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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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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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也是乐意的,儿女俱无,位份再尊,也要与东宫打好关系不是?她与淑嘉看起来性情也是相投,俱是处事周详不动声色之人。难得两人发现与对方志趣也颇为相投。

这年头女人读书的本就少,八旗秀女也是一样,除了家中条件好专请得起西席教女儿的,其他的会写个名字就不错了。巧了,两人家庭条件足够了,还都读了不少经史,佟妃的父亲佟国维,还曾受康熙之命管待过西洋传教士,知道得很不少。

佟妃看东宫之人行事有度,只有在太子妃生产的时候略显慌乱,到了第二天就又秩序井然,也是啧啧称奇。作为宫妃,她是极少有机会踏进东宫的,对太子妃的印象也仅限于宁寿宫的聊天儿、旁人口耳相传的贤德。

今有机会,更要好好探一探底,自己也要想好应对之策。

据佟妃观察,太子妃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不苛待人,任何人,早听说她允许李甲氏照顾弘暘,到弘暘夭折,佟妃还道一声“聪明”。孩子死了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有了一个全母子之情的宽宏之名。

如今这个弘晰,各方面都很健康,太子妃还能允许他去抚慰李甲氏的丧子之痛,那就是真的心底宽大了。也是,都有仨亲生儿子了,何必小家子气呢?

两个侧室,既使出现也悄无声息,然而观其服饰。在不逾制的范围内,都是极上等的。从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中也可以知道,太子妃给她们的份例都给得足足的!

佟妃认为,自己算是看明白太子妃了:你别给我添麻烦,我保你富贵平安。这倒是个不错的结果。她又不要跟东宫抢什么!未来的日子,她很安心。笑着取下了腰间的香囊给弘曈玩:“这是仿唐的薰香球,怎么晃都不会晃出香料来的,阿哥要是喜欢,拿去玩罢。”

弘曈看看淑嘉,得到同意后才欢喜地接过:“谢贵妃。”晃晃悠悠拿到一边逗刚刚睁开眼睛的弟弟去了。

淑嘉一指他对佟妃道:“瞧他,倒叫我惯坏了。”

佟妃道:“不怕,咱们家的孩子,都是懂事儿的。今儿圣驾回来,太子也是一道,我就不多留了。”

淑嘉含笑:“这些日子有劳妃母了。”年礼加一年,预备好的针线加一分。弘曈小朋友打包去讨红包。

佟妃前脚走,胤礽后脚就进来了,吸吸鼻子:“你换香了?”说完扒着悠车看一看冬眠技能满极的小儿子。

淑嘉道:“你这鼻子还真灵,承乾宫妃母刚走。”

“她?”胤礽一惊。

“自然是她,这些日子你与弘旦都不在我身边,我没个主心骨,真是多亏了她。我正想着,出了月子就亲去道谢呢。对了,我看着她倒像喜欢弘曈,孩子还小,正可带到她那里玩呢。”很好的台阶啊喂,你还不快踏上来!对佟妃亲近一点没坏处的!

胤礽心道,太好了!老婆你……真是太可爱了!到床前坐了:“你作主,也代我道谢。唔,今儿我就打发人去道谢,你看妥不妥当?”

“呃?”

“妃母照顾我妻儿,难道不该谢?”

“好,”顿了顿,“那我呢?”

胤礽眉头一展,站起身来,学着唱大戏的动作,作一长揖:“娘子辛苦,”又拖长了调子,“谢~过~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在单位办了件影响心情的二事==

忧郁中的皇太子

“嘎?”堂堂太子受贿?!

“主子,这样的插屏宁寿宫也有一个,只是更大些,”宁寿宫的宫女笑嘻嘻地对佟妃道,“太子送来的东西果然不一般呢。”

佟妃伸手一样一样地拂过东宫送来的谢礼:“收起来罢。去取我房里架子上那对有西洋画的瓶子来,送到东宫去,就说是给弘曈阿哥的。”

