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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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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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您新娶一个5夫人,不但美,还是个有名的琴师。”
 手指漫不经心的搅着茶水,灯光、面容在杯里碎成色块,5听起来不多,但只是因为外头还多得是被他玩过却苦无名分的,他『夫人』的人数,恐怕比这盘子里的花生米还多。
 “会弹不弹有什么用?连个笑脸也不给看。”
 “5夫人真有那么好?”
 夫人、夫人,说得好听,孔雀以前曾见过那位『5夫人』,说不上是什么生死至交,但也还算合得来。爱琴成痴的她誓不成婚,前些年却听说她被从小待到大的乐坊赶出来,没多久就听到老爷纳她为太太的消息。
 “怎么回事?到这里还得听你抱怨不成?”
 老爷只当他在乱吃醋,倒也不是真的不高兴,就是觉得再被念烦了,仰头把酒干尽。
 “长夜漫漫,寂寞难耐,太久没遇到开心事,说得不好听您别放心上。”
 摸摸老爷的手背,孔雀目光垂到桌上,说得哀怨,带着傲气道歉,像是真的很珍惜他般。
 “看到本爷你还不开心?”
 不像家里的女人拉来总是汗啊、或是街道上的烟灰味,孔雀每次都是梳洗过后,不会有脏臭问题,一吸气满鼻腔都是馨香,闻得心里服服贴贴,老爷突然想起来这的目的,不吭声扯掉孔雀的腰带,也解开自己衣服,肥胖的身子将孔雀压上桌子。
 小碟杯子滚到地上,咚的滚上几圈没破,孔雀松了口气,这些东西小归小,却都不便宜。
 “别急,到床上去。”
 不过闪个注意,身上的男人就已经欲火烧得失去理志,随便卡了位就想冲刺,孔雀赶紧阻止他,娇魅万分的把外衣好好脱下,顺手从床下摸了一瓶药。
 半透明的薄纱让人看得喉头干渴,老爷大吼出声,猛兽般的将纱服扯成碎片,当猎物推上属于他的去处,直接了当的侵入。整齐铺平的床单被抓出一道皱褶,孔雀咬着牙,后仰的脸满是痛苦。
 “果然专做这档事的就不一样,处女也没你那么紧。”
 两具相异的个体密合得分不开,热而湿润的穴口包覆上来,像是天生就用来结合,老爷用力的让自己深陷其中,鼻子和喉咙都是兴奋的喘息。
 “轻……点。”
 身子大力摇晃,发饰掉在地上,头发松开来,大腿被膝盖撞到瘀血,臀部和腰也是疼得难受,别说鱼水之欢了,根本是酷刑,忍着要推开他的冲动,孔雀咬着牙,勉强露出享受的样子,泪汪汪的摸样更加强了男人的占有欲。
 只要有钱,点孔雀的台并不难,但要让他『以身相许』可不容易,起初他只是为了和朋友的一个赌,赌能不能得到红牌,可渐渐的这像场永无止境的美梦,他想得到更多,不只是孔雀的一个笑,要让孔雀只有他一个客人老爷知道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相信,能让如此桀骜不驯的孔雀臣服的,唯有自己一个!
 边这样想,老爷就越发兴奋,喉间野兽般的呼息也更大,交合的地方出了血,染红被单,却也同时让他更便为行动。
 老爷知道,孔雀事实上不喜欢,甚至很讨厌他,但正因为如此,老爷的心才得以被满足,听着身下人呻吟、想着平时微妙避开他的情景,这样逃不开的孔雀才是他最爱的,他愿意为了这个花大把大把的钱。
 “本爷表现不错吧?”

