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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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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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木格对察合台态度有些不满,摆出长辈的口气道:“老二别发火吗,也遂皇太后的事,我与别勒古台、按赤台、也苦、拔都等人一起调查过此事,大帐内所有物件都堆在那边,没有发现皇太后的遗书,更没有先大汗的遗诏。还有一个细节,也速干太妃说:这些日子太后经常长吁短叹,说太后最近经常谈到死,会不会太后会寻短见。”

  察合台瞥了铁木格一眼,不屑地道:“王叔,昨天我和你都见过也遂皇太后,你不会健忘吧,太后当时并 无异常,你能想出她自杀的理由吗?”

  “昨天老叔当然想像不到,连今天都感到事发突然,可情况一下摆在面前,不信行吗?”

  “这件事本王不信,还要深入了解一下。”

  “尽管调查,但丑话说在前面,也速干太妃意见是三天后出殡,老太妃的意见,你我都不能改变。”

  察合台有些不解地道:“为何这样仓促?”

  “大朝会正开着,内宫里停尸不吉利,也速干太妃是也遂太后的唯一亲人,她的要求并不过格,当然如果你们查出问题,自当别论。”

  “我不同意!”贵由吼道。

  “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意见,不能代表别人。”拔都冷冷地回了贵由一句。

  察合台横了拔都一眼,吼道:“拔都你住口,这里面没你的事。”

  察合台离开了诸王,悄悄走向正在为姐姐烧羊饭的也速干,也速干本是也遂的妹妹,可从脸上看却更像姐姐。她比也遂要瘦削得多,额上爬满皱纹,脸上布满乌云,低声抽泣着,察合台走近她,悄声地道:“也速干太妃,请你节哀,王叔说你希望尽快为太后下葬,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也速干有些胆怯地道:“二殿下,太后去世了,四殿下和王叔问过我,我说该让姐姐早一点入土为安,太后生前对我说想早一天到九泉下见大汗去,尽快安葬,这也是满足太后的愿望。”

  也速干与也遂是亲姐妹,可也遂敢于担当,她的妹妹却是胆小怕事,年轻时见人都脸红,尽管年岁大了,可这种习性依然不改,察合台心知这些话也许是有人教的,可她的话却不好反驳。

  接下来的一天多时间,察合台和贵由抱着一心要查出破绽的决心,可新的一轮审讯所得不多,也遂和铃哥死了,从侍女和侍卫口中得到的只有几句相同的话,至于《传位诏书》更是无人见过……

  三天到来,监国拖雷和王叔铁木格送葬事宜安排得服服帖帖,为了不影响大会,送葬在天未明开始的。察合台、贵由因没有证据,虽心有不甘,却捅不开这层窗纸,只得眼睁睁看着也遂灵车出了老营,安葬在离此一天路程的不儿罕合勒敦 大汗陵墓内。 。。

第九回  握胜局四王呼风雨  感势败二爷叹天倾(1)
夜色朦胧,四王府大帐外,支起一架架篝火,许多新宰杀的羯羊被长铁钎挑起,架在火上烤,一桶桶新酿制的马乃酒打开盖,灯笼火把下,近百张矮几上,坐满了参加忽里台的千户诺颜们,许多人是上次被挡在门外的,这次得到四王府的请柬应邀而来。

  王府的博儿赤(厨子)在慢吞吞地转动着钎子,羊肉在旺盛的火焰燎烤下发出吱吱地爆裂声,那些被烤得浑身发黄流油,散发出诱人香味的全羊,被取下放到银盘子上,放到各位诺颜的几案上,诺颜取出金柄餐刀分割而食。

  拖雷坐大帐正中的*皮软榻上,巴剌坐在身边,紧接着忙哥撒儿,王子忽必烈、忽睹都 、旭烈兀、阿里不哥、拔绰 、未哥、雪不台站在拖雷后面。

  面对这些饕餮食者们,拖雷扬着笑脸,放下啃了两口的羯羊腿,他站起身举起杯,充满深情地望着星光下的诸位诺颜,说道:“喷香的全羊,淳厚的马奶酒,大家随本王一起举杯,干下这杯酒,听本王倾吐一下我目前的心情。你们都是本王的好友,好伴当,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要一醉方休。上次去杭爱山前,大家来看望本王,当时忙着替三哥祈福,没有让大家进府,本王为此一直感到愧疚。这次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大家原谅本王当时的不恭敬,如本王过去有对不住大家的地方,这里就向诸位赔不是了。忽里台后,怕是盛宴难再,本王将离开这块生我养我的地方,因此本王也是在此先行向大家作别的。”说完拖雷摘掉笠帽站起身,躬身鞠了三个礼。然后他大声命令道:“斟酒的女人都让开,让本王的儿子们,替本王给叔叔、大伯们倒酒!”

