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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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狂欢-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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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娘子是我原来用过的一个秘书小姐,长得秀丽,长长的黑发直垂柳腰,一说外语就细声细气。
  两年前,我一个外国朋友的丈夫在47岁时弃商从艺,来北京体验生活,借住我家。由于公事繁忙,我只得每天付250元人民币的导游费给陈娘子,求她牺牲自己的周末,伴同画家游览。
  头一个周末他们上了长城。画家兴致勃勃,说长城不错,陈娘子更是太友善了,随他爬上爬下,累得小脸通红,一句怨言没有。为了减轻小娘子的疲劳,画家拉着她的手,娘子还表示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天在办公室,我立刻把陈娘子的导游费增加50元,并婉转地暗示,如果画家有任何出轨行为,她可以随时停止导游,并严词拒绝。娘子笑了笑,说了一声“没事儿”。
  第二个周末他们去了北京郊区的十渡,回来得很晚。显然在这天当中,画家的诗意、画意都受到了最大的刺激,回到家来立即匆匆把自己关在房里,疯狂地写啊、画啊??第二天在办公室,陈娘子问我,如果她一周有3个小时在白天给画家当模特儿,我会不会介意,据说因为画家对娘子的头发情有独钟。我一点没多心,很轻率地同意了——我没有意识到我要好的女友会为此半年不理睬我。
  到了第五个周末,画家要求和我单独谈谈。他已大功告成,完成了他计划在中国要做的事,并首次提出请我看他在中国期间所创作的几幅精品。酒足饭饱之后,画家推出了两张用红丝绸蒙盖的油画,他大臂一挥,用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将两块红绸拉下,显示出两张人体画:一张是陈娘子的乳房,另一张是陈娘子的屁股。我没有看见预料中的很多毛发,就是有,大概也不是长在脑袋上的。

No。1 婚姻圈套(10)
画家说他已经爱上娘子,并将立刻回家与我的朋友离婚,再回北京娶陈娘子为妻。第二天,一到办公室就发现桌上放着陈娘子的辞职信,信中说她永远不会忘记我给她的机会,并将导游费一分不少地退给我,说:“这钱我收下不合适。”
  这件事情当时的确使我很恼火。一来我又要开始找秘书,二来我如何向我的好友、画家夫人交代?!
  陈娘子的所作所为使我大大不快,但冷静下来,倒是想到:其一,像陈娘子这样出身平凡而又不甘平凡,死活要改变自己社会地位的女子,寻找的是一种社会出路。她的寻找方式没有采用暴力,而是用通婚手段,这并没有什么过分。
  其二,引申看,这也可以说是让第三世界分享发达国家财富的一种方式。如果第一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找一个第三世界的配偶,那也许就不需要世界银行这样的官僚机构来平衡地球上的南北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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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到中年
  ∷∷ 丁河月
  
  
  
  都市女人往往是闭着眼睛找爱情,睁着眼睛找米饭班主。最理想的男人,就是像《乱世佳人》中的白瑞德那样,能将爱情和米饭一起端来的那一类。
  这类男人一般都在坐四望五年纪,大器初成,有点儿地位,有点儿财富,有点儿经验,有点儿情调,有点儿来历不明的神秘。怪不得香港少女爱中亨。大亨垂垂老矣,满心满脸都是万劫不复的沧桑,经不住折腾,不好玩了。少年则是轻狂乖张,愤世嫉俗,缺少宽容,紧巴巴的爱你没商量,要命的是囊中羞涩,又心比天高,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中年男人来路清晰,去向明白,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也大致清楚,因而总是漫不经心,临危不惧,一副中流砥柱状。就像一张涂满颜色的画纸,添一笔不多,减一笔不少。他们经营的园地通常是这样的:不经意的角落,已经柳暗花明,蜂争蝶斗;用心良苦的地方,却可能一片荒芜。
  Q哥就是其中一个,他早年一腔热血两手空空,渴望倚红偎绿,却屡遭遗弃,因而发誓有朝能“一日兼他两日狂”。他咬牙切齿,一心要出人头地。首先他攻下外语关,再考取经济学硕士,毕业后先进入一家外资企业,在大公司练够了拳脚后自开炉灶,刚巧遇上大好年头。渐渐地,挣来票子车子房子,赢得了面子妻子儿子。该有的都有了时候,他染上了“黄昏恐惧症”,之后诱发“激情死亡症”:日落之前,总要呼朋唤友,不能一人独过,死也得抓一个垫背的,搜罗红男绿女一齐进餐,表演脱口秀;而对着满桌美味佳肴会忽然丧失味觉,有一种找不着北的茫然;干什么都没劲,但工作一停就频频如厕,心慌意乱,用什么仪器都查不出毛病。这就是中年,中年男人基本靠惯性对付日子,以不变应万变,做事务求便利就手。一切鲜活的东西都格式化了,变成应用文。
  Q哥有时也会对年轻的女人发生兴趣,但到了有条件去“坑蒙拐骗”时,他已成为“爱无能者”。将她弄到手又如何,你远离她她仰视你,你离婚她平视你,你和她结婚她俯视你。好不容易和一个女人结了婚,走过磨合期,干嘛再要体罚自己。撼山容易撼中年人难!
  不惑,就是什么都看明白了。把什么都看明白了也就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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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圈套
  ∷∷ 王新
  
