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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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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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雷心被电击了一下,脸色微红,犹豫片刻,望着察合台道:“二哥,杭爱山连绵数千里,怎么搜,从哪里搜起?”

  “多调人马拉网搜,不许露掉一个山洞,连老鼠洞也要挏一挏,我就不信寻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咱们已折腾了三天,真有凶手也早跑了,三哥如果活着,还能老呆在山中。”

  “跑了也得搜,不搜就无法发现线索!”

  拖雷摇摇头反驳道,“二哥,我并不是说不能搜山,山这样大,搜也得先定下搜那里,如何搜吗?” 

  “这几天四弟也食不甘味,梦中常叫蒙哥的名字,以二哥之意怕只有搜山一条路了。”察合台目光如炬,大声分析道:“据我猜想,你三哥和蒙哥可能还处在撒卜剌汗或什么歹人的包围圈中,人太少不敢露面,搜就会惊跑了坏人,救了你三哥和蒙哥。即使白搜一回,也算尽了心,若不搜山还会让人怀疑你、我的心地,如果你三哥和蒙哥因此丧生,岂不让咱们悔恨一辈子!”

  “二爷说得太玄,月前这里发生了袭击三爷的案件,如果我是撒卜剌汗得手后,一定会跑得远远的,派人搜山恰如缘木求鱼。”巴剌清楚搜山的严重性,在旁反驳道。 

  “不搜山,你说个万全的章程来,说出个能找到你三爷和蒙哥的法子来!”

  “这……”巴剌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察合台提出这个敏感的问题,无疑将了拖雷一军,使他有些进退两难。察合台话说得在理,不答应说不过去,可真的调来十万大军,如围猎般搜索,如篦子梳头般篦过山林,真救了老三,岂不坏了自己的大事。心里的话摆不到桌面上,拒绝也要找出恰当理由,拖雷转转眼睛,道:“搜山倒是可行,可忽里台大会未开完,调大兵的事谁能做得主,本监国可没有这样大的权限。”

  “诸王都在这里,共同签字调兵,天大的事,大家担承,有何不可!”

  “可这样一座东西千里的杭爱山,得调多少兵,万一有人借机兵变,岂不坏事?” 巴剌插话道:

  “巴剌,放你娘的狗屁,我们调兵搜山,是在救汗储,你左拦右挡,是什么意思,你说兵变,谁要搞兵变!”察合台目光如电,盯着巴剌吼道。

  察合台大怒,巴剌也不敢吱声,他知道,这位二爷脾气大,生起气来什么过格的事都能做出来,便低下头。 

  “二哥,莫发火吗!巴剌也是好意!”拖雷一边劝解,一边又冲着铁木格道:“王叔以为二王兄此议是否可行?”

  拖雷希望铁木格反对意见,可铁木格哪知他的心思,只是想卖弄一下见识,抬头道:“老三和蒙哥等人死不见尸,据本王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老三他们没逃出袭击者的魔爪,被毁尸或被劫走,如果是这样,来此搜山,当如巴剌所言如缘木求鱼。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老三他们逃走了,由于人少,后面有追兵,此时搜山就可助其一臂之力,或可查到撒卜剌汗的巢穴。”

  “看,王叔也赞成此议吗!”察合台兴奋地道。

  拖雷被察合台搜山之议弄得心虚神乱,铁木格又赞成此议,再反驳也没了道理。细细想想觉得即便调兵,眼下也总有一段时间可用,况且说不定在这段时间会有好消息传来,想到这,他神色较起初略有平复,说“既然二哥、王叔同意搜山,那就搜山,巴剌的担心也有道理,搜山不能漫无边际,让按赤台哥哥把看林人带来,大家一起审审,争取捋出一些线索,然后再研究调兵的事。”

  “监国说得对,我们一道去审审看林人!”铁木格表态道。

  察合台开始见拖雷脸色有变,表情紧张,以为他会拼命反对,没想到搜山的事这样快搞定了,心中自然满意。

  众人正欲掉转马头下山,忽闻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快马来报:“监国王爷,老营来人了,速不台将军山下求见!”

  “快叫他过来!”拖雷命令道,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受命赶来杭爱山通风报信的速不台,骑在一匹*青马上,他一脸汗水满身泥土,喘着粗气拨马上山,见宗王都在,翻身跳下马背,跪在山坡,身上袍子完全可以拧出水来,拖雷快步上前扶起他,问道:“速不台将军,一路辛苦,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监国与几位王爷,你们刚离老营四天,称海千户布鲁罕就赶到汗廷,他在塔米儿河边的栖霞山,发现山上道观被人烧毁。在查看时,从道观内的一个暗室中,找到了窝阔台汗用的金印和一些遗物,在几具烧焦的尸体中,发现了三王爷的尸体,只是面孔被火烧焦。脱列哥娜与众公主都哭成一团,也遂皇太后命奴才前来报信,速请王爷们回去!”

