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绿染的衣裳还未被拽掉,潘玉便感觉小腹一凉,糟了……
潘玉猛地起来,退几步到地上,看着自己的小腹正鲜血直流,染红了月白色的衣摆……
“你……”潘玉手指着绿染,刚想冲上去,却感觉头脑一阵阵麻木,脚底一阵阵发飘。
绿染起身,坐在床上,将自己的衣带系好,一脸笑意,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开口说道:
“白子寒,你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善用毒?没想到吧?”
潘玉倒退两步,靠在桌子角支撑自己的身体,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试问这北越国能一眼就选中我与煜祁做朋友的,一共能有几人?只怕是你乱了阵脚,急于求成了……”
白子寒笑了笑,将脸上薄薄的一层面皮撕掉,露出原本精致完美的脸,一脸恨意。
“别以为这样你就逃的出去,你跟慕煜祁如今都重了我下的毒,就算没有晕过去,三天之内也是被蚀骨之疼折磨死……”
绿染笑了笑,说道:“如今你都自身难保,就别管我们了,我们既然能将计就计,自然也有办法解了你的毒……”
“这不可能……”白子寒冷静的眸子里终于透出丝丝恐惧,突然朝自己刚刚被绿染碰过的手看去,果然有细微的痕迹……
“西凉羽在哪?”绿染从床上跳下,匕首架在白子寒脖子上。
白子寒身子中刀,又中了绿染的软筋散,只能靠自己的内力,坐在凳子上,如今刀又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说!”绿染的刀子更近了几分。
“不用找了,他不在这里……”门被推开,一个老者由慕煜祁搀扶着走近。
绿染回头望向老者,开口问道:“你是?”
老者惨淡笑了笑,说道:“靖王妃不记得老夫了?”
绿染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慕煜祁将老者搀扶着坐下,口中沉声说道:“他是老云南王……”
“什么?”绿染惊讶,她实在不敢相信,不到一年的光景,老云南王竟然老成了这样。
老者见绿染惊讶,便也开口说道:“自从子墨继承了我的袭位后,我便以云游天下的理由,来寻我的儿子子寒……我知道他恨我,恨我当年将他送给别人抚养,老夫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多跟子寒叙叙父子之情……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老云南王没说完的话。
白子寒捂着小腹上的刀口,声音虽越来越虚弱,可冷意丝毫不减:“你不是我父亲!你为了保住的世袭爵位,竟然将未满月的我交给别人抚养……你可知道这些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我日夜苦读,跟义父学习制毒,只为了有遭一日在遇见我的亲生父母时,足以让他们自豪,可我错了,错的离谱,在我得之我父母为了虚荣将我弃之不顾的时候,我就发誓,这些年我失去的,我要全部拿回,既然你把我交给吴烈子抚养,那么就叫你尝尝自己亲生儿子,一步步将你毒死的感觉……”
老云南王止不住的咳嗽,老泪众横,听完了白子寒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回身看向绿染,突然跪倒在地……
“靖王妃,老夫知道曾经你在朝堂力保云南,就救过老夫一命,子寒毕竟是我的儿子,求你放过他一命,只要他活着,老夫愿以死报答……”
绿染听闻,赶忙收起匕首,去扶起跪在地上老云南王,沉声道:“您快起来,当初我力保云南其实也有私心,今日我可以不杀他,可他必须要说出西凉羽的下落,否则北越与西凉联合起来,禹国必会遭殃,天下百姓必遭涂炭……”
老云南王惊恐的看着绿染,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子寒脸色渐渐发白,冷眸看着身前的绿染,不屑说道:“你死心吧,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说出西凉羽的下落……”
慕煜祁愤然,上前一把抓起白子寒的衣襟,吼道:“就算不愿意为禹国着想,难道你就不想想那些跟你一样因战争同样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的命运还不如你……”
白子寒推开慕煜祁的手:“少在这里跟我说教,你被你父皇厌弃的时候,难道心里就没有半分怨恨?”
慕煜祁苦笑:“起码我做到我该做的了,我与你不同!”
