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的这些人儿- 第38部分

　　诃额仑悲痛地念叨着：“可是他在哪？现在他在哪儿呀？

　　哈撒儿，我的好儿子，　

　　你在哪里呵，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们想念你，　

　　———你的亲人想念你！　

　　我们对着穹庐喊：　

　　哈撒儿———　

　　山谷回音：　

　　“他刚离去，他刚离去，　

　　革命征途千万里，　

　　他大步前进不停息。”　

　　我们对着草原喊：　

　　哈撒儿———　

　　草原轰鸣：　

　　“他快来了，他快来了，　

　　你不见那苍茫的大草原上，　

　　还闪着他英勇的汗滴……”

　　铁木真：“他一定在找咱们。正向咱们赶来。”

　　诃额仑担心地哀吟：“可我们越走越远，他能赶上我们吗？天这么冷，他们又没有吃的。”

　　铁木真振奋一下精神说：“有草原！只要有草原在，蒙古人就能生存！（请留意这句话！虽不是什么豪言壮语却刺出一股震撼人心的气势。我觉得这句平实质朴的话甚至道破了草原民族的民族精髓。）”

　　1203年夏，为了避免克烈部发起突然袭击，铁木真被迫将营地向呼伦湖西南的班朱尼小湖边转移。

　　大汗领着十来个将领站在沼泽地边，望着班朱尼湖兴叹。他不无感伤地叹息说：“兵败如山倒哪！自从哈兰真沙陀之战以后，我们辗转数千里，原先数万的部众，只剩下几千人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变成孤家寡人喽！”

　　术赤台宽慰道：“怎么会呢？您的四杰、四子不都在分头收集各路兵马吗？”

　　众将安慰道：“是啊。东部草原天高地阔，部民众多，一转眼就能招来数万兵马。”

　　铁木真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损失了那么多辛辛苦苦收集起来的百姓和财物，死伤了那么多的将士和亲人，心里好堵得慌啊！”众人亦随之伤心难过。

　　好了，众位英雄豪杰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你们革命事业的低谷就在此刻已经触底反弹了，接下来将会“嗖嗖嗖”地往上直窜。那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忽然传来一阵马铃叮咚声，铁木真等惊愕，奔向营外。只见一群马帮向这里走来，为首三人做金人打扮，紧走几步来到大汗面前下拜：“可汗，还记得我们吗？”

　　铁木真诧异：“二位是大金国的使者吧？不可行此大礼！”

　　来人深鞠躬，自我介绍道：“臣耶律阿海，这是舍弟耶律不花，这位是货通天下的畏吾儿富商镇海。”

　　铁木真心中纳闷：在我困窘潦倒之际，金狗派使者来见我不知又要耍什么鬼把戏？十有*没有什么好事儿。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试探性地问：“三位这是……”

　　不料三人齐刷刷地跪倒便拜：“我们是来投奔可汗的！”

　　铁木真怔住，随即哈哈大笑：“可我现在已经是溃不成军啦！”

　　耶律阿海道：“不，可汗您生于危难之中，长于穷困之时。志存高远，胸襟宽广，英明善断，德威兼施，必成伟业。我与舍弟愿随可汗重整家业，图谋中兴，以报女真人灭我辽国之仇，望可汗收容！”　

　　镇海说：“我经商走遍天下，唯见可汗智勇双全，德威远播，日后必是夺鹿举鼎之人。我愿意弃商从军，将全部家财献给可汗充作军资，万望笑纳！”

　　铁木真感动地将他们掺扶起来：“好，好，谢谢，谢谢你们！耶律阿海，上次在松树寨，没有接收你也是情非得已，还望见谅！”

　　耶律阿海付诸一笑：“当初也怪我们太过孟浪了！”

　　大汗哈哈大笑说：“大家席地而坐吧，耶律阿海，我要听你们弟兄讲讲金国皇帝、大臣、百姓和一切有关金国的情况。”

　　耶律阿海：“还是让镇海兄讲吧，他除了金国之外还可以给可汗讲一讲宋朝、西辽、西夏、花剌子模、伊拉克、阿塞拜疆和斡罗斯呢！”

　　大汗兴致勃勃地催道：“讲，你们都讲，讲上七天七夜！”

　　“方才可汗还垂头丧气地说自己快要成为孤家寡人了呢，怎么现在又猴急猴急地关心起草原外边的事儿来了。”

