢问假如,然而自杨十六死后,这个假如却一直在心头盘旋不能散去,而且始终没有答案。他沉默得太久,所幸可人也向来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谢渊方缓缓道:“我也不知道当如何。不过若是真有玄英不得不死的时候,便有劳可人司空好好照顾他,废掉武功软禁亦可,要赔的性命,我去便是了。”
  可人算了一下时辰,赵香炉也快开饭了,便告辞回去,谢渊出了一会神,回卧室去喊穆玄英吃饭。一推之下,卧室门打不开来,被什么东西抵住了,谢渊蹲下身,听到门内压抑的抽噎声。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谢渊又好气又好笑地从门缝中伸手过去摸摸穆玄英的头,穆玄英起身开了门,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

  天璇影轻功绝顶万里绝尘,万花谷药王的信不日便带回。谢渊拆信看了,不久之后,着人启盟中多年不用的铸剑炉,浩气盟主亲手选取精铁锡铜,于纯青炉火中铸剑。
  穆玄英身体渐复,跑去铸剑炉看,剑身已浇铸成型,然而——
  穆玄英瞪大眼睛,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巨大的剑,几乎有他半个身子大小。
  浇铸成型后,便是打磨。剑身两片刃,一边磨一百次,另一边便也要磨一百次,否则剑刃便废,所谓十年磨一剑,铸剑的辛苦莫过于磨剑这一步。
  谢渊赤着上身,露出坚实腰背,细心打磨剑刃。穆玄英在旁边蹲着,心中默数他磨剑的次数,每数到一百下,谢渊便换另一边磨。
  一日之后,谢渊将剑身收起,大手伸向穆玄英,挽了他的小手一同回正气厅用饭。
  穆玄英小声道:“那把剑,是打给我的吗?”
  谢渊点点头。孙思邈信中对穆玄英的内伤多方猜测,然而最可能的一个原因,药王蝇头小楷一般的字,只有那四个字在谢渊眼中放大到了数十倍。
  三阳绝脉。
  “凡太素脉中,男子属阳,脉络阻塞不通是为绝脉。三阳绝脉者,于武学之道浑然天成,然因经脉阻塞,各处内力无以打通滞于体内,多成性命之患。”
  孙思邈在推测三阳绝脉的同时,也给出了也许只能一试的方法。穆玄英跟随张桎辕学习道家玄门心法,道家心法多推崇老子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因此,不若让穆玄英在外功方面多花力气,多少能牵制体内混乱内息。
  穆玄英拉着谢渊温暖的大手十分满足,一路蹦蹦跳跳地摧残浩气盟的花花草草,浑然不觉谢渊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太多话语,只道师父是铸剑铸累了。
  “师父,那大剑我耍得开么?”
  谢渊微微出神:“师父教你如何使力,便耍得开了。江湖中有门派称藏剑山庄,擅使重剑,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正是武学的极高境界。”
  穆玄英听得“唔唔”点头,心中充满向往,道:“那剑什么时候能磨好?”
  谢渊又出了会神,道:“师父以前在军中时,甚喜欢一首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穆玄英跟着喃喃念了一遍,顿觉心中一股豪气陡生,道,“师父,那不急,我和你一起磨……磨十年!”
