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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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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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后调侃道:“有福会享是真享福。你可不要像滕王李元婴仗着皇威,凭着战功,骄纵失德鱼肉百姓,政声狼藉误我子民。哀家放你去洪州,是放你这虎威尚在的老虎归山林,去镇狼狈,吓狐狸。”

  “这狼狈之流是何人?”

  “长孙无忌的至亲高履行。”

  “这位反戈一击,背离了长孙叛党的高某,他不是远在剑南益州任司马吗?”

  “再若容他在剑南纵情撒野,山高皇帝远,可能会养痈遗患了。他已升迁洪州为为刺史。你要为哀家鉴别,他是狡兔,是狐狸,还是结伙行奸的狼狈。”武后这才完成了沛王府之行的目的。

  “臣定不负皇后娘娘的重任。”

  “你可有他求?”

  阎伯屿虔诚地起身躬请:“娘娘深知老臣行伍出身,稍有武略,缺文韬。娘娘慧眼独具,望求委派一位才学渊博之士,辅佐老臣。”

  “你到是个谦逊的老将。”武后衷心褒奖:“好吧,满朝文臣任你挑选。”

  太平公主按耐不住了:“条件是才华超群英俊过人,尚未娶妻的青年学士”。

  李显插话:“这又不是挑女婿。”

  太平顶了过去:“女婿有半子之靠,靠得住。”

  李贤笑道:“若是阎都督招个上门女婿,那就有个十全十美,尽善尽美,完全可靠的辅佐亲人了。”

  武后调侃道:“可惜阎爱卿不是挑上门女婿。”

  阎伯屿起身奏道:“老臣一生争战沙场,年近花甲幸得一女。现已过及笄之期多年,尚且待字闺中,还望娘娘垂爱,为老臣这老闺女指婚。”

  “老闺女?”武后猜疑:“莫非你这……爱女她……”

  “她才高八斗有余,花容月貌,比本公主还美十分,我是她闺中知心好友,莫逆之交。”

  武后正色地:“你也还是个深闺少女,不可胡言乱语,阎都督爱女,上有父命,哀家也愿为媒证于以指婚。”

  “母后!”公主撒娇:“你也是个女人,应该知道女儿们的心愿。”她背诵诗文:“唯愿秋风送春暖,呵护彩蝶向云天。

  断线风筝女儿命,红绳何需任人牵。”

  李显调笑:“原来妹妹的红绳不愿月下老人来牵。”

  公主又顶牛了:“你们男人可以随便挑三妻四妾,我们女儿家为什么不可以自己挑个称心如意,情投意合的丈夫?我和阎都督的老闺女心意相同,不要母后指婚;红绳绝不任别人牵。”

  “怎么?”武后疑道:“那风筝上落款的阎氏秀芹,原来是阎爱卿的待字闺女。”

  “阎秀芹?”阎伯屿疑问:“娘娘怎知我女儿的贱名。”

  “什么贱名!”公主笑斥纠正:“应该是大名,芳名阎秀芹。”

  “哈哈哈”武后开怀笑道:“时也,命也,哀家你我的这两个闺女,是一对刚出炉的铁弹子,捏不住,也扔不得。你要哀家指婚,莫非你已相中哪位超群的才子。”

  阎伯屿答道:“不是老臣相中某人,实在是小女喜爱王勃的诗赋文章,敬佩王勃的品格。”

  公主追问:“你女儿可曾与王勃有过来往?”

  阎伯屿答道:“我家秀芹严遵妇道女训,从小以琴棋书画为伴,不出闺阁从未与男子有过往来。”

  公主笑道:“难怪将门出鼠女,胆小怕事连老公也不敢自己挑。王勃要是个五官不正,歪鼻子,豁嘴子,满脸大麻子的小矮子,我那天仙般的大妹子,鲜花就插在牛粪上了。”

  武后笑道:“阎爱卿莫听他胡诌。王勃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只是桀骜不驯,未必是闺中良伴,更不一定是老将军心目中的乘龙快婿。”

  李显调笑:“人不作主天作主,那就来个彩楼上抛彩球,打着鸡嫁鸡,打着狗嫁狗,打着根棒锤就抱着走。”

  武后笑斥:“婚姻大事让年青人议论,就没有正经话。婉儿一直没说话,你就拿个主意。”

  婉儿笑道:“何不效古人,让阎老将军厅前以文选乘龙佳婿,小姐在雀屏后面挑东床娇客。”

  太平公主大笑道:“真没想到你这鬼丫头,相男人,挑女婿的鬼点子也多。”

  王福畤卧房病榻上,王勃正为父亲推拿。

  王福畤已两鬓班白,衰老憔悴。他将王勃拉到身边,担忧地说:“武皇后对你法外开恩,今后你凡事容忍些,人言则言,得过且过。在官场,在朝堂,图得太平便是福啊!”

