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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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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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花雨。


    宛如人偶般金雕细琢的男子举伞而立,典雅的油纸伞衬着那身雪白的衣裳呈现出诗一般的风雅意境。高风亮节,冰清玉洁,一时间那些亮丽的词汇流淌进苏简言的心扉,眼前像是一副古朴而素雅的画卷,经过沧海桑田依然令人心醉。


    他的神情似乎永远带着悲悯,注视着红尘世事,同样注视着她。


    他是烺纯,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白璧无瑕。


    当她看着他时,总是不经意地想起那个妖艳的烺轩,虽然她从未将他们错认。


    是否烺轩褪尽艳丽,就能像烺纯一样纯洁呢?


    又或者当烺纯浸染血红时,会变成烺轩一样的残艳?


    她想起了一种花。


    传说中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彼岸花有双色。


    烺轩正如那红色的彼岸花,妖红似血,残艳毒烈;而烺纯就是那白色的彼岸花,苍白如雪,纯净淡雅。


    “烺纯……烺纯……”苏简言轻唤两声,像是在细细品味他带给她的诗意,旋即开心地笑了,“和烺纯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很快乐,和烺纯分别以后我也经常想起那些事。想起你煮的茶,闻起来清香幽雅,品的时候却带着一丝丝清苦。你不在身边,我就有这种感觉,苦苦的像你煮的茶,但是却不想吐掉,因为是烺纯。”


    她并没什么特别的心思,只是将这几天的感觉倾吐给他听,那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依赖,已成习惯。


    烺纯下意识地一颤,手指紧紧握着伞柄。


    “言儿……”


    他感觉到了她对他的特殊依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的神情平静,说话却显得颇为艰难,“言儿,幻夜城附近的码头一个月以内不会开航,你想上忘川岛,除非改道雷州沿海城市,或者……”他犹豫了一下,“跟我走……”


    “不准!!”


    一道震怒的雷霆吼声霍然响起,立刻打断烺纯的下文。




花瓣雨,伞下情(6)

宫瑾然从高楼窗口飞跃而下,准确无误地立于苏简言与烺纯之间。他的神色警惕,像是害怕被对方夺去心爱之物,面对着烺纯,将苏简言护在身后。


    苏简言望着宫瑾然的背影,隐隐感到了某种强烈的压迫。


    他变了。


    或者,她从没真正了解过他。


    这个嬉皮笑脸又自作多情的小王爷,此刻在她的眼前逐渐放大,难以再忘记。


    相比之下,烺轩的美,他的艳,他的刻薄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忆涵的笑容,忆涵的温柔,也都是无法忽视的;还有烺纯的气质,他的悲悯;即使是那个满身金光璀璨的慕容雅,他们都令她终生难忘。而宫瑾然在这些人中显得过于平凡了。


    但是现在,她已用心记着他了。


    “瑾然……”


    她想说:“算了,烺纯是好人,你不要总是针对好人啊。”


    然而,宫瑾然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闭嘴!”他的口气相当不悦,嚣张而霸道地打断她,恨恨道:“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好像是你介入我和烺纯的谈话吧?”苏简言嚷嚷起来。


    在平时,她是能谦让就谦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因为她对大多数事情都没兴趣而已。


    可眼下的人是她喜(…提供下载)欢的烺纯,而宫瑾然竟然毫无理由的替她拒绝,严重侵犯了她的自由权?就算她好脾气的打算不当一回事。可是,他竟然又用很凶狠很强势的口吻命令她“闭嘴”,尤其是那句“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严重贬低女性的人格。就算是混蛋烺轩几次扬言要杀她,可也没小瞧她是女人。


    “叫你闭嘴就闭嘴,哪来这么多废话。”宫瑾然侧头低吼,再不管苏简言的嚷嚷,对着烺纯道:“我今天就跟你挑开了话讲。我讨厌你!因为你长着一张我最尊敬的人的脸,他已经去世,而你却还好好的活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存在?你的存在会令很多人困扰。”




花瓣雨,伞下情(7)

