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 第31部分

听着众人的谈论声，离歌不免笑了笑，自己又一次成了话题人物，无非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形容词好似天生是她的标签般，因为年轻，因为在其他人的眼中自己毫无实力可言！

然，当离歌只是把这些话当做是背景音乐般的听着，她无法改变自己在他人眼中的看法，所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做好自己，因为她并不是活在别人的眼里。不过听着众人的议论，也终是有那么一件事情让离歌有了点兴趣。

“……你们听说了没，毕家的那野种被人打残了……”

一声说话声音较轻，似遮遮掩掩般的传入离歌的耳中，离歌隐隐只能听到一点点，但是就是这一点，却足以让离歌猜测个大概，既然被冠以‘野种’二字，出生在偌大的家族内，除非天赋异禀，否则的话，下场可想而知，估计比自己这具身体的待遇还要差，没死应该是万幸了，小小的打残又算得了什么。

“嘘，你小声点，这事情今早就已经传开了，也只有你现在才听说…哎，被打残了也好，至少这命保住了，也没人惦记……”

“切，命保住了有什么用，废人一个，早知如此，就应该自己把那张祸水脸给毁了，省事。”对于对方所言，之前说话的男子很不以为然，都已经是废人了，还有什么前途，本就活着够受罪，这下，恐怕得沦为某些人的玩物了。

“你小声点，不要命了，那张脸被打残的时候就已经被毁了，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估计活不了几日了，即便是能活下来，估计这毕家之人也无人能容他了，即便是贱卖，估计也没有哪家南风馆能容得下他……”男子摇头做可惜状，可是眼底却没有半点同情，反倒是有些看戏的成分。

“这倒是，若是残了没毁脸的话，别说这南风馆会接收，不少有这癖好之人定也肯花钱买来豢养在家，以供玩乐之用……”

……

之后的谈话离歌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谁说红颜薄命这四个字只能用在女人的身上，他们所谈论的这人比起他们的遭遇来讲，只有更不幸，看来这到了哪，人们对美丽事物的贪恋不分男女，甚至是已经超过了传统上所拟定的界限，这样的情况之下，离歌也只能感慨一句果然是民风开放，她倒是传统了。

瞄了眼那时不时朝自己这看过来的店小二，对方这是怕她吃白食逃跑不成，三菜一汤两百金币，按照小猴子的话来打比方的话，这些钱可够它吃两百个肉包子的了，能吃几天的了。招了招手，换来小二。

小二利索的小跑到离歌的面前，笑容可掬，只是眼底却毫无笑意，甚至是有些不耐，这笑够职业的：“客官，你好，一共是两百金币。”

“付账什么的等会，我又不会吃白食，你们这还有什么特色菜，给我来上一桌……”离歌边说边想着这些东西应该够某位饱餐一顿了，可是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店小二打断：“不好意思，客官，你点的这些你是一个人吃呢还是……？”

对方点的那几个菜已经让他觉得对方付不起这些钱，毕竟有这顿饭钱的人不可能还穿着这粗布衣裳，甚至是有些地方还破破烂烂的，如今点上一桌，若只是对方一个人吃，指不定对方是饿了几顿然后等着饱餐一顿再来个没钱赖账让他们把他打出去，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定又会被掌柜的说了，扣自己的工钱。

离歌挑眉看了言对方，言道：“跟我打包带走……”

“带走，客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得先把这饭前付上，小店的规矩，毕竟若是待会炒好了客人您又不要的话，那小的我便不好向掌柜的交代了……”

……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这些钱够吧！”直接掏出一张五百的钱票扔在桌上，为难一个店小二，离歌没这闲工夫，虽然对方以貌取人不对，可是却也提醒了她，自己的这身走在大街上，就是一穷酸样，怨不得别人会如此以为。

“够了够了，客官你先喝喝茶，稍等片刻便好，小的这就去为客官你准备。”此话一说完，店小二揣着离歌扔出的钱票走得比来时还快，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利索的同离歌准备去了。