  速不台的话如晴天霹雳,在场的宗王们都惊呆了,窝阔台死在栖霞观……真的死了……察合台、铁木格、按赤台包括在场的宗王都呆呆地愣在那里。

第六回  两兄弟古道埋忠骨  断亲情叔侄动刀剑(3)
“你说得是真的? ”拖雷心里松了一口气,盯着速不台问道。

  “奴才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撒半个字的谎!”速不台擦着汗说。

  “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拖雷望着察合台问道,“这山还搜不搜,是去栖霞观,还是直接回去?”

  “还搜什么?得马上回老营,看看老三,然后再说吧!”察合台神情有些恍惚。

  “是哪个该挨千刀的,杀害了三哥!”拖雷眼中流着泪大声泣道,他心中也很复杂,生在草原的王族,古往今来,为了争夺汗位,父杀子,儿弑父,弟杀兄,兄诛弟,这样的杀戮事件,多得像草原夏夜的星星……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消息,可这值得吗?如果父汗将大汗的位置传给自己,三哥就不会死,蒙哥也不会死,可这一切都结束了。

  察合台泪水挂在眼睫上,看着周遭的群山,心中在喊:“怎么会这样,老三怎么会死呀,苍天啊,我该怎样办呀?!”

  铁木格望着西北黑压压浓厚的乌云,大声催促道:“天都阴成河啦,暴风雨马上来临,既然人已找到,还迟疑什么。”他转身对跟在身边的王傅撒吉思道:“听声音,胡士虎他们也完事了,你去通知贵由和阔出,说马上冒雨回老营!”

  撒吉思飞马前去送信,宗王们僵坐在马上,脸色铁青……

  锯齿形的闪电发出刺眼的强光,撕开夜幕,划破苍穹。轰隆隆的雷声,碾碎乌云,跌落在远山之巅。迅疾的风挟着铜钱大的雨点抽打着曲雕阿兰草原,抽打着哗哗流淌的克鲁伦河,河水在呜咽,高高的白杨林在风雨中颤抖,停留在山冈上的马群在风雨中嘶噪着……

  在克鲁伦河边扎下的营帐中心的一座金帐外,冒雨站着许多身穿油衣全副武装的勇士。这样大的雨,他们的行为令人感动,风雨如晦没有人畏惧,手上的环刀闪着冷冷的青光,脸上落满雨水,眼眸中闪着泪光,他们是三王妃脱列哥娜从霍博带来的王府侍卫。王爷被害的死讯震惊了他们,来自帐内的哭声,更使他们体验到一种天塌地陷的恐怖,如果说不久前他们还庆幸窝阔台将入主汗廷,可眼下他们悬心的不是汗位落于谁家,而是担心三王爷的死,会不会带来一场噩运,而相比于降临到他们头上的杀戮这点风雨又算什么……

  三王爷的尸体运回斡儿朵后,在阿里黑、布鲁罕等诺颜的帮助下,当晚就用金棺将尸体盛敛了。脱列哥娜忙碌了一整天,当晚烧羊饭时,由于急火攻心和操劳过度,忽地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速不台离去的这段日子,曲雕阿兰老营霪雨霏霏,又是风又是雨又是雷又是闪。大帐内,尽管轮流休息,人们也都累极了,哭声渐息。黄金家族的五位公主,四王妃都在闭目养神,眼巴巴地等待诸王的归来。脱列哥娜气虚体弱,无力地躺在床塌上,泪水依然挂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明显削瘦多了。

  在这些公主中,五公主对这具尸体是否是三哥有些怀疑,忽地睁开眼睛,背着身推了下二公主,悄悄道:“这棺中人说是三哥,我看不像,别是个假的?”

  二姐神色不安地拉了五妹一把道:“妹妹,长生天在上,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二人话刚落,就听塌上脱列哥娜痛哭失声地叫喊:“王爷——王爷——你回来啦!你这是怎么的了,满身是血——是血……”众人一下子惊醒了,脸都吓得紫茄子般颜色,再看脱列哥娜依旧在梦中,咬牙切齿拼命蹬腿,才知她被恶梦太魇了,嘴上说的是呓语,慌将她摇醒。脱列哥娜睁开眼睛,痛苦地对长公主道:“大姐姐,我真命苦呀,我刚才梦见三王爷了,他浑身是血,骑着马,我问他,可他什么也没说……也不知是谁害了他!”