  忽必烈、忽睹都、旭烈兀等七兄弟忙走下来,最小的雪不台只有四岁,王子们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一桌桌向诸诺颜的杯子里斟酒。

  拖雷开场白话中有话,又命诸王子亲自替大家倒酒,大有死离死别之感,令与宴的诺颜们大为不解,有人吃惊地站起身道:“四爷,让小王爷替奴才们斟酒,我等如何当得起。况四爷对我等一向有深恩大德,四爷说“告别”的话是何意?”

  巴剌在侧,故意拭泪,打了个唉声道:“我替四爷说吧,这次选汗后,四爷就要回阿尔泰山封地了,一旦离开,就天南地北,再想与诸位一起饮杯酒,怕机会就都没有了。”

  “三爷不在,四爷是朝廷的主心骨,为何要离开?”有人不解地高喊。

  拖雷摇着头道:“诸位莫急,离开是本王的很久想法,三爷去世,本王岂能与小辈争这汗位;如果争了,不仅对不起先兄长,更对不起父汗的教诲。”

  诺颜布智儿道:“四爷说得片面,奴才曾随四爷出征花剌子模、西夏,深知四爷勇武盖世,三爷去世,天下之任正当四爷取代,岂可轻弃。”

  “布智儿说得好,我等赞成!”许多人一起高喊。

  “草原人取天下者,尚勇敢,奴才们愿追随四爷完成先帝遗愿,开创大蒙古汗国万代基业。”

  “大家理解错了……”拖雷对布智儿的话并未动心,对诸诺颜摇首道:“本王主意已定,诸公莫要再劝。人生苦短,本王退隐山林,正乃享受天伦之乐之时,到时候大家路过那里,莫要过家门而不入,本王之愿足矣。”

  “当啷”孱赤台将酒杯摔在地上,吼道:“这酒不喝了,喝着没劲,奴才斗胆问四爷一句,四爷为何一定要返乡,怎么就作不了大汗!”

  “孱赤台,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我提拔的人,难道不知本王的心,胡乱说什么,给我闭嘴!”拖雷猛然站起,愤然而起,指着孱赤台吼道。

  见孱赤台被震住,术赤台却不为所动,挓挲着胡须,瞪着眼睛望着拖雷道:“四爷你不能不许人说话吗?三爷不在,我也与老孱一个想法,这大汗非四爷当不可!”

  “对,我等都选四爷为大汗!”石抹咸得卜身边一些大诺颜一齐大叫。

  拖雷摇摇头道:“诸公之情,本王感谢,可当年先帝有话,三哥去世,大位留在三哥家里。本王怎可违背盟誓,虽说大家都想让我为大汗,选举也有胜算,可本王不敢背父兄教诲,即便会有斧钺之灾,本王宁死不改志。”

  孱赤台吼道:“四爷是想让贵由为汗,奴才拼死也要反对,他如不拿刀砍四爷,这汗位可让给他;可他既拿刀砍向四爷,四爷再让,无异自寻死路!”

  赤剌温也为四王的处境感到担忧,道:“监国,末将也觉得退让还不能免祸,这大汗的位置,你就得争!”

  石抹咸得卜愤然道: “对,忽里台大会如果选汗,奴才们都投四爷的票。”

  “不要说气话,”拖雷无所谓地板着面孔,平静地道。“也遂太后死了,本王心灰意懒,决不再争汗位。贵由是本王三哥之子,投他的票,也是大家对本王的支持,我这就拜托诸公了。”

  忙哥对拖雷的态度感到很意外,气愤地道:“四爷,古书有这样一句话:人主之子,骨肉之亲,犹不能恃无功之尊,得无劳之俸。贵由虽三爷之子,但无尺寸之功,四爷何必一定屈己而让人呢?况四爷只答应先大汗立三爷为汗,三爷今已不在,四爷何有逾盟之事,况三爷要登汗位,也要忽里台诸王、诺颜认可,因此四爷争汗位不算背盟。”

  孛鲁也点头道:“四爷,如果三爷在,奴才们不会说这话,因为先帝有话让他为汗吗。可三爷未立崩殂,二爷、四爷正值当年,选汗的事就可以商量。况且此次忽里台就是为选汗而设,经公议为汗,谁能说逾盟?况选汗是为了汗国的千秋大业,公推贤能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见孛鲁说话,察罕方道:“孛鲁国王说得对,四爷当大汗对国家还是有利,我也赞同四爷去争这个汗位。”

