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红颜--甄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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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红颜--甄宓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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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
  听了这话,曹丕紧绷的脸色微微缓和。
  “不过,我听到了甄姐姐的几句梦话,不知该不该告知相公?”说这话时,郭嬛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相公的脸色。
  “什么梦话?说吧!”曹丕漫不经心地道。
  “甄姐姐熟睡时嘴里一直念着‘羽,我好想你;羽,我好想你’。而且……”
  “而且什么?”曹丕的脸色已经变了。
  “而且甄姐姐在说这些梦话的时候,好像很伤心似的,不停地流着眼泪。所以,我在想,这个叫做‘羽’的人,一定对甄姐姐很重要……”郭嬛煞有其事地说着。
  “好了!”曹丕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说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郭嬛看到相公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忙退了出来,关上门的那刻,心里却笑出了声。如此,那个女人该有麻烦了吧?!
  身陷囹圄
  郭嬛走后,曹丕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他从未觉得,房间是如此得宽敞,宽敞到空气中的寂寞、孤独无孔不入。随着呼吸钻进入了他的体内,一点点吞噬着他,这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喜欢掌控一切,喜欢那种天下尽在囊中的感觉。可宓儿是个例外。她像个迷一样,他看不透她,抓不住她,可却又不由自主被她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这之前,曹丕没有过问宓儿八年来的生活,甚至没有问她八年前为何离去。重要的是,她现在——回来了。可郭嬛的话让曹丕发现,这八年间,宓儿的生活不是空白的。难道那个“羽”,真的如郭嬛所说,是对宓儿很重要的人么?抑或,就是这个“羽”陪伴了宓儿八年的时光?不然,她怎会连在梦中都为他伤心落泪?
  不行!他要弄清楚这件事!
  曹丕匆匆奔往“思宓园”,宓儿吃惊地看着呼吸有些急促的他,问道:“不是才走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又来了?”
  曹丕目光如炬,炯炯地注视着宓儿,却只看到一片澄澈。他开口便问道:“羽是谁?”
  这三个字有如在宓儿心中投掷了一颗炸弹,将她的理智炸得支离破碎。她脸色大变,整个人就僵在那里,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曹丕会知道羽儿的存在。
  宓儿的反应看在曹丕眼里,却成了另一种含义,他的心渐渐变冷,直至凝固。他看着宓儿,却无法理解,为何面前的双眸满是惊恐和不安,却仍掩不住那份澄澈。
  可这次,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他是谁?”曹丕再一次逼问。
  宓儿咬紧了嘴唇,一声不吭。
  曹丕目光倏地变冷,薄唇里吐出的字眼儿不带一丝感情:“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就去水牢里呆几天吧!”
  说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曹府的水牢还是十多年前审配在的时候修建的,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又根据水的深浅分为很多不同的“室”,:有刚及脚踝的,有没过膝盖的,还有水深齐腰的,最深的一种是水及胸口的。根据所犯刑律的轻重区别对待。
  曹丕毫不留情地将她甩进了“齐腰”的那间水牢,并且吩咐不准给她饭吃,直到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看来,在他心里,自己犯得“罪”还不轻!宓儿自嘲着。
  这齐腰深的水看似没什么,实则暗含玄机:犯人关在这里,不能坐,更不能躺,只能站着。这也就意味着她不能休息,不能睡觉。再加上不吃饭,体力便会迅速流逝。
  第一天——
  宓儿站在水里,除了闻着阵阵臭味外,好像还没感觉怎么样?只是夜晚特别难熬。
  第二天——
  宓儿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麻了,体温也开始下降,便尝试着来回走动,可只走了一会儿,一股晕眩就向她袭来,几乎让她招架不住,差点跌坐在水里。她只好呆在原地,尽量保持体力,若是她晕倒,那是铁定要被淹死的。
  第三天——
  宓儿浑身冰冷,一阵一阵地打哆嗦。两天两夜没合眼,没进食,饥饿和疲劳轮流折磨着她。她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看来,曹丕这次是铁了心了!她要怎么办呢?