  ☆、12

“嗯,老爷。”
 孔雀放开扭曲着的嘴巴,装出一个陶醉的笑,这才发觉自己揪住床帘,和大开双腿的样子,他不想看,就算算是接受自己的职业了,他还是每每觉得羞耻,觉得丢身为一个男人的脸。
 “把脸遮住叫本爷怎么继续啊?”
 挑剔的瞥过孔雀全身,手不安份的揉摸着他的大腿,恶质的捏了把,继续着刚才的动作,直到下身一个发抖、热流灌进孔雀身体深处为止。
 他醒来时老爷已走了,自己满身又脏又乱。整室只存几根烛火,纸门外透着光,月亮光透进来,让空间不显得太暗。
 “下次该在进房间抹才对的。”
 看着手上的药,孔雀喃喃自语道,取了些往疼痛的所在擦,自床下找出一套干净浴衣穿上,对着壶口喝完剩下的酒。
 “啊,何公子。”
 笑凝在孔雀脸上,不太情愿的挪进房间关起拉门,看妈妈桑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还以为是哪来的肥羊呢,却是这个怪人,让他还用了最贵了那种香粉,给这家伙实在太浪费。
 “上次心情不好,对你有点凶,抱歉。”
 小桌放满了牛筋、鸡汤,酒瓶也放上了,杯子却没有用过的痕迹,只有茶水少了一些。
 何季潜这次穿戴整齐到严谨的地步,扭扭捏捏的,活像第一次上酒店的小伙子。
 “没事就走吧。”
 昨天有个大官说今天要来,孔雀不想错过。
 “我不会待太久,菜那么多我吃不完,留下来吃吧?”
 “今天不吃核桃了?”
 孔雀瞪着他一会后说,这几天有些忙,有段时间没好好吃个饭,不得不说那些食物有拉到他的注意,他允许自己待一下-只是为了吃。
 “吃啊,吃。”
 也许是没想到孔雀会真的留下来,何季潜话讲得结结巴巴,孔雀坐下时,一道白光跟着闪过,他想也没想伸手一抓,逮住长襬盖住的脚。
 “客人都送你那么贵重的东西?”
 “当然。”
 孔雀很快把脚藏回衣服下,若无其事的剥着栗子,核桃壳那么硬,本来就不好剥的,他这样说服着自己,手一使劲按破光滑的壳,技术还是差劲得可以,不是太大力弄碎就是太小力抓不好,弄得手上都是伤痕,何季潜忍不住抢过栗子,利落的去了十来颗壳,果仁一下就堆满在盘子,外表一点损坏也没有。
 “压之前先感觉一下空隙在哪。”
 “喔,真的。”
 照着何季潜说的,手指一压,壳应声而裂,发出可爱的爆裂声,孔雀开心的咧嘴。
 “家里后山有很多栗子,我常自己烤来吃。”
 “你还去哪种地方啊?”
 接触过的客人总连走土地都嫌脚会弄脏,就算还不到继承家业的年纪,何季潜也总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和他们这种放养的不一样,是含金汤匙出生的。
 “那种地方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很像你会去的地方。”
 中午起来时没什么胃口,海芋端来的东西他基本没吃,放松下来孔雀也觉得饿了,也没多招呼付钱人的意愿,拿起筷子就大吃大喝起来,满嘴都是炸鸡肉的油。
 “其他还有香菇、野菜,运气好还能抓到青蛙或兔子。”
 “你还真吃过那些东西啊?”
 别说青蛙,就是猴子、蚯蚓也照常有人爱,想起来孔雀的食欲就少了大半,慌忙灌酒压下呕吐感。
 “好吃得很,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来。”
 “你就是吃太多怪东西才这样奇奇怪怪。”
 何季潜没什么生气,还是笑玻Р'的捡些小鱼干吃,酒喝得很节制,这样小心的人会为了什么喝醉?孔雀有点好奇了。
 “还想吃什么?我再叫。”
 何季潜问。

  ☆、13

“我没穷到连饭也吃不起。”
 就算都塞满东西,孔雀还是嘴巴上不输人,灌了点茶又扫了一盘猪肉炒蒜苗。
 “也没有钱到吃得起这些吧。”
 虽然价格算起来是高了些,但比起外头的餐馆,这的东西总是精致得多,又多了个能聊的人,倒也不算太贵。
 “胡说!多得是抢着和我吃饭的,要是我认真起来,要找我的客人从城头到城尾还有剩呢。”
 “全城有那么多男人吗?”
 何季潜笑得差点被茶呛死,半个桌子和上衣全湿了,要不是孔雀动作快,连饭菜都要遭殃。
 “加上别得城就有了。”
 “那又不是白得的。”
 他不想说鄙视孔雀,可是这也实在不是适合炫耀的工作,光是穿上女装,   就够牺牲,真难想象他为了赚钱付出过什么。
 “哪有什么,客人最大,不过你不算客人。”
 “那就是朋友了?”
 “少乱讲。”
 孔雀没好气的说,咽下最后一口烤牛肉,擦擦嘴,手巾染了一块乌黑酱汁和粉红唇色。
 “至少我不会摸你屁股。”
 瞄一下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何季潜语气听起来有些气闷,孔雀不知道他什么毛病,上次他就不是喝醉,是什么怪癖发作吧。
 “等下还有客人吗?”
 “当然,我可是红牌,难不成你想包我整晚?先说我没空再陪你。”
 “钱就那么重要?”
 家境不错的他也许没什么立场讲,可是总得顾好身体才有命花,不是吗?
 “不然我在这陪笑是笑开心的?”
 喔,他说了什么,他不该说这个的。何季潜骂了下自己的未经思考,抓了抓头。
 “至少我对你是真心的。”
 “那能吃饱嘛?”
 真心什么,像傻子一样,孔雀在心里骂,却发现自己很难不在意,也不再有兴致吃菜。
 空间没有点上香,窗户开着,孔雀都不知道这里的窗户还打得开,都忘记外面还有一株夜来香,以前他打完杂都会蹲在树下,看能有多少花掉在身上,想着有一天要有好多客人,这样就不用饿肚子,能和红牌姐姐一样吃好多的肉。
 “至少不用饿肚子。”
 逍遥自由是什么滋味孔雀不太记得了,但他讨厌饿肚子,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悲,还会为了吃而作贱自己。
 起风了,夜来香边摇边洒香,何季潜不讨厌这样的味道,还贪婪的吸上好几口浅啜酒,将香气充当下酒菜。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不会说好听话,也不喜欢听话,是个讨人厌的小孩,”何季潜苦笑着说,“家人随便我在外面野,有次我在树林迷路,两天后才回到家,你猜怎么着?他们完全没发觉,我才知道我很不快乐。”
 “那是你。”
 “我晚上常常哭,又怕让爹娘发现挨打,总是早上起来洗脸,那时我在脸盆的脸就是你这种表情。”
 何季潜一口喝掉酒,又说:“别骗我。”
 孔雀只是扭头不让他看见表情,别扭的想弄出不在乎的样子,却越来越狼狈。
 “我要走了,再找人来陪你?”