  
  
  因为看多了言情小说,所以我曾对婚姻有着极浪漫的想法,我希望我跟我的女主角能经历一番惊心动魄的恋爱,然后披上婚装,戴上戒指,心里说:这是我这辈子的伴侣了。

No。1 婚姻圈套(11)
实际上,这是极普通的想法,不一定跟读多了言情小说有关,也并不一定多浪漫。但真正结婚之后,才明白当初对婚姻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不切实际的东西就是浪漫的。
  我结婚的动力来自于女主角单位里要分房子,女主角对我说,结了婚就可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了,这房子让我们神魂颠倒:我们盘算着该怎样装修。当然,我们要先完成得到房子的必要条件:结婚。
  世事难料,我们结婚之后,女主角的房子却没有分下来,她一气之下辞了职,换了工作。结婚与住房,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可我的感觉就像去参加一次晚宴,凉菜吃完了,热菜却不给你上了。我们结婚了,却不给你房子了。
  我有时想,当初我们结婚时,应当像站在神父面前那样站在房管处的头头儿面前,他问我们:“你愿意要这个人为妻吗?你愿意嫁给这个人吗?”我们说:“愿意。”这么问答之后,房管处的头头儿就把新房的钥匙交给我们,鼓乐齐奏,婚礼隆重而热烈地进行下去。
  住房一事弄得我们的婚姻生活颇有缺憾,我后来颇为自私地想:这件事真像是个圈套。问题的关键在于,我还不想结婚呢,却为空中楼阁丧失了自由。
  值得宽慰的是,我的一位朋友竟为了自由误放婚姻圈套,他的女朋友说,咱们结婚吧。她的理由是,她正办出国手续,而单身女子很难拿到签证,结为夫妻,她去美国就方便了;男人依旧自由,既可以留在国内享受独身的自由,也可以上美国涮涮盘了,进可攻退可守。我的朋友被这美好前景迷糊了,高高兴兴地结了婚。如你所料,那女子签证依旧没成并打消了去美国的主意,跟他说,这么过不也挺好。
  照这位朋友的想法,他们婚礼中的“神职人员”应该是使馆的签证官,问他们是否愿意娶嫁对方之后,就签证放行。
  如果没有美国签证和住房,我的朋友和我可能还都过着独身的生活,并为婚姻做着准备,至于什么时候准备好,那可没准儿。套用一句儿时常喊的口号,叫“时刻准备着”。不过,如今我们都能接受现实了,想想我们臆想小婚礼的“神职人员”,那个房管处头儿或使馆签证官,我们知道了,原来关于婚姻的想法浪漫了。俗人是不该瞎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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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孩子的男人
  ∷∷ 洪晃
  
  
  