  谢渊失笑,道:“十年不过是个约数,哪能真的磨十年……师父为你磨三个月罢。十年……”
  十年。药王信中最后一句,说的是“还有一事,老朽犹疑未决,只怕盟主知晓后过于忧虑。老朽见识浅薄,至今所见三阳绝脉者,无一可过二十七岁寿辰……”
  三月后,重剑出炉,南屏山投石工事建成。
  浩气盟七星站于崖顶,穆玄英拖着几乎跟他人一样高的大剑立于一旁,南屏的夕阳斜斜投射,在山石上拖出八个高高矮矮的人影来。
  军师道:“此次奇袭,当能一举歼灭宇文叛军,只是宇文叛军背后主使者是谁,只怕一时难以查明了。”
  谢渊□□拄地:“无妨,先护住此地百姓安全为首要。玄英,第一炮石弹便由你来罢。”
  穆玄英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尽是孺慕之情。他缓缓举起大剑,往改良过的投石机绊索上轰然劈下,投石机炮梢弯曲到了极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般的巨响,一块巨石投出,袭向凛风峡。
  南屏山的风声萧萧,巨石不断投掷的声音响彻天空与山间,无数的尘埃与石屑在七星与穆玄英身边散落,几如带着不可言说的岁月秘密,隐没在天宝四年的大唐夜风里。
  天宝十四年,唐朝正处于繁盛的巅峰,然而天灾无情,这一年旱涝相继,青黄不接,关中长安饥荒频频,平民多饿死。
  谢渊率穆玄英与七星中翟季真、司空仲平、月弄痕三人前往长安襄助赈灾,穆玄英未满双十,在长安郊外赈灾时认识了一个小乞丐,对于在近二十年人生中几乎没有遇到过比自己年纪小的朋友的穆玄英来说,这个小乞丐很快就成了极好的朋友。
  这日其余人都前往城外疏散灾民,月弄痕在帮忙施粥赠药,穆玄英和小乞丐两个人像街边流浪汉一样蹲在旁边影响月弄痕的整体背景美感。
  小乞丐道:“今天的灾民还是这么多。”
  穆玄英道:“军师说,双春双端阳,斗米换娇娘,年景不好的时候,一斗米都可以换个大美女做老婆。”
  小乞丐手肘碰碰他,怂恿道:“那你去换一个看看嘛,我看你对美女很感兴趣的样子。”
  穆玄英脸一红,逞强道:“你……说什么呢你!我从小就看着美女长大的,小时候还有美女帮我做晚饭哄我睡觉!”这句倒是没说谎,可人与月弄痕虽然都比他大不少,但是说是美女还是够得上的。
  小乞丐不屑道:“你连旁边这个姐姐脖子往下的部分都不敢直视超过一刻钟。”
  脖子往下……穆玄英偷偷看了一眼月弄痕,一触及到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胸部,便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小乞丐鄙视道:“你真不行,难怪只敢想想斗米换娇娘什么的。”
  穆玄英低下头脸红得不行,小乞丐很讲义气地道:“这几天我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姐姐每天都会在……”回头一指,“你们睡觉以后,在那里洗澡。”
  穆玄英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月弄痕的年纪其实已经可以当这小乞丐的娘了,只是练武之人休息内功不易显老,看上去倒是只比自己大上几岁罢了,但是小乞丐突发邪念要偷看月弄痕洗澡,让他整个人都尴尬了起来。
  “你看我对你很好。”小乞丐拍胸脯道,“这位少侠,你都快二十岁了还没看过姑娘,你真是……真是……”他没念过书找不到准确词语,抓耳挠腮了半天终于憋出来道,“再这样下去就只能像我家阿毛一样拖出去割掉了。”
  “阿毛是谁?”
  “我家的狗啊,哎,可怜呐,因为一直发情,但是附近又没小母狗,只好找人割掉了蛋蛋……”
  “……”
  注:十年磨一剑的作者贾岛年份貌似是在安史之乱之后……那个……不要在意细节……
  三阳绝脉发作,司空皇宫盗药的事情会有,但是会押后,跟游戏设定不同。
  还有啥来着我刚才明明想说的……哦对了,小乞丐不是曾莲,是路人甲。
  月上柳梢,小乞丐同穆玄英埋伏于长安郊外一条不知名的野河旁,小乞丐不知从哪里弄到的花生米,一袋子只有十数颗,于是将花生米玩掼石头玩到碎成一颗颗米粒大小,再一粒一粒拈着吃。
  穆玄英从没见过这样的吃法,细细一想也就知道现在粮食稀少,小乞丐以花生米解馋,又不舍得一下子吃完,这般吃法可以吃上好几天。于是说道:“你会抛着吃不?”
