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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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初雪-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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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我听这话怎么那么像是女生对自己喜欢的男生撒娇的感觉……”田野双手抱胸,坏坏地看着嗔怒的小林,目光灼灼。
  “你丫再说小心我扁你……”小林满脸通红地怒瞪着田野,作势举起了拳头。
  “呵呵,不和你瞎闹了,再闹说不定那几个小屁孩就要超过我们了。”田野不由分说的拉过小林高举的拳头,向楼上走去。
  三楼的楼道很长,尽头的窗户大开着,偶有风从那里刮过,走廊里没有灯,昏暗阴冷,一股寒戾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感觉很不好,小林皱了皱眉头。
  田野紧紧拉着小林的手,向走廊深处走去,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个人沙沙地脚步声,安静而诡异。
  走廊两边的房门,大多上着锁,有极个别虚掩着,田野上前想推开,一把让小林拦住,看着小林紧张的神情,田野笑着摇了摇头作罢。
  在往前走就是传说中的事发地………公共厕所。
  公厕没有门板,只有门框,直对着门的是三扇窗户,玻璃残缺不全,有一扇是打开的,在风中嘎吱嘎吱地摇摆着,敏感的老鼠一家迅速地从墙角散去,扬起灰尘,冬日懒散的阳光斜照进来,也没有增加一丝的暖意。
  厕所很大,一面是水房,灰色水泥池子上一排生锈的水龙头,池子里全是灰,有的地方生出了厚厚的苔藓,田野打开水龙头,竟然还有水流出来,水池的对面是一排六个独立的坐便,中间都隔有木墙,有木门,木门上的框架没有抵到房顶。
  “自杀的女老师就吊死在第二间,很年轻,估计去世的时候同我们现在差不多。”田野轻轻地说着。
  小林俊介茫然地看着那里,半天没有说话,整个空间弥漫着阴冷的气息,霉苍味有些刺鼻,就在这时,楼道里的门“砰”地关上了,小林和田野吓得猛然回过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可脊梁骨却不停地往外冒着虚汗,田野拉着小林的手黏糊糊的,两人的眼睛不由得对视了下,下一秒,小林拉着田野扭回身就往楼下跑,一口气跑到操场上,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小,小林君,跑的不错嘛!比小时候强多了。”田野用手撸了下凌乱的头发。
  “就…你…丫的…乱出主意,没事非…玩什么探险,玩…玩的我…都快吓尿了……”小林弯着腰直喘粗气。
  两人正说笑着,小林忽然就不说话了,因为此刻田野那丫的竟然用小林的手背给他自己擦汗。
  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田野不着痕迹地悄悄松开了小林的手,转过身去,大声地嚷嚷着口渴,要去买水喝。
  小林的脸上顿时浮出了两朵红云,心跳砰砰直响,震的脑袋也跟着微微有点泛晕。蹲下身子,洋装系鞋带的小林,自然没有看见转身离去的田野,面红耳赤的模样。
  买水回来的田野,又恢复了一幅玩世不恭赖赖的味道,不一会那几个孩子也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但大家都很默契地决口不提探险的事,相互打趣着走出校门,由田野请客,大大的美餐了一顿。
  明天还要上班,小林就别了田野。临上车前,小林从田野口袋里掏了根烟,自顾自地点燃,可没吸两下就让田野一把夺下,大刺刺地刁在了自己嘴里,神情得瑟的看着小林,微微翘起的嘴角却泄露了秘密。
  小林无法,只得又点了根,狠狠地吸了口,浓重地吐出了一窜烟圈,轻声地说句: “可怜的女人,真是多情,死能解决一切吗?〃
  〃也许能把,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公平的,唯有死亡是平等的。”田野定定地望小林,像是要穿过他看到那未知的将来。
  小林开着车,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直挥之不去的是那份呼之欲出的答案,但又是自己不愿去面对的。
  “鬼,这世上的确有鬼”。小林按着纷扰的心,生怕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魔鬼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8

  
  Chapter 08。异样的自己,令人烦躁不安