烺纯静静地凝视宫瑾然,目光平和而镇定,仿佛从远古蛮荒时期一直望到眼前。


    他像是历经沧桑横流而沉淀下来的金子,沉默而不失柔和,威仪而不失悲悯。然而,又似乎什么都不存在,澄净的眼眸呈现空灵之境,不可捉摸,飘然出世。


    他并不因对方的咄咄逼人而乱了心思。


    蔷薇花瓣随风飘扬,纯白的小花瓣零星点缀,宛如白雪纷飞。花瓣飞落在油纸伞面,星星点点,绚烂的阳光为其镀上莹光,变成一幅妖娆而诡异的画。


    伞下的烺纯,白衣素净,静静不语。


    宫瑾然等待烺纯的回答,然而烺纯只是凝视着他,不禁令他一阵心慌意乱,仿佛自己说错话,非但没受到责罚反而被宽恕了,但是心底愧疚不已,无法平息。


    他们的沉默同样令苏简言感到惶恐不安。


    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迫使她不敢出声,除非得到允许。


    “我……”宫瑾然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声音略显颤抖。他又停了停,舒缓心底莫名涌现的惶恐。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敬畏的、臣服的,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人,是天、是地、是整个宇宙,是超越时间限制的一切,而自己又是那么的渺小,他感到了不安;但觉得对方不会伤害他,又感到心安。


    “北钺国的元夕公主也与你们在一起吧?这几日请你务必带她远离幻夜城。”烺纯是平静而柔和的,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带给了别人压力,对宫瑾然道:“请让言儿跟我走。”


    他没有瑾然的霸道,没有烺轩的强势,也没有忆涵的温柔似水。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一个语气,平淡而不失和气。他用了“请”字但却不像是请求,而像是传达,传达他的决定。


    “不……”宫瑾然拒绝。


    烺纯虽然没有逼他,但他还是横臂拦在烺纯和苏简言之间,甚至因为害怕而小退了一步,踩碎了一地的浪漫。




花瓣雨,伞下情(8)

“小言儿不会跟你走,你也别想借机支走我和元夕。”宫瑾然隐忍怒气,手握成拳,俊美的脸庞因极力隐忍而变得一阵黑一阵白,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


    冷静!千万不能一时冲动而被对方牵制。


    烺纯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慕容山庄和济世同时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帝都的骠骑大将军寇翼数日前带轻骑兵出城,所走的路线正是向着幻夜城,数日里即可进入幻夜城地界,元夕公主是北钺国人,与天朝帝国的大将军碰面,难免会造成国与国之间的不必要的误会。”


    他没挑明的是,他更担心眼前这个隐瞒身份的瑾然小王爷。


    帝都的形势他不清楚。


    他也没接受过正统的皇家培训,没进过书院,没读过兵书,没学过治国,可以称得上是文武皆不通,就是那点医术在人才济济的济世里也顶多算是中等水平。


    他很普通很平凡,至少他自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


    他会看,用眼睛看这个世界的悲欢离合;会思考,用心思考着身边的人和事。


    所以,当他在浣玉城偶然看见瑾然时,其言行举止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瑾然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并不点破。


    然而,三年前的事又一次浮出心底。


    三年前,得知紫晴在帝都遭遇不测,他和白羽背着济世众人悄悄潜进帝都。他们没能救出紫晴,却意外的救了当时因中毒而呈半昏迷状态的瑾然。瑾然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与自己有血缘的亲人,他救他,不仅仅是出于济世救人的原则,亦带着一丝亲情。


    帝都里有人加害了所有的皇子,最后背黑锅的却是少不更事的紫晴。


    凶手直到现在还逍遥法外,隐于暗中。


    三年后,真正的凶手再次掀起波澜,以烺轩为始,而瑾然将会是第二个。


    这就是他看到的,思考到的。




花瓣雨,伞下情(9)

瑾然打算隐藏身份,势必不能与帝都的大将军接触。


    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他不便直接说出内心的考虑,于是以元夕为借口,希望说服瑾然携元夕离去。而他明知苏简言与帝都皇亲有着某些密不可分的关系,必须远离她。然而,他还是控制不了对她的关切。一来,他想实现她登陆忘川岛的心愿;二来,他并不认为言儿跟随瑾然行动会安全。


