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复杂，没有固然是好的，不会影响到现在的他们的生活，可是自己的信息被从那个时代中剔除这样的感受，确实不怎么愉快。就像那奇幻一般的旅行，真的就只不过是一场梦一样。好在他终于从那些史书中找到了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卡罗拉和伊莱恩，他在那个时代的弟子。这也许算是自己存在的一份证明？玛蒙抚摸着手里书的封面，冷笑一声，将它放回了书柜上。“果然，那家伙真的是个笨蛋啊。”对于Giotto的退隐他并不觉得奇怪，他甚至猜想，在隐居于日本的时候，Giotto并不是像写下这本书的人所想的那样长吁短叹，带着不甘和埋怨生活下去。玛蒙觉得Giotto会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终于不用再去面对他讨厌的那些东西了。“一个两个的，全部都是蠢货。”对于已经改变的那两个人来说，这样的结局理所当然。只是……为什么呢？玛蒙摩挲着那本书的书脊，皱起了眉。没有他们的记载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科札特的名字都不曾出现过？就像是被某个人特意抹去那般，一片空白。他走后，那个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说，那只是某个遥远的平行空间，和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呢？西蒙家族……现在究竟走上了什么样的道路。“玛蒙，要走了。”杜尔的声音传来，玛蒙应了一声，最后看了眼书籍，离开了巴利安的图书室。那些流落在过去的真相已经无法探究，他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那个时代的人们。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发展，也许他会在隐约有些预感的时候就和Giotto与其他人说清楚。那样突兀的离别，不知道他们究竟会是怎么的反应呢？明明答应了那个家伙一定会亲口道别，到最好还是没有做到啊……玛蒙飞过走廊，墙上挂着Giotto的画像。反正，连这个世界的Giotto是否是他所认识的人这一点都不确定不是吗？他终究是属于这个时代的。玛蒙幻化出一个金发男孩的样子，走进了巴利安高层的队伍，他们受邀去参加九代目的宴会。幻术师们一向不喜欢自己的真实面目暴露在人前，所以玛蒙不担心那个已经失忆的人会认出他。玛蒙对于宴会没有半点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九代目找回来的那个孩子，他知道孩子的名字是Xanxus。他真的没有想到，和那个孩子的再一次相见，竟会来的这么快。就如他猜到那个孩子可能和彭格列有些关系，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九代目的儿子。玛蒙已经做好了在这次宴会中被故人认出的准备，虽然他的幻术和当初不同，自己也特地用了其他的技巧，但他并没有完全瞒过那个人的信心。拉尔·米尔奇。玛蒙他们到的时候，正碰上拉尔从里面出来。那个浑浊的奶嘴让玛蒙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这种偶遇让人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玛蒙的脚步稍稍放缓，减弱了自己的存在感，靠着其他人的身体将自身遮掩。“巴利安？”拉尔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一种模糊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了藏在人群之中的玛蒙，停顿了一下，感受到一丝久远而熟悉的感觉。她还是将视线移开了，于情于理她注意的人都应该是领队的杜尔才对。“剑帝杜尔？九代目已经等你们很久了。快点进去会比较好。”看来是没有认出来。玛蒙想，心里已经明白拉尔也不喜欢这种聚会，这次只是来露个脸就打算回去。那样也好，接触的时间少一点，暴露的机会也少一点。“我知道了，多谢你了，米尔奇。”杜尔回了拉尔一句，自然注意到了之前拉尔不符合常理的注视。他的雾之守护者果然有很多秘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在瞬间就被彩虹之子注意到的。“不必。”拉尔语气冷淡，杜尔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她也自然而然地将视线全数放在了随后的玛蒙身上。玛蒙感受到拉尔的注视，看了她一眼，跟上杜尔往屋内走去。“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笨蛋。”擦肩而过的瞬间，拉尔低声说道。说别人像笨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玛蒙习惯性地想要抬手拉一下帽檐，才发现在自己的幻象是没有带兜帽的，顿了一下，又放下了手。就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抬脚跟上了杜尔。被注视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拉尔只是察觉了一点异常，没有确认，这样就好。