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妖孽- 第27部分

苏陌心里被看得毛毛的“你……你想怎么？”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千代洱的脸涨得绯红，方才一直闭目养神，那知对面这个女人一直盯着他瞧。她的眼神像是带火，每看过他的一处，那里就会不由自主地烫，红。

再看下去，估计得当场被烤熟。

“闭上眼睛。”

“什么？”苏陌不明白，他干嘛突然叫她闭上眼睛？甚至白痴地想，他是不是有东西要送给她呢！不过随即又自己吐糟了一番，怎么可能嘛！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死女人，叫你闭上眼睛，跟个色鬼似的，猛盯着人家看。”千代洱的脸更红了。

千代洱自认为是个冷静高傲的人，但一遇到这个女人，什么冷静高傲都没有了。一看到她就想火，但这些怒火其实是心底深处，埋藏了很久，一直未泄过的闷气。

苏陌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倒在马车里。

“原来，原来是在害羞呀！你真是可爱。”大大方方地拍拍千代洱的脸蛋，像在拍小狗的脑袋一样，苏陌继续躺在坐垫上笑。

千代洱只得闷闷地哼了一声，继续闭着眼。

苏陌笑够了，便在马车上沉沉地睡着。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猛地一下坐起，四处瞧了瞧，马车里空无一人。

此时大雨初歇，一道彩虹悬在天际，七彩颜色，盈盈有些波动。

揉了揉惺忪的眨眼，苏陌慢悠悠地晃下马车。

外面是一片广阔的麦田，此时正值冬季，麦芽们正在成长，一眼望去，眼前只是一片一片的绿。

道旁长着些较为耐寒的草，上面还沾着盈盈水珠。

一米六小个子的苏陌站在千代洱旁边，估计就到他肩膀处，所以，此时穿着千代洱衣服的苏陌感觉很不方便。衣服又宽又大又长，瘦小的苏陌的小小身子，差一点儿就挂不住这件衣服。

下了马车，轻提着裙罢，感觉很是不方便。

因为中只有衣服的关系，即使苏陌没有穿裤子，别人也看不出来。不过，苏陌就遭罪了，这样大冷的冬天里，就身着一件单衣，里面连裤子也没穿，着实冻人。

苏陌朝千代洱所站的方向走去。

第五十一章：制埙

千代洱觉有人靠近，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苏陌手提莲裙，小小翼翼走来的样子。

一双莲足趿着鞋子，脚后跟露在外面，粉嫩的足如新藕般，因暴露在寒风中，冻得红。只是那一双足，千代洱便看得痴迷。

好容易走到千代洱身边，却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脚呆，苏陌倏地一下放下裙罢，任它落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一巴掌朝千代洱的脸上招呼过去。千代洱躲避不及，生生地挨上一掌。

千代洱捂住火辣辣疼的脸，怒瞪着苏陌“你这个恶女，出手打人！”

“我打你怎么了？没叫你色狼就已经算是好的了。竟然敢偷看本姑娘的脚。”

千代洱脸微微一红，争辩道“谁看你的脚了？只是觉得你走咱的样子很滑稽，如小丑一般，多看了两眼，难道人生出来就是不给别人看的么？”

“你……”苏陌一时竟也答不上话来，一个你字你了半天，突然看到千代洱的腰带处正捌着那日买去的‘碧玉萦箫’，一时起了**之心，缓和了脸色道“你这箫可是那日买的那支？”

苏陌转换话题太快，特别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突然说起一件与关痛养的事情来，各代洱当时愣了一下，随点点头。

“真是一把好箫，可否吹来听听。”

“其实不瞒你说，这箫我是吹不响的。”

“吹不吃？为何？那你买来做什么？”

“这箫是有灵性地。当日姑娘要买它。难道不知道它地来历吗？”苏陌摇摇头“我买它。只是看它好看。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箫。”

千代洱脸上地表情抽了抽。难怪当时抢得紧。突然又不要了。

本就不知道它地画历。只是觉得好玩。便要买下来。当然是可有可无地。

“那你吹吹看嘛。看看它能不能响。或许它就与你产生灵性了呢？”