    言儿很多时候会随本能行事,她的本能就是看什么有趣就前进;瑾然是出了名的玩世不恭,他或许聪明,但目前尚不懂使用那个头脑;元夕不熟,可她的刁蛮脾气,俨然是个被宠坏的公主。


    三人凑在一块儿,这辈子估计都到不了目的地。


    宫瑾然不理解烺纯的良苦用心,甚至一直以为三年前救了自己的人是烺轩。


    误会由那时产生。


    三年后的今时今日,误会非但没有化解,反而因苏简言的加入变得更为激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休想以此拆散我们三个。”宫瑾然冷冷地与之对抗,“且不说寇翼根本没有入驻幻夜城的理由,就算他真的来了,你以为他能把我怎么样?”


    “莫要意气用事。”烺纯平静地分析,“大将军即使没有理由,但只要有目的,他就能编造理由。你冷静的想一想,瑾然。”


    “别叫我‘瑾然’,这个名字不是你这种人能随便叫的。”宫瑾然找不出理由反驳,只得以此泄愤。


    烺纯说的不错!


    寇翼有千千万万个目的到幻夜城。


    寇翼和李太师是政敌,而他是李太师的外甥,如果让李太师的外甥当上皇帝,寇翼大势将去,难以翻身。难道数月前暗杀他的人是寇翼?那么九哥哥的死又是谁造成的?三年前的皇子血案,真正凶手又是谁?


    想起那些血淋淋的惨案,宫瑾然一阵胆寒。


    全身因恐惧而微微颤栗,目光闪烁不定。




花瓣雨,伞下情(10)

察觉到宫瑾然的异样,苏简言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臂上。


    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尽管压抑着内心不至于爆发出来,但身体已然不受自我控制。


    “瑾然,你在害怕?”苏简言脱口问道。


    她注视着他单薄的背影,恍然间想起了他们刚认识时的样子。


    那时候,这个出生帝都,养尊处优的瑾然小王爷一身华服紫衣,玉冠束发,折扇轻摇,眉宇间有一丝女子的柔媚,是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然而,眼前的瑾然却是布衣劣扇,身形消瘦了不少。


    是她造成的吗?


    是她和烺轩毁了瑾然出行的行李,令他身无分文无法与下属汇合。


    她又在浣玉城与他失散。


    和烺纯一起的那段时间她却从没想过瑾然的处境。


    瑾然过惯了优裕的生活,身边没有人伺候,没有人替他打点,如今如此潦倒竟毫无埋怨,日日陪着她过清贫的生活。


    其实宫瑾然一开始是因穷途潦倒又不想被李太师发现行踪被逮回幽蓝城,无路可走之下隐瞒身份,勉为其难跟随苏简言,之后又跟随苗薇。


    并没有苏简言想象的那么深入。


    “是,我害怕你跟着烺纯,而离开我。”宫瑾然反手抓住苏简言的腕,将她拉到身侧,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他眼睛一瞥,带着挑衅的意味看向烺纯,勉强笑道:“我现在宣布,小言儿是我的,她不会跟你走。我喜(…提供下载)欢她,她以后会是我的妻子,你最好离她远远的,别在让我们看见你。或许以后我会看在你自觉的份上,放过你。”


    他是堂堂的瑾然小王爷,压根不必将这种平民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对方长着一张九哥哥的脸,他根本不可能在意到烺纯这个人。


    小言儿也就不可能在浣玉城和烺纯相遇。


    “瑾然啊!你说什么呢!”苏简言双眉微蹙,抬头瞪他。




花瓣雨,伞下情(11)

“就是你听到的这些。”


    宫瑾然紧紧搂着苏简言,低眉微笑,想要挤出风流的笑容,然而眼底却是不可掩饰的害怕。眼前闪过一幕幕血淋淋的场面,皇兄们一个个倒在他的脚下,最后他也倒了下去。天地昏暗,望不见一丝曙光。


    “你别胡说,谁要嫁给你了?”


    苏简言在宫瑾然的怀里挣扎,眼底闪烁着心慌与焦虑,不时地看向烺纯,却忽然又害怕看着他,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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