太子,真是越来越懂事儿了。

这样的东宫,符合佟妃的期望,她也愿意再亲近东宫一点。不过要把握好度,宫妃和东宫,实在不宜让人看见打得火热。佟妃在琢磨着如何加深两宫友谊,又不显得像是在内外勾结。

满月酒是要喝的,给的礼物却不能太出格,需要好好想想。

琢磨满月酒的人有不少,宫里宫外,为了准备这礼物都花了不少心思。听说这回皇帝也要亲临,少不得把原计划改了又改。其中最费心的乃是凌普。

新生儿的到来,冲淡了连月来的低迷,好几个月了,在家庭生活的范围内就没发生过几件顺心的事情,难得有件开心的事儿,当然要拿出来乐上一乐。

洗三已经过了,满月却还有几天,康熙表示了一定要出席的意愿,忙活的事儿就给底下的人去办了。皇太子的奶公凌普现在就在内务府里当头儿,没有康熙发话,他尚且要乱上一乱,现在有了这道“口谕”,越发忙了起来。他还真是偏向着胤礽,硬是在备年的节骨眼儿上,生生抽了若干人力、物力、财力来准备东宫四阿哥的满月酒。

凌普是有意卖弄,也是讨好一下太子和太子妃。为了办好这场“钦命”的满月酒,他还特意跑到毓庆宫去问胤礽有什么吩咐。

胤礽嫡子都是第三个了,兴奋度已经不是那么高了,他此时正在恶补功课呢。

圣驾刚回来,就遇上急报。快要过年了,这条消息很是打脸,早些时候,广东提督奏称,连山猺人作乱,请求亲自率军征剿,朝廷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批准了,然后等捷报。现在捷报没等来,还是这个人,又奏称率兵进之韶州副将林芳为猺人所杀,官兵亦被伤残。

皇帝正想欢欢喜喜地过大年呢,鞭炮的响儿没听着,倒听着乱匪扇在他任命的一方重臣脸上的耳光声。

作为一个好面子的皇帝,康熙不可能容忍这件事情。作为一个重视自己地盘的皇帝,康熙必须维护自己的利益。直接把这事儿甩给大学士,让他们与九卿等商议方案,要快!

胤礽作为参与议政的皇太子,必须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必须在讨论问题的时候能够听得懂问题、提得出建议。再者,太子妃的叔祖石琳,现在是两广总督!

在这样脑袋嗡嗡的时候,你让他抽空关心小儿子的满月酒?

胤礽耐着性子对一脸邀功状的凌普道:“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唔,叫太子妃拿个主意吧。如今汗阿玛正在为广东的事儿上火呢,这个事儿你不要办得太地了。”

广东有作乱的,凌普是知道的,可是广东在哪儿呢?几千里外,看不见也摸不着。跟咱有什么关系?广东乱了,京城的日子还是得照过啊。一定要在满月酒上给太子争一个脸!

凌普认真地劝胤礽:“小阿哥是太子妃所出,原就金贵,又有万岁爷的话在,哪有个‘过’字呢?这也是东宫的脸面呐!要是办得不像样儿,像显得奴才不尽心,东宫也……”势颓了呢。

胤礽拍拍额头:“不要太过!不可过了弘旦的。余下的,你去问太子妃罢。”

凌普兴冲冲地来,败兴而归,他弄不明白,太子这是怎么了。皇太子啊,应该是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饭食、用最好的东西、与皇子有关的一切都应该是用最上等的。包括儿子的满月酒。要是说给皇太子他儿子的满月酒超过了皇子,凌奶公也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多少年来,被惯坏了的可从不止皇太子一个。

康熙惯儿子,对儿子的要求也高。因为儿子纵容奴才,但是对奴才却不会像对儿子那样尽心教导。于是儿子也惯出来了,儿子身边的奴才也都习以为常。一个皇太子,周围尽出了一些观念偏差的家伙,加上自己在还没能分辨是非的时候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惯,久在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一旦失去控制,堕落得比谁都快。

偏偏这些人还不会反省,觉得皇太子的待遇是皇帝给的,那就是圣旨许的,雷打不动的,有什么好担心的?享受就是了!如果皇太子哪里的待遇有一点点差了,他们还要挽起袖子上前掐架,马甲都不带披一件的。

太子爷,这些年您都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过着什么样非人的生活啊?竟然这样不讲究了!您的尊贵呢?您的气派呢?您的骄傲呢?

凌普眼中透着哀伤,心里的小人已经把袖子卷到了肩膀,决定去说服太子妃:咱们一定要给太子做脸!把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子给找回来!

想到这里,凌普特悲壮慷慨地:“奴才告退,奴才这就禀太子妃去!”真真掷地有声!

胤礽摆摆手,老婆做事有分寸,他是信得过的,至少淑嘉不会给他拉仇恨。

满腔热血的好中年凌普遇到了一个难题。

他是准备满月酒的,就是说,孩子还没满月,也就是说,孩子的妈还在坐月子!

规矩不能坏!