  拖雷摇着头笑道:“虽然你们这样想,可有人不这样想。”

  孛鲁笑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多数人站在四爷一边,选必胜,何必一定求所有人都支持四爷。”。

  “孛鲁郡王这话,代表诸诺颜的心声吗!”忽然帐外有人啧啧称赞,众人抬头,见铁木格、别勒古台两位王叔带着近二十几个宗王、公主、驸马笑着走了过来。铁木格边说边笑走到拖雷身边,又道:“老四,你这府上议论得挺热闹,刚才诸王也聚到我家,现在本王率大队人马向你讨顿酒喝,并一起催促你下选汗的最后决心。”

  别勒古台捋着白花花的胡须道:“老四,大家都支持你,别再推辞了,再推可就冷了众人的心。”

  拖雷对这样的结果是早料到的,可他明白这戏还不能散场,站起身道:“两位叔父是长辈,你们的话我不敢反对,可让我同意难呀,这可有冒有悖父汗遗诏的风险,还是不要那样做吧?”

  拔都大声道:“四叔莫要担心,祖父铁木真立三叔不假,可三叔没福还未即位就死了。如果祖父生前知三叔短命,决不会立他为大汗,因此四叔不必心怀顾忌,只要立功社稷,长生天就会护佑他的。”

  移相哥道:“四哥,侄儿拔都的话说得对,你就接受大家的好意吧,为国家担下这个重任吧。”

  按赤台也道:“四弟,别犹豫不决了,大家选你为汗,不是看你本人,而是从国家利益上着想的。只有你同意了,大家才能按两位老王爷的意思,同更多的人打招呼,大家齐心你才能登上大汗宝座。”

  镇国亦道:“人君者,天下之表,万姓所赖,四弟德在众人,所以大家拥戴你;而贵由却只是个娃娃,何能为天下之表,因此另行择汗势所必然。”

  众人站着说话,拖雷一时忙于应酬,忘了安排诸王坐下,铁木格冲着巴剌喊道。“巴剌,你这老东西,四王爷忙不过来,你还不滚下来打圆场。诸位王爷可是为你家王爷来的,口干舌躁到你府上,怎么吝啬得连杯酒也不给倒?”

  “还愣什么?快给王爷、公主们、驸马们上头备桌案,摆酒具。”巴剌大喊。

  拖雷叹了口气,对新进来的宗王、公主、驸马们心事重重地道:“争这个大汗,是把我当作羔羊架到火上,上钎子被烤的滋味并不好受哇!”

第九回  握胜局四王呼风雨  感势败二爷叹天倾(2)
天气乍晴,仲秋的草原美丽而辽阔,无垠的草浪中点缀着星星般的野*,一座座白色、红色、蓝色的蒙古包被雨水洗过后,白得耀眼,红得炫目,蓝得透亮……五颜六色的马群徘徊在高岗上打着响鼻,慢悠悠地吃着尺八高的青草,升了丈把高的太阳用它的光芒,把蓝天白云衬托得格外明亮。三王爷事件,也遂皇太后的去世,使忽里台休会了近二十天,这日终于再次复会。

  骑马来参加会议的宗王、万户、千户诺颜们,经过几天的休息,精神焕发地出现在大金撒帐外。最先进帐的是穿着黄缎地暗花团龙袍的监国拖雷,紧接着是铁木格及东边诸王及拔都弟兄,接着衣着光鲜地公主、驸马,随后察合台才带着诸子、诺颜进场,而脱列哥娜与贵由、阔出等进场略晚。会场依据身份排座,位置固定,自然没有明显变化。拖雷与察合台、铁木格对面饮酒,打哈哈寒暄,各揣心腹事,表现轻松得很。与会人都不傻,见诸王在摆龙门阵,也都嘻嘻哈哈,可心底都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口舌之战,甚至是一场生死对决之战。双方力争的目标,是那把空虚着的龙椅,谁得到它就可呼风唤雨,失去的一方将从此落败,变成另一方的附属。

  喝酒,吃肉,大朝会上的诸王、公主、驸马、贵族都好像是饿死鬼,对摆上来的食物毫不客气,都沉浸于杯盏交错之间。由于没人想打破这种和谐、友善的场面,人们的精力及话题就放在喝酒上。

  接近晌午,脸喝得涨红的三驸马镇国丢下杯子,站起身,朝着在与察合台对饮的拖雷喊道:“监国,一个月都过去了,汗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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