这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么？自己花两百金币，小猴子花上三百金币，她这主人算是对它够好了。手领着一食盒，里面的菜被用一个个油纸包好节约空间，一桌子的菜硬是把食盒塞得满满的，也很有分量，若不是为了不让人看出她有空间宝物，早就把这重物扔到里面去了。

离歌如此一边想着一边朝着虞子归的店铺行去，夕阳将离歌的背影拉得长长的，形单影只，带着几分寂寞，当行至拐角处，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团黑影给撞上，速度之快，让离歌根本就来不及防备，只是想着手中的这食盒内的东西可别撒了，否则她还得从地上捡回来再塞回去，若是小猴子知晓自己的主人如此想的话，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吃得欢乐！

019】别小瞧一只猴子的天赋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离歌手中的食盒是保住了，可是自身却被对方给直接压在了地上，原本就瘦弱的小身板直接被砸在凹凸不平的碎石地上，若不是这具身体经过淬体，恐怕非得搞个局部骨折什么的，平生第一次被这莫名出来的人压着，说飞来横祸也不为过。

离歌没有多想，直接将撞倒自己的人往旁边一推，眉头紧皱，低咒一声：“Ｓｈｉｔ”，看了眼安好的食盒，还好没洒落。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被压着有些疼痛的胳膊背部，弯腰拿起食盒，瞥了眼那一团黑影，眉头微皱，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楚容貌的人，衣裳破破烂烂，身上大片的暗色血迹，再看看自己的身上，因被对方的这一撞，自己身上原本干净的素色衣裳也染上了一点点的血迹。

可怜人到处是，她不是救世主，也不会去有意刁难，只能自认倒霉，这身衣服算是彻底的废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衣服，这下好了，本就打算买衣服变成了不得不买了。看着对方那吃力的想要爬起来的模样，以及逐渐由远而近的繁杂的脚步声，大概也明白了些事情。

麻烦事他不想沾染，把身上的外衣随手脱下，直接往对方所处的位置一扔，恰好披在了对方的身上，遮掩住那些被鞭打裸露在外的肌肤，道了句：“这衣服既然被你弄脏了，也无用了，算我倒霉，给你了。”

说完这话，一个潇洒的转身，既然走这一路绝对会碰上对方，若是有不明是非的，把自己牵扯进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条条大道通那店铺，换一条道走就行。

“你、你…谢谢你……”

离歌的转身离去让那缩成一团看不清楚容貌的人身形微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只是这近似低喃的声音却让人无法听清楚。

……

这一撞，对于离歌来讲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可是对于某人来说，确实生命中仅有的一抹暖阳，支撑着对方走过一段艰辛的路程，离歌也并不知晓这一次的一个无心的举动，在某人的心底却留下了刻骨的记忆，让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有了交集。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谁，又能身处万丈红尘之外……

远远的看到铺子外一只小猴子正如同望夫石般一直翘首以盼，等待着离歌的回来，只是方向反了，离歌看到的只是小猴子的屁股。

“主人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被人给，给…呸呸呸，主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当离歌走近，听到的便是小猴子一人在那抓耳挠腮胡思乱想的，离歌微微挑了挑眉，收敛身上所有的气息，就站在对方的身后听着，念叨得最多的还是吃的，而后轻轻的把食盒打开一个缝隙，让里面的香味慢慢的飘散出来，直至充斥着整个空气。

“好香，好香，好饿……”小猴子如同狗鼻子一般的到处嗅了嗅，回身在看到离歌的时候身形一僵，动作颇为搞笑：“主、主人，你、你终于回来了，我快饿死了。”小猴子一边说，一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有说主人不好的话，否则的话，估计怎么死都不知道。

“饿死？凭你的机灵劲怎么可能饿死，那两位不用吃饭吗？”她才不相信小猴子不懂怎么样蹭饭。

小猴子听闻离歌的这一声询问，摆了摆手，一副别提了的模样：“咳！那两人，从你还未走时便折腾，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他们不嫌累我听着都觉得累。”

说完这话，小猴子直接抢过离歌手中那明显比它自己还高的食盒，可是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根本就拧不动，于是笑嘻嘻的谄媚的言道：“主人，你真好，给我买了这么多吃的，帮我拿到桌上，我慢慢吃……”