  抛着吃小乞丐自然会的,但是如今的花生米碾得太过细小,一抛出去接不着就找不到了,于是小乞丐蹲在地上摇摇头。
  穆玄英从他那拈起一粒,往上一抛,也未见如何用气,一仰头便将那颗极细的碎屑吸进口中。小乞丐看得两眼发光,连声道:“这个好玩,这个好玩,教我教我。”他对朋友倒是不吝啬的,连连抛出好几颗,均被穆玄英随意接住。当下穆玄英教了他一些简单运气法门,将花生丢出去让他接。
  小乞丐虽然聪颖,一时半会仍是不得要领。穆玄英接花生的本事挺高,抛花生的手法却很是一般,往往用力过大将花生屑抛远了,小乞丐接不着,穆玄英为免浪费,便快走几步重新接回来。两人边走边抛,逐渐听到一些低声笑语,穆玄英本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听到一声女子娇笑,登时五雷轰顶,按住小乞丐的头就卧倒。
  小乞丐情报相当有误,在此洗澡绝不止是月弄痕……如今饥荒连连,许多人卖地典屋,不少女子无处清洗自身,偏偏多数女子又爱洁,因此此地便成了许多姑娘晚上沐浴之地。穆玄英趴在地上两手紧捂住脸,心里把小乞丐踢飞了一万遍,要是被发现,这简直……月弄痕修为虽不及可人,然而练武之人毕竟耳聪目明,轻举妄动多半会发现,穆玄英想着想着顿觉欲哭无泪。
  小乞丐倒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只嫌看得不够清楚。他年纪尚小,看姑娘纯属对与自己不同构造的人好奇,倒并非存有色心,问心无愧之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一则年纪小,即便被发现,姑娘们也多半不会太把他当回事,二则从小四处游荡无人教导,不太懂得礼义廉耻。他看了许久决定再往前一点,一拍穆玄英却发现这个不争气的把头埋在地里一般埋到了现在,鄙视道:“胆小鬼……”
  穆玄英手捂着脸,趴在地上快速倒退。小乞丐看得咂舌,这种倒退着走还能走这么快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还没惊叹完,便见到穆玄英倒退着撞上了一个人,小乞丐嘴巴张老大,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你你你你……”
  穆玄英从指缝里回头一看,□□一声蹲下身去继续捂住脸。
  谢渊绷了绷脸没忍住笑:“在干什么?”
  小乞丐站起身来,朝谢渊身后一指:“你后面有人!”谢渊根本没有回头,小乞丐抬起屁股就没命地逃了。
  谢渊拍拍穆玄英的肩膀,穆玄英抬头从指缝里看他,继续埋头低下去。谢渊笑道:“不用这样罢,师父很吓人么?”
  穆玄英埋着头慌忙伸出一只手在谢渊面前不停地摇,谢渊道:“看到什么没有?”
  穆玄英摇着头“唔唔”做声表示什么都没看到。谢渊快要憋不住大笑出声,又生怕惊到了此处的女子,拉着穆玄英让他站起来,道:“师父这几日四处跑,一身的灰,想找找洗澡的地方才不小心误闯此处,你平日里去哪里洗?”
  男人们往往没多讲究,因此穆玄英同别人一样,随便找个水洼池塘也就解决了,也没有关心过旁人如何解决,反正天气正热,哪里都一样。如今听谢渊一说,终于恢复正常,将手从脸上拿下来,道:“离这里远一些。”
  谢渊卸了盔甲外袍,泡进河水里长出了一口气。灾民疏散之事极繁重也极关键,若不及时疏散,疫气一起必将愈加不可收拾,这些天与翟季真司空仲平等联系各处军方及长安侠士,几乎没有喘息休息之机。
  穆玄英坐在岸上轻轻打呵欠,谢渊望了他一眼,原本还不到他腰高的幼童如今已经长到自己的肩膀,月光下少年微困怔忪的脸干净清朗,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温润与即将长成的棱角。他忽然有点感慨,从那么一点大长到这样高,小孩子还真是神奇。
  穆玄英仿佛察觉到谢渊的视线,望了望,打着呵欠过来给谢渊擦背。谢渊笑道:“很困?”
  穆玄英点点头,又道:“还好。”凑过去一边按着谢渊的肩,一边哈欠连天,谢渊沉默了许久,忽然道:“玄英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
  穆玄英一下子清醒,慌乱地结结巴巴:“没没没没没有啊。”
  “唔,你年纪也……”
  穆玄英慌忙道:“司空叔叔可人姐姐他们也未曾成家的。”
  “他们不一样……”
  “师父也不曾!”
  谢渊失笑:“师父也不一样……”
  穆玄英急着道:“哪里不一样?”
  谢渊微微出神,哪里不一样?事实上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除了……除了药王那一封三阳绝脉者无一过二十七岁的信。穆玄英每长大一岁,他最先顾虑的总是他又离二十七岁近了一些。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些年来,三阳绝脉总算并未发作过。
  穆玄英见他不答,便也不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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