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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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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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五章 怀疑重重的确诊
  
  “先生还要出门吗?”阿依询问。
  “不,我去睦元堂看看,听叶妈妈说太太身子不舒服,我正要过去看看。你来得正好,听说你和芳怜都给太太诊过脉了,结果到底怎么样,怎么叶妈妈说的我没听明白。”
  “……先生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怀疑自己诊错了。”阿依眼神闪烁,别过头去望向远处,“另外,我觉得先生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
  秦泊南听着她少有的严肃语气,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顿了顿,向兰院外走去。
  阿依悄无声息地转过身,静静地跟在他后面,秦泊南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扬眉:“你也要去?”
  “……”阿依刚抬起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撇过头自语似讪讪地道,“我还是不要跟去比较好吧。”
  “你要去也可以,不过你还是把药箱先放下再跟来更好吧。”
  阿依微怔,歪过头仔细想了想,才在秦泊南越发迷惑的眼神里用力点点头,轻声说:“我还是跟去比较好吧。”说着转身,撂下一句,“先生等我。”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回到卧房,急急地放下药箱,先用墙角脸盆里的水洗干净手脸,小赤吐着信子从凉快的房梁上下来,缠在阿依的脖子上,用三角脑袋蹭她的脸,把阿依吓了一跳,被它蹭了个毛骨悚然。连忙从药箱里取出从何家铺子买来的一品烧鹅放在盘子里,小赤立刻从她身上溜下去,滑到墙根下大快朵颐。
  每一次看小赤用吞食的方法吃饭阿依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重新把蛇腥味洗掉,擦拭干,在脸上涂了一层珍珠粉膏,又晕了一点胭脂才出门,秦泊南正站在院子里等她,两人一齐出了兰院,向睦元堂去。
  来到睦元堂。刚走到门口,恰好看见柳叶捧着漱盂出来。看见秦泊南过来唬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放下漱盂屈膝行礼,提高声音道:“给伯爷请安,伯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奴婢都没听到信儿!”
  “我没让他们惊动人,太太怎么样了?”秦泊南含笑问。
  “太太昨儿吐了大半宿也没睡好,早上没怎么吃东西,中午时被大姑娘劝着用了半碗粥,喝了两口鹌鹑汤,可是这还没到晚上,又全吐出来了。”柳叶满眼焦急不安地说。
  吃什么吐什么,这的确不是一般的病,秦泊南闻言。眉头微蹙。
  寇书娴一向善于保养身体,本身也不是体弱多病的类型,不应该会突然生病才对。更何况前一阵他给她诊过脉并没有发现异样。越想越觉得蹊跷,秦泊南没再言语,柳叶已经打起帘子,他步入室内,阿依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面。
  寇书娴吐过了觉得略精爽些,若是往常柳叶在外面刻意提高说话声她在屋里应该是能听见的。然而今天或许是因为精神不太好的缘故,她竟然没有听见。秦泊南进去时她正拥衾倚枕歪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不对,睁开眼睛看见秦泊南时,唬了一大跳,霍地从床上站起来,先请了安,又连忙说道:“伯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进来通知妾身,让伯爷看到妾身衣冠不整的样子,都怪妾身没有管理好府里的下人,那些下人真是太懈怠了,妾身今后一定会更加严格地管教,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太严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是我说不要惊动你的。”秦泊南因为她过于严格的态度笑得有些无奈,顿了顿说,“听说你身子很不舒服,还是快躺下吧,我来给你诊诊脉。”说着,人已经在柳叶搬到床前的绣墩上坐下来。
  “妾身身子没有不舒服,就是因为天气太热胃口不好,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竟然让伯爷冒着暑热特地过来,妾身心里过意不去。”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外道的话,就算不是什么大毛病该治还是要治,该吃药还是要吃。”
  “是,那妾身就有劳伯爷了。”寇书娴眉眼含笑说,含笑时的语气比往日越发温柔,她重新坐回床上,自己挽起衣袖撸起镯子,伸出手。
  阿依立在秦泊南身旁靠后的位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用三根手指轻轻按在寇书娴的脉搏,绷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秦泊南的手指刚搭上寇书娴的手腕,微怔,紧接着指尖轻轻抬起又一次按了下去,这一下面色猛然凝重起来,狐疑地望向含着温婉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寇书娴,心里也有些不相信,凝神诊了片刻,虽然脸面上没有太多变化,阿依却感觉到了他身上强烈的震惊与狐疑,却独独没有愤怒。
  先生和太太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啊,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连本能的气愤都没有,阿依的心中越发不解。
  秦泊南僵硬着面色,又让寇书娴伸出另外一只手,寇书娴这时才觉察到情形似乎变得有点不对劲,惊疑地伸出另外一只手,秦泊南又一次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寇书娴心里的狐疑感更重,忐忑不安地望着他,心跳得厉害,以至于脉率有些不稳。
  秦泊南又诊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问阿依:“你诊过了?”