离歌眉头一挑，直接拧着食盒进入这店铺之中，不过当看到这店铺内东西的摆设时，离歌一愣，她确信没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可是这店铺内的东西，为何少了这么多？

把食盒往这柜台上一放，双手环胸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坐在食盒旁猛吃的小猴子，直到盯得小猴子浑身心里发毛，嘴里满口都是实物，手中抓着吃了一半的烧鸡看着自己的主人，无辜的眼神一眨一眨：“主人，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大的问题，离歌用手指了指自己那空得最明显的一处言道：“你偷了多少东西，都给我放回去！不是告诉过你，即便是要偷东西也得如行云流水般不露痕迹，你看看这店铺里，空出了这么多，那虞子归不知道才怪！”

“主人，我没偷东西，这些东西，不是我偷的，是……”小猴子看了看离歌所指的地方，辩解的说道，可是却被离歌给打断了：“你没偷，你没偷怎么可能少了这么多东西，它们自己长翅膀飞走了？”

“主人，不是，是被我卖掉了，你看，这是钱……”

小猴子说着这话时眼眉间多了一丝得意，空出一只肥腻腻的手来拉开这柜台的抽屉，给离歌看，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币和钱票，证实对方所言非虚。

“你怎么做到的？”它卖掉的，对于这意外的答案离歌毫不掩饰的惊讶，难道这小猴子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不仅盗墓有天赋，经商也行？

小猴子看到离歌眼中的惊讶，心中暗喜，这次终于让主人刮目相看了，手拿着烧鸡的手朝着里指了指，笑着说道：“你听这声音，我就是这样卖掉的……”

020】意外发现！巧合？

“这声音……你该不会是让他们自产自销了吧！”

离歌听着这声音真的很难以想象她所定制的东西按照他们这样破坏的话，五天之内能否把东西给赶制出来，如果无法赶制的话，那她岂不是浪费时间在这了。

小猴子听着离歌的猜测，呲牙一笑，眼中尽是洋洋得意之色：“哪能啊，主人你好笨哦，这是他的店铺，他怎么可能给钱给我，而且就那凶婆娘，我可不敢向她要钱。”

离歌眉头一挑，给它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居然敢说她笨，胆子不小了：“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主人，你都不看电视的吗？电视里的乐购频道不是都会把东西吹得天花乱坠骗死人不偿命的吗？我就是这样学他们的，还来个买一赠一，他们从来没见过别人这样卖，贪图便宜，却不知羊毛出在羊身上，一哄而上，你都不知道，那场面忙死我了……”

“就这么简单？”

听着小猴子所言，离歌终于赞同曾经所听到过的一句话：‘没知识你就得有见识，没见识你就得有常识，如果你连常识都没有的话，那么你就得学会看电视！’看来这小猴子倒是学会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

“简单？主人，你不知道多累，不过貌似这人妖的名头不小，我只是在店铺门口吆喝了两声，说这人妖正遇上了仇家，在里面拼个你死我活的，不知会不会死，打算把这店里的东西贱卖出去，若是没死，好花钱买药，要是死了，好花钱买棺材，然后他们一听到说是贱卖，然后又听到里面这声音，都以为是真的，怕错过了这机会人妖没死便没有机会了，于是哄抢一通……”

听着这小猴子唾沫横飞的讲着当时的场景，离歌很想知道的一点是：“死猴子，那你告诉我，你确定自己没真把东西给贱卖了？毕竟这些东西的价值连她都不能肯定究竟值多少钱，它这样一卖出去，确定不会亏本？”

“放心好了，主人，我就学着你那样，直接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去估价去，谁出得高便给谁，你想啊，他们都听说是贱卖，定会压价，可是又怕自己出得价格低过别人，让别人减了这便宜，于是乎大家出价便会不知不觉的接近这东西本身的价格，且即便是高出不少也无所察觉…而且，主人我告诉你，他们每次出价我可也另外收钱的，这样他们为了出价能够更准确，便不会乱叫价了，那出价的那点小钱，我就当这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