快点放弃，然后快一点离开吧。拉尔·米尔奇，就按照资料上所显示的那样，不要再和任何一个彩虹之子来往了，从一开始就只接受了一半诅咒的你，就这样等待着诅咒消失的日子来临，不要再参与到彩虹之子的轮回之中了。玛蒙眼睫下垂，遮住自己眼中的神色。正好他也讨厌半吊子把局势弄得更加混乱。拉尔一直看着玛蒙，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心中隐约发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那个金发少年的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或是其他，她心中想起那个新出现在巴里安人名单之中的名字，再次想起了分离依旧的幻术师。“玛蒙？Viper……？”自己是否放弃的太早了一些？要不要从这个叫做“玛蒙”的人身上入手，查一查Viper的踪迹？走进宴会大厅的瞬间，有两个人瞬间向玛蒙的方向望来。玛蒙看向那边以八代目门外顾问的身份受邀的斯蒂芬妮，他的姐姐遥遥对他笑了笑，便移开了目光。另一道视线的主人则是……玛蒙深吸一口气，对上了九代目身边那个黑色婴儿的双眼。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把里包恩变成婴儿后的样子忘得差不多了，毕竟只在接受诅咒后扫过一眼，能记得清楚才更加奇怪。那家伙的眼睛还是那样黑，变小了以后就像两颗黑色的豆子，作为中国人的风都没有他奇特，黑到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玛蒙至少知道一件事——这个人完全没有认出他。如果知道面对的就是自己的话，里包恩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表情。好奇，审视以及全然的陌生。里包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九代目等人的话语吸引了过去，不再注视着玛蒙。他只对这个人感到一点熟悉和疑惑，别无其他。玛蒙冷笑着，这家伙失忆得真够彻底，这样正好也方便他隐藏。杜尔已经走到了九代目的身边，一边闲聊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里包恩和斯蒂芬妮，一直关注着玛蒙他自然发现了三人两两之间的对视。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和传言中Viper的神秘搭档相识，能让彩虹之子中的两人都在第一次见面就侧目以对，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拥有世界最强的称号，向来不屑于关心无名小卒的里包恩，这都说明什么呢……玛蒙啊玛蒙，无论是个性还是脸上的标志，都和传言中行踪不明，估计死了好几年的Viper相似，这样下来，他大致上也能猜测到玛蒙原本的名字了。另一边玛蒙已经移开了视线，转而去寻找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没有用多长时间，Xanxus就坐在九代目旁边的地方，非常显眼。他一张脸上隐隐带着煞气，几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他身边，大概是奉了家里大人的话来搞好关系，只是看他们一边铁青着脸慢慢挤出几个句子一边小心翼翼看着Xanxus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达到目的。感受到玛蒙视线的瞬间，Xanxus的眼神就扫了过来，注意到玛蒙身上那一点熟悉的违和感和他所站的位置，Xanxus眼角上扬，露出了笑容。很快又因为周围的人以为自己的讨好取到了成果而更加努力的奉承而沉下了脸。被这样一群人围着还真的是很可怜啊……玛蒙勾了勾嘴角，在心中感叹着，真不愧是这个孩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份吗？如果能找到什么机会和他单独谈谈就好了。玛蒙沉思着，缓缓露出一个冷笑。机会……这不就来了吗……Xanxus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看着面前几个喋喋不休的孩子，他一脚踹翻了桌子，一脸的不耐与烦躁。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Xanxus的身上，而这个男孩却对此视若无物，直接穿过人群走了出去。玛蒙看着除了斯蒂芬妮以外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个低存在感的幻术师，便隐了身形，跟在Xanxus后面走了。斯蒂芬妮明白自家弟弟想要去追谁，第一时间在心里架立起了“Xanxus=X爹=S娘他老公=有妇之夫=压根不用担心”的等式。她好笑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那是弟弟未来的上司，现在更只是个小孩，怎么她连这个人也担心上了。现在她主要防范的……斯蒂芬妮走到九代目身旁，插入他们的谈话之中，她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里包恩。