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 Heart之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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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 Heart之依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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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不想像其他的那些病人,在医院里度过自己宝贵的生命,不想对着那个白白的冷冰冰的房子。我想一直在生活里,在一个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空间里,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我……准备好了。”
  一个急刹车,安全带的反作用勒得肩膀疼疼地。
  “小源哥哥。”贺司潇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想要张开来去安慰边上的人,就是松不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我真的很害怕。”莫源把头重重撞在方向盘上,埋起自己的脸。“知道吗?小东西,我从来没有怕过。”
  
  身边的这个人,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就很珍惜,他的一颦一笑就像施了法,下了咒一样牵动着自己的心。
  小东西,我的心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为了你而跳动,你的心,什么时候才会愿意为了我一直跳下去?哪怕那个人不是我,只要你愿意为了他更远地走下去,我也会高兴的。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去找那个男孩子,那个因为你的生命而出生的人。找到他,剩下的到那时再看吧。我很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快乐,单纯,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真的,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的存在吗?
  




I 依赖 —— 20

  吃饭的地点是莫源定的,菜也是莫源点的,都很合标准,心脏病人的饮食标准,在此基础上也照顾到了贺司潇的个人喜好。贺司潇不会忘,自己在莫源的眼中一直是个随时会挂掉的病人。也正因为如此,他常常分不清楚莫源对自己怀有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不知道那次在家里吃着常邵宇准备的食物,他心里担心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常邵宇做的菜也都很清淡很注重营养搭配,不像一般年轻人一样强调口味和形式。
  “那个陶聪磊很好吗?”贺司潇吃着莫源不断夹进自己碗里的食物。“医术。”
  “是我堂弟推荐的。”
  “景东哥哥?”
  “对,就是那混球。”莫源说的时候几乎有点咬牙切齿。
  “呵呵,小源哥哥你真有意思,现在还在生气。也不知道你气什么,自从那次景东哥哥被你打破额头后就再也没敢来过我们家,那都过去好多好多年了。”贺司潇朝莫源顽皮地皱了下鼻子。“没肚量。”
  “谁叫他亲你来着!真是,我一个没看住就吧唧一口上来,还带着口水。”莫源说着缩了下脖子,撇着嘴。
  “那个时候我才上小学,而他也就10来岁,你就不能正常地理解为他是喜欢小孩子?”只有在这个时候,贺司潇会觉得这个爸爸的好朋友实际上也很幼稚。“笨熊。”
  莫源原是贺爸一位学生的好朋友,他们是在拯救那个学生的过程中结交上的。是拯救灵魂。
  “不提他了,说正经的。你就和我去见见陶聪磊吧,他看着人不错,而且……”他可能知道他在哪里。“我不会强迫你住院什么的,就是去听听他的意见,人家怎么说也是一干专家和权威带出来的,集思广益嘛。”
  “非去不可?”贺司潇抬起眼皮很无辜地望着莫源,刷刷眨了两下。
  “别在这个时候用你的杀手锏对付我,我可是铁了心才来接你的,做好思想准备了。”莫源强忍着没有在脸上流露出半点感情变化。“只是,等会儿你就和他讲病情,别的别提,他问也不要睬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贺司潇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东西了,光用筷子拨着碗里的菜。自打父母离开后,自己还没有踏进过医院半步,用一些人的话来说,基本上对自己的病情是放任不管,听天由命或者等死了。
  “反正你就听我的,到了那儿我也一路陪着你,就当……当我还是你的监护人。”
  “随你。”贺司潇撅着嘴没看他,把碗里的香菜一根根挑出来,扔进莫源的碗里。
  “这才乖。”莫源看着贺司潇往他碗里潇洒丢香菜的情况,突然笑了。能一直吃着你扔进我碗里的东西,别说是香菜,即使是毒药,我也全都塞进嘴里。那样的话,还是只能在心里说,不想把小东西吓跑。
  十多年的感情累积着,莫源很清楚自己在贺司潇心里的分量,估计除了贺爸贺妈,就是他了。所以没有必要再说那样的话了,不是吗?小东西现在的心不在这上面,即使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会接受的。看着他长大,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什么话要挑明,什么话只需提醒,什么话永远不说出口。
  不管怎么样,也把病治好,一切才有希望,我们,才有可能的那样的一个未来。
  