　　镇海喜形于色，赶忙下拜：“恭喜大汗！”不服不行，还是人家商人头脑反应快。

　　大汗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咱采访一下，大伙儿缘何而笑。

　　“请问您为什么要笑？”

　　甲：我唯大汗马首是瞻，大汗笑，我就跟着笑。

　　乙：皇帝的新装呗！笑，说明是有好笑的事儿发生了。谁笑，说明谁IQ够高，能品出这事儿的可笑之处来。谁不笑，说明谁IQ有限，理解不透这事儿的可笑之处来。假如我不笑的话，岂不是暴露出自己的愚蠢和迟钝了吗？

　　丙：无可奉告！

　　丁：既然大伙儿都笑，我就跟着笑呗！要是我一个人傻愣愣地杵在那儿不笑，那不是脱离群众了吗？

　　戊：镇海那老外太滑稽有趣了，都把我逗乐了！

　　己：大汗自个儿笑了，我们不陪着笑。那样的话，大汗岂不是很尴尬、很没面子，下不了台来？

　　庚：哎，还是人家镇海先生反应快。可汗称孤道寡那可是个绝好的兆头啊！怎能不恭贺？怎能不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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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得窜出个“野人”来
大汗带着众爱卿围猎。镇海在他身边感慨地说：“可汗，蒙古人行猎，怎么跟打仗似的？”

　　大汗颔首笑语：“你说得没错。在不作战的时候，必须让我的将士特别是未成年的孩子们行猎，教导子弟如何捕获野兽，锻铸出吃苦耐劳的意志力和强健的体魄。只有这样，将来在战场上，遇到凶恶如猛兽一样的敌人时，他们才能应付自如。”说着，他用手一指：“你看！”镇海望去，但见一只狍子正在东张西望。突然，许多匹马蓦地弹了出去，一齐追赶狍子，片刻便无影无踪了。

　　镇海拍手笑着说：“啊，我从东至西，从南到北，去过多少个国家，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勇猛的军队！”

　　狩猎的人们逼近那只狍子。狍子跑到一颗大树下，突然一个野人从天而降，拔刀刺死狍子。

　　镇海惊呼：“野人！”

　　野人受到了惊吓，想要逃跑，见四周全是张弓待射之人，又猴急猴急地窜回到了树上，抱着树干睁大一双惶恐的眼睛瞪着众人。

　　速不台满脸兴奋地指着野人，跳起来发令道：“千万别让它跑了！快逮住这只野猴子！哎呀，老是听说神农架那疙瘩有野人出没，没想到咱们大草原上也有啊！哈哈哈，捉活的！卖到动物园里去，弟兄们也好换两盅酒喝！”

　　没想到，野人比他还兴奋地冲着他大声嚷嚷起来：“速不台？！”野人像见了亲人似的，激动地喊叫着纵身跳到地上，一把抱住他，带着哭腔叫道：“速不台叔叔！”

　　速不台等莫名诧异：“谁？你是谁？！”啥时候咱又多了个这号亲戚？

　　野人冲动地叫道：“我是脱虎，我是脱虎啊！”

　　有看官疑惑地问：“脱虎是谁？”见到他爹你就知道这孩子是谁了。走，脱虎，快领我们去看看你爹。

　　小鸟在前面带路　风啊吹向我们

　　我们像春天一样　来到荒山里来到洞穴中

　　昏暗的山洞里　横七竖八地　躺着好几个野人

　　跳啊跳啊跳啊　跳啊跳啊跳啊

　　激动的野人们　让我们一齐过呀过这重逢的日子

　　花儿向我们点头　大草原哗啦啦地响

　　它们象美丽的小鸟　向我们祝福向我们歌唱

　　它们都说真好呀　见到我们太激动

　　见到我们以后日子就好过啦

　　跳啊跳啊跳啊　跳啊跳啊跳啊

　　激动的野人们　让我们一齐过呀过这重逢的日子

　　感谢亲爱的长生天　让我们再次见面

　　我们像小鸟一样　等身上的羽毛长得丰满

　　就勇敢地向着高空去飞翔　飞向我们的理想

　　跳啊跳啊跳啊　跳啊跳啊跳啊

　　激动的野人们　让我们一齐过呀过这重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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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山洞中，哈撒儿等十来个人全像野人一样横躺坚卧着，忍受着饥饿的折磨。脱虎冲进洞口：“父亲，找到啦，大伯父在这儿！”说罢，跪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长生天保佑，可找到他们了呀！－－”