  “是、是!”阿依见他突然看过来,心脏一紧,结结巴巴地回答。
  秦泊南的眸色变得越发墨黑深邃,寇书娴见他们这样一问一答的,心里感觉到很不对劲,焦虑不安忽然涌出心脏,她才想开口询问,秦泊南已经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对阿依淡声道了句:“跟我出来。”说话间人已经走出去了。
  阿依心里的无措感越发强烈,她之所以跟来是因为担心先生会太受打击,来之前心里还存在着一点幻想,也许太太是生了和喜脉比较相似的病,虽然这一项可能性不大……现在看来应该的确是喜脉了,阿依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跟来这一趟,在这件事上她只是一个外人,被一个外人知道这样尴尬的事情,只会火上浇油吧。
  秦泊南下了门廊,走到睦元堂院里种植的一棵梧桐树下,站定。
  阿依磨磨蹭蹭地蹭过去,悄声立在他身旁。
  秦泊南沉默了一阵,凝眉低声问:
  “你诊的可是喜脉?”
  “或许是诊错了,滑脉有很多种,喜脉只是其中之一……”
  “我会连喜脉都诊不出来?还是至少四个月的喜脉。”
  阿依深垂下头,沉默了半晌,悄悄地瞥了他一眼,忽然轻声开口:“或许是先生的,只不过先生事太多忘记了……”
  “别突然说这么蠢的话,四个月之前我还在回帝都的路上,再说那种事怎可能会忘记!”
  竟然说她“蠢“,先生简直像被墨大人附身了一样,她只不过是小心翼翼地想要改变一下气氛。
  “这喜脉来得蹊跷,若是在我回帝都之前就已经有了的话……在我回到府里时我给太太诊过脉,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诊出来……”
  “初期的时候先生就能诊出来吗?”
  “十个人里面九个人我能诊出来。”
  也许太太就是那第十个,阿依想了半天,蹙眉道:“或许是与喜脉非常相像的脉象。”
  “每天早晚害喜,这是孕期最常见的状况,我十二岁行医,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诊过许多喜脉,不可能连喜脉都诊错,还是那么明显的喜脉。更何况三个大夫都诊出来是喜脉,不相信那是自欺欺人。”秦泊南的眸色越发凝肃,语气森沉,带着一丝寒意。
  阿依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小声问:
  “先生,你生气了?”
  秦泊南微怔,扫了她一眼,淡声道:
  “不是生气,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先生,你这样是因为一点都不在意太太的缘故吗?”阿依因为他平静的语气,微微凝眉,轻声问。
  秦泊南愣住了,望向她的眼神明显是一时没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先生现在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像是被戴了绿帽的男人应该有的反应。”阿依抱胸,耷拉着眼皮小声说。
  “你这么说……的确是,如果那喜脉是真的,那我的确就成了一个被妻子狠狠背叛的倒霉鬼了……”秦泊南想了想,好笑地说。
  才反应过来问题的严重性么,再说就算是这样的表情也很不对吧……
  “先生,你不生气么?”阿依直勾勾地盯着他,咕哝着问。
  “这不是生气不生气的问题……”秦泊南沉默了片刻,淡声道,“这件事太蹊跷,我一时有些想不通。”
  “太太不会做那种事的,更何况大姑娘马上就要出阁了,若是这时候传出这样的事情,大姑娘一定会被退婚的,太太那么疼大姑娘,对大姑娘的婚事又那么紧张,就算是为了大姑娘她也不会去做那种事的。”
  秦泊南沉默了良久,才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秦无忧忽然由远及近地走来,看见秦泊南大喜,眉眼带笑地迎上前唤了声“父亲”,先规规矩矩地请了安:“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女儿竟然不知道!”