  陶聪磊在办公室里等候莫源,他在之前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果然没错,是莫景东的亲戚。
  会吃人的老虎的亲戚,肯定不是一只老鼠。想着第一次见面那个人给自己的印象,陶聪磊摇了下头。那个今天会来的病人不是对他重要到和自己的性命一样,就是这个人本身严肃冷酷到不行。自己不喜欢那样的人,有个夏程巍在边上寒他已经够了。不过如果是前者,那个病人是男的啊,是亲戚?多亲啊?
  陶聪磊正要往边道上想,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自己这个专家门诊,搞得像是总裁接见员工一样。
  “请进。”坐正身体,摊着病人的那份详细病历,微仰着头望着办公室的门。
  推开门进来的是上次那个男人,唯一不同的除了着装还有脸上明显多了的神采。而在他身后慢慢走出来的人,让陶聪磊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的一个人,就是病历上那个命不久矣的倒霉蛋?
  “你是贺司潇?”陶聪磊毫无意识地叫了一声,人也跟着那句问话站了起来。
  “嗯?”贺司潇意外陶聪磊的反应,转头看了看莫源,似乎在问你到底对他说了我多少的事情。
  莫源的脸色一下子也变得难看起来,一把把贺司潇拉到身后,自己走到了陶聪磊对面。
  “你们请坐。”陶聪磊尴尬地笑了一下,坐回自己舒适的椅子上,眼睛却控制不住地瞄向一个方向。
  “我把他带来,是来看病的,张医生,不是给你看的。”
  “小源哥哥。”贺司潇轻声唤了一声,手在下面拉了拉莫源的衣角。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变脸,似乎对这位医生很不客气的样子,不是求着要自己来见他的吗?不管如何,那样的态度对人都是不礼貌的行为,何况这位医生看上去很亲切,不像以前见的那些老古板。而且还是景东哥哥给介绍的,这样对别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是我不好意思,失态了。”陶聪磊依旧保持着现在让莫源很恼火的笑容。“很高兴你能来。”
  “我不知道小源哥哥对你说了什么,说了多少,我很感谢你抽时间来见我,但是我并不……”
  “病历你都看过了,有治疗的计划吗?”莫源打断贺司潇要出口的话,那些话,他不想听。
  “有。”陶聪磊脱口而出的谎话。“我……最喜欢挑战,当然,我不是把你当作试验品,我是真的想帮你。”
  “帮我?可……”贺司潇看着左右盯着他不放的四只眼睛,把嘴里的话又一次咽了下去。“谢谢你。”
  
  这场三个人略带尴尬的见面,让他们各自明白了一件对他们很重要的事情。
  又一次新的治疗贺司潇是逃不过了,为什么我都已经放手了看开了,你们还那么固执呢?
  莫源从陶聪磊看到贺司潇那一瞬间的表情断定,这个人,这张脸,他是第一次见到。
  而陶聪磊,在见到贺司潇那一刻开始,突然意识到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他在乎的。
  