  “小林君,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去你家里找你,你妈妈总是说你出去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在小林每天下班回家的必经岔路口旁,千雪瞪着双幽怨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小林。仿佛一眼看不住,人便会消失般 。
  “抱歉千雪,我并非有意躲着你,前几天的确是出了些状况,而且……而且与我而言……意义非凡……”小林若有所思的说着。
  “怎么了?”许是小林那副迷茫且困惑的表情吓到了千雪,千雪紧张地一把拉住了小林,上下仔细打量,查看。
  “哎!小傻瓜,我没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小林无限感慨地反手紧握了握千雪的手。却忽略了千雪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
  “讨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千雪难过委屈地转过身去。
  小林疼惜地拉过千雪,用拇指轻轻擦拭着千雪不断涌出的泪。这个女孩自己终究是要辜负了吗?小林幽幽地叹息着……
  或许是委屈,亦或许是思念,向来极顾形象的千雪竟一头扑倒在小林的怀里,怏怏地哭了起来。
  小林先是一愣,继而轻叹一声,用双臂佣住了千雪,低头吻了吻千雪的发丝,安慰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与小林而言很是愉悦。同田野的电话日渐多了起来,有时候小林会去奈良,到学校看望田野。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枯黄的草皮上,望着青色的远山,谈笑着儿时的过往,感慨万千。
  偶尔,田野也会来找小林,有时,赶巧也会带上千雪。
  一杯杯清酒穿肠而过,聊到酣处,千雪突然调皮地询问起田野有没有女友,漂亮与否。
  初闻此言,小林只觉得自己的心竟然会不受控制地狂跳,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很紧张,很害怕,紧张于田野的答案,害怕于田野的点头。
  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抬头看时,只见田野,千雪二人均双双好奇的盯着自己,只得以刚刚喝的太猛糖塞过去。直至田野笑呵呵地回答,我还没有过女友呢,这才慢慢恢复常态,长出一口气,岔开话题,心情又匪夷所思的地好了起来。
  这段时间,千雪感觉小林变了,变得比以往快乐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但是在一起时,谈论的最多的却是田野。
  谈小时候的田野如何威猛,为了他,一人单挑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夏天的夜晚一起去捉刚出土的知了猴,不爽小林的懦弱,给个屁股墩的狠力云云,总之,三句话离不了田野,田野成了约会的主题谈资。
  但更多的是爽约,有好多次,千雪都遭受冷遇,推脱,理由牵强,这使千雪即无奈又伤心,好在小林只是同田野来往,女人嘛,也只有自己一个。
  哎!许是想多了,可能这阵子小林比较忙吧,既然爱他,就给他信任和空间吧。千雪反复地安慰着自己。
  与小林而言,这段时间过的很是纠结,没事就想拨打田野的电话,打的多了又怕打扰到田野 ,更担心的是怕遭到田野的厌弃。
  同给田野打电话比起来,小林更喜欢接到电话,哪怕是几句话。
  有时为田野发给自己的一条问候关怀的短信,高兴好几天,在一起聊天喝酒的片段会一遍遍回放,想到好玩处,会不分场合的地笑出声,全然没了平日的清心寡欲的模样,多了些勃勃朝气。
  还有一个令小林纠结的事,自己一次次推脱与千雪的约会,即便约会,也是三句话不离田野,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小林自己很是害怕。
  这是怎么了,千雪漂亮可爱,自己是喜欢她的,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千雪这样的女孩的,可,为何不喜欢太过亲密的碰触呢?即便千雪主动献吻,也都是敷衍,没有激情没有快感,反而有强烈的厌恶和不洁感,心更不会剧烈的狂跳。
  如小鹿般揣揣跳动的心,小林陷入了混乱中,童年有没有这感觉早已不得而知了,再次见到田野时,莫名的狂跳又是为哪般呢,每次的通话会一句句回味,为等一条道晚安的短信,大半夜的不睡觉,更别说有时候不可避免的轻微碰撞,更是如过电一般,对,是过电。每次分别会更期待下一次的见面,见了面东拉西扯,熬到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的时候。
  还有每次赴约,都会仔仔细细的装扮自己,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的考究,直至赴约快要迟到。
