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瓶邪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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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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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小哥,天亮了吗?”我问。 
            “恩。”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一下,随即我感觉他的唇在我嘴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离开。紧接着是他松开手起身的声音。 
            我坐起身,听着他往脸盆里倒着水,然后“哗哗”的水声响了一会儿,他朝我走了过来,一抹温热交在我的手上,“吴邪,擦擦脸。” 
            我接过毛巾道谢,在脸上擦了一把,心想要不是这里是医院,要不是我的眼睛瞎了,我真觉得这是新婚第二天起床后,小妻子等着丈夫打来洗脸水的一幕场景。 

            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热。妈的都什么时候,居然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闷油瓶估计是看到了我脸上的燥红,居然带着一丝无奈问道,“吴邪,你在想什么?” 
            我忙支吾道,“没、没什么……” 
            开玩笑,要是给闷油瓶知道了我刚才的想法,吴家祖上十辈子的老脸都得丢这里了。 
            但我也心知瞒闷油瓶不过。我有什么心思,即便是不说他也能看得出来。 
            果然,耳边传来闷油瓶的一声轻笑,似乎还带着摇头。接着,手上的热毛巾就被抽走,闷油瓶往脸盆那边走去了。 
            我却突然感觉眼睛湿了一下。 
            这个闷油瓶,非要小爷做出这种不符身份的尴尬事来,才肯放轻松的笑一笑吗?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我终于受不了,非缠着闷油瓶带我出去走走。 
            闷油瓶被我吵得没法,才终于松口带我在楼下晃一圈。 
            医院给我准备了轮椅,我顿时嘴角一抽,心想小爷只是瞎了不是瘸了,弄个轮椅算怎么回事?刚要拒绝,就听见闷油瓶淡淡道,“不用了。拿回去。” 
            闷油瓶握紧了我的手,牵着我往前走去。每到需要上下楼或抬脚之时,他便在我耳边低声开口,“注意脚下。”我便心领会神的按照他的指示继续下一步。 

            出了住院大楼,一阵夹杂着淡淡的药水味的空气扑鼻而来。虽然说不上有多清新,但比起在病房终日闻的浓郁药味,已经好了很多。 
            这是一个好天气。 
            我在心里想着。能感觉阳光照在脸上时的温暖感觉,连心都跟着变得暖和,驱散了长久以来的寒意。 
            “早就该出来晒晒太阳了,”我笑了一下,“一直呆在病房里,身上都捂出虱子了。” 
            感觉到闷油瓶投来的不赞同目光,我忙改口,“我说错了,不是捂出虱子,是痱子。哈哈!” 
            不用看我也能知道,闷油瓶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复杂极了,一定带着无奈和苦笑。但他的气息在瞬间微微松了一下,被我感觉到了。 
            自从眼睛看不见后,我的听觉和感官似乎就变得异常敏锐,闷油瓶一个微弱的呼吸声,在我听来都能清楚反映出他的内心情绪。 
            突然,我觉得有些心酸。 
            一直以来闷油瓶要承担的就比我多。认识我之前他要承担孤独和失忆,认识我之后要他承担我的安全和感情,现在,他又承担了我的失明。他看上比我还瘦,身体里却埋藏了这么多的东西。我的失明其实跟他没有关系,他却执意将它揽在自己身上,然后陪我一起痛一起难受,甚至比我更痛更难受。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的失明好像变得微不足道。比起闷油瓶,其它任何外界因素都显得不再重要。 
            我握着闷油瓶的手紧了一下,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停落在我脸上,我笑了笑,道,“小哥,我们回杭州。” 
            既然已经检查不出什么,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虽然知道回去杭州我要面对更多,但我很想跟闷油瓶一起回去,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在那里不用考虑太多,也不必担心每晚醒来时被医院那种冰冷的寒意包围。 

            闷油瓶并不想答应,但很多时候,他比我知道得更多,想得更透彻,理解得更清楚,所以他没有反对。 
            或许这个时候,回杭州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我想了下,还是决定等胖子回来后我们再走,也省得说胖子回去办点事不过几天,我这边就耐不住寂寞跑了。也太辜负他送我来这里的一番心意了。 
            又在医院呆了一天,拿手机让闷油瓶给胖子挂了电话,胖子那边的事估计是有点棘手,在电话里一个劲的道歉,并不停喊着一定要我等他回来,他不亲眼看着我走他不能安心。 

            我心底暖了一下,嘴上骂着“死胖子小爷才不等你”,心里却已经同意再多等他几日。 
            阖上手机没多久,那沉默太久的铃声一下子响了起来,在空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让闷油瓶看看打电话过来的是谁,他沉默了一下,道,“小花。” 
            我一下笑了。 
            接过电话熟练的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小花熟悉的声音,“吴邪,你在哪里?” 
            我开着玩笑,“考虑清楚决定嫁给我了?” 
            小花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道,“少跟我东拉西扯的,说,你在哪里?” 
            这么久没见,小花还是那样的性格一点也没变。说话就跟他做事一样干脆利落。 
            我想了想,觉得如果要回去杭州,面对爸妈这一关,还是需要小花帮忙的。毕竟我们两家关系匪浅,爸妈一直都很喜欢小花,如果有他帮腔几句,也能省去我不少口舌。便直接道,“北京同仁医院。” 