白子寒哼笑,绿染将慕煜祁拉了过来,说道:“少给他废话,我们去找西凉羽,走……”
慕煜祁望了眼旁边满眼泪的老云南王,又看了看已经虚弱的就要晕倒的白子寒,终于点了点头,跟绿染跑了出去……
绿染拉着慕煜祁一路朝着客厅走去。
“我们去哪里?”慕煜祁边跟着破便喘气问道。
“木雕!”绿染不动声色的说道。
“什么?”慕煜祁惊讶的问道。
“我是说那个虎头的木雕……你难道就不觉得哪里奇怪么?”绿染回头看向慕煜祁。
“你是说你木雕有问题?”慕煜祁再问。
“对,刚来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好奇,那个木雕为什么是虎头却死豹身,不过现在我突然想起,那根本就不是豹身……”
“那是什么?”
绿染终于拉着慕煜祁赶到客厅,在木雕前停下……
慕煜祁看着眼前的木雕,突然顿悟,说道:“我明白了,老虎的身子是被年久抚摸,斑纹才会变成了点纹,所以看起来像豹子……”
绿染点头,伸出手欲触摸。
慕煜祁将绿染的手拦住,看着绿染的眼睛道:“绿染,你别动,白子寒善于用毒,还是我来吧……”
绿染眼中少有的湿润,看着慕煜祁吸了口气,道:“傻瓜,就算死,我也要与你一起……”
说着将自己的小手覆在慕煜祁的大手上,示意慕煜祁二人一起去开……
慕煜祁眼中流光闪过,将绿染护在自己的怀中,二人一起伸向木雕……
木雕老虎的身子摸起来有些粗糙,触感有些割手,还没等绿染目光从木雕上移开之时,便看着身旁的红木屏风开始慢慢移动,直往墙角靠去……
绿染松开慕煜祁的手,奔上前,想去拉出屏风,慕煜祁口中大喊:“绿染,别去!”
可没等话音活下,绿染已经顺着屏风的边缘往墙角里缩去。
慕煜祁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拉住绿染的衣袖,跟着绿染一同坠入屏风后的深渊……
不知坠落了多久,绿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靠在慕煜祁的身上,周围除了有些水光,一点光亮也没有。
“你醒了?”慕煜祁的声音响起。
绿染从慕煜祁的怀中坐直了身子,将袖中的火折子取出,点亮。
“绿染,不要!”慕煜祁一声大喊,话音未落,便看着远处水面上一片大火燃起。
受到惊讶的绿染,猜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看向慕煜祁惨白的脸,问道:“为何我这边点燃,那边便烧起一片……”
慕煜祁看着那边水面上依旧燃烧的火焰,终于长吁了口气。缓缓说道:
“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不敢点火,就是怕那边的毒气……”
“什么?燃烧的是毒气?”绿染诧异。
慕煜祁点头,慢慢起身,对着绿染说道:“不过,看样子已经没事了,毒气遇火燃烧殆尽,就正面那个方向已经是安全的了……”
绿染疑惑的点点头,以她现代人的思想若是说那是一氧化碳完全说的通,但是以慕煜祁一个古人的思想来说,是不是有点悬呢?
见绿染迟迟不动,慕煜祁浅笑:“是谁说要死也跟我死一起的?既然我们已经上不去了,总不能就饿死在这里吧?”
慕煜祁说的云淡风轻,可绿染确是来了脾气,口中哼唧道:“真搞不懂你哪来的自信……切”
慕煜祁不禁失笑,拉起绿染的小手,朝着还有余火的方向走去……
余火照的里面光亮亮的,远没有刚进来的时候吓人,只是前面的小道的墙壁,上布满了粘液,让绿染看着有种作呕的冲动。
慕煜祁仔细观察着粘液后,对绿染轻轻说道:“尽量不要碰这里任何东西,子墨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仅有的那几种解药,不见得能用的上……”
绿染闷闷的“嗯”了一声,更是用力的抓紧慕煜祁的手,慕煜祁也更加用力的握紧绿染的小手,示意的她不要怕。
这条道似乎没有尽头,后边的火光已经照不到里面,绿染不敢再轻易的点头,她把这么拥挤的小道内,一旦起火,想逃都是不可能的。
二人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又怕触碰到粘液,基本停在当下,不敢移动,慕煜祁看着四周一片漆黑,呼吸越来越凝重……
“我们怎么办?”绿染也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慕煜祁黑暗中尽量寻找哪怕一点的光亮,当看到绿染袖口的时候,指着点点荧光问道:
“绿染,那是什么?”
绿染低头,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玉鱼,西凉羽的玉鱼!