　　见到铁木真等人走进来，哈撒儿等伪野人双眼放光，腾得跳了起来。他冲到洞口，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把紧紧攥住领导温暖的大手，泪光闪闪，嘴唇抽搐道：“可算找到组织了！”，然后身子一软瘫倒下去。

　　大汗搀扶住他：“哈撒儿，我的好弟弟！你到底回来了。快，给他点水！”

　　脱虎掏出鸟蛋：“这是我刚从树上掏的！”

　　哈撒儿把鸟蛋囫囵个儿放进嘴里，连嚼了几口，脸上浮出笑容，眼里含着泪水，有气无力地：“这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吧？咱们兄弟俩真的活着相见了吗？”

　　大汗含泪颔首。

　　合撒儿悲痛地：“我的两个儿子，女儿，还有孩子他娘全被王汗给掳去了。我的百姓和财产全没了！”

　　大汗咬牙说：“我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从王汗那里毫发无损地救出来还给你！”

　　帐篷里，大汗及将领们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哈撒儿父子狼吞虎咽的吃相。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士为知己者死
大汗对哈撒儿说：“这两个人你是见过的。”

　　“哦，不就是在松树镇想投奔汗兄结果被拒收的那两位金国使臣嘛！”

　　大汗又指着镇海介绍道：“这位就是走遍天下的畏兀儿大富商镇海先生。啊，全天下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这些天我们都听得入迷了！比王汗讲的一对馋嘴小夫妻偷吃了大花园里的果子被赶了出来，以防洪的名义在大船里面举办动物联欢会，正吃着晚饭就被弟子出卖了，好好的愣是把人给钉到十字木架子上的那些故事有意思多啦！”

　　哈撒儿好奇地：“是吗？”

　　铁木真兴致勃勃地：“比如，你知道什么叫斡罗斯，什么叫花剌子模，哪里是阿塞拜疆吗？他都去过。”

　　哈撒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同时还不耽误消灭食物。君不见那只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碗。

　　铁木真关怀地问：“还要点儿吗？再盛一碗吧！”

　　哈撒儿抹了一下嘴，一不小心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不，好日子不能一天都过完嘛。”大家笑了。

　　吃饱喝足了的哈撒儿开始有精力关注其它事儿了。他抬头看看蒙古包，“啊，还有蒙古包，你们混得不错嘛！”

　　察合台说：“这也是镇海先生赞助的。此前，我们一直露宿了好几个月哩！”

　　哈撒儿沉下脸来：“都是王汗那个老家伙害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大汗：“快了。你回来得正好，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就谋划一下打王汗的事。”

　　哈撒儿跃跃欲试道：“我都等不及啦！”

　　忽然帐外传来一声野马的嘶鸣。接着有人兴奋地喊：“一匹野马，快，抓住它－－”

　　哈撒儿一下子跳起来，众人向帐外走去。

　　哈撒儿张弓搭箭，只一箭，那马便猝然倒地。他们奔了上去，一片欢呼喝采声响起。

　　镇海竖起姆指赞叹：“哈撒儿将军真乃神箭手也！”

　　耶律阿海说：“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可汗也是神箭手！十六岁时便是草原上声名远播的射雕英雄了！”

　　大汗笑道：“哪里，我们兄弟比起者别（四勇之一）来，就算不会射箭的了。”　

　　镇海叹道：“蒙古真是人才济济！”

　　我接触的领导干部十有六七是有功劳赶紧往自己身上揽，有黑锅指定了是让下属背。这些家伙一方面依赖手下人替自己卖命，另一方面准备着时刻准备着出卖手下人！说实话，哪个人也不比别人的脑袋瓜子更灵光多少。奉劝那些仅仅是由于屁股坐的比别人高一点的大爷们不要得意忘形地将脚搭到别人的肩膀上去。

　　不禁想起了臧克家为了缅怀迅哥儿而作的那首诗。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有的人　

　　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　

　　有的人　

　　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

　　有的人　

　　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　

　　有的人　

　　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有的人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

　　骑在人民头上的，　

　　人民把他摔垮；　

　　给人民作牛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