  巧计脱身
  就在宓儿快要绝望的时候,传来了曹丕的脚步声。宓儿对这脚步声太熟悉了,三天了,曹丕每天都要来此,也只有他,回来这个地方。她每次都是牙关紧咬,一言不发。可她现在快撑不下去了,怎么办?突然,宓儿脑中灵光一闪,银牙一咬,不如……赌一把?
  曹丕的脚步越来越近……
  宓儿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身子软软地向水里倒去。水悄无声息地没过了宓儿的身子,她沉在水下,却密切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片刻,当曹丕的一声怒吼传来时,宓儿知道自己赌赢了。
  匆忙的脚步声、曹丕的吼叫声、牢门打开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水下,可宓儿心里还是在不断催促着:快点!再快点!她快不能呼吸了!肺里的空气已经被挤光,水从她的口鼻涌了进来,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生命。
  失去意识前,宓儿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的身子沉稳地托起,离开了水面。这时,宓儿紧闭着双目,放心地让自己完全陷入黑暗。
  曹丕抱着浑身湿透的宓儿,快速朝“思宓园”走去,动作轻柔无比,眉眼间是遮掩不住的忧焚,心中则是五位陈杂,愤怒、担忧、懊悔、挫败。
  他看看怀中的女人,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毫无生命气息。他知道,自己的每一点细微情绪变化全因她而起。
  她就不能像个普通女人一样软弱一点吗?她宁愿忍受呆在水牢里的痛苦也不愿向他示弱吗?她宁愿体力不支晕倒在水里也不愿开口求他吗?为什么?她非要如此倔强不可?
  而他自己呢?他为什么要逼她?不是早就知道她倔强的性子了么……
  脑中一片混乱的曹丕将宓儿抱回“思宓园”,置于柔软的床上,自己也褪去鞋袜,坐上了床。放下帐子,脱下宓儿身上湿透的衣裳,然后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赤裸精壮的胸膛,抱起宓儿,扯过锦被,覆在两人身上,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宓儿早已冰冷的身体。
  只要一想到刚刚……若是他再晚去一会儿……
  曹丕不自觉搂紧了怀中的人儿,心里焦急着:怎么大夫还不来?
  …………………………………………………………
  “思宓园”的厅堂里,几个大夫急得团团转,他们若是再想不出办法医治甄夫人,恐怕小命难保。
  曹丕冷着一张脸,看着宓儿殷红的脸。半个时辰前她还浑身冰冷,此刻却全身滚烫。脑中却反复盘旋着大夫刚刚说过的话:甄夫人大病初愈,本就体虚畏寒,又连续几日呆在阴冷潮湿之地,导致体内寒气淤积,无法疏解。此刻虽身体发热,实际却是寒气郁积的体现。若是热度迟迟不退,后果不堪设想。
  可当曹丕问道怎样祛热,消除宓儿体内寒气时?几个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谁也没了把握。
  几个大夫商量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代表几人哆哆嗦嗦地递上了一个药单,道:“这方子是我们几人合力所开,但只能暂时稳定甄夫人的病情。现在,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医治好甄夫人——华佗!”
  可华佗几年前就已经离开冀州,远走他乡,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要到哪里去找?
  那大夫不敢看曹丕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说着最坏的结果:“不然,甄夫人撑不过七天!”
  子桓挨打
  什么!?曹丕听了这句话,顿时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动弹不得了。好半天,脸色凝重地开口,每字似有千斤重:“将黑风骑兵尽数派出,务必在七日内找到华佗!”