  真是要命,跟个女人似的,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书上,设计草图上,随处可见自己无意识的速写,温暖的目光,嘴唇,讲到开心时会肆无忌惮的咧开,这嘴唇同自己微薄紧闭的不一样,看上去也没有千雪的粉唇好看,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小林俊介又一次翻看了手机短信后,狠狠地把自己抛在床上,撕扯着头发。
  ‘fuck !'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9

  
  Chapter 09。春梦
  下雨了,从窗户看出去,雾蒙蒙的,沙沙的雨声伴着轻吟的留声机清唱。
  房间里没有开灯,两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渐渐地挨近,淡淡的烟草味,温润的嘴唇和舒服的拥抱,在雨季的黄昏,小林俊介收获了一记让人沉醉的吻,这比初吻还要甜美,脸上因为害羞而发烫,那一刻突然有莫明的感动,碰触的瞬间嘴唇会紧紧地颤抖。。。
  所有的一切都美得不像话,美到不真实,这个吻,感觉今后很难再有了,吻到嘴唇麻木还是不舍得放开的眷恋,身体的某个部位逐渐有了反应,生生涨的人难受。
  下一刻,也不知是谁推倒了谁,两个缠绵的身体从沙发上双双滚落到了地上。身下沙哑的□□声挣断了自己最后一丝理智。一个挺身,两声□□,数度缠绵,小林终是喷洒出了一生的激情。那一刻,小林相信爱是唯一,今生只愿爱一人尔。。。
  叮铃铃,起床了!叮铃铃,起床了!猛地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淡蓝色的窗帘,扑啦啦打着拍子,湿漉漉的窗台。
  小林翻身坐起来,捂着脑袋,是梦,自己在做梦,奇怪的梦,可那烟草味,向后梳的头发,似笑非笑的眼眸,小胡子。。。
  田野!那令自己失魂的人竟是田野!这太扯太诡异了,可自己内裤湿了的那一大片又说明了什么……
  翻开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划开。一条自己等了一天的短信:“抱歉呀小林君,手机拉家里了,才看到。周末我没事,欢迎你来,我们去喝一杯,老地方见面……田野”
  小林握着手机,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刚刚的梦,某个部位又悄然抬起了脑袋,撑起那片湿了的布料,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存在,喷勃的热气让小林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去面对千雪与田野,他们若是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失望和厌弃呢?
  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10。

  
  Chapter 010。真相是如此地残酷
  “妈妈,告诉我好吗?不要再骗我了。”
  “骗,骗什么,孩子你只是失忆了而已,忘了好吗?”
  “可妈妈,这又是什么?”小林从身后拿出一个厚厚的已然发黄的病历档案袋来。
  这是昨晚在家烦乱,打扫卫生,想借助体力劳动,缓解一下胡思乱想,几欲疯狂的心。在收拾储存室时,不慎撞翻水盆,怕水会侵湿抽屉里的书籍,这才倒出书本,凉开来,不成想这里装着这么大的秘密。。。
  “。。。孩子,你听我说,孩子,我可怜的小林呀。。。”小林的妈妈捂着脸,泣不成声。”
  “小林,不要再逼你妈妈了,你要知道的答案我来告诉你。”父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餐厅门口,只是他那一向低沉有力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显得十分沧哑无力。
  “不……不行,不能说,不能说啊……”小林的母亲双眼充满恳求的望向小林的父亲。
  “罢了,孩子已经长大了,该有权力知道这些事了,况且这也不可能瞒的了他一辈子啊。”父亲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燃,狠狠地抽了几口,毅然决然的抬起了脑袋。
  “你是我们的孩子,是上帝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虽然你先天患有残疾,但是我和你妈妈仍旧很感激上帝将你赐给了我们。看着小小的你一天天的长大,我们真的好开心,好幸福。但同时我们也越来越害怕,害怕你会被别人欺负,害怕别人会瞧不起你,笑话你。不过你很懂事,就算在外面被别人欺负了,也从不回来告诉我们……”
  “残疾?”小林更加迷茫的望向了父亲。
  “是啊,残疾,一种很特别的身体缺陷。你生来便是个……是个双性人,同时拥有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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