既然天野娘都说了里包恩要等到指环战才知道玛蒙就是Viper，那她就要让他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呆到那个时候。Xanxus一路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走廊里，旁边的墙上还挂着彭格列历代首领的画像。他停在那里，转过身来说道：“出来，垃圾。”“好久不见了，Xanxus。”玛蒙一边说着一边显出了自己真实的摸样。“看起来，你这段日子过得不错啊。”“你竟然是那个人的孩子啊。嘛……看起来你也有当上十代目的可能性。”玛蒙在脑海中回忆着其他十代目候选人的摸样。“果然，在这一届的候选人之中，你是最有才能的一个也说不定呢……”看着眼前的孩子，玛蒙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怎么样，现在的你应该知道巴利安是什么了吧。”Xanxus没有回答，但玛蒙知道他已经对巴利安有了一定的了解。“在成为十代目以前，有没有兴趣把巴利安的BOSS当做暂时的目标？那里应该会很适合你。”“别随便插手别人的未来，渣滓。”Xanxus看着他，缓缓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我要去的话，自然会是最高的位置。”玛蒙愣了一下，笑了。“还真是有自信啊。不错嘛……那就来证明吧。”让他看看，这个继承了二代目火焰的小鬼心中的愤怒，究竟能发展到怎样的地步。
06
墙上挂着彭格列历代首领的画像，仅仅九人，玛蒙认识的就有四个。他的视线随意地掠过了九代目和八代目，在二代目的身上顿了一下，最终停留在Giotto的画像上。Xanxus已经离开，达到了自己目的的玛蒙，却在这个时候留在了这个走廊里。画像中的金发青年一如往日，金色的眼眸中仿佛绽放着光彩。玛蒙想这一定是在艾琳娜死之前所画的，要不然就是画师的刻意美化。毕竟他离开的那个时候，Giotto眼里的疲惫已经褪不去了。他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在和Xanxus交谈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人。若不是身旁就挂着这些画像，他一定不会认出那个人来，毕竟过去了一百年，灵魂的气息也与往日不同了。“姆～现在你该出来了吧。”走廊里突兀地出现了一缕橙色的火焰，那火焰不断变化，逐渐显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玛蒙心中惊喜交杂，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Giotto。”“我真没想到，竟然会再次见到你。”“Viper……”Giotto注视着那个一百年未见的身影，面上亦是带着喜悦，只是程度更深，还交杂思念等复杂的情绪，他往前走了几步，抬起双手似是想要给久别的人一个拥抱，却看到玛蒙的袍角飘扬只是穿透了自己的手指。这一幕让Giotto的动作猛然顿住，玛蒙也骤然愣住，Giotto收回自己的手放在眼前，长叹一声，张了张嘴，又露出苦笑，摇了摇头。最终只能吐出那几个字眼。“……好久不见。”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那个一百年也没有半点变化的人，眼底是一片温柔。他们两个人都是当初的样子，呆在这里，就像是回到了那些曾并肩的岁月。可是，尽管外表仍是一样，有些东西却已经改变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同一种存在。“虽然知道来这里一定会碰上故人，但是……碰到你也太过离奇了。”玛蒙拉了拉兜帽。“Giotto，你……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金发的男人笑了笑，并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现在……只算是寄居在戒指里的一个意识体吧。”他打量着玛蒙，那个小小的身影和他记忆中的身影是一样的。“你原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吧。果然……一点都没有变啊。Viper。”相反的，他就变了太多。玛蒙沉默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个时间段上的人，对他而言只是短暂的数个月，对于Giotto来说，却是漫长的一百个春秋。“……叫我玛蒙。”玛蒙扭头看了一眼大厅，心里想起他的姐姐。“斯蒂芬妮也来了，想要见见她吗？如果看到你，她应该也会高兴的。”“不了，时间不够了。”Giotto苦笑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意识体，这次出现，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戒指里面。彭格列内部有五世时期留下来的对瞬移异能的压制机制，她赶不来的。”“Viper，你们当初突然消失，就是回到了这个时代，对吧。”“是。”玛蒙点头，看着Giotto，他皱起了眉。“寄居于指环是什么意思？Giotto，别告诉我你也变成了像彩虹之子……这样受到诅咒的存在。”Giotto听到这些，表情柔和了下来，终于露出他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