一听苏陌地话。千代洱觉得也是。便取了箫。放在唇边吹奏。果然只出一阵阵地呜呜声。

虽然明知道会吹不响。千代洱还是有些失望。苏陌则在一旁。乐不可支。

‘真是个白痴，买了假货还洋洋得意，如获至宝。真是级蠢材。’苏陌心里可开心了，以往在这个男人这里受的气，全都出了。

活该，花了几千两买了一把废材回来。嗯，什么时候得把修鱼的那把箫借来在他面前眩耀一番，气死他！

苏陌如是想着，没现，此时此地一番仙境之色。

对于苏陌的瞎高兴，千代洱并不甚在意，把箫收回，又重新观赏起景色来了。

苏陌侧蹲在地上研究起泥土来。惊喜地现这里的泥土竟然是做埙的上好材料。什么也顾不得，赤手挖了两大堆，在衣服下罢撕了剩余的一截，将泥土包裹起来。

余了，千代洱仍然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一时好奇了，凑上去问“你今天出来，不会就是为了看看这里的景色吧！”唔！这里的景色确实很迷人没错，但也不用看上这么久吧！

“我们起程回去吧。”看也没看一眼，千代洱吩咐车夫，完全把苏陌当空气一般。

苏陌气得牙痒痒，也不好作，只得跟了上去，中着他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苏陌又靠着马车睡觉。没多时便沉沉地进入梦乡。马车回去时并没有走来时的路，一路上摇摇晃晃慢慢前行，走了一段距离，便入了一片林子，马车突然停下。

千代洱大摇大摆地下了马车。已经用了迷香，现在就算把这个女人给活剐了，到了阎王殿怕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

长代洱前脚下了马车，苏陌后脚就睁开眼。从掀起的帘角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半躬着身子，扶着千代洱下车。

待千代洱随着那老妇人走远了，苏陌才起身，方才的车夫不见人影，那个千代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不过，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无兴趣知道。于是又重新躺下睡觉。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样子，仍不见千代洱回来，苏陌心里开始焦虑，若是再不回来，回客栈时就晚了，到时少不得挨一顿念。

在车里等不着人，便坐到外面去。

早上换下的衣服摊在马车内，此时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苏陌乘机把略潮的衣服换上。那个从阴蜇都得来的外套，苏陌一直没值得扔，她早就现，在这大冬天里，只要穿上这件衣服就不会觉得冷。

不知是衣服仍潮，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坐在马车外面，虽无太大的风，但苏陌却觉得很冷。身体蜷成一团，靠墙坐着。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心里也有些空空的。一直朝千代洱离开的方向望去。

突然忆起，当年年幼的自己，坐在屋檐下小小凳子上，望着早上便上班去的父母归来。弟弟在屋子里玩着纸飞机。肚子好饿，可是爸爸妈妈不回来，就没有饭吃。

于是小小的苏陌望呀望，始终不见他们回来。

爸爸妈妈有时候加班，回来得会很晚。

小小的苏陌，便一直一直坐在屋子门口等啊等。别家的小朋友，都牵着爸爸妈妈的手，欢快地一起散步，而她！

拥有的只是永远的，无止境的等待与孤寂！

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感受……太苦，太孤独。

此时的自己，跟那时年幼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苏陌睫毛微颤，望着头顶渐新枝的树丫。

心中怅然若失，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夕阳逐渐西斜，晚霞橙色光芒打在苏陌身上。

午代洱与车规一前一后，一傲一俾地往马车走去。夕阳下，路阴旁，一尊一贱，一傲一俾，一个挺拔了背影，一个佝偻着身体。苏阳见千代洱回来，心里突然一热，在马车上站了起来，笑容满面“你回来了。”

温暖的笑容，甜美的声音，这场景就像一个待家的妻子苦等着夫君的归来。

一股暖流直袭心底，千代洱亦是奕了回应了一声嗯。

苏陌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古怪，脸微微一红，扭身钻进了车里。回去的一路上相对无言。

到客栈时，日己落幕，夜正浓。客栈里己无客人，下了怪车，苏陌丢给千代洱一个鬼脸，便钻进了客栈内。

千代洱在马车上气得直跺脚。

阴月，修鱼，降色的一番拷问自是少不了的。他们一问，苏陌便把那一大堆泥土往桌上一摆。倒在床上就开睡。今天睡了整整一天，但仍是觉得睡意浓浓。只待三人拆了布包，看到里面是何物时，苏陌就响起了鼾声。