既使没有宫里的规矩,也不能强迫产妇现在就起来工作。凌普只能把自己开的单子递进去,然后通过太监来传话。

再慷慨的话经过一层传达,也失了原味儿,凌普被让在端敬殿的次间里坐着喝茶,一遍一遍地与传话的太监对话,急得茶也喝不下去了,汗也冒出来了。

“大人,主子说了,快要过年了,别因为咱们阿哥的事儿,倒耽误了忙年的大事儿。”吴明理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疾不徐。

凌普挠着椅子背:“这位公公,您再跟太子妃说说,这事关咱们东宫的脸面体统啊!”你到底会不会传话啊?死太监,不是男人了就不会慷慨激昂的语气了么?

吴明理还是那么半死不活地:“大人,主子这不也是为您着想么?”

凌普犹不死心:“只要主子点头,我就能两不耽误都办好了,这回万岁爷也会到场啊。”要不是场地搭在东宫,他也不用这样跟地头蛇打申请,直接弄个惊喜多好。

真是够了!

淑嘉很是郁闷,她当然不想亏待自己的儿子,然而仅以一个亲妈的眼光来看,都觉得凌普太奢侈了。这个规格,比孩子的那些年幼的叔叔们满月都不次了,这不是招人眼么?

捶了捶床,淑嘉对吴明理道:“你去说给他,他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我得问过太子爷的意思才好。汗阿玛亲临,要接驾的也是太子爷。”

凌普无法,只能一手做准备,一面等消息。

等来了胤礽的一句很是严厉的:“胡闹!”

凌普懵了。

胤礽心有不忍,又耐着性子解释:“广东瑶匪作乱,汗阿玛调了数省之兵正在围剿,我怎能不共体时艰?”

“那也不妨碍咱们阿哥啊?这还是万岁爷发了话的呢?”凌普这话绝对不是胡说,他管内务府,属于皇家的小金库,跟军国大事的花费是两条线。

胤礽的耐心终于耗尽:“照我说的做!比着弘曈的就成!不照我说的做,你以后也不要再管事了!”低调你懂不懂?你坐难民堆里吃肉,不是招抢么?

凌普一个哆嗦,千般疑惑,万分失望,回去准备了。

胤礽回去跟淑嘉报怨:“头前我看着他也是机灵的,交待办什么事儿都办得极合心意,现在果然是老了,这样的眼色都没有了。还好你拦了下来,不然前边儿正在厮杀,咱们这里奢侈靡费,简直就是不知人间疾苦了。”

凌奶公真是冤枉,之前觉得他机灵,是因为你们想的是一样的啊,怎么样显摆怎么样来,怎么样高人一等怎么样来。现在你是回过味儿来了,他还没有啊。你怎么光记着他“极合心意”,没想到你的心意已经变了呢?

喝退了凌普,胤礽头疼地跑去跟老婆聊天儿。有些话跟僚属是不能说的,儿子们又小,还不能商议大事。

淑嘉正没事儿呢,今年东宫有一件喜事,却也有一件白事,她自己的娘家又逢丧,宫外死了两位铁帽子王,夭折了好几个孩子。在如今已经人口众多,死人绝对数量也在增加的皇室里,今年的白事也算很多了。大家这个年都过得比较谨慎。

正好,太子妃也不用在月子里忙这忙那了。

空出来的时间里,跟几个儿子玩一玩,抓几件大事。书也不得看、字也不得写,正无聊间,恰可听丈夫树洞一下。

先是说的凌普,也就是上面抱怨的那一幕。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都是些不省心的!今年真是不顺,伯王的病更沉了,我好容易与他谈得来!汗阿玛又叫老大他们几个都入朝听政!六部、都察院、理藩院、步军统领衙门、城防营……都快叫他们打成筛子了!”

淑嘉听得不知是喜是忧了。

胤礽对“夫妻一体”这四个字贯彻得越来越到位,原先对于外面不顺心的事情说得并不多,不大涉及朝政。今天竟是说了很多朝中之事,还涉及到权利之争。

他最近随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淑嘉想,不然也不会这样跑过来抱怨。但是这样的心态很不好,人一急就会出纰漏,会适得其反。生活在这座皇宫里,最要不得的就是出纰漏。

“慢慢来。”淑嘉说。

这样的态度让胤礽很不满:“再慢就要火烧眉毛了。”

“你说的我越发听不懂了,难道有谁很快不成?凭他谁,能有多快的手脚?你……又要怎么个快法儿?”

这还真是问住了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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