I 依赖 —— 21

  陶聪磊陶医生失眠了,出生以来第三次。第一次是决定要从医的那个晚上,第二次是决定和夏程巍做朋友的那个晚上,这是第三次,但他却不清楚自己要决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手里一直握着电话,是想给夏程巍打,顺便打搅一下他的美梦,让这个心理专家给自己把把脑脉和心脉。但是就是没有按下那颗键,好像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贺司潇,不能给夏程巍看到了。自己难得私心,可以说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一贯都是大方的,似乎比他大就理所当然地想要让着他,尽管对方并不需要,不仅表现得比他成熟,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不犹豫,不手软。
  陶聪磊一直知道夏程巍的喜好,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同类,难怪当初他会找自己做朋友,兴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了。果然是个常识性的错误,喜好同性也不是见到同性就喜欢,不然喜欢异性的难道见到不是同性别的就会扑上去不成?陶聪磊又笑了,笑自己此刻奇怪的想法,难道还是在斗争?
  从床上爬起来,陶聪磊拿出那份随身被自己带回来的病历,再次翻阅起来。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你呢?
  “很简单,因为你大胆。……或者说,因为你有别的医生没有的,我所需要的。”
  莫源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这个人到底在暗指什么?贺司潇知道吗?
  贺司潇,想起这个人,陶聪磊就又忍不住眉开眼笑。在莫源面前羞涩的样子像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就像躲在家长身后见班主任的小孩,着实可爱。而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呢?
  不管是什么,先救你,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先,把你的命,更长久的留下来,活下去,才会有以后。
  
  这一天夏程巍没有回杜明明为他安排的房子,而是留在老头子的房子里。那里,有他们每个人的房间。
  老头子和莫景东的那顿饭吃得很慢,两个人有说有笑,不像是在谈生意,倒是像久别的师生见面。
  夏程巍在边上坐着,观察着这两个好演员精彩的表演,越是表面平静,底下的暗流越是汹涌。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送走莫景东,跟着老头子回到宅子,一进门,就面对考核。
  “血腥重的食肉动物。”简单的回答只是陈述,不带感情,也没有厌恶。因为自己在这样的动物中间生活得够久了,即使没有被完全同化,对潜在同类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哈哈……那么我呢?”老头子回头看着夏程巍,脸上挂着笑,皮下面的,夏程巍不敢猜测。
  “对手的质量决定比赛的质量,决定胜利的价值,只是……他有什么是您所需要的吗?当然,如果您认为现在不是告诉我的时候或者我并不需要知道,就当我没有问。”
  “每个我接近的人的身上,都会有我想要的东西。”老头子带着深意地看了夏程巍一眼。“不早了,你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明天就恢复你正常的生活,好好帮助警察同志,做个好市民。”
  “我知道了,那我先上去了。晚安,Ju爷。”夏程巍微微欠了欠身,走上了楼。
  
  老头子,名号Jupiter,被敬称为Ju爷,招了下手,示意下人为自己递来一支雪茄,而后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刚上去的那个孩子,自己是很喜欢也很看重的,只是……太像年轻时的自己了。
  收养那些孩子的时候,老头子都给过他们拒绝的机会,是他们自己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留在他的保护伞下,过着丰衣足食的少爷生活,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把自己留下来,除了一个孩子外。
  如果他们以后不幸,那是他们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不是他,不是这个给过他们机会去平凡生活的人。
  而那个孩子,老头子用了点手段,撒了点谎,也还是把他留下了,暂时的。知道自己留得住什么人留不住什么人,只是不甘心。人,都是一样的,无论你是在什么位置,总是有一些东西,你得不到。
  
  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夏程巍洗了个澡,站在蒙了一层水雾的镜子前看着自己模糊的影像。
  被老头子看中,进族里的时候,自己大概7岁,和一帮子比自己大一点的小孩在街上流窜。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开始那样的生活,更小的时候住在哪里,还有没有亲人,只记得那些饥寒交迫的夜晚,到处躲藏着不被大一点的孩子找到,躲过任何一场可怕的挨打。20年了,还是记忆犹新。
  不可能是在街上出生长大的吧?总会有一个地方,或许是一家孤儿院,和另一个现在已经全无印象,或许早就死了的孩子一起溜出来玩,是为了找自己的亲人才出来的吗?夏程巍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如果不是这张脸,也许自己现在还在街上混着,也许早就被切成块扔进某个垃圾桶。
  那个晚上,像平常一样游荡在街上,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小手伸进他们的口袋。不是第一次被抓,确是第一次被抓后还给吃了一顿好东西,结果受不了突然油腻的肚子在第二天疼得他哇哇叫。肚子疼也没有关系,被送进了医院,第一次打了针,倔强的小脸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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