            “你病了?还是探病?”他问的很直接。 
            小花一向不是多话的人,他喜欢精练,用最简单的话阐述最复杂的意思。 
            我迟疑了一下,回答,“我。” 
            如果换做是我,肯定会紧接着追问,“你什么?你探病?还是你病了?一个字能表达出千万种意思,我知道你说的哪种?” 
            但小花却没有再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苦笑了一下,朝闷油瓶坐着的方向耸肩,“他挂了。” 
            闷油瓶接过电话放到了一旁,伸手握住我,“吴邪,你饿了吗?” 
            我摇了下头。 
            小花的表现让我有些不解。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而且在得知我住院后一句话也不说就挂了。 
            但小花的心思向来复杂,也不是我能揣摩得清楚的。想了想后,我便将这问题抛开了。 
            我和小花从表面看上去仿佛相同,但其实大相径庭。他拥有的比我多,因此相对背负着的使命也比我多了很多。如果两者比较下来,我宁可不要他的那些拥有,至少会活得快乐简单一些。 

            我一直都不觉得小花是个心思复杂的人,或者他那缜密的心思和能力,是这么多年情势逼迫下磨练出来的。如果将我和他的位置交换,说不定今天我会跟他一样。 

            幼时宛如画里走出来的小童,被我笑着要去娶“她”的那个小花,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小花自打了那个电话后又过去了一天,他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就好像那通电话只是我的臆想,其实它从来都没有响过似的。 
            这几天闷油瓶一直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就连我放水,他也一直将我带到马桶边,然后才转过身站在旁边等着。 
            其实这个时候我是很尴尬的。尽管他还留了最后一道底线给我——让我自己脱裤子,但他站在旁边让我更觉得有些尿不出来。我劝了他几次让他去厕所外面等我,我好了会叫他,但他却完全听不进去,依旧固执地站在一旁。我只能涨得一脸的通红尿完,洗了手,才让闷油瓶握着往回走去。 

            得知我要出院,医院方面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 
            毕竟各项检查都表示我没有半点问题,但眼睛看不见也是事实,医生只得建议我转院再检查检查,或者去专门治疗眼睛的医院看一看。 
            我心想估计这眼睛是复原不了了,再检查也是白搭。 
            那医生倒满是叹息,似乎在为我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睛感到惋惜。虽然我一早提出要出院,他还是让护士给我早晚坚持换药,并在我的眼睛上绕上一层层的纱布,说先用药物治疗。我一听他这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口气就知道,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时剩下的最后办法了。 




            (四十四) 
            闷油瓶手指在我眼睛上的纱布上轻轻抚摸着,一遍一遍,始终停不下来。 
            我坐着没动,任由他这么触摸着。 
            我心里难受,他能安慰我。他心里难受,我却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听在他耳里都只觉得心酸,就好像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我心酸一样。 

            我在心底无声轻叹。 
            什么时候我跟闷油瓶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难道是需要互相抵足取暖,借着对方那一丝体温来温暖自己冰凉的内心吗? 
            我想说这样太矫情了,却又不得不承认,没有闷油瓶哪怕是我能看见,我也活不下去。 
            他已经刻进了我的心底,和我的骨血溶在了一起。他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主导着我全部情绪,没有他,比让我瞎了更难受。 
            我不想闷油瓶一直这样呆呆地看着我眼睛上的纱布,越多看一分钟,他的心情就越沉重一分。我借口想吃医院门口的什么东西,让他出去给我买。我不知道医院门口有没有我说的那种食物,但我希望闷油瓶能出走走一下,哪怕只是这么几分钟,也比闷在这充满药水味的病房里好。 

            闷油瓶伸手握了下我的手示意我等他,然后起身飞快出去了。 
            玻璃窗上传来雨点击打的声音,我心想这闷油瓶明知道外面下了雨出去也不打伞,有眼睛的比我这个没眼睛的更加视若无睹。 
            我起身光着脚摸索到窗边,听了一会儿雨声后,伸手去摸旁边桌子上的水杯。 
            我记得之前闷油瓶放杯子的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但手指在桌子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杯子。我往前走了一步,脚趾踹在热水瓶上,指甲立刻蔓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感觉热水瓶晃动了一下,我忙蹲下‘身胡乱摸住热水瓶扶正,又往桌子底下推了一点,才起身,脑袋却猛地一下撞在了桌角上,痛的我一下喊了出来。 

            身旁传来一记若有似无的轻叹,我即刻惊醒。 
            “小哥?”他回来的这么快?不,不是闷油瓶。气息不像,而且闷油瓶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来不说话,故意这么吓我。 
            “是谁?”我站起身对向来人,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腰撞上桌沿,那人扯住我轻轻带了一下将我扶住,随即抓起我的手,将一杯温热的水放在我手上。 
            我一下怔住了。 
            “小花……” 
            “小花,你怎么来了?” 我喃喃问着,看不到小花的脸,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神情,但能感觉他的视线正落在我脸上,平静得让我有些害怕。 
            “不喝水吗?”他问我,语气仿佛在询问天气一般稀松平常。 
            我忙将杯子移到唇边喝了一口。嗓子被温热的水流瞬间灌满,我意犹未尽地又喝了几口,正觉全身畅快舒服之时,就听见小花问了一句,“你的眼睛怎么了?” 

            一口水滑进气管,呛得我不住咳嗽起来。小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视线依旧盯视着我,让我有种被抓包后的窘迫,心虚到了极点。 
            他娘的,小爷为什么要怕小花?这跟他有毛关系? 
            这么一想,我腰杆也不由得挺直了一分,咳嗽一声道,“没什么,下了趟斗,弄瞎了眼睛。” 
            小花安静了。 
            我也不敢多说什么。 
            半晌后,才听见他又问,“医生怎么说?” 
            我心一沉,想着你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有用小爷还至于蹲这里这么久么?但嘴上不敢真说出来,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目不能视的缘故,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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