  B、Q和X先生老在一块儿聚,我认识B和Q就是有一次跟着X的屁股后面去凑热闹。一进B先生的家门就好像到了幼儿园,大概至少有5个孩子在一个三居室的公寓里大闹天宫,基本上是花果山的感觉。
  B的老婆是一名有点名气的民乐家,那天晚上在录音棚里,不知道几点才能到家。Q和X的太太都是法国人,在公司里加班。这花果山的5只活蹦乱跳的小猴子里有他们每家的孩子,还有B的亲戚的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剃了个秃瓢儿,还扑了好多痱子粉。说老实话,看见这么多孩子我头皮直发麻,心里有点后悔,怕这三个老爷们把我一个人撂一边儿,给他们看孩子。
  进了门就开始准备晚饭:B先生在厨房里挥汗如雨地炒菜,Q跑到楼下(B住在六楼!)抱了一箱燕京啤酒上来,累得气喘吁吁的。X马上进入了孩子王的角色,把5个孩子叫到一边,挨着个儿地在他腿上翻跟头,这些孩子好像已经很熟悉这个游戏,玩儿得很开心。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饭做好了,B、Q和X就招呼这5个孩子吃饭,一人一个小碗儿,3个当爹的来回给几个孩子加菜,还嘱咐着要多吃什么,少吃什么。孩子们吃完饭被X哄到另一个屋子里去玩游戏,大概饭前折腾得可以,这5个小祖宗吃完饭倒是安静下来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No。1 婚姻圈套(12)
这时候B又从厨房里端出几盘下酒的菜,Q和X各持一瓶啤酒,B不喝酒,开了一瓶可乐。我和他们聊天才知道这3个男人都不用坐班,B也是民乐队的,但是他好像不是拉BASE,就是拉大提琴的。民乐队里拉西洋乐器,大概想忙也忙不起来,所以B平常在家里还带几个学生。Q原来是学板胡的,现在和一个在巴黎的朋友一起做家具生意,在家里办公。X有一支装修队,天天跑工地。这3个老爷们的时间比普通人都充足,安排上也比任何人自由。而他们的老婆却都是天天忙得团团转,不是在乐队就是在公司。
  很显然,老婆忙得脚朝天,这3个男人就开始管家,管孩子。不知道他们本来就是有这个天赋,还是给锻炼出来了,我这一晚上看着他们很自然地安排好了孩子的娱乐、吃饭和休息,不慌不忙,有条有理。从他们的表情中我似乎觉得他们很高兴,特别是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小孩叫一声“爸爸”,他们眼里就发光。3个人抢着跟孩子玩儿。
  可是跟他们聊天才发现他们是挺痛苦的。最大的苦衷是社会压力,怕人家笑话他们没出息,还不如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挣钱多,特别是Q和X,洋老婆在洋公司挣钱当然要比任何中国白领都多出好几倍,更不要说她们这两个自由职业者的丈夫。
  现如今能找到这么爱家的男人真是太不容易了。看着他们带孩子,我才意识到男人爱孩子的样子是非常诱人的,似乎是金不换的那种感觉。比一个男人疼女人要神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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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 书
  ∷∷ 韦双双
  
  
  
  我第一次对情书感兴趣是因为从一本名叫《多情客游记》的小怪书中看到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不安分的教士。有一次他绞尽了脑汁也赶制不出一封写给某贵族夫人的情书,于是他的随从谦恭地提议:他身上正带有一封他们兵团的鼓手托他带给一个下士老婆的情书,或许能够参考一下。这封信的全文如下:
  夫人:
  我感到很痛苦,又陷入了绝望,因为下士回来,我们今晚绝不可能见面了。
  愿快乐万岁!全身心思念你。
  没有感情,爱情就毫无意义。
  没有爱情,感情就更少。
  人们说,人绝不要绝望。
  人们又说,下士先生星期三上岗,那么,该轮到我了。
  大家都会轮到。
  等到那时——爱情万岁!肉体爱万岁!
  这情书的确写得精彩,因此那位教士只是把其中的“下士”改成了“伯爵”,没有提星期三上岗的事就原样照抄下来了。也正是这封情书使我开始注意其他的情书,尤其是那些产生于据说当年也曾轰轰烈烈地恋爱过一把的名人笔下的。我倒不是有什么窥私癖,我只是很单纯地想从“技术”角度了解那些名人是怎么处理诸如“下士”这类尴尬事的。
  但结果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萧伯纳当年和那位“兰心剧院”的女演员也算闹得满城风雨,可是读他们的情书和看《汉堡剧评》差不多。柴科夫斯基与梅克夫人也只是在没完没了地谈“我们的交响曲”。在缪塞与乔治·桑的情书中倒是提到了一个颇令我为之一振的细节:上岗,但除此以外还是不着边际的话——如果当年缪塞的恋情真的如此“柏拉图”,他也不必假充“世纪儿”写什么忏悔。其实我也没想从这些情书中找什么隐私,让我厌烦的是这些信的作者好像都已经清楚自己将以何种身份名垂青史,于是在一封普通的情书里剧作家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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