“我要还给他,他不要,说是送个子歌的……”绿染开口解释。
慕煜祁嘴唇弯了弯,顾不得其它,一把将玉鱼拿在手里,举过头顶。
虽然光亮根本不足以看清楚一切,却也勉强能看路。
绿染奇怪问道:“煜祁,这不是玉么?怎么会发光?”
慕煜祁淡淡说道:“我也不知,恐怕只有西凉羽才能解释了,绿染小心……”
说着,扶着绿染迈过一个小水沟……
前面似乎越来越亮,道路也越来越宽,慕煜祁收起手中的玉鱼,带着绿染快速朝前面走去……
前方不远处一个紫色的湖,泛着点点波光,若是平时看一定会觉得飒是好看,可在当下,绿染只觉得一阵阵寒颤。
湖面上紫气腾腾,一团团弥漫,而湖的对面似乎有人靠在墙壁上睡着……
透过迷雾,绿染仔细辨认,突然抓紧慕煜祁的手指了指前方:“你看那个是不是西凉羽?”
慕煜祁表示看不真切,绿染顾不得许多,扯着嗓子就喊:“禛羽,禛羽……”
抓着绿染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转瞬又恢复平静。
对面靠坐在墙壁上的人也缓缓抬起头,一脸憔悴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绿染?”对面的西凉羽简直不敢相信,争扎的爬起身,却又再次摔倒在地,半靠在墙壁上用力呼喊:“绿染……”
“是我,你不要乱动,我这就过来救你……”绿染用力喊道。
西凉羽听闻先是一喜,转而马上一脸惨白,急急阻止道:“绿染,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这湖上有毒气!”
绿染刚想奔向紫湖,听着西凉羽的喊声,立刻止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对面的西凉羽挣扎了几次,终是未能站起来,便干脆瘫坐在地上,朝着慕煜祁喊道:“慕煜祁,你快带绿染离开,这里到处是毒,你们快走!”
慕煜祁眼皮轻跳,望着身边心急火燎的绿染,终于一笑。大声喊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不把你救出去,你觉得绿染能只身返回么?”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戏虐。
西凉羽呆住,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了起来,望着对面一身粗布衣裳的绿染,心中竟然说不出的矛盾,是喜悦还是担心?
“西凉羽,你先别管我们了,你且先说,我们要怎么才能过的去?”绿染急急喊道。
西凉羽吸了口气,喊道:“我被白子寒骗进来的时候,一直昏迷,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怎么会被白子寒骗?以你的聪明……”慕煜祁截断了自己为说完的话,瞬间明白了过来。
西凉羽自嘲的笑了笑:“白子寒说绿染被他抓了来,我派人去靖王妃发现绿染确实不在了,所以……”
“呵,还真是关心则乱,连脑子都没有了……”慕煜祁轻嗤。
绿染无奈的看着身边还在拈酸吃醋的慕煜祁,闷声问道:“你能不能等我们都活着出去的时候在嚼酸?”
慕煜祁挑了挑眉毛:“本王才没有……”
绿染干脆瞪了他一眼,便朝着旁边走去,她可不愿意在这里看着两个情敌掐架,活命可比这重要的多……
旁边的墙壁倒是光溜溜的,没有一点的粘液,以绿染对白子寒的了解,不然这里应该是有什么机关的,否则,连他自己都过不去,又怎么能将西凉羽带过去呢。
慕煜祁看着对岸的西凉羽,突然想到:“伐山图,你是不是交给他了?”
这回换西凉羽轻嗤了:“本王也没你那么笨,交给了他,我还有命在?况且,伐山图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慕煜祁脸色一红,被情敌嘲笑,这口气他说毛也咽不下,咬着发酸的牙齿瞪着对岸的西凉羽问道:“不在你身上?”
“……”西凉羽不语。
慕煜祁静下来想想,也对,若是在他身上恐怕早就给白子寒收去了,西凉羽还哪有命在。
便也不在多问,帮着绿染一起找起机关来……
可要说这机关这真是看不出,这里到处都是墙壁,没有多余的一点东西,绿染一点点顺着墙壁敲打着,没有任何异样,甚至根本看不出那块砖有什么特别。
绿染蹲在地上喘气,苦思不得其解,口中嘟囔着:“不对呀,就算是哪块砖背后有机关,那白子寒岂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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