  王勃宽慰父亲:“新城公主悲惨的遭遇,孩儿不是只字没有向人透露过吗?”

  “唉!可怜的公主!”王福畤善良地感叹:“富贵莫过帝王家。帝王家除了富贵;还有什么呢?”

  “人道皇上圣明,是天子,竟保不住亲妹妹惨遭杀害。”王勃与父亲同感叹:“听说皇上的两个亲生女儿,宣城公主和义阳公主还幽禁在皇城内掖挺宫中。”

  “这已是朝野人所共知的事了。

  王勃为证实而问:“武后逼死她们的生母肖淑妃,已经二十年了吧?”

  “当年两个美丽无知的少女,而今也三十多岁,人老珠黄了。唉!”

  王勃脱口而出:“武后真是个花容月貌,心狠毒辣的女罗刹!”

  “住口!”王福畤急忙制止:“嗨,你又信口胡说,自己作孽,还要诛连满门啊!”

  家丁进来:“请大人更衣。”

  王勃忙劝阻:“父亲,你病还没有痊愈呢。”

  “唉!”王福畤无奈地感叹:“武后旨意,让国师怀义活佛,在白马寺讲经说法,劝世人积德行善早成正果。我因你犯上,已贬为太常寺博士,这样的法事大典,怎能不去,更衣。”

  王勃随口独自咕哝:“这个*宫庭的花和尚,能讲什么经,说什么法!……

  王福畤顺手给了王勃一耳光:“你还嫌我死得不快啊……!”他气恼得眼花头晕,昏昏欲倒被王勃扶住,他又狠狠推开王勃,气喘吁吁:“你,你这不孝的奴才……”

  王勃低头躬身拱手:“孩儿该死,下次不敢。”

  “唉唉!我这条老命早晚要送在你手中,是我自己作孽,可是你还有四个兄长啊……”

  家人捧来朝服,王福畤强打精神,由两个婢女伺候穿戴。

  王勃委屈地向前:“孩儿伺候父亲一同前去”。

  “不用!”王福畤说罢,一迈步又步履不稳。

  “父亲,让我一同去吧!”王勃又来掺扶

  王福畤又推开王勃:“你给我回招贤馆去。”

  王勃被闪在卧室里,从窗内看着老父亲蹒跚龙钟而去。

  招贤馆内,薛华甩开唠叨的薛仁,任性地坐在靠椅上,薛仁耐心地端起一碗醒酒汤,送到薛华面前:“不要耍孩子脾气了。吴子璋亲自送你回来,你怎么能那样冷冷对待他呢?”

  “你去和他亲热好了!”

  “嗨,都怪你姨妈将你宠坏了。来,先将这醒酒汤乘热喝下去,冷了要伤胃。”薛华心中有愧勉强喝汤。薛仁又拿来了手巾为他拭去在衣衫上的污渍:“你该知道,王勃持才傲物,不识时务,结怨很多,是右宰相裴炎的眼中钉,肉中刺。目前虽为武皇后器重,呵护;他,终久难成大器;可能是个祸害,你怎能和他这样亲密无间经常往来。”

  “是你和姨妈要我与他亲近,形影不离的呀!”

  “此一时,彼一时。”薛仁耐心开导:“火能烹调暖身,也能毁家灭寨涂炭山林。”

  话不入耳薛华顶牛:“嘴是两张皮,同是一个人,好人坏人由你们夸讲,污蔑。”

  “同是一个人,是好人是坏人与已无关,无所谓评论他好坏。吴子璋同样是名扬京都的才子,和霭可亲有人缘,是纪王爷敬爱的雅士,是皇太子贴心的宠臣,他喜爱你诗赋,他敬重你品格,你怎么又不愿和他往来?”

  “香椽再香不是桔子!”薛华厌烦地说:“吴子璋为人轻浮,哗众邀宠善于随机应变,尤其是心术叵测……。”

  “怎见得?”

  “近来强邀我同去饮宴,多次傍敲侧击,总是向我探听王勃与金城公主的流言蜚语。”

  薛仁警惕地忙问:“你怎么回答的?”