三人相互对望一眼，只得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日，苏陌亦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匆匆吃过早餐，便开始忙她遥遥带回来的泥土。

依着记忆中的记忆，苏陌开始涅型。

埙说做也好做，说难做了难做。

外形随便一摆弄便成，但那内部，决定音色的部位却是十分磨人的。整整一天工夫，苏陌终将埙的初型弄好。

放在窗台上，吃过晚饭，就又倒头便片。等二日又是太阳晒**了才起床。向店小二问了一家烧砖的厂房，拉了修鱼就往外走。

要让人家把窖子借给她，并非易事。拉了修鱼这座财神爷，保个万无一失。

两个剩了一辆马车就往烧砖厂去。一路上修鱼高兴得跟条得了食的金鱼一样，一直安静不下来。

苏陌被他闹得头晕，坐在一旁装睡着。修鱼看苏陌睡着了，不忍再打扰她。就乖乖地坐到了一旁。

到了砖厂，是一位男子接待苏陌等人的。

人长得斯斯文文，说起话来也跟蚊子叫似的。

苏陌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一挥手“叫你们老板来。”

男子退下去，叫老板了。

不多时，一位中年妇女从后堂走了出来。

第五十二章：夜有异声

一身灰扑扑的衣裳，一头黑乱蓬蓬的，大概是刚从烧制厂里出来，头上面满是灰，以至于头顶全是一层灰尘。

斯文男子很是细心地拿了一条毛巾，一把篦子，毛巾递给妇女擦脸，他自己拿着篦子替女人篦去头顶的灰尘。不时还报怨几句“每次都是这样拦也拦不住你。”

女人倒不介意，呵呵笑了两声“我不亲自去，这批碗又得毁了。”

这样一幅画面，既温馨，又暧昧。让苏陌不由的开始yy。中年妇女与青年男子，两人之间言行举止似是暧昧，又似亲情。不会是那个什么什么吧……

“那也不能让你成天呆在里面啊！你看，脸上又多了几道绉纹。”

“绉纹又人何妨，若是到了日期，给不出对方货物，我长的就不止这几道绉纹了。”听起来，还蛮认真负责的嘛！“况且……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苏陌喝下去的一口茶水，卟地一声，全出来了。

汗……看来真是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恶心肉麻。

心中虽如是想，但苏陌脸上马上双换出一副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二位兴致了。”修鱼只是担心地替苏陌抚着背。一想到修鱼年龄比自己小，又联想到前面两位，苏陌身上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躲开修鱼的魔掌，茶杯一扔，退到一旁。

“你这女子，说话好生难听。我与我娘说话，可有碍着你们？”

我也没说碍着我了啊！真是冤枉。

“儿子，别动气。这位姑娘只是不明白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不与他计较。”苏陌怎么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两人是一对变态来着。不过要请人家帮忙，也只好搭上一脸谄媚的笑“是呀，呵呵。那个……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的。”

“我们这里只做生意。不送人情。”妇女脸上仍是一脸温柔地笑。

“这是当然。若是东西做好了。我们定会付你高价。只是。此物你得亲自动手。不得让第三人看见。”说话间。修鱼已经将合子递上去。

中年妇女揭开盒子。看了一眼。虽然此物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这自是没问题。由此看来此物定当贵重至极。不知道姑娘给多少价钱。”

“价钱你说就好。多少我都付。我希望在明日日落之前拿到东西。”

“没问题。”妇女将盒子收起。转身去了内室。

“呃……那个，你还没说多少钱呢？”

“这个你明白带足了银子再来吧，若是做得你满意，价钱自然是高些，若是你不满意，我们分文不收。好了，请回吧！此时天色己不早了。”斯文男子立刻送客。

苏陌与修鱼郁郁地走出来。

一出门苏陌就报怨，这母子真是奇怪。

“在瓷器界，这两人称得上是娇子。母亲擅长烧制，儿子擅长绘丹青，陌陌今天运气真好，这样简单就让他们帮忙了。平日里就算是皇帝亲自来此，也未必能求得这样一次机会。陌陌要烧制的东西，明白必定是天下最棒的。”

苏陌走在前面干笑几声，不再答话。不过，明日便是可以顺便请那个男人帮忙画上几笔。

明明就是两变态，还什么娇子！哼！

第二日，苏陌当是准时再次到了那烧制厂里去。

昨日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