  ☆、14

会被说胆小也好,孔雀不打算再留下,身躯挡住半室灯光,何季潜仰望着他,还是一副等待忧伤退去的苦笑。
 “那我要一个比你好的。”
 “那就没人能陪你了。”
 门在孔雀身后关上,好像从未开过。
 。
 偶尔孔雀会放自己假,有客人来就说自己被包了,或是不舒服,真的不舒服却反而不休息,放假时实际上却哪里也没去,顶多睡得晚些、饭吃得久些,教教海芋一些东西。
 “弹轻点。”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独门绝技,现在鲜少演奏的孔雀当年算是第一乐手,传闻能把冬天弹暖、夏天唱凉,客人中来求曲的也有,但那些只存在孔雀的脑袋,想学也学不起来,最近才试着用自己的方法记录下来,试着讲解给海芋听。
 “别那么躁。”
 海芋很勤劳、也不笨,听几次就能奏出八成,但曲调是对了,韵味却怎么也不像同一首,越想着要弹好就越别扭,手指都快按出血,孔雀阻止了她,在她手上绕上细布。
 “前几天上街,有没有听到什么新曲?”
 孔雀知道这是个性使然,自己的悲戚歌不适合海芋,可自己也真只有那些能教了。
 “可是……没你的那么好。”
 “音乐听开心就好,我想听。”
 住这那么久,照理会给人带来巨大的改变,海芋却依然维持着孔雀初见到她的纯真闪亮,说话都带着愉悦生命力。
 海芋还是困惑一下才开始,僵硬生疏的琴音响起,孔雀能听见市集中的嘈杂浓缩在里头,木制车轮碾过石头砂土地,越来越靠近市集,小贩叫卖着冒烟的馒头,随兴的弹几下,海芋又停下手、顿了半晌才又继续;三弦的琴响起欢快的节奏,似乎是南方一带饮酒会弹奏的曲目,像带着醉意跳舞玩乐,不如酒楼歌谣哀怨。
 “嗯……我只记得这样。”
 茶都还有半杯海芋就停下了,孔雀有些错愕,总觉得听不够。
 “继续。”
 “后面我真的不会了……。”
 她双颊通红的放下乐器,别扭得有些奇怪。
 “好吧。”
 孔雀知道她八成是去幽会的,但知说了没什么用,白把自己弄得气鼓鼓。
 “我……下次会更用心听。”
 “没在怪妳,上街嘛,玩得开心就好。”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
 海芋认得出来孔雀没说谎,但还是隐约感觉到他在为什么烦心,不由得也担心起来,她从没看孔雀离开过花鸟楼,连上街闲逛都没有,甚至没看过他整天做普通装束,好像自己就当自己是笼中鸟,『要是能让他和自己一起上街就好了』,海芋曾这样想过,却又瞬间觉得这句话会伤了孔雀的心,他何尝不想离开?
 “我没什么喜欢吃的。”
 他停了好久,久到海芋觉得被故意忽略,孔雀才淡淡的说,手指转动着茶杯,指甲轻刮上头的釉彩。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喜欢?”
 “凉圆、我喜欢凉圆。”
 “凉圆?”
 海芋很是惊讶,但立刻就懂了,凉圆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市集上随便都有几家在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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