  
  ☆、第四百零六章 蹊跷
  
  “才回来,你是来看你母亲的?”秦泊南看了秦无忧一眼,含笑问。
  “是,母亲近来身子时常不适,女儿刚刚听说母亲又吐了,就过来看看。”秦无忧的眉宇间流露着担心,轻声说。
  “你母亲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你暂时先回去,晚饭时再过来吧。”秦泊南平静着神情,噙着笑说。
  秦无忧微怔,直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怔怔地望了秦泊南片刻,点点头应了一声。
  阿依看了看秦泊南,又看了看秦无忧,连忙道:“大姑娘,我陪你一起回去。”说罢拉起秦无忧就走。
  秦无忧怔怔地被阿依拉走了,秦泊南眼看着她们全走了,顿了顿,又一次大步向寇书娴的卧房走去。
  寇书娴因为秦泊南奇怪的反应,正坐在床上呆呆地发怔,眼见秦泊南又一次进来了,心脏高高地提起,急忙直起身子唤了声“伯爷”。
  秦泊南默不作声地坐在床前的绣墩上,挥挥手屏退众人。秦泊南平时很少会与寇书娴说下人不能在场的要紧事,像这样提前清场的行为很是少见,寇书娴见状,心脏比刚刚提得更高,有些慌地轻声问:“伯爷,你这是……”
  秦泊南看了她一会儿,沉吟片刻,直截了当地淡声问:“你这脉象是喜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寇书娴呆住了。仿佛被湛蓝的天空中突然产生的一道锋利的闪电给劈中了,呆若木鸡了许久之后,本来微微发黄的脸竟然刷地一下子全白了!
  她愕然地低呼一声。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伯爷,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喜脉?妾身怎么可能会有喜脉,妾身又没有……”说到这里,她面色一窘,耳根子有些发烫,凝起眉毛极为罕见地愤怒起来。倒不是在对秦泊南发火,她焦躁地道。“伯爷,不是妾身不相信你,可是这件事一定是伯爷诊断错了,妾身怎么可能会是喜脉。妾身都这把年纪了,再说……难道伯爷的意思是妾身趁着伯爷不在府里时偷汉子给伯爷难堪吗?”
  秦泊南见她没有半点心虚地生气了,心里倒是有点相信她的说法,他和寇书娴算是青梅竹马,幼年时两人虽然不是那种关系,但寇书娴身为长姐对他很是关照,为人贞静贤良,恪守规矩,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有悖妇德的事情来。可是脉象是不会错的……
  沉吟了半晌,秦泊南蹙眉,沉声道:
  “娴姐。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虽然到了这个年岁上,但其实若要按妇人的年岁来看你还年轻,若是你不想再继续守下去,已经有了那样的人选,待无忧出阁之后你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若是需要我帮忙我也可以帮你,你不必一直呆在这个府里。像这样一直熬下去熬下去熬到生命终了的那一天,其实很没有必要。”
  他每一次叫她“娴姐”时,都表示这样的劝慰是极其认真的。
  “伯爷,不要再说了!”寇书娴别过头去,脸色有些难看地道,“妾身既然嫁入济世伯府成为这府里的太太,就永远是这里的太太,不管无忧在家也好出阁也罢,妾身都会维护秦家的家风不会被各种各样的污浊破坏掉!让伯爷蒙羞,让无忧蒙羞,让整个济世伯府蒙羞,这样的事情妾身永远不会做也不允许别人去做!
  伯爷,妾身虽然不知道你诊出来的脉象是怎么回事,但是妾身敢发誓,妾身绝对没有做那些背叛伯爷让济世伯府蒙羞的事,如果妾身说谎了,妾身愿意被天打雷劈!“秦泊南看着她不作伪的略带激动的表情,心中越发觉得蹊跷,沉吟了片刻,又把了几次脉,并旁敲侧击地询问了许多话,然而无论是他正着询问还是反着询问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秦泊南越发觉得不对劲,又开始详细地询问寇书娴和顾妈妈在自己不在府里的那段时间寇书娴的身体状况。
  寇书娴说自己的身子一向很好,顾妈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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