  说罢,曹丕挥挥手,让所有人下去了。当屋内只剩他和宓儿的时候,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鲜少的疲惫,痴痴望着宓儿喃喃道:
  “七天?宓儿,我们之间,竟只剩下这么短的时间了么?不!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是老天,也休想将你从我手中抢走。”
  ………………………………………………………………
  一天、两天、三天……
  五天过去了,曹丕日夜守在宓儿的床前,如一尊雕塑。无论春香怎么劝,甚至把嘴皮子都要说干了,他还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带回来。
  直到第五天傍晚,日落西山,薄暮轻笼,华灯初上的时候,“思宓园”里走进一个匆匆的身影。他的到来,扰乱了这里一连五日来安静的令人窒息的空气。
  曹植快步走进房间,满脸的倦容透出他焦急的神情,平日里纤尘不染的白衫也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一看便知是星夜兼程赶回来的。他一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那面无血色、气息微弱的神仙姐姐,他的心猛地一揪,想到几日前他离开时,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可此刻……却气若游丝、命悬一线。曹植偏过头再看向旁边的大哥,料是他再温吞的性子,此刻也被怒火灼烧了心智。
  曹植提起曹丕的衣领,将他提起,重重的一拳随之打了过去。曹丕倒在了地上,嘴角有血丝流出。曹植冲过去,再次提起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为何如此待她?明知她身子弱,竟将宓儿关进水牢?难道你非要折磨她、伤害她,你才会满意吗?”曹丕以往炯炯有神、凌厉似剑的双眼似被盖上了一层薄纱,黯淡无光,他既不还手,也不说话,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被抽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大哥,你听好了,”曹植直视着曹丕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澄澈如水的眼眸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从此以后,我定然不会再让你伤害宓儿分毫。我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她!甚至不惜与你为敌!”
  曹丕幽幽地开口,眼神飘忽着,似是对子建说又似在自言自语:“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宓儿,只要宓儿能醒来,她要怎么样都可以。”这是他五天来第一次说话,声音沙哑地令人心惊。
  现在,他只想要宓儿醒来,只想让她醒来……
  曹植松开了他的衣领,道:“希望大哥说话算话!”
  这时,屋内又进来一个人,二人同时向那人看去。只一眼,曹丕暗淡的眸子就亮了起来。
  那人,竟是他费尽千辛万苦要去寻的华佗!
  如此,宓儿有救了!
  宓儿苏醒
  曹植不理会大哥的惊愕,径自走过去,将华佗带至宓儿床前,让他为宓儿诊治。看着宓儿苍白的脸,曹植一脸疼惜。
  三天前,曹植办完大哥交代的事,在返回冀州的途中,遇到正四处寻找华佗的黑风骑兵。一问,才知晓宓儿的事,他披星戴月赶往邺城,寻了华佗。又赶回冀州,已是又过了两天。
  华佗坐到床前,仔细地为宓儿把脉。身后的两人太专注于床上昏迷的女人,以至于都没注意到,他眼中隐隐透出的心疼。未料一个多月未见,宓儿又清瘦不少,她的手腕如此纤细,仿佛只要稍加用力,就会折断般。
  到底要何时,她才能不让他担心,不让他心疼呢?
  半晌,华佗收回了把脉的手。起身面对他们兄弟二人时,眼中已恢复一片清朗。他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宓儿体内寒气郁积,惟有通过银针刺穴,方可祛除。”二人皆松了一口气。
  “不过,”华佗皱着眉,“她体内寒气深已浸骨,难以彻底根除。虽不至于危及性命,但从此以后,会落下畏寒之症。每至寒冷之时,四肢接合处必会疼痛,身子骨儿也会比一般人虚弱些。”
  说完,华佗便为宓儿煎药去了。
  寒疾!曹丕听了华佗的话,心头一凉!宓儿的寒疾,是他一手所致。他究竟做了什么啊……
  听了华佗的话,曹植平日里的温和彻底不见了踪影,他冷冷地对曹丕道:“大哥,你回去吧,此处有我,我会照顾宓儿的!你对宓儿的伤害已经够多了,我想,宓儿醒来后,也不会想见到你的!”
  曹丕的一张俊颜没有了平日的神采,疲惫懊悔的眼神虽有一丝狼狈闪现,却犀利依旧,出口的话语也一如既往地充满霸气:“子建,别忘了,宓儿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嫂!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所以,你最好不要逾越!不然,休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说完,曹丕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之所以匆匆离开,并不是对子建妥协,他只是……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宓儿!尤其,是在伤害了她之后!宓儿……真的会像子建说得那样,不希望见到他么?
  此刻,曹丕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心思已完全被她占据,像是中了毒,着了魔一样!他在乎她,已经到了不能自己的地步。他在乎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她不经意间流露的一个眼神……
  都能让他的心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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