  薛华淡淡一笑:“我说,传奇无根底,越传越神奇;无稽之谈,谈也无稽。”

  “回答得好!”薛仁放下心来:“叔父我不能久留京都,武后对你青睐,你定受众人爱戴,可以与权贵多作应酬,但见人只说三分话……。”

  “不可抛出一片心!”薛华又任性顶撞。

  薛仁仍宠爱地说:“对对。尤其要多多留神武后母子双方情况,及时向你升迁南昌的义父通报。切切不可擅自偏向一方,更不能随意成为哪一方的忠实党羽……”

  “好了好了。”薛华不耐烦地顶撞:“我才不愿意掺和到他们皇家争权斗势的旋涡中去。”

  “不不!”薛仁示意薛华轻声,他到门口向外张望后,将门关上插闩,机密地说:“你义父告诉我,皇太子李弘能不能继位,还难预料。武后当前权高势大,左右朝政,也难长久垂帘听政。皇上龙体欠安已是风前烛,瓦上霜;可是女人嘛当不了皇帝,帝位早晚要传统给子嗣的……”

  “我才不管他们谁坐龙廷呢!”

  “对!千万记牢,我们一家谋求的是荣华富贵,能永为高官,能永立朝堂。”说着他从贴胸拿出一锦囊:“这是你义父亲手交给我带来的如意锦囊。”

  薛华接过这如女人定情相赠的鸡心香袋,慎重地问:“这就是你说的护身符?”

  “也是我们晋升的褒荐书。更是武后母子谋权篡位,克敌制胜,都想得到的杀手锏!”

  “能有这样神奇威力。”薛华欲拆观。

  薛仁忙制止:“此物密封,切不可私折私观。”

  “你们交给我,我该怎么办?”

  “你莫露形迹,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改朝换代的乾坤帕,竟藏在你这无品位的小吏身中。”他又向窗外探望后,悄悄向薛华叮嘱:“这宝物何时出手,是私下呈献武皇后,还是暗中上交皇太子;你务必听候你义父在朝中的心腹人指示。事关重大,你要收藏好了。”

  “高履行按插在朝中的耳目是何人?”

  “我也不知道。”

  薛华目睹手中锦囊,深感迷茫。

  东宫,李弘的内殿中,他如狂犬怒吠:“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开!”

  殿的内侍和娈童都惊慌退出。

  李弘一掌将纪贵妃打倒在地,又踢了几脚,吼道:“不要拿你爷爷来威吓我,他不过是我爷爷马前邀宠的鹰犬!狡兔死,良犬烹。我先祖太宗,父王高宗没斩他,给他封了王;我若登基,头一个先斩了这个倚老卖老,仗势欺人的看家老狗!……当年是他将你献给我母后,我母后才又将你塞进我寝宫当贵妃;是我向你明说了,我怕我母后,恨我母后,我厌恶母后,恶厌所有的女人,包括你也是个蛇蝎美人!”

  纪贵妃哭着抬起头来:“……你,你杀了我吧!”

  “不,不能这样便宜你们!”李弘心硬似铁,冷冰的说:“我要纯刀割肉万剐凌迟,让你死不了,活着更难受!你要恨,恨你爷爷奶奶,恨我妹妹,恨我母后!我当了皇帝,我要你当皇后在我面前替所有的女人受罪。……我要报仇,谁给我受了活罪,我要十倍的去报服!”……他槌胸地吼,拍着龙须案嚎啕大哭!

  曹达悄悄地进来,暗暗指挥宫女扶走了纪贵妃。他又走到李弘身边抚摸着他,李弘转身搂着曹达伏在他怀中哭了。曹达轻声宽慰:“忍着忍着些吧!皇上病已沉重,你母后牝鸡是伺不了晨的……。”

  内侍进来禀报:“右宰相裴炎殿外求见。”

  “让他滚回去!”李弘心绪未平。

  曹达以手示制止内侍去传话。抚着李弘道:“狡兔野狐还未死,怎能烹猎犬,除谋士。”

  “哦,我坐上龙椅,先斩了这两面三刀的老狐狸。”他抹去泪水:“传他进来。”

  招贤馆门,薛华送薛仁登上了马车,薛仁向马伕:“回府”。

  马车过闹市,走进了偏僻小巷,在一府第后院停下。薛仁走了下来,感到陌生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后院门内走出曹达和锦衣卫的虎彪大汉。

  曹达阴阳怪气似笑非笑:“太子殿下命我在此恭候。请!”

  薛仁惶恐不安:“这……”

  彪形大汉迅速逼近薛仁,怒目相视。

  曹达冷冷地说;“你有自知之明,要好自为之!”

  薛仁更加恐惧:“是是……”

  薛仁被曹达威逼走进后院。

  王勃闷闷不乐回到招贤馆,推开自己寝室,一位须发班白的老儒随之进来,深深施礼,满面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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