  火臣打了个唉声,道:“弟妹,你身子弱,别想太多,那天你吐了血,吓得姐姐六神无主。三弟死了,你可是三弟家中的主心骨,不能出事呀!”

  脱列哥娜抽泣着:“我历来身子骨壮,又争强好胜,没少惹三爷生气,这回要能跟王爷走,陪王爷去,也了了我的心愿……就怕三爷不肯要我跟他去……”说罢放声大哭,接下来又挣扎着起来烧羊饭……

  雨越下越大,深蓝的天宇仿佛被闪电撕开了一条又一条的裂口,雨瓢泼般倾落下来,帐外的侍卫们顺着闪电的瞬间白光,看见远处一支马队冒雨奔来。

  “监国和王爷们,回来啦——”帐外,传来侍卫们的一阵呼喊声。

  轰隆隆!又一阵炸雷响起,拖雷、察合台、铁木格带着贵由、阔出、胡土虎等拖着身上水淋淋的袍子进了大帐,这些人脸色铁青,笠帽向下滴水,脚上皮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到这些男子汉进来,帐内的女人又重新嚎啕大哭起来。

  拖雷一眼望见帐篷中安放的棺裹,猛然扑上前去,眼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淌了下来。他用头撞着棺裹,大声哭喊道:“三哥,父汗亲选你为蒙古大汗,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做的孽,三哥你说呀,兄弟替你报仇!”

  察合台望着黑漆漆的棺裹,用手狠狠地扯着胸前的袍襟,呆愣愣地对脱列哥娜道:“拉回来的可真是老三,你没有看错吧?”

  脱列哥娜脸如白纸一般,闭着眼睛,呆怔怔地没有答话。

  贵由和阔出跪在脱列哥娜脚下,哭泣道:“额娘,你说,这棺裹中的真是额布吗?”

  脱列哥娜再也承受不了,,望着两个湿淋淋身体瘦弱的儿子,胸中郁结的委屈憋闷,如打开塞子的五味陶罐 ,“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你额布离我们而去了,他被人……烧得好惨呀,额娘已经认不出他来了……他一生不曾动过害人的心思,宁可人负他,也不作贱人,兄弟姐妹总想一碗水端个平,临死却落得大火烧身。长生天呀……不公呀!你祖父给他的印也丢了,他的命还能有吗?孛儿帖额娘给他的护身符,也被人捡了回来,他不是你的额布又是谁呢?!”

  “是谁杀了额布呢?”阔出仰天哭叫,仿佛一只幼狼在向天嚎着。

  贵由两眼*,猛烈站起,从腰中拔出腰刀来,冲向扶在棺裹前跪着叩头的拖雷,猛地砍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回  两兄弟古道埋忠骨  断亲情叔侄动刀剑(4)
“当!”地一声,刀被察合台用刀架住。

  “小子,住手!你疯了吗!”察合台怒吼着。

  拖雷听见头上一阵兵刃撞击声,吓得面孔发紫,心怦怦乱跳,不禁怪自己没加小心。他镇静地站起身,瞪着眼睛逼视着贵由,骂道:“背后算什么?你当面来杀!你额布是我三哥,他死了,我的儿子死了,你一个小狼崽子,玩起刀来,砍你老叔,我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里耍赖呢……” 

  唆鲁禾帖妮的脸也吓得煞白,过来护住拖雷,惊慌地问道:“贵由贤侄,怎么刚进帐来,事还未说个明白,就动起刀来了呢?”

  “你这个刽子手!”贵由吼着,他被铁木格贴身抱住,挣扎着还想动手,察合台冷冷地观察着二人,没有说话……

  被贵由激怒的拖雷吼着:“老叔,你放开他,不要拦他,刚学会用刀就以为天下无敌了!”

  长公主火臣也怕出事,指着贵由道:“贵由,你们叔侄间有再大的恩仇,在你父汗大丧期间,在你家里也不该动刀子……”

  贵由大声哭号道:“拖雷……你也算条汉子,你敢不敢对着长生天发个誓,不是你派人杀了我额布?现在你杀了人……还要猫哭耗子,做戏给人看,其实这明摆着……羞辱我们一家人吗……” 边说边要挣脱铁木格的胳膊。

  察合台猛地回身,打了贵由